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
琪亞娜眉頭一挑看向眾人,那表情就好像在告訴其他人我說得沒錯吧?
“匹諾康尼有史以來最驚奇、最盛大的表演即將開幕!”砂金的聲音依舊在廣告屏的喇叭中響起,“星際和平公司誠邀各位光臨現場—克勞克影視樂園!”
“你們打算怎麼做?”琪亞娜明知故問。
“如果演員和觀眾都到不了成,砂金那麼多布置不就白費了嗎?”姬子說。
最後則是由瓦爾特發出指令。
“出發吧,可謂—到我們貫徹開拓之道的時候了。”
于是眾人出發了,沒過一會兒眾人便又來到了克勞克影視樂園的大門前。
“又回到這里了。砂金居然選了這麼個引人矚目的地方…”三月七感嘆道,“那家伙搞得也太夸張了吧,真把自己當大明星了?”
“空無一人?”姬子疑惑地看了看四周,“之前獵犬們驅散了游客,現在他們也不知去向…各位,擦亮眼楮,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要說克勞克影視樂園有什麼適合表演的地方的話,也只有中心的那個大舞台了。
于是眾人在姬子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朝克勞克影視樂園的中央走去,一路上也不乏有砂金在廣播中的激情演講。
這份過于溢出感情的表演欲一下子就讓琪亞娜想起了當初的奧拓,當初在成為偽神以後奧拓也是這樣刺激著琪亞娜和幽蘭戴爾,想要激起兩人的意志以此來完成他計劃的最後一步。
很顯然如今的砂金也是一樣的,抱著死志來完成自己的計劃,畢竟以他調查出的情報來看,作為那名不存在令使的星神的令使,黃泉的力量肯定能夠幫助他沖破來自同諧的言靈,但代價是自己幾乎必死無疑。
但如果能以自己的死亡作為為公司叩開匹諾康尼大門的籌碼也足夠了,倒也不是砂金本人如此忠于公司,相反他本人就是公司的受害者他加入公司前的經歷均是公司一手造成的悲劇。
可以說砂金本人其實是很憎恨公司的,或者說是公司的市場開拓部的主管—奧斯瓦爾多•施耐德。
他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也只是因為他曾經與姐姐的約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實際上他已經累了,作為最後一位茨岡尼亞人他早就已經厭倦活下去了,他無時無刻不想著立馬死去在死後的世界與家人團聚。
但因為和姐姐的約定讓他選擇活下去,因此他經常以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想要以此在賭局上結束自己的生命。只可惜時至今日那些他壓上生命的賭局沒有一次是他輸了的,如今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虛無的力量了。
但事到如今他卻發現自己在害怕,就好像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說他不想死,看來即便是被其他人稱作瘋子的賭徒也會有怕死的一天啊!
砂金自嘲一聲,隨後他將視線轉向入口,在那里星穹列車以及他想要等待的人已經到位了,砂金深吸一口氣開始了他最後的表演。
“真是姍姍來遲啊,星穹列車的各位,還有這邊的…兩位‘不速之客’。”
舞台上方的巨大屏幕上顯示的是砂金最喜歡的骰子上的圖案,砂金的聲音也從舞台上的喇叭中傳出。
“我們來赴約了,砂金先生。按照禮儀,您也應該現身才是。”姬子抬頭看向屏幕道。
“我當然會。但在那之前,我希望能再好好介紹下今晚的主角…掌聲有請…星核小姐!”
面對砂金的介紹,星的反應則是高興地高聲呼喊道︰“媽媽,我上電視了!”
“……”三月七無語地看向星。
“容我提醒,這片舞台和星的身份,應該都和緝拿真凶無關。”瓦爾特雙手抱胸提示道。
“不,有關,當然有關。不然我為什麼要努力取得你們的信任,再把各位邀請到這里?因為她是唯一一名見證了三起命案的目擊證人,能夠證明夢境中不存在死亡,是一場空談的最佳人選!”
“三起命案?”姬子疑惑道。
“對,女士,第三起命案馬上就要發生了。就在這里,克勞克影視樂園…一場真正盛大的死亡。你、你、你,還有你…所有人都將死去—而這一切都因為你,星核小姐…你將在這里親自化身死亡。”
“我的能量可沒這麼大。”星反駁道。
“千萬不要小看自己。我說過,你擁有足以掀翻整張牌桌的力量…讓我說得更明白些吧,我會引爆你體內的星核,子啊匹諾康尼制造一場小小的意外…砰!整個樂園都將化作一場碎夢。然後,我將在家族做出反應前,成為公司艦隊的領航人。”
“虛張聲勢對我們沒用。如果真能做到,你先前有的是機會。”黃泉反駁道。
是的,如今站在這里的人是黃泉而非芽衣。對于琪亞娜來說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交換一個人實在太簡單了,只需要在時停的領域中開個傳送門把人給拉過來就可以了。
更何況這里是夢境,對于已經掌握夢境權能的琪亞娜來說更簡單了。俗話說夢里一切皆有可能,琪亞娜完全可以不動聲色地將人原地替換掉,速度之快甚至連本人都沒有一點反應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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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跟我打賭?好啊,那我也和你賭。我賭自己能大獲全勝,用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爆炸證明同諧的實驗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你做不到。”
“我當然做得到,不過是又一場賭博而已。我從茨岡尼亞的荒漠走來,為了六十枚赤銅幣,人們在我身上烙下印記,為我帶上枷鎖,將我送上刑架,埋入黃沙…可太陽殺不死我,流沙反將我送向學會和公司的懷抱。記住,我不是偶然贏了一次,我從來沒有輸過。給各位分享一則諺語吧︰睡眠是死亡的預演。生命因何而沉睡?因為我們尚未做好迎接死亡。
每一夜的入夢與赴死無異,正如此時此刻的你我,心懷死志,躲入睡鄉。而死亡…也將應我們的夢囈前來。朋友們,游戲已經開始了。你們無法拒絕…沒有理由,也沒有余地。”
話音一落,周圍的燈光一暗,眾人下意識地拿起了自己的武器。漆黑當中亮起一道火光,那是來自某個被風雪掩蓋的城市的不屈意志所化的騎槍,是星與那座城市友誼的證明。
“骰子已經擲下—各位,準備好開幕了嗎?”
中央的屏幕上砂金的身影徹底出現,只見他低著頭將帽子壓下,隨後他又抬頭看向眾人,隨後將目光集中到星手上的騎槍上。
“築城者的劣石…”說著砂金哈哈大笑起來,隨後朝星的方向投去三枚骰子一邊說道,“一文不值。”
“我來押注、我來博弈。”
砂金自高空上降下,他手中拿的正是先前被他砸碎的基石,此時那基石上遍布著裂痕,但即便如此依舊散發著璀璨的光輝。
“我任命運撥轉輪盤,孤注一擲,遍歷死地而後生。”
猛地—砂金一把將基石緊緊握在手中,隨後基石便化作陣陣流光流入砂金體內,頓時砂金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
只見砂金左手輕扶自己臉上的面具,隨後雙手一振放聲高呼。
“一切獻給—琥珀王!”
戰斗開始了,不得不說如今獲得了足以匹敵令使力量的砂金確實難以對付。
至少在黃泉與琪亞娜出手前眾人也只能做到與之周旋,可又有誰說過砂金使出過全力了呢?
現在的他只是單純將自己的力量限制在比星穹列車會的眾人高一些的程度,為的就是想要讓黃泉出手。
可黃泉就好像已經看出了他的目的一樣,除了那些波及到她的攻擊以外能不動手就絕不動手。
甚至比起戰斗,她似乎對和琪亞娜聊天更感興趣。此時的她就站在原地和琪亞娜聊天,對于那些沖她們過去的攻擊在靠近她們身邊幾米的範圍內就消失不見。
毫無疑問這不是黃泉就是琪亞娜的手筆,琪亞娜•卡斯蘭娜這個名字砂金有印象。
或者說沒有印象才有問題,畢竟作為橫空出世的不知名星神的令使琪亞娜早就被各個勢力所關注。
琪亞娜第一次出現是在一次黑他空間站被毀滅軍團襲擊的時候,也就是在那次襲擊中黑塔收藏的那枚星核被人用不知名的方法封印到了星的體內。
隨後便開始和星穹列車一起行動,之後更是在仙舟上大放異彩,一人擊敗了前來支援的絕滅大君投影,使得羅浮的那位景元將軍能夠有驚無險的解決那場內憂外患的星核危機。
至于砂金為什麼知道那場星核危機時內憂外患的事件,也純粹是從襲擊仙舟的絕滅大軍是幻朧推測出來的。
畢竟幻朧擅長精神上的毀滅眾人皆知,她最喜歡的就是通過各種方法讓文明在內亂中毀滅,當得知出現在仙舟上的絕滅大君是幻朧後砂金也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只是那內憂外患是幻朧一個人挑撥的結果,還是積累已久的暗疾就不是砂金能夠知道的了。
再次把依靠三月七等人掩護靠近過來的星擊退,砂金終于有些不耐煩了,特別是來自姬子的一發衛星炮更使得原本就不多耐心的砂金徹底沒了耐心。
揮手將煙霧吹散,砂金伸手指向一旁的黃泉。如果可以的話砂金實際上是想把琪亞娜也一起拉入局的,但是考慮到琪亞娜究竟隸屬于哪位星神的令使尚不明了,再加上黃泉的力量也足夠了因此砂金放棄了挑釁琪亞娜。
“強牌慢打,故作姿態…你們讓我有些心急了。”
說著砂金大笑地飛向高空,同時他身上的氣息也高漲到極致。
“為了盡興,各位我就押上全部的籌碼吧,只有拋卻理性才是真正的博弈…”
下一秒舞台上空便被金色覆蓋,隨後在那片金色的光幕中一枚枚巨大的籌碼緩緩冒出,隨後以驚人的氣勢朝下方砸去。
“令使—你一定會跟注的,對吧?”
望著漫天的籌碼,黃泉臉色凝重陷入了回憶。那是她在自稱巡海游俠之前的回憶,也是她這次來到匹諾康尼的理由。
“你…要啟程了麼?”男人問道。
“嗯。也許…會途徑你說的那個地方。”黃泉回應道,雨犀利的落下,黃泉打著一柄紅傘靜靜地站在男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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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諾康尼?”
“嗯。”
“你想在夢中尋求什麼?”
“它們不在夢中。”
“……”
男人沉默了,隨後他沉聲道︰“恐怕家族並不會為你開門。因為你行走的道路…不為同諧所容。”
“即便…這非我所願?”
“即便這非你所願。因為 與其他星神不同。 從不瞥視任何人, 也無需瞥視任何人。 留下命途的織縷,任由人們行走,共同羅織一道巨大的影子…而這影子亦默默地籠罩他們本身。他們大多成了那影子的一部分。”
“在你眼中,我也一樣嗎?”
“…但並不多。”
“…這就足夠了。我會抵達虛無的盡頭。”
從回憶中退出,黃泉望著上方的攻擊心中下定了決心。
“噠!”
伴隨著黃泉鞋子踏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一切都變得慢了起來直至暫停。
在這變慢的時間里能夠看見瓦爾特和姬子都展開了自己最強的防御手段準備抵御住這波攻擊,隱約間還能看見這些籌碼身邊還存在著一些雨滴。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漆黑的陰影自黃泉的腳下生成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水一般暈染開來,黃泉的右手緩緩放到刀柄上這個瞬間她右手的手甲化為碎片血色瞬間爬滿她的右手,一朵朵血紅的花朵在她手臂上盛開。
“願為逝者哀哭,泣下如雨,充盈渡川…”
伴隨著黃泉將刀高舉過頭並緩慢拔出,她的頭發在這一刻化為雪白,眼角亦是留下一行血色的淚水。
拔出刀後一幕幕回憶在黃泉腦海中閃過,最終定格在一個長有長短不一赤角的紫發少女孤獨地站在雨中。
“…如潮涌至,領你歸鄉。”
拔出的刀後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化為一片黑白,唯有黃泉的那柄刀還散發著耀眼的紅光。
那刀自下而上瞬間揮出一道紅色的巨大刀光將砂金的攻擊徹底擋住,隨後又是極快的一刀,那刀光竟有一瞬間與第一道重合,隨後沖破屏障將砂金全力釋放的結界徹底擊碎。
砂金亦是在這強大的攻擊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巨大的沖擊力將在場除黃泉、琪亞娜以外的人都沖擊到意識昏迷。
做完這一切的黃泉將刀重新收回刀鞘之中,暫停的時間開始流動,雨在這一刻嘩啦啦的下起來,站在大雨中黃泉沒有一點反應好似是在為砂金哀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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