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女跟著伏黑甚爾生活了幾天，發現他真是一點生活規律都沒有，困了找個酒店就睡，餓了就近找個飯店就吃，其余時間不是睡覺，就是賭博，或者看電視。
“你就沒有個固定的生活居所嗎？”
“那種東西，我才沒有。”
伏黑甚爾想也不想回答著。
“要我說，去鄉下或者鎮上租個房子好了。”
“你出房租？”
伏黑甚爾反問。
“就知道你會這麼問，我出好吧。”
有個固定的居所怎麼都比每天換酒店住著好，她那里還有一筆錢，但是這筆錢她並不打算用。
離開禪院直哉後，她沒有大量的資金來源，她需要想個賺錢的法子。
生活起居她並不需要花太多錢，但是她需要花錢買情報，這個價格可不便宜。
“你這家伙，明明很有錢，還那麼摳門。”
綾女吐槽著伏黑甚爾。
聞言，伏黑甚爾驀地停下腳步。
“好像……還真有。”
“有什麼？”
綾女不明所以。
“固定居所。”
“那走啊。”
見他半天不走，綾女扯了扯他。
“忘了在哪里了。”
“哈？”
覺得離譜的同時，綾女竟然感到一絲合理。
說不定，房間已經是蟑螂的大本營了。
最後，綾女跟著伏黑甚爾東找西找，從上午找到下午，直到她想勸說伏黑甚爾放棄的時候，他在一棟房子前停了下來。
“確定是這里嗎？”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她無語的目光中，伏黑甚爾光明正大翻窗進屋，然後將門打開。
“應該是這里。”
綾女進屋，房間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沾滿灰塵和蜘蛛網，反而打理的井井有條，干淨整潔。
“你確定？”
綾女保持懷疑的態度。
“應該吧。”
他在廚房逛了一圈，發現沒有啤酒不爽地“嘖”了一聲，回到客廳，他毫不客氣地躺在沙發上，然後打開了電視機。
“行吧。”
綾女也不是個客氣的主，既然伏黑甚爾這麼篤定，那就是沒差了。
她打開玄關處的鞋櫃，入目的只有兩雙兒童鞋，一雙大人的鞋子都沒有。
“好奇怪啊。”
“為什麼你家只有小孩的鞋？”
“是那個小鬼吧？叫什麼來著……”
伏黑甚爾漫不經心回答著，回想著腦海中為數不多的記憶。
“惠吧，我的兒子。”
“你的小孩？！”
綾女的表情有些驚悚，伏黑甚爾的小孩？！
這家伙，竟然會結婚？
話說回來，竟然連自己孩子的名字都不記得了，那小孩也太慘了吧。
雖然調查過伏黑甚爾的情報，但她真不知道他有小孩這件事。
“你每天在外亂搞，你老婆和小孩也蠻可憐的。”
這家伙沒錢了還會去當牛郎，再加上那麼愛賭博，怎麼看都不是那種顧家的男人。
“惠的媽媽早就死了。”
伏黑甚爾說這話時很隨意，但不是傻子也能知道，能讓那樣的他願意結婚，並且懷孕的女人，他肯定是很喜歡的。
“……抱歉。”
綾女難得沒有調侃他。
“誒嘿，你這臭小鬼還會道歉？”
伏黑甚爾沒有生氣，反而對她罕見的示弱感到新奇。
確實，惠的媽媽曾是伏黑甚爾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但那也只是過去了。
他早就已經墮入了黑暗，曾經讓他幸福的面容也早就模糊了。
伏黑甚爾從來不是那種會為了他人尋死覓活的伴侶。
只是，原本以為觸手可及的幸福轟然倒塌，也讓他的世界徹底陷入黑暗。
哪怕是曾經期待不已的孩子，在那一刻，也變得不再重要。
不想再靠近幸福，那是他這輩子都不會擁有的東西，既然沒有，何必苦苦追尋。
所以，伏黑甚爾對一切變得無所謂，對孩子，對別人，對自己都無所謂，只是作為人的本能活著而已。
本以為能看到伏黑甚爾罕見的一面，結果這家伙一點不傷心，完全沒心沒肺。
“你就當我剛剛說的話喂狗了。”
鞋櫃中的鞋子碼數不同，稍大的那雙像女孩穿的，小一點的則更像男孩的。
根據鞋碼判斷年齡，大的最多上小學五年級，小的那個看上去也就五六歲的樣子。
“也不知道兩個小孩怎麼活下去的。”
綾女為伏黑姐弟默哀一秒，客廳還整理的那麼干淨，果然是沒父母的孩子早當家嗎？
再看廚房，正常的灶台高度對于小孩來說就太高了，從放在廚房的兩個小板凳，就可以想象到兩個孩子是怎麼努力地做著飯。
既沒有父母照顧，也沒有資金來源，幼小的他們只能自己做飯省錢，甚至廚房角落處還堆著一些整理好的廢品，應該就是兩個孩子的經濟來源。
打開冰箱，里面是一些很簡單的食材，例如雞蛋，蘿卜，白菜這些東西，肉什麼的，則是完全沒有。
綾女走到沙發邊上，也一屁股坐了上去，同伏黑甚爾看著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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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來算，小孩已經放學了吧。”
“你不準備做點什麼來迎接他們嗎？”
伏黑甚爾懶懶地睨了眼綾女。
“要去你去。”
學著他的姿態，綾女懶洋洋地靠在了沙發背上。
“又不是我的小孩。”
雖然嘴上說著同情兩個小孩，實際上綾女根本一點不關心。
“主要是我餓了，你給我做點飯吧？”
來到這個世界那麼久，不是受苦就是受苦，哪有時間去學做飯，上輩子有對做菜好吃的父母，也輪不到她進廚房。
所以，綾女還真是不會做飯。
而現在，還沒有發展到外賣的存在，雖然可以叫人送餐，但價格普遍較高，這對于要節省花錢的她來說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你是餓到神智不清開始說胡話了嗎？我怎麼可能會做飯？”
伏黑甚爾一臉智障地看著她。
“你總不可能等著兩個孩子回來做飯吧。”
“正有此意。”
伏黑甚爾向綾女詮釋了什麼叫渣，竟然真的有人好手好腳，需要兩個小孩做飯。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
在伏黑甚爾饒有興致的目光中，綾女也學著他，擺爛了。
“等你的小孩回來做飯吧。”
反正沒有她，他們也要做飯，對她一個人不過分吧？
到時候再給他們一些生活費，也不算虧欠他們。
正在和姐姐走在回家路上的某個海膽頭男孩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種古怪的感覺，卻又說不出是哪里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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