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不是去外圍清剿vertex了嗎?”面對自家阿水的詢問,歌野自然是如實回答,大大咧咧的少女完全沒注意到對方有些微妙的語氣,只是回憶起當時的情況,“那時候這孩子似乎是被vertex襲擊了,等我解決掉那個星屑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了。”
“我看她的情況不太樂觀,就先一步趕回來了,只是……”想到對方口中的“切醬”,歌野眉頭緊皺,有些拿不定主意,“她好像還有個同伴,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喊著‘切醬’,應該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
就像歌野也會管水都叫咪醬一樣,這種親昵的稱呼只會出現在關系極好的人之間,推己及人地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找不到水都了,歌野覺得自己可能會瘋掉,這孩子的心情應該也是一樣的。
“你在哪里找到她的?”身為多年的青梅竹馬,水都立刻就意識到歌野的意思,她拿出地圖,讓歌野指出大概位置,用油性筆標記之後,才繼續說道,“vertex襲擊之日到現在都三年了,結界外居然還能找到幸存者,這孩子會不會也是……”
“不排除這種可能。”水都雖然沒明說,但歌野也明白她的意思,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外圍,游蕩的vertex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而且看這孩子的年紀,和她們一般無二,符合神樹大人挑選的標準,或許真的是不為人知的勇者巫女呢?“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唯一的問題是,哪位是勇者?”
兩人當然不可能聯想到穿越這種荒誕的事情,只能順著她們認為最合理的可能性往下想,那自然就只能考慮像她們那樣勇者與巫女的組合了。如果歌野找到的這個女孩是巫女還好說,那還在外面不知蹤跡的應該就是勇者,多少有點自保能力,但如果反過來……就算巫女能接受神樹大人的指示趨利避害,在敵人環伺的區域也堅持不了多久的。
“先冷靜一點,一切都還只是我們的猜測。”見阿水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歌野拍了拍她的肩膀做安撫,事情還沒解決,她們不能先亂起來,“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我去找到這孩子的地方再搜索一遍,看能不能找到人。”
“第二,等這孩子醒來,了解具體情況後再行動。”
歌野本人當然是希望能盡快找到人的,不論對方是不是勇者,情感上她沒辦法明知有人在危險的地方等待救援而不作為,但諏訪這邊的情況不比四國,身為己方的唯一戰力,她也要為結界內的眾人考慮,不能隨著性子外出。
雖然按照以往的襲擊規律,剛經歷過一波戰斗的諏訪暫時不會有vertex出沒,神樹大人也沒有給水都預言的指示,但歌野不敢賭,萬一就這一次反常呢?諏訪本就孤立無援,遠在四國的勇者們無法前來支援,她們容不得半點閃失……
“就算歌農你現在去找人,在不知道具體情況的前提下效果也有限。”水都看得出歌野的糾結,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後,用最理性的分析和對方說明利害關系,“而且你現在的狀態也明顯不對,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等那孩子恢復意識了再說。”
不同于歌野擔著勇者的擔子,把所有人的性命系于一身,水都自始至終都只是歌野一個人的巫女,她不是不關心其他人,只是在自家歌農面對風險時,她必須先為這個做事莽撞的熱血笨蛋考慮考慮。
別看歌野這次沒受傷,在vertex攻勢愈發凶猛的現在,她打退一次敵人消耗的體力也是巨大的,又在外面清剿了這麼久,此時早已是疲憊不堪,也就是在場的只有水都,她才能露出脆弱的一面,得到自家阿水的安慰。
“說的也是……”歌野揉了揉眉心,使用神樹大人賜予的靈力對于她來說確實是不小的負擔,再繼續出去找人的風險她也清楚,不管是為了自己和“切醬”的安危,還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歌野都必須保證自己的狀態才行,“我去睡會兒,那孩子就麻煩阿水你看著點了。”
不說還好,一提這事兒歌野就開始犯困,這次使用勇者服的時間比以前任何一次都長,神經又一直緊繃著,疲憊如潮水般襲來,她真的該休息一下了。
“包在我身上,有事我會叫醒你的,好好休息一下吧。”水都目送著歌野回自己的房間,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憂愁和疑慮,“如果真的能有其他勇者就好了……”
自家歌農的壓力有多大,身為巫女的水都是最清楚的,每次vertex來襲,最先得到神樹大人預言告知的就是水都,但她也只能起到預警作用,在戰斗方面幫不上一點忙,整個諏訪的防御壓力都在歌農一個人身上。
可以說,水都比歌野還迫切地需要一個戰友,哪怕戰斗時站在歌野身邊的不是自己也能接受,原先這注定只能是一個無法實現的奢望,四國的勇者雖多,但沒有一個能支援到諏訪地區,要是這次真的能增加一個勇者戰力,她們的壓力也能緩解不少。
畢竟最近vertex的進攻頻率和烈度都在肉眼可見地提升,連她們和乃木若葉那邊的聯系都受到了影響,結界的穩定性也不容樂觀。歌野雖然面上不顯,但水都經常看到她在無人的角落里暗自垂淚,心里的壓力可想而知,但作為諏訪的主心骨,她必須振作,才能帶著整個諏訪的民眾走下去。
只是……她們還能堅持多久呢?不是水都太過消極——雖然她的性格確實如此——但事實擺在眼前,如果沒有新鮮血液的注入,諏訪很快就將成為歷史,四國便是最後的人類堡壘,可那與諏訪的人民又何干呢?屆時她們早已作古,一切都毫無意義了。
“神樹大人保佑,諏訪快堅持不下去了,如果您還記著諏訪的子民,請給予我們轉機……”對著神龕中的塑像,少女雙手合十,用此生最真摯的情感向神明祈求,這就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而隨著少女的話語落下,通過巫女的資質,遠在樹海中央的神樹似乎听到了少女的祈願,準備回應 所愛世人的心意,只是 發功的對象,似乎出了些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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