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看出來了，夏油杰是真心喜歡綾女。
經過了最初的震驚和憤怒，心情倒也緩和了許多。
“既然你是後來的，那我是大，你是小，沒問題吧？”
他挑了挑眉，眼珠子一轉，嘴角揚起小小的弧度，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又起了惡作劇的小心思。
“沒問題。”
夏油杰點了點頭，沒有爭辯。
“那麼，以後我是大哥，你就得听我的吩咐。”
“我和綾女逛街，你幫忙拎包，我和綾女吃東西，你負責買單。”
夏油杰看了眼情緒恢復許多的五條悟，心里明清估計悟這家伙腦海中已經想著怎麼整治他了。
“可以。”
夏油杰再次點頭，沒有像以往那樣同五條悟爭執。
經過偷偷見綾女的這段時間，他已經有了一點心德。
他表面上答應了五條悟的要求，實際上準備在背後偷偷使壞呢。
小孩子才在乎嘴上的輸贏呢。
“真的？”
五條悟狐疑地看著夏油杰，眼中的懷疑快化為了實質。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吧？悟。”
“還不是怪你！”
聞言，五條悟惡狠狠地瞪著夏油杰。
“換作是你，你不生氣？”
“抱歉抱歉。”
夏油杰笑著道歉，然後像以往那樣攬住了五條悟的肩膀，一副好哥倆的模樣。
“切——”
五條悟不爽地扭開了頭，到底沒有多說什麼。
夏油杰這事確實做的過分，但是一個是摯友，一個是女友，都是他重要的人，失去誰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場景。
最重要的是，如果綾女拒絕了夏油杰，他當然會嚴厲拒絕夏油杰的行為，偏偏綾女同意了……
想到這里，他又不禁瞪了眼躺在床上的綾女。
她倒好，留下一堆亂攤子，把他們兩個人都要急死了。
“說說具體情況吧。”
談起這件事，夏油杰心頭又是一梗。
“當時我和綾女告完白，她就直接出來了。”
想到自己差點親到她，夏油杰臉色更黑了。
“然後她說了一大堆綾女的壞話，說這具身體是她的。”
“活該。”
五條悟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這就是牛他的下場，但沒幾秒，他臉色也黑了。
他在高興個什麼，現在女朋友身體都沒有了，他是傻子嘛！
忽略五條悟的變臉，夏油杰繼續道︰
“她對綾女的敵意很大，心中怨恨很多，讓她心甘情願讓出身體來是不可能的。”
頓了頓，他又道︰
“她還向我告白了。”
五條悟歪了歪頭，滿臉問號。
“？？？”
“她認識你？”
“嗯。”
夏油杰點頭。
“所以，在綾女掌握身體時，她是能看到這具身體能看到的一切？”
五條悟的聲調拔高起來︰
“那我平時———”
說到一半，他猛地噤聲，臉色像吞了屎一樣惡心。
他神色有些恍惚︰“我不干淨了……”
同樣的，夏油杰明白了五條悟的意思，臉色更惡心了，也就是說，她是在自己表完白後，故意出來的。
兩個dk沉默極了，這種一直被人偷窺的感受，真的惡心人至極。
“完全沒有頭緒啊。”
五條悟突然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現在只能看著她，一邊找辦法，期望綾女能夠奪回身體。”
夏油杰不語，臉色沉沉的，視線轉向綾女，垂眸，漆黑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深深的擔憂，以及一絲察不可見的凶狠。
“只能這樣了。”
沒人注意到，綾女包里的手機閃了又閃，直到徹底關機。
……
“綾女”幽幽轉醒，一睜眼就看到了面色冷淡的兩個dk。
兩個人看了一眼，便知道醒的這個不是她。
她一愣，這是她“親眼”第一次見到五條悟。
她從床上坐起身，後頸處傳來陣痛，她下意識摸去，這才想起來，是夏油杰將她敲暈了，有些鼻酸，她眼眶微紅︰
“我不會把身體讓給她的。”
“我說了，這本就是我的身體。”
夏油杰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懶得听她說話。
五條悟倒是願意搭理她，但顯然不帶好意︰
“這位小姐，這件事我們一直知道，你不用強調了。”
“綾女”的眼淚最終還是憋不住，從眼眶中滑落，落在柔軟的被褥上，奪走身體的歡心期待早已消失。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喜歡她？”
“可是我沒有錯啊。”
“甚至，我還讓她使用了這麼久的身體。”
“現在，你們都幫著那個騙子。”
“綾女”豆大的眼淚不斷涌出，過度悲傷甚至讓她呼吸急促紊亂。
五條悟靜靜地看著她，眼神冷漠，他往身後的椅子靠了靠，悠悠道︰
“雖然我不是禪院家的人，但是請問為什麼在禪院家的時候，你不出來呢？”
“在沒有受到禪院直哉的保護之前，她的生活是怎麼樣，只有你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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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這時候跳出來是什麼意思？”
“嗯？”
綾女被他的話問住了，她張口想說什麼，卻又無法多說。
五條悟說的對，其實她一直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包括那個外來者遭受的一切。
一開始她是憐憫的，但是看多了對方的慘狀，她便漸漸變的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慶幸，慶幸自己不用受這種苦。
那時的她年幼，既可憐對方的遭遇，卻又暗自慶幸，愧疚的她于是下定決心，將這具身體給對方使用。
當然，大部分原因是她潛意識都沒有意識到的，如果她出去了，那麼受苦的就是她，所以她願意把身體給對方。
直到後來，她驚訝對方竟然用手段勾搭上了直哉少爺，換作是她，她甚至都不敢直視直哉少爺，對方竟然一次又一次成功。
再後來，對方的生活好了起來，讀書，逛街，直哉少爺的寵愛，這一切都是她不敢奢望的東西，她內心漸漸有了後悔。
如果不是她的外貌好看，對方才不會得到直哉少爺的愛，她是這樣想的。
因為直哉少爺不止一次夸“她”好看，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所以，听多了之後，她覺得外貌才是對方成功的關鍵。
高專的時候，第一次遇到夏油杰，她心動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溫柔、強大、耐心的男孩子，那時的她明白了，什麼叫做一見鐘情。
更多的後悔從內心涌出︰是不是不將身體給那個外來者，得到這樣幸福的人就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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