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芽衣找到影的時候,影正在影向山山腳附近的雷櫻樹跟邊休息。
看影似乎沒有受傷的樣子芽衣松了一口氣,意識空間內真的意識正在慢慢甦醒,芽衣有預感這一次的甦醒或許就是真最後一次甦醒了。
商量片刻真決定讓芽衣與影進行接觸,她則是在意識空間內養精蓄銳。如今的她意識早已虛弱不堪,即便是沉睡許久也不見有所好轉真意識到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不操控身體的話還能再堅持一陣子,一旦選擇操控身體,留給她的時間或許就只剩幾分鐘的時間了。
現在的她無比希望這一次甦醒她能夠看到影的成長,成長到她留給她的夢想一心能夠與之共鳴。
芽衣看著眼前疲憊的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上前詢問道︰“影,你還好嗎?”
影先是一愣,隨後看清來的人後臉上的神情隱約出現一絲失落。
“是你啊,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這次的璃月之旅感覺如何?”
芽衣見影有意識的扯開話題,便心照不宣的先講起了自己這次前往璃月的所見所聞。听完芽衣的講述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璃月的灶神居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而且璃月的人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古就是如此不曾變化,變化的只有璃月這個國度的繁榮…這倒是有些像真曾經跟我說的話。”
“去追求片刻就好,哪怕那只是永恆的須臾。”芽衣下意識地回答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看著芽衣緊張的樣子影有些疑惑,但下一秒她便釋然了。
“是神子告訴你的吧?”
眼見影幫自己找好了理由,芽衣自然不會反駁趕忙承認下來。
雖然甩鍋很不好,但現在的情況也只能這樣做了,抱歉神子小姐!
“說起來,這里的魔物是影清理掉的嗎?”
芽衣看著四周和平的樣子問道,影當然不會反駁畢竟這是事實。
“嗯,這幾天不知從哪里來的獸境獵犬撕裂了稻妻的空間,開始往來各處的雷櫻樹根系進行破壞。幕府軍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便出發前去圍剿獸境獵犬,但敵人十分狡猾且數量眾多,看著現在的情景我不免回想起來五百年前的時,擔心會出現意外因此也借助將軍的身體開始獨自行動起來。”
“但前段時間你不是想要著手修改將軍的規則嗎?身體真的沒有問題嗎?”
“…老實說將軍已經將我視作了永恆的敵人。”
不知為何影看著眼前的芽衣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謊言竟變成了真話,明明她並不想讓芽衣過于擔心自己。
說來也怪,芽衣並不是她可影卻下意識地認為芽衣就是她,有時候到嘴邊的謊言正因如此才會煙消雲散。
“那豈不是很危險?”
影看著芽衣擔心自己的樣子,心中不禁一暖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溫柔。
“嗯,所以我才要趁著將軍徹底拒絕我使用這具身體之前消滅完所有的獸境獵犬,這樣一來我才能安心下來正式面對將軍。”
“可是對我來說影的身體更重要!”芽衣順著真的意志拉起影的手說道,“獸境獵犬什麼的有琪亞娜和我一起幫忙解決,影你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你自己才對。”
芽衣焦急的樣子讓影將其幻視成早已死去的真,這一刻她終于意識到或許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和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芽衣,不,真,謝謝你的關心。我知道芽衣你絕對不會是真,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和真有著某種我所不知道的聯系在里面。剛才的那些話是真借由你的身體說出來的對嗎?”
“……”
芽衣沉默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影的問題。但她沉默的樣子反倒是默認了影的推測,久違地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芽衣,能稍微陪我走一走嗎?”
“可以是可以,但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再往前走就是荒海了,我听說有人完成了神櫻大祓,現在想來那人就是你吧?能陪我去趟荒海看看海嗎?”
芽衣沒有回答,她默默地將手放在了影伸出的右手上,拉著影開始往影指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兩人並沒有說話,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兩人來到了荒海上雷櫻樹根系所在的地方。
“就在這里停下來吧。”影開口道,“果然這里也有那些獵犬的抓痕嗎…”
影撫摸著雷櫻樹根系上的抓痕喃喃道,芽衣看著眼前的抓痕感受著那股與崩壞能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能量殘留心中冒出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實際上雷櫻樹,或者說鳴神大社內的那棵神櫻樹在我的記憶中是五百年前突然出現的。”
影突然開口說道。
“五百年前一場漆黑的災厄席卷了稻妻,當時的真瞞著我一個人前往了那個名為坎瑞亞的國度,當我意識到並趕到那里的時候戰爭已經結束了。真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我能做的只有將其扶起聆听她最後的遺言,最後我帶著她的意識空間回到稻妻時稻妻的危機卻已然結束,那顆神櫻樹就那樣坐落在原本空無一物的鳴神大社內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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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記得神子小姐告訴我這棵神櫻樹應該是稻妻自誕生以來就一直存在的神樹啊?”
“是的,我當時也問過其他人,他們給我的回答便是神櫻樹自古以來就一直存在于稻妻的國土之上。但我的記憶卻告訴我,那棵樹在我離開稻妻前都還不曾存在。”
“在無法思考出其中的緣由後,我便將它當做了我因失去真過于傷心導致的記憶錯亂作為這件事的收尾。後來我在安放好真的意識空間後便開始著手我的永恆計劃,也就在那時開始我便逐漸不再過問稻妻的政治…”
正當影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陣白霧突然從雷櫻樹根系的傷口處冒出,隨後變化處一個雙目失明的老者出來。
影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那名老者,有些不確定地上前確認道︰“你是…古山?”
那名老者先是疑惑是誰在叫自己的名字,隨後意識到這個聲音是他日夜侍奉的那位大人的聲音。
“是將軍大人?您不是前往遠方的戰場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遠方的戰場?難道是五百年前的那件事嗎?
芽衣默默地想到,影則是示意芽衣接下來不要隨意開口,同時向芽衣介紹起眼前的這位老者的身份。
“容我為你介紹,這位是古山,一直跟隨我的茶匠。古山目不能視,卻擁有遠超常人的品鑒力。他親手泡的茶,在稻期時數一數二的好滋味。”
“您過獎了。不過是常伴將軍大人左右,熟能生巧罷了。”古山謙遜道,“听起來,將軍大人還帶了客人過來?眼下這個情況,老夫恐怕沒法為各位送上像樣的茶點…但幾位要是不嫌棄,還請坐下歇息一會兒。畢竟,外面已經變得一團糟了。”
思索片刻,芽衣決定壓著嗓音回應道︰“呃…對,外面都是野獸,已經一片漆黑了,還有很多人受傷…”
“原來如此,已經打到這里來了。這附近的住戶都跑得差不多了,他們想帶老夫走,可老夫覺得沒有意義,就沒有跟他們去。將軍大人就在這里,老夫沒有逃跑的理由。假如這是連將軍大人都無可奈何的事,老夫有能跑到哪里去呢?”
“你…為什麼完全不慌張?”
“逃跑,為的是活下去。想要活下去,是因為生命中仍有未盡之事。而老夫,只是恰好沒有這種想法,也沒有留下任何遺憾罷了。只是…這位客人的聲音是怎麼了嗎?為何如此沙啞而且還有點像…”
“沒什麼,她只是在來到之前正在逃跑被我順帶救下罷了。”影解釋道。
“原來如此,剛剛我們說到哪兒了?”
古山先是回憶下剛才的話題隨後說道︰“將軍大人品茶時,常向我講述她的夢想。听著她的講述,失明多年的老夫竟也像親身游歷這稻妻最美的山川與大海一般…久而久之,老夫逐漸理解了她浪漫又夢幻的想法。”
“她總是說,一切美好都會因時間流轉而變化,消逝。所以人生在世,一定要抓緊享受,不留遺憾。”
很明顯這話並不是影會說出來的話,在真的記憶中也確實存在著她經常與古山講述理想的記憶。
“所以就算現狀糟糕,老夫已經遍歷無數美好,也沒什麼不知足的了。”
听著古山的講述,影感嘆道︰“或許,是這樣沒錯。”
听著影的話,古山感知著影所在的方向將身體轉過去對著影說道︰“再過不久,老夫就要向到別了。真可惜呀…無緣看見這場浩劫之後由將軍大人重建的稻妻。”
“但也無妨。所有人都在說稻妻變成黑色的了,可在老夫眼中,稻妻一直都是黑色的啊。浩劫之後,必有新生。再說,就算老夫能幸存到那時,也只是個不解風情的老瞎子吧…哈哈,還是算了。”
古山感受著此時有些沉悶的氣氛,隨後又打起哈哈道歉道。
“哎呀,抱歉,糊涂了。自顧自說了這麼多,卻還沒把茶端上來。將軍大人大駕光臨,沒有茶,成何體統。稍等片刻,待老夫…嗯,茶具呢?”
古山找不到茶具是正確的,畢竟他只是地脈溢流形成的幻象,周圍也不是他所熟知的環境自然找不到茶具。
“該不會是他們離開這里的時候,撞壞了吧?”
看著古山徒勞的樣子,影最終還是說話了。
“沒關系的古山,這里沒有茶具但我們知道哪里有。”
“這怎麼行?不可不可,怎麼能讓將軍大人和客人一同去取呢?何況外面的戰勢…”
“此處…環境復雜,和你記憶中的茶屋很不一樣,就交給我們吧。”
古山自知已經拗不過影,暗嘆一聲答應了下來,只是那語氣中不免透露出濃濃的自責之情。
于是影便帶著芽衣出發來到了神里屋敷,路上影順帶給芽衣解釋了剛才發生的情況。
簡單來說就是雷櫻樹的根系連接著地脈,這些由獸境獵犬造成的傷口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流出地脈內存在的信息,偶然間就會出現剛才的情況。那名叫古山的老者是過去專門侍奉影和真的茶匠,因為經常與雷電將軍接觸,或許他早就有所察覺所謂的雷電將軍其實是兩個人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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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兩人來到了神里屋敷,借由影的身份兩人自然十分簡單的接到了一套茶具。只是在趕回去後兩人見到的,只有雷櫻樹跟旁空無一物的場景。
意識到古山的幻象已經消散,影短暫的露出了失落的表情。芽衣自然明白影為何會出露這樣的表情,畢竟在真的記憶里古山泡的茶可謂是一絕,即便是只在記憶中出現的味道也讓芽衣流連忘返。
如今古山的幻影已經消失,那古山泡的茶芽衣自然也無緣享受到,不過影還是決定自己泡一壺茶出來。
畢竟借到手的茶具怎能有不泡的理由?只是影在此之前並沒有親手泡過茶,雖然以前經常看著古山泡茶,對于泡茶的手法也略知一二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好在這壺茶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影取出兩副茶杯將其滿上。
“泡好了,請品嘗吧。”
說實話芽衣現在的心情有些復雜,畢竟在真的記憶里影不僅是從沒泡過茶,就連做飯都能常常出現意外,這不禁讓芽衣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同位體了。
畢竟就算是當初不會做飯的自己第一次做飯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過那麼夸張的場面,現在看著眼前冒著熱氣剛泡好的茶,芽衣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下手。
最終芽衣抱著必死的決心拿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順著舌尖流入肚中,帶有些許的苦澀更多的是茶的清香。
“好喝!”芽衣發出由衷的感嘆。
“那就好。”影也是松了一口氣,“在泡茶時我想了很多,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芽衣十分清楚影此時的心情,所以她默默地看著影不再言語,因為她明白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打擾她會比較好。
最終想通一切的影緩緩睜開眼楮,芽衣能感覺到此時的影內心充滿的了決心。
“我想我已經明白要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了,走吧,和我一起前往斬斷過去,走向未來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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