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夏油杰話的禪院直哉氣的發笑，他咬牙切齒看著對方︰
“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
說完，不等夏油杰反應，他猛地沖了上去，與他纏斗起來，手中的匕首也絲毫不留情，刀刀往致命處劃去。
周圍圍觀的人被這一幕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不知道是誰大叫一聲︰
“快跑啊！這里有神經病！”
人群朝四周迅速散去，生怕發瘋的禪院直哉朝自己砍來，慌忙之中，不少人跌倒在地，差點造成倒塌事故。
剛剛那麼多的“熱心人”，竟然沒有想過禪院直哉就算帶刀，也只是一個人，他們一群人完全可以不用害怕，當然，這只是基于正常人的視角。
綾女看向那對母子。
此時，小孩的哭泣已經停止，正瞪大雙眼，小臉發白地看著打斗的兩人。
女人注意到綾女的視線，抱著小孩的手微微發抖，不禁往後退了幾步。
“我，跟我和貴也沒關系，造謠的是剛剛那群人。”
“請你放過我們。”
顯然，她認為綾女是和禪院直哉一伙的，剛剛禪院直哉抱著她的樣子，女人盡收眼底。
綾女沒有理會被嚇到的母子。
視線轉向正在交手的兩人。
禪院直哉動作凌厲，每一個攻擊都帶著瘋狂的意味，毫不留情，就像遇到殺父仇人一樣。
相比之下，夏油杰就冷靜了許多，由于沒有禪院直哉那樣激烈的情緒，他大部分時候都是防御著禪院直哉的攻擊，看上去就像落入了下風一般，但實際上夏油杰游刃有余。
兩人的攻擊範圍越來越大，周圍早已經空無一人。
“要不是因為你們，綾女今天就不會出去！”
禪院直哉整個人的狀態其實遠遠比不上夏油杰，畢竟他剛剛消耗許多咒力，才在極短的時間趕到這里。
但是心中的憤怒和驚慌，在看到夏油杰那一刻又猛地爆發了出來。
“你慶幸她沒事吧，要是綾女出了任何問題，你們就都給我去死吧！”
說完，他腳掌發力，在地面上留下一道痕跡，隨後整個人像豹子一樣沖向夏油杰，手中凝聚了巨量的咒力。
夏油杰眉頭一皺，意識到禪院直哉情緒不穩定的原因，也在這一刻明白，兩人的關系肯定不同于常人。
他召喚出咒靈，抵擋住禪院直哉的攻擊，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因為他心中是有愧疚的。
要不是因為今天綾女自己反應快，她可能就真的出事了。
懷著這樣的心情，兩人的戰斗漸漸偏向了禪院直哉那邊。
禪院直哉雖然憤怒，但大部分理智在看到綾女完好無事的那一瞬間就回歸了，所以戰斗中，他雖然下了狠手，但也沒有使用領域展開這種手段。
這些普通人和夏油杰的命在他看來都不是重要的東西，但是綾女在一旁，他始終顧忌著她的安危與情緒。
眼看兩人打斗範圍越來越廣，夏油杰也受了幾處傷，綾女出聲，喊住了禪院直哉︰
“直哉少爺。”
聞言，禪院直哉動作一頓，看了眼略帶幾分狼狽的夏油杰，他收回匕首和咒力，冷哼一聲。
“你干嘛叫住我。”
他雙手放在羽織中，語氣帶著一分不滿，看向綾女的眼神滿是委屈。
“這里可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那些老頭要是知道了，你少不了被嘮叨。”
頓了頓，綾女沒有再多說。
而是摸了摸他已經濕透的頭發，語氣帶著幾分溫柔︰
“我知道你很擔心我，但我沒有任何事，剩下的，回去我再告訴你，好嗎？”
“哼！”
禪院直哉腦袋一撇，看上去還是有些不滿，但沒有多余的動作，任由她的手摸著自己的腦袋。
不遠處的夏油杰神色復雜，看著綾女摸著禪院直哉的頭，像哄小孩似的，就跟剛剛對他那樣如出一轍。
安撫好禪院直哉之後，綾女走向夏油杰。
她伸手，狠狠戳了一下他被匕首劃破的手臂，還未完全止住的傷口又流出新的鮮血。
“嘶——”
夏油杰吃痛，手臂反射性條件抽了抽。
“我以為你不會痛呢。”
見他痛的出聲，綾女收手，順便將手指沾上的血液在他衣服上蹭了蹭。
“如果你是因為愧疚，那大可不必這樣。”
“我……”
“你愧疚于我，對他留手做什麼？”
“難道不應該補償我嗎？”
“……”
夏油杰晃神，對誒，他是沒有保護好綾女，為什麼要對禪院直哉留手？
遲疑了幾秒，他才道︰
“因為你們關系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切，不要自以為是了。”
綾女笑了笑，在他疑惑的目光下，伸出左手，隔空點了點他的雙眼。
“有些事，不是表面就能看出來的。”
“透過事件表面，理解其中的本質，這才是關鍵。”
夏油杰默然，她的意思是，她和禪院直哉的關系不是像表面那樣要好？
但是，他看得出來，禪院直哉剛剛的急切與憤怒，絕對毫無任何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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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像他那種壞脾氣的大少爺，也不屑于偽裝吧。
所以，她其實並不喜歡禪院直哉嗎？
他們兩個人是什麼關系呢？是正在交往嗎？
“我先走了，下次再見吧。”
綾女的聲音打斷了夏油杰的思考。
“今天和你們出來玩很開心，有時間的話，再一起出來吧？”
“啊，好。”
她看起來沒有生氣，夏油杰這樣想著，心中也輕松了幾分。
“下次見。”
他沖她揮了揮手，看著她和禪院直哉遠去。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傷口，夏油杰有些齜牙咧嘴。
禪院直哉是真的下了死手，他自己有所顧忌，所以多多少少被傷到了很正常。
周圍的人群早就在剛剛躲的遠遠的，現在見禪院直哉走了，膽子又大了起來。
“我說小伙子，你最好去醫院看看傷口。”
“對啊，需要我們幫你報警嗎？”
“那個人是誰啊，他為什麼要這麼對你？是因為你搶了他的女朋友嗎？”
人群中竟然還有人八卦。
夏油杰皺眉，快速走出人群。
被推開的人不滿嚷嚷。
“切，好心當作驢肝肺。”
“就是。”
“說不定做賊心虛呢。”
夏油杰腳步一頓，眼神冰冷地盯著說這話的人。
中年男人被他凌厲的目光嚇得瞬間噤聲，直到他走遠才放松了呼吸，生氣道︰
“哼，不知好歹的小鬼。”
人群中，一個短發女人看著夏油杰遠去的背影滿是興味。
“果然很不錯啊，咒靈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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