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祁頓了頓，將水杯放在了桌子上，有些無奈道，“我沒想到，我在你心中是這樣的人，我說過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
想了想季雲祁還是忍不住不管他，她看著顧蕭年，“好。”
顧蕭年眨了下眼楮，他不懂季雲祁的意思，“好什麼？”
“我都依你。”季雲祁見顧蕭年放松了警惕，迅速喝了口水把藥塞嘴里，親了上去，顧蕭年呆愣把藥咽了下去，季雲祁甚至輕輕咬了一下顧蕭年嘴巴，用衣袖擦了擦嘴，感覺嘴里苦苦的，把剩下的水都喝了，“好苦。”
可憐顧蕭年嘴里都是苦味，歡歡遞了杯水過來，顧蕭年喝了之後呆呆的看著季雲祁，季雲祁爬上床靠著懶洋洋的看著他，“愛吃不吃，不吃拉到。”
顧蕭年眉毛緊蹙的看著這碗雞蛋，最終顧蕭年嘆氣，端起來喝了一口，又喂了歡歡吃了一口，歡歡吃了一口，顧蕭年還想繼續喂，歡歡搖搖頭︰“爸爸生病，爸爸吃。”
她看著他把雞蛋吃了自己也放心了。
扯過被子就打算睡覺，不想在看顧蕭年一眼。
第二天顧蕭年的臉還是腫的，他去食堂打了飯，季雲祁不想吃，自己去了趟衛生院。
徐老剛吃了早點看到季雲祁來了，有些震驚，季雲祁平靜地說︰“右手又麻又腫。”
徐老心疼道︰“你這又得包扎，現在看你的右手更嚴重。”
徐老親自給季雲祁上藥包扎。
季雲祁點點頭，“單子給我看看。”
徐老將藥方放在了桌上，半晌，徐老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小羽的病有人治了。”他很想知道季雲祁的反應。
季雲祁看著徐老的單子，平靜道︰“我知道，小羽沒吃我的藥，就算出事了也和我無關。”
她季雲祁可不是什麼聖母，去阻止那個蔣嬌燕給小羽治病，搞不好小羽出了問題還是她的責任呢。
徐老見季雲祁沉默了下來，以為她不高興，想了想道︰“你也別太擔心了。”
顧蕭年听到季雲祁來了衛生院，他也跟來了，徐老看著顧蕭年紅腫的右臉錯愕一瞬，他們兩口子不會打架了吧？那自己到底站哪邊？
顧蕭年看著她再次上藥的手臂，突然間想起了昨天，昨天說的那些話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季雲祁的心。
季雲祁會不會不要他了，回家就要和他離婚？會不會回家就要走了，不和他過日子了，那他又孤單一人。
季雲祁看著單子，悠悠道︰“就算那個女孩子沒治好小羽找上你，你也施不了針。”
“你的醫術果然不在我之下，我四個月前就這樣了，確實拿不穩針。”徐老又擔憂，“那他們會不會找上你？”
季雲祁搖搖頭自嘲的看著自己的手︰“我手都這樣了，也拿不了針，就算找上我我也沒辦法。”
徐老點點頭，嘆息一聲，那個小孩子也是個善良的，季雲祁抬眸︰“接著按這個喝，喝一個禮拜，一個禮拜後我給你送三味藥材過來，你加進去。”
徐老連連點頭，從兜里拿出110塊錢遞給季雲祁︰“這是你的六十和我給你的五十。”
顧蕭年疑惑的看向季雲祁，季雲祁平靜道︰“把錢拿上回去了。”
兩人離開衛生院回到家，季雲祁回家看到了院子里放著的躺椅，很自然的躺了上去。
顧蕭年把早餐放下後，顧蕭年就這樣一直注視著她。
季雲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他一直盯著她看干嘛？繼續和昨天一樣冷漠唄，季雲祁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這個年代，大家都會更喜歡那種秀氣的知識分子，下鄉的知青更是有很多下鄉女知青追著喜歡，反而這種渾身都充斥著男性荷爾蒙氣息的猛男喜歡的人很少。
顧蕭年常年暴曬，皮膚沒有她的白皙，手指也比較粗劣，手掌還有著繭。
季雲祁不懂他現在想干嘛。
顧蕭年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看了半天後走進屋煮了兩個雞蛋，剝了皮，遞了一個給季雲祁。
季雲祁眨巴眨巴眼楮︰“不好意思，手斷了。”
顧蕭年苦笑一聲，把雞蛋掰開把蛋黃取了出來，季雲祁抬頭，懶散的看著她，恍惚間，顧蕭年終于完完全全的看清了夢中的那張臉，就是她現在這樣懶散的模樣。
季雲祁抬眸打趣道︰“怎麼？給小羽治病的不會就是你的白月光周蘭蘭吧？”
顧蕭年連連搖頭，白月光？他的白月光應該是季雲祁，自他記事起就出現在他的夢境中。
看著顧蕭年這麼吃癟的樣子，季雲祁也來了興趣，張著嘴等著顧蕭年喂。
顧蕭年把雞蛋塞進她嘴里，走回房間道︰“我給你 面條吃，米粉賣完了。”
季雲祁點點頭，想了想張口叫住顧蕭年︰“你把那野雞殺了，蘑菇洗出來炖著雞湯喝。”
顧蕭年心里一暖，他的媳婦果然還是在意他的，季雲祁吃了雞蛋後就一直昏睡著。
直到她做夢，夢到了醫仙的女兒，她夢到她在她的身旁陪伴著她等著人參開花，夢到自己在挖人參，她在身旁安安靜靜陪著。
被萬年瓊漿液澆灌的人參是不可能開花的，就像已逝去的她不會在出現一般。
季雲祁在躺椅上睡著，歡歡在顧蕭年身旁看著爸爸在拔毛。
顧蕭年拔下一根漂亮的毛清洗干淨撓了撓歡歡的手掌心，惹的歡歡吱吱吱笑的很開心，不想吵醒媽媽，捂著小嘴偷笑。
季雲祁睜開眼楮，看到在顧笑年身旁的歡歡，小小的一只。
陽光燦陽晃眼，季雲祁卻又貪戀溫暖，不想離去。
歡歡感受到溫度，一抬頭看見媽媽在注視著他，撒丫子跑到了季雲祁身旁。
季雲祁伸手，顧蕭年清洗干淨手將歡歡抱到了季雲祁懷中。
季雲祁看著歡歡，不由的看向顧蕭年︰“你說別人都是兒子更像媽媽，為什麼我們歡歡跟你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點都不像我呢？”
顧蕭年拔毛的手一頓，看著歡歡道︰“哪不像你啊，這不是皮膚像你嗎？”
季雲祁撇撇嘴道︰“性子也像你，一個大冰塊，一個小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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