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這句!”高福軒沒等王慈雪畫蛇添足多解釋,就拍了板。他甚是欣慰,欣喜。然後,才研究柳艷秋那狎邪的眼神。
王慈雪終于得到肯定,更是歡欣鼓舞,眉開眼笑地看向柳艷秋。
劉閃一頭霧水,湊近柳艷秋悄悄問道︰“她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柳艷秋乍一听也不明白,只懂後背搭扣,所以才誤會高福軒有怪癖。當她看見高警官那正義和探究的眼神兒,才回味過來,這話可能是褚照天剛泡上王慈雪,在起壞心眼兒的時候說的,雪兒並不是說高福軒的搭扣。從這句話上,也說明閨蜜對渣男有著變態且欠打的感情。
沒人能體會到王慈雪得到認可後的喜悅,她像跋涉了千山萬水,喘著勝利的氣。
“我陪你找邵澤。”柳艷秋沒給她得意的時間。
高福軒默認。
劉閃開車送兩個小姐姐時。柳艷秋瞅高福軒像在打瞌睡,便把著駕駛座靠背,在劉閃耳畔柔聲輕訴地呻吟︰“啥意思呀?小鮮肉,還是處吧?要姐姐幫你破防嗎?”
劉警官的臉上轟地一下燃了,滾燙!
高福軒眼一亮,心頭暗贊︰好主意!
當王慈雪打電話請邵澤見面談,把對方本來壓制著情波意瀾掀翻了。
可是,邵澤來到醫院旁邊的休閑咖啡屋,見柳艷秋也在,胃里立即冒出酸水。
接著王慈雪說出目的,令他胃寒了。
“這句話有什麼深意?”
可是,看著王慈雪期待和信任的神色,他又怪自己沒氣度︰這句話的深意,我沒必要知道;七層特保病房有新規定,她又不知道;至于冒險去傳這話,將引發什麼後果,我們都不知道。我怎麼能抵觸呢?為她做事,是我的心願呀。
柳艷秋見他露遲疑,便下了一砣釣餌︰“邵醫生,我家雪兒可感激您了,就算沒今晚這事兒,她也要單獨約您喝咖啡,感謝您前些天的關照。”
“是嗎?”邵澤不好意思地看著王慈雪,“不用不用。”
柳艷秋掐了王慈雪大腿一把。
“好。”王慈雪答應了一聲。
“好是什麼意思?別人後面說的不用,瞎應和什麼呢?”柳艷秋又解釋道︰“我家雪兒靦腆。真是的,正大光明請邵醫生有啥不好意思,她非要我同意了,才敢約。我又不是她媽,閨蜜而已,哪管她這些事兒呢?邵醫生,您說是不是這理兒?”
“不用怪她,我听懂了。”邵澤不相信柳艷秋的話,也看出王慈雪在應付。
可感情就這麼擰巴。邵澤見到王慈雪之前,不跟女人打交道,更別說戀愛婚姻。
第一次臨床解剖,他和一位女同學抬了女尸,那場見習下來,見飯就吐。從此看到女性,想象力忍不住地具體,就連跟解剖沾不上邊的中醫基礎理論這種公共課,只要听到那女教師的聲音,就能聯想到女尸的每個細節,甚至聞到福爾馬林沒掩蓋住的氣味。
這種時候,邵澤對身邊坐著的女同學們也萬分警惕,生怕她們踫到自己。
後來解剖實踐多了,他才慢慢接受現實,其結果是,眼里所有女性都像尸體了。邵澤變得固執,不通情理,看見科里的護士戀愛,便認為女方沒有自知之明,是在坑人;男方也不自重,跟尸體玩兒愛情有什麼浪漫的?
當他認識了王慈雪,人生來了一個大轉彎,觀念徹底改變。
邵澤還想起了中學時代,他也曾朦朦朧朧喜歡過一個女生,當學習緊張時間緊迫,同學內卷導致心煩意亂時,只要想到那個女同學,就解壓。
王慈雪帶著歉疚,壓著嗓子說道︰“邵醫生,你要有空,明晚我請你看電影,喝果汁吃苞米花,好嗎?”柳艷秋驚異地看她,媽呀,你什麼時候愛看電影了?請人看電影,還是請男人看電影,還說得這麼牙磣。喝果汁,你小啊?可正因如此的付出,柳艷秋很感激。
她摟著王慈雪的肩,對邵澤夸著說︰“她呀,就這麼難得。”
鑒別時,王慈雪向邵澤道謝,並選定一家影院。
邵澤听到她略有沙沙煙嗓的聲音,如聞仙樂,樂得心花怒放,他願為明天的約會,粉身碎骨。
這一夜,吳六奇在萬柳堂的老林子,召集履仙商會新康分會的部分會員開會。所有人不以真身示人,有的掛在樹枝上,有的坐著一片樹葉上,還有人在點到名時,才從土里冒出來。空地上還有幾只家鼠和田鼠竄動,相互踫上,也不發生沖突。大概也是會員的應身。
不算隱身的,約有二十七八個會員。
吳六奇就是那晚給女老板傳消息的乞丐。他真實身份和本來面目不是叫化子,名字也是從小說鹿鼎記里借的。
他先談到當前的形勢。
董事長給九董傳了確切消息,上面兒的人說,老油條真穿了。由于有人盯著舉薦人白月光的行蹤,推測出老油條穿越的時間是二零二四年六月二日;由于白月光是從地方基層升仙的,她行事小心機警,使出了雷電法清道,盯她的人不敢靠近,因此,不知道老油條具體穿哪兒了。最近,在董事長親自部署和指揮下,各地分會的普查工作,取得了重大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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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發出驚喜的聲音︰“終于查到老油條了?”
吳六奇說道︰“查到了,就不開這會了?”
又一個聲音從一株老槐樹的根兒下發出︰“沒查到,取得的重大成績是什麼?”
吳六奇對老槐樹下說道︰“我們新康分會所做的工作就是重大成績,有目共睹啊。”
首先,遍查了六月二日那天,新康市各區縣鎮的所有新生嬰兒;其次,遍查了當日所有的死亡人口,重點是死了又活過來的人口;再次,普查了所有昏迷過的,睡覺忘記醒來的,醒來又很迷糊的人,以及醒來後揣著明白裝迷糊的人。
“我們這些工作,為戳穿天庭陰謀,防御奸細入侵作出了貢獻。這成績是在九董和十一董的領導下取得的,是在董事長的親自部署下取得的。靠,跟你們說話真累!”
一個聲音悠悠飄來︰“別踏馬廢話,你給凡人當領導當久了,不講廢話,不拍馬,你閑得蛋疼!這事兒大家都參與了,不用你說!”這人在樹林上空警戒,屏蔽來自天庭的探測。
他的聲音在月色清光下,更顯杳杳。
萬柳堂原是古人別墅遺址。女老板的三伯買下這塊地,從元代字畫詩詞曲筆記等文獻中挖掘出原汁原味的痕跡,再听任設計師的想象,打造出了這處仿古建築,成為新康最有名氣的高級會所。三伯五年前去開發國際市場,把萬柳堂給了女老板打理。
主打復古文化的經營方式,給萬柳堂烙下了幽冷的宮廷印跡,有著陰森森的氛圍。
不過人氣很旺,巨商大賈要是不來這里消費消費,就像文盲;省城、京城、跨國來的企業家,要是沒人在這里款待他們,會覺得受了地域歧視,或被當成了低端人口。現在,這里開會的會員里,就有正在接待外賓的人。因此,對吳六奇的�@虜荒頭場 br />
“趕緊說任務吧。”
“重要形勢還沒說吶,全盤的統計結果你們不知道吧?九董和十一董從七千多名嬰兒、傷者、死者中,最終確定了四人。如果老油條穿到新康,一定是這四個復活的人。”
“老油條到底是一根兒,還是四根兒?”
“就一根兒。不,就一個人。”
“那你就說這一根兒。甭扯遠了。”
“可是,經過觀察調查考察,九董認為這四個人都不是老油條。”
群情頓時洶洶,紛紛指責他瞎耽誤功夫,說一長城,非得從山海關說到嘉峪關。
吳六奇擒賊先擒王,拿嗓門最高的人立威︰“張力軍,別忘了你那七十多畝地還壓在我辦公桌下。”
張力軍想起老吳在現實中的身份,禁了聲。
偏偏有人不滿吳六奇用凡人的官身壓人,覺得他的專橫破壞了上好的民主氣氛,便提醒道︰“老吳,別忘了褚照天拿著你致命把柄,你搶租他房子,也沒找到,他又活了。”
老林子里笑了一陣。
四個死而復生的人里面,褚照天最可疑,他甦醒第二天就健步如飛;一個靠敲詐牟利開公司洗錢的混蛋,醒後居然會脈診了。但是,這種毫無顧忌的張揚,又不符合老油條的身份。經過試探後,已然排除。但十一董下達過指示,仍不能放松對他的警惕。
吳六奇附和著大家尷笑了幾聲,才說到任務,他點了兩個人的名字︰“九董和十一董經研究,派你倆赴川東鐵山尋查老油條的根兒,收集他的行跡。這趟差事很艱難,因為老油條從鐵山出發的時間是一二六零年九月九日,那會兒還是宋代。辛苦二位了!”
其余各位也不輕松,有老油條的存在,大家必須嚴防死守,必須像人一樣夾著尾巴做人。否則,被人瞧出破綻,整個履仙門將有覆滅的危險。
邵澤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他細細地琢磨柳艷秋的話︰她呀,就這麼難得。
她暗示我,王慈雪彌足珍貴,要我用心用力追求吧?翻個身再想,又心虛地生出自卑︰她多半是警告我,請你看電影,你甭惦記癩蛤蟆吃天鵝肉那好事兒,王慈雪不讓你吃,你得不到她。
想到肉字,邵澤對柳艷秋那身惡俗的膘又起憎厭;對王慈雪卻念茲在茲。
一大早,肝膽科專家鄭紅兵還在床上,就接到護士長米盈的電話。
褚照天的肝區出現一個雞蛋黃大小的硬塊,打b超卻什麼都沒有。
住院醫師付軍交叉使用直接感觸法和滑行觸診檢查,按壓時覺得它像流動的囊腫,準確地說,那質感像氣囊。似乎和肝包蟲病、膽囊積液等類良性病變相關,也可能與其他病理性腫塊,如肝膿腫有關。
幾分鐘後,科主任都良偉趕來摸到硬塊,還用沖擊觸診進行核查。
他認為是肝髒或膽囊的突變性縴維化。因為,不管囊腫,癌變,都有一個擴散繁殖生長的過程。專家組每天跟把件兒似的,把褚照天每個腳趾甲蓋兒都盤得包漿了,昨天怎麼沒發現有硬塊呢?
付軍按推搓揉摸了一陣,仍是氣囊,不是硬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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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良偉暗道,你一個主治醫師跟我較什麼勁?前段時間要不是我被請到外地作幾個大手術,也進專家組了。他再次探索,手感還是硬塊。
兩人就這麼你按我摸,深壓直壓,壓完不解氣,又把患者當西瓜當牆壁,這兒敲敲,那兒叩叩,弄得褚照天一臉尷尬和羞赦︰“都主任,付醫生,想吃炒肝兒,還是喝膽汁兒,你們點吧,讓溫姐跑跑堂喊出聲兒來,省得叫人誤會您二位的取向。”
溫雅玲想跺腳大笑。前些日子她跟褚哥像咫尺天涯,面對面也有牽腸掛肚之感。
最近兩天她和褚照天的關系又近了一層。
有一天褚照天向溫雅玲請教,怎麼才能見到閔晚晴。大家分明是鄰居,卻讓院方弄得銀漢迢迢的,他一眼也看不著,越是見不著越氣憤。可溫姐提起他前妻,說她時不常地來探望,按規定沒讓進。
溫姐問他,對小三兒和前妻,他更愛誰。
褚照天仔細想了一陣,最後定性為不分軒輊。溫雅玲比他小兩歲,卻像個大姐姐一樣關心他,照顧他。這時,又提醒他別讓那兩個女人騙了。那天閔晚晴找他,動機不純。現在明明知道褚哥在同一層樓,連問候也沒一聲。
而王慈雪就更可疑,受了那麼多傷,卻一點看不出來,作弊了吧?
溫雅玲從護理專業的角度,談論這問題,一下戳到了褚照天的痛點。之後,他把溫姐當成紅顏知己,經常指使她做這做那。隔三岔五的,還把特保病房的好煙好茶好酒,托溫雅玲捎給閔爸閔媽。閔晚晴收下了禮物,連個回單也不打,更別說給好評了。
褚照天每每看到溫雅玲失望回來,就咀嚼吞咽著相思,醞釀出一腔望穿秋水的苦。
昨天他拒絕接受放射,是想拿朱院長一把,拿捏住了後,不說要求雙休日,每天給一個小時放放風,讓他出去遛達遛達,到閔姐父母的病房,去跟他們套套近乎。不料,昨晚接到邵澤傳的雞毛信,他心里緊張了,果真有人在找王慈雪的麻煩。
他必須出去一趟,雪姐和閔姐,手心手背它都是肉啊。
鄭紅兵听完電話,歡欣若狂,翻身下床直奔洗漱間。
作為醫生,他希望患者癥狀越多越好;作為專家,他希望病情越復雜越好。一粒腎結石就簡單,有什麼研究價值呢?利索的患者一泡尿就排了。他的使命是搞出最尖端的成果。
昨天他要褚照天做肝髒彈性成像,遭到拒絕,有點小不愉快。
現在他不計較了,患者是無知的,他們只是注腳,生病是為了證明醫生的正確和預見性。要具備準確的預見能力,可不像嘴角生瘡涂點紅霉素那麼簡單,得有足夠豐富的知識和經驗積累。鄭紅兵肯定了自己這段時間的工作︰
“我真把褚照天的肝區搞出重大課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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