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女帶著真人找到了他們的座位。
很快，電影就開始了。
雖然她對這種電影不感興趣，但是既然是陪著真人看的，她也不會表現出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電影大屏上放著恐怖而又血腥的畫面，配上陰森的配樂，在偌大的電影院還真有幾分滲人。
真人看了會電影，就覺得無趣極了。
他有時候覺得人類很奇怪，明明害怕未知的東西，卻又依靠想象，拍攝一些可怕的東西。
他轉頭，觀察著綾女。
她看上去一點也不害怕，不像坐在前面的人類，時不時捂住眼楮，或者發出小聲的驚呼。
注意到他的視線，她轉頭低聲問他︰
“怎麼了？”
“不好看嗎？”
真人搖了搖頭，沒有說好看，也沒有說不好看。
只是對比電影，他更喜歡觀察那些看電影的人類，在看恐怖片時，他們周身溢出來的負面情緒讓他很喜歡。
見他不說話，卻也沒有說要走，綾女就不再多說，轉頭繼續看著電影。
雖說綾女不喜歡恐怖片，但是導演的拍攝手法，演員的表演，還有道具的安排都很不錯，各種劇情情節安排，場景的變換也還可以，所以雖然算不上多出彩，倒也能打發一下時間。
只是，電影院這種公眾場所，不是所有人都有良好的素質。
比如坐在綾女後方的一位男士。
“切，就這種爛片子，不知道是怎麼上映的。”
“劇情純粹惡心人，主角不知道報警，換做別人，那個變態早就被殺了。”
他說話的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朝他投去了視線。
“怎麼，我說的不對麼？”
男人脖子一梗，以鄙視的眼光回懟著與他視線相交的人。
他沒意識到自己問題在于，是他打擾到了大家，而不是電影劇情相關的內容。
“吶吶。”
真人扯了扯綾女的衣袖，好奇道︰
“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綾女搖了搖頭。
“先不說他的想法不代表所有人的想法。”
“像他這種看客，習慣以冷靜理智的角度去分析看待劇情，認為自己最為清醒獨特。”
“但是，當他真正遇到了，你覺得他還會像這樣冷靜嗎？”
“電影這種東西，受眾是不一樣的，有人喜歡，就有人討厭。”
“既然他總以冷靜理智的角度分析，為什麼不去看適合他的電影，反而來看這種恐怖片，彰顯自己的存在？”
“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就像有些人一樣，遇到自己不喜歡的東西總是使勁狂踩，並且會發表一些高高在上的言論，給自己打上“正義”的標簽。
明明不喜歡，卻又要瘋狂湊上去。
這就是人性的“賤”吧。
真人听完綾女的話，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思考著她說的話。
身後的男人卻還在不停吐槽著劇情，在他口中，這種電影就不應該存在，導演更是一事無成的家伙。
聒噪的聲音，讓場內好些人都受不了，干脆直接離場。
“為什麼沒有人來阻止他？”
真人繼續問著綾女。
“大概是，沒有這樣做的理由吧。”
“你覺得他很煩嗎？”
“有點吧，像個蟲子一樣在耳邊嘰嘰喳喳的。”
在真人略帶驚訝的眼神中，綾女突然站了起來，朝那個男人道︰
“喂，可以請你閉嘴嗎？”
一時間，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向了兩人，原本激情發言的男子突然被打斷，也愣住了，反應過來的他面紅耳赤，怒道︰
“什麼？！你這小鬼有沒有禮貌？要知道......”
“我說，真正沒禮貌的是你吧。”
綾女冷笑打斷了他的話，看向男人的表情宛如看垃圾一樣。
“嘰嘰歪歪地沒個不停，怎麼，把電影院當成你家了嗎？”
“你把這部電影稱之為垃圾，那麼在我眼中，你和這部電影一樣，懂嗎？”
男人被綾女的話氣的全身發抖，他指著綾女，話都說不利索︰
“你，你 ......”
“你什麼你，要看就把嘴閉上，不看就滾出去，別打擾大家看電影！”
“對啊，又不是你一個人在看。”
“就是，而且我覺得還挺好看的，沒有那麼差勁吧。”
“不看就出去啊！”
“......”
原本沒說話的人，也紛紛附和起來。
見狀，男人死死瞪著綾女，咬牙坐了下去。
電影院終于又安靜了下來。
“好了，繼續看吧。”
真人卻沒有看電影，而是一直盯著綾女，試圖從她臉看出一朵花似的。
剛說完沒有理由那麼做，卻又阻止了那個男人。
因為他覺得那個男人有點吵？他是她做這件事的理由嗎？
為什麼？
他明明是咒靈，隨便就可以將那個男人殺掉，也輪不到她幫忙吧。
“因為我想啊。”
听到她的話，真人才反應過來自己將內心的話不小心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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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因為你強不強，只是想為你這麼做而已。”
真人沉默了。
誕生于這個世界之後，他不停地學習著一切，有關咒靈的，人類的。
加入漏瑚也是因為他們都是咒靈，研究人類，也只是覺得有趣。
好像什麼都是可以的，隨心所欲的。
然而，現在有個人類在他面前，大言不慚地用行動告訴他。
她不因為他是咒靈而懼怕他，也不會因為他的強大，而依靠他。
在她眼中，他好像只有“真人”這一個身份一樣，而不是那個特級咒靈真人。
很奇怪的感覺。
有點開心，又帶著矛盾。
明明第一次見面她不是這樣的，但是這次見面她就變了。
是因為伏黑甚爾？那兩個小鬼？還是單純地因為他？
這樣想著，真人又忍不住有些生氣。
“為什麼？”
綾女對上他冷冰冰的眸子，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麼，給自己整生氣了。
“什麼？”
“你突然這樣對我，為什麼？”
綾女一愣，意識到也許真人很在意這件事。
她一把抱起真人，笑道︰“你不是說要把我留到最後才殺掉嗎？”
真人沒想到，只是他隨口一說，竟然被她記住了。
“咒靈的話，你竟然也相信？”
真人忍不住出聲嗆她。
綾女笑的更好看了，咒靈的話，她怎麼可能相信呢。
“當然不是啊，只是真人在我這里是特殊的。”
“呵，你就這麼相信我？”
真人死死盯著她的眸子，試圖從里面找出來一絲撒謊的痕跡。
“啊，當然，相信當然是帶著毫無懷疑的態度，而一旦懷疑，那便永遠是懷疑。”
綾女對上他的打量，毫無謊言，眼中滿是真誠。
真人扭過頭去，不再質問她。
哼，真是個蠢貨，竟然相信一個咒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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