之後來到神策府的眾人也是接受了來自朱明仙舟的將軍懷炎的詢問,倒不是不信任他們,相反懷炎本人自然是相信景元對聯盟的忠心。
只是礙于聯盟中躲在暗處的那些渣滓的關系,這次懷炎和飛霄前來的真實目的就是確認景元所言虛實,因此詢問星穹列車以及休伯利安的眾人只是程序上的必要流程罷了。
況且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懷炎也相信眾人並不是大惡之人,再加上景元在見到眾人過來後當眾讓懷炎開始走流程絲毫不怕懷炎真的從其他人口中問出點別的什麼東西,最重要的是景元也算是懷炎看著一步一步走上將軍這個位子的了,景元什麼性格懷炎還是知道的。
因此他單方面地直接結束了這一流程,相比較問這些廢話他更想了解的是丹恆的事,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得先把正事辦完再說。
“這些話老朽就不必多說廢話了,景元你自從軍以來為聯盟屢建奇功,當初也是元帥力排眾議將你推上將軍之位,自那以後你更加恪盡職守,竭忠盡智…歷來參與的大戰中的事跡,老朽依舊記得,比起那些蠹蟲對你的懷疑,老朽更相信的是你的忠誠依舊。”
“感謝炎老的信任,景元在此感激不盡!”
“這麼說來,這次受聯盟派遣來探問建木災異始末的,只有曜青的飛霄將軍了?”艦長問。
“怎麼會,當然還有我了。”懷炎笑道。
“這位老先生說話還真是…出人意料啊。”三月七道。
“元帥發出飭令,要我前往羅浮仙舟。但公文里也不過寥寥幾個字︰觀禮演武儀典,旁听飛霄問話。”懷炎解釋道。
艦長思索片刻問︰“元帥的命令,那麼作為證人的我們是否有旁听的資格?”
“這是自然,在我看來,元帥很清楚景元召開儀典的用意,也知曉他所面臨的局勢。她這麼說,顯然是認為兩者並重。”
“炎老襟懷朗照,完備銘感五內。但是,元帥交付的飭令,當眾說來,這…合適嗎?”景元小心地問。
“你獨自向我引介列車和休伯利安的證人,不正是想摸清我與飛霄各自的來意。以及我倆之間是否有所抵牾。老朽赤誠待人,年輕人也就別藏著掖著了。
對建木災異一事,老朽自始至終要做的摯友旁听。真正提出問題的,是飛霄將軍。而我更關心的,則是演武儀典能否如期舉行。說起來,老朽這次抵達羅浮,喂演武儀典帶來了一份禮物,就放在那邊的桌上,只是那位飲月君的轉世怎麼沒跟你們一起來?”
“對哦!丹恆呢?之前不是還跟著我們一起行動的嗎?”三月七這才反應過來丹恆似乎離隊很久了。
“三月…”丹恆無奈地語氣從門口傳來,“不過是去找了白露一趟,先前也已經跟你們說過,怎麼轉眼間就忘了?”
“啊?有…嗎?”三月七尷尬道,經丹恆這麼一提醒她想起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當時丹恆說是為了防止自己一到翁法羅斯就出現身體不舒服的情況,特意跑去找白露想要問問有什麼方法可以預防身體不舒服的方法。
不過根據另一個世界的姬子最後發來的消息來看,三月七似乎最後是躺在床上失去了意識,四周也出現了少量的六相冰將她覆蓋了起來。
這次姬子特意繞道前往黑塔空間站的原因除了想要了解更多翁法羅斯的信息以外,就是想要通過黑塔等天才的力量徹底將三月七的六相冰徹底研究清楚,至少這樣一來即便未來三月七真的再次被冰封姬子她們也能第一時間將其解封出來。
為此姬子分開前還特意讓三月七凝聚了一些六相冰給她,可以說為了未來三月七不會陷入沉睡列車的大人們也算是操碎了心,連帶著丹恆也不自覺地開始行動起來。
即便這一行為看來更像是無用功,但丹恆的那份關心卻實實在在的傳遞給了三月七。
“你就是這一世的飲月君吧?”懷炎摸著胡子笑道,“上次在司辰宮被一些瑣事耽擱了沒能和你好好聊聊,這次飲月君應該不會不賞老朽的臉吧?”
“炎老都這麼說了晚輩自然不會拒絕,只是晚輩還是更希望炎老能稱呼晚輩這一世的名字——丹恆。”
“丹…恆,哈哈哈!該說不說在這一方面你確實很像他,僅憑這一點老朽能確定你就是他的轉世沒錯。不過老朽也明白持明轉生之後自然不能與前世扯上關系,既然是你的請求老朽自然會遵守,在這里老朽還是先向你倒個不是,讓你回憶起了一些不好的事,丹恆你應該不會怪罪老朽吧?”
“炎老言重了,晚輩自然不會怪罪到炎老頭上,只是炎老找晚輩的目的到底是?”
“哈哈,沒什麼,只是听聞飲月君的力量被一分為二一份在如今羅浮的龍尊——那位龍女身上,另一份則是經由蛻生遺留在了你的身上。現在看來確實不錯,雖然我不知道執行退鱗儀式的龍師們是如何辦到的,但這麼多年以來丹恆真是辛苦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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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賠禮你那柄擊雲是否需要我幫忙強化一下?雖然是出自那小子之手,但那小子好歹也是拜我門下,他所使用的鍛造技巧都是我教的,幫忙強化一下他鍛造的武器老朽還是能辦到的。”
丹恆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了拒絕,直覺告訴他懷炎此時特意提出這事絕非他口中說的那麼簡單。
“不用嗎?”懷炎的眼神肉眼可見的黯淡了下來,隨後他立馬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既然不用那就換個條件吧,如果你們將來或者是現在想要一柄趁手的武器,老朽可以親自為你們鍛造一把,這樣如何?”
這可太鄭重了,丹恆張開嘴剛想要回絕卻對上了懷炎那不容拒絕的眼神。此刻丹恆也猜到了一些懷炎的目的,他是想借此機會在那把武器上安裝一個發訊器。
畢竟當年應星因為倏忽的賜福被轉化為了長生種這件事早已傳遍了整個聯盟,應星也因此被關押在了羅浮的幽囚獄中,作為懷炎最得意的弟子應星和懷炎之間的關系本就親如家人。
據說懷炎在听聞這事以後不止一次向羅浮發出申請想要去幽囚獄見應星一面,只可惜這份申請直到下落不明的鏡流突然現身幽囚獄將應星劫走,應星拋棄自己過去的身份化身為星核獵手刃都沒有通過。
沒辦法另尋他法的懷炎只好在宇宙中廣發尋人啟事,希望以此能夠找到下落不明的應星並接回朱明仙舟,只要將應星接回朱明懷炎就有辦法讓他免受牢獄之災。
當然也僅限于此,往後的時間里應星大概就只能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一刻不停地為聯盟鍛造武器了吧。
可懷炎又怎會知道逃走的應星在學會鏡流的一些劍招後從此拋棄過去的身份,就此改名為刃最終選擇加入了星核獵手開始尋找自己的末路。
而他的雙手也因各種原因早已不能進行鍛造這種精細的工作了,懷炎打算放在武器上的發訊器也只有在感應到應星,也就是刃的時候才會發揮作用,到那時懷炎至少能夠知道他還沒死,至于要不要接他回朱明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他真的想要回朱明獲得懷炎的庇佑,早就回來了怎麼可能會一直東躲西藏遲遲不願在懷炎面前現身呢?
因為前世丹楓的記憶,丹恆知道懷炎與刃之間的關系,也大致明白懷炎的目的。但他依舊選擇了拒絕,如果可以的話丹恆當然也想實現懷炎的心願。
可一想到如今刃的狀態,他猶豫了最終還是決定選擇尊重刃的想法。
見丹恆再次拒絕了自己,懷炎也明白了丹恆絕對知道應星的下落,只是不想告訴他而已。
在知道這一點後,懷炎也釋然了。或許這麼多年以來的無用功也確實該放下了,自己徒弟的性格他還是知道的,既然對方不想見自己,他還是順從他的想法隨緣吧,懷炎有一種預感總有一天他肯定能在別的某處見到應星,而不是現在。
了卻一份多年的心結後,懷炎也正式帶著眾人來到了他準備的禮物邊上,在那里雲璃已經等候多時了。
“看,就是這個匣子。”
桌上匣子泛著鈍光,以非木非金的材質制成。匣面上以高妙的技藝嵌入金屬絲絡,勾勒出蓮花紋樣。
“演武儀典期間,大大小小比武與慶賀數不勝數。其中最重要的莫過于守擂競鋒。”說著懷炎將目光再次轉向了丹恆,“東道主要派出技藝高超的戰士守擂,應對四方挑戰,以彰顯仙舟武德之盛。當老朽听你提及星穹列車會前來觀禮,本以為這次守擂之人會是羅浮龍尊…”
“炎老說笑了。餃藥龍女年紀尚淺,又不通武事,怎能讓她守擂?”景元說笑道。
“論說笑的本事,我還是不及你。不過你說的對,如今羅浮的龍尊也已經不再是我熟知的那位飲月君嘍!”
“所以那份劍匣里的東西就是炎老準備的禮物?”李素裳問。
“哈哈,姑娘確實有眼光。那確實是我為演武儀典的獎品準備的劍匣。其中暫時空空如也,但過不了幾日,便有一柄寶劍即將抵達此處,收納在其中。
不是老朽自夸,此劍師朱明仙舟工造技藝的機制,曾流落異鄉。創下種種英雄偉業。各種離奇,實難一語道盡。不過,送來寶劍的使團尚未駕臨,我就先在這兒放個劍匣吧。”
“原來如此,不知那柄劍是否比得過我手中的這柄劍?”
說著李素裳便拿出了一柄寶劍遞到懷炎手中,只見那劍長二尺一寸,劍身呈現金黃色,兩邊開刃,飾有暗灰色花紋圖樣好不漂亮。
看著手中的寶劍懷炎連連發出贊嘆,其鍛造之技藝雖比朱明的鍛造技藝略遜一籌,但其鍛造材質即便是鍛造多年的懷炎也難以分辨,似乎是用了某種特殊的人工合金制成,輕若無物,吹毛斷發鋒利無比。
懷炎手指輕彈劍身,劍身所發出的悅耳的聲響讓懷炎確信這柄劍同樣堅硬無比,即便是放在朱明這劍也算得上是名劍了。
“喂,我說至于把你的軒轅劍拿出來嗎?”識之律者偷偷來到李素裳身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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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只是在听到有一把好劍以後下意識地想要比比,算得上是見獵心喜?”
“你啊你,這幾年心思非但沒成熟起來,怎麼還爭強好勝起來了?”
與此同時懷炎已經觀察完畢,在將圍在自己身邊的雲璃驅開後懷炎將軒轅劍還給了李素裳。
“這位姑娘你這劍確實是一把好劍,只是和我那把即將到來的劍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絲,不過也確實算得上是一把絕世好劍了。不知姑娘你這把劍是從何而來?能否幫我引薦一下鍛造這把劍的人呢?”
“這把劍是我娘的師傅授予我娘,然後我娘轉交給我的。”李素裳一邊將軒轅劍收起一邊說道。
“難怪老古董當初在你家的時候沒看見你娘那處這把劍,而你手上卻有一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識之律者了然道。
“哦?這麼說來你認識這把劍的原本主人?”懷炎道。
“那當然了!這件名為軒轅劍,是當初老古董發給她那幾個徒弟的武器,一共發了七把,如果配合太虛劍氣的話這劍是可以根據使用者來改變自身外形的。”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功能,不過需要配合特定的方法嗎,不知……”
“鎭!”識之律者打斷道,“事先聲明啊,老古董不是鍛造這武器的人,我們那個世界過去文明曾被毀滅過,軒轅劍本身其實是前文明的量產武器,只可惜當時材料稀少只做了一千把就耗盡關鍵材料了,而老古董只是那個文明的幸存者之一,手上自然會有這些劍了。”
“這樣啊,也就是說鍛造這把劍的技藝已經失傳了?”
“算是吧,不過最主要的是魂鋼的制作方法已經失傳了,核心材料現在倒是有辦法搞到手。”識之律者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著謊道。
現在哪有什麼魂鋼制作技術失傳啊,經過這麼多年的研究愛因斯坦她們早就復現出了制作魂鋼的技術,再加上琪亞娜隨手就可以制造的律者核心,如今的地球其實是可以隨意量產神之鍵的,只不過沒有那個必要罷了。
“那也確實可惜,在我看來這種名為魂鋼的材料可塑性十分的強,失傳了實在可惜。”
隨後話題便又回到了懷炎的禮物上面,在懷炎看來守擂的彥卿天賦過人,這份獎品十有八九最終會落入彥卿手中。
隨後雲璃便跳出來表示懷炎想送她劍就直說,沒有必要繞這麼大個圈子。
之後兩人便就著這個話題又展開了一場言語上的交鋒,最終還是被懷炎以他們一起合作教徒這事兒給壓了下去。
最後懷炎帶著雲璃離開了,只留下景元為自己尚未說出實情而向眾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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