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又能說什麼呢?
說自己第一次來哥譚的夜晚就遇到蝙蝠俠大戰幫派分子,大白天去公園賣個蒸餃就差點被一群壞蛋綁票?
說哥譚沒有死刑?
說那些殺人無數、惡貫滿盈的凶犯們借著“精神病患”這樣的免死金牌逍遙法外,進出“阿卡姆瘋人院”宛如回到自己的老家進行中場休息?
說除了你,蝙蝠少女芭芭拉•戈登也被小丑打斷脊椎,聰明活潑、向往正義的美麗少女,從此只能終日坐在輪椅之上?
說蝙蝠俠依舊每天夜晚都從深夜忙到第二天凌晨,哪怕有紅羅賓和新任羅賓等人的幫助,依舊疲于應付那些層出不窮的犯罪?
說哥譚的反派越抓越多,除了犯罪之王小丑杰克,稻草人喬納森•克萊恩,瘋帽匠杰維斯•泰奇,謎語人愛德華•尼格瑪,毀滅者貝恩,黑面具羅曼•西恩尼斯,雙面人哈維•丹特,企鵝人奧斯瓦爾德•科波特,泥面人巴索•卡羅……
還有殺手鱷,急凍人,腹語者,死亡射手,豬面教授,殺人蛾……
相較之下,就連小丑女哈莉•奎茵,毒藤女帕米拉奇艾斯利,貓女賽琳娜•凱爾,這三位美女反派都顯得如此善良可愛。
這樣的哥譚日復一日陷于黑暗的哥譚,顯得英雄們的犧牲如此可笑,如此微不足道。
“好了,我知道了。”
杰森在雲小箏的沉默里找到了答案。他自嘲地笑了笑,仿佛在諷刺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的自己。
“看來,不只是我……”
“所以,蝙蝠俠也救不了哥譚……”
“這個城市,已經徹底爛掉了……”
“無藥可救……”
不,不是吧?你這語氣听著,怎麼這麼像黑化前兆?!|???|
別啊!我救下一個小羅賓,回頭變成一個大反派,這讓我怎麼跟韋恩先生和管家爺爺交代啊啊啊啊! (???)?!!!
“果然,蝙蝠俠的不殺原則根本就沒有用處,對付惡人,只能比他們更惡……”
“啪!”
听到這話,害怕自己把好好一個超級英雄小少年,直接蝴蝶成一個超級反派的雲小箏,緊張之下,直接兩只手拍到了小杰森的臉頰上,把對方的嘴巴擠成了嘟嘟嘴的樣子。
正沉浸在自己想法中的少年杰森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家里被自己人“背刺”,一時不防被拍了個正著,震驚得幾乎忘了言語。
“你干什麼?!”
數秒之後,氣急敗壞的少年杰森揪住膽肥的女孩雙手。
“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一時情急!我好不容易跟世界意識掰頭贏了才把你救回來,你可不能學雙面人啊!”
雲小箏可是听紅羅賓提姆科普過哥譚反派的一些故事,對這個雙面人的印象尤其深刻。
哈維•阿波羅•丹特,這個以太陽神為中間名的人,就像他的名字,是一位剛正不阿、英俊帥氣、年輕有為的哥譚檢察官,是布魯斯•韋恩先生的好友。哈維試圖通過司法正義鏟除哥譚市的犯罪勢力,深受民眾愛戴,被稱作“光明騎士”。與被稱作“黑暗騎士”的蝙蝠俠一明一暗,跟警察局長詹姆斯•戈登攜手共進,以各自的方式守護著哥譚。
那個“光暗雙騎士”共同發力的時期,曾經是哥譚最有希望改變犯罪溫床現狀的時期。
然而,在一次法庭上,哈維遭到了黑幫分子的報復,被當場潑了硫酸,英俊的半張臉完全毀容。這次襲擊導致了哈維的人格分裂,內心深處的邪惡被激發出來,就像他的臉,一半英俊如天神,一半恐怖如惡鬼。他以雙面人的身份組織了自己的幫派,成為哥譚最令人聞風喪膽的黑勢力老大之一。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杰森,你絕對絕對,不能變成那樣子!”
“毫無根據的擔心。”
听了雲小箏的話,少年杰森翻了個白眼,松開了手。他覺得自己自從跟這個傻女孩接觸後,自己無語的次數明顯上漲。
“所以,杰森,你不會黑化吧?”
看吧,又來了。
“會。所以,你給我小心一點。”
听出杰森在嚇唬自己,雲小箏嘿嘿傻笑了兩聲,開開心心哼著歌準備做晚飯。
過了一會兒,杰森突然沖到了正在削土豆皮的雲小箏面前,急切的模樣把女孩嚇了一跳。
“怎,怎麼了?”
“你剛才哼的,什麼歌?”
“啊?”雲小箏疑惑地看著杰森,怎麼?我哼得太難听了?不至于吧?
“是什麼?”杰森急切地問。
“是,是……”雲小箏想了半天,“你嚇了我一跳,我給忘了……”
“……快想。”
隨口哼的歌而已,雲小箏一邊回憶,一邊看著杰森嚴肅的表情,忍不住吐槽道︰“就是一首普通的歌而已,你怎麼這麼認真?”
“普通?”少年杰森可完全不覺得,“我剛才听你哼的歌詞,想到了改變哥譚現狀的正確方向。”
“啥?”雲小箏傻眼。我怎麼不知道我這麼厲害了?蝙蝠俠領著全家拼死拼活努力了多少年都沒有真正成功,只是勉強拉住哥譚,不讓它繼續滑向無底深淵而已。我一個啥也不懂的隨口哼首歌就讓你找到前進方向了?
“別發呆了,快想!”
“哦。”
杰森的嚴肅也感染了雲小箏,她冥思苦想起來。做飯時偶爾哼歌,這再正常不過了,又不是專門表演,隨口來的,哪里會記得那麼清楚。雲小箏只好一首一首哼著歌,讓杰森听。
“不是。”
“不對。”
“不是這個。”
“也不是。”
“……”
直到雲小箏恨不能拿起削到一半的土豆爆捶杰森腦殼,突然靈光一閃,哼出了一句歌詞︰“團結就是力量……”
“就是這個!”杰森的眼楮突然亮了起來,“還有!”
有了這個引子,雲小箏又哼了幾句中華兒女都耳熟能詳的紅歌。看著杰森的眼楮越來越亮,雲小箏似乎也明白過來,其實什麼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歌曲里面蘊含的力量——屬于人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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