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幾個小家伙,瞅瞅,怎麼把我家大鵝折騰成這副模樣啦?”大爺爺邁步進院,瞧見滿院狼藉,三只大白鵝羽毛凌亂,再看看眼前幾個孩子,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地問道。
“大太爺,是大鵝欺負彤彤和哥哥,小虎叔可厲害啦,把大鵝都打敗了~!”彤彤一下子來了精神,掙脫開哥哥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到大爺爺跟前,手舞足蹈地講述著,小臉蛋因為興奮紅撲撲的,眼楮里閃爍著光芒,仿佛在說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大爺爺一听,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哈哈哈,你們快瞅瞅,你們小虎叔屁股都露出來啦!”說著,還用手指了指李小虎的身後。
眾人的視線頓時像被施了魔法一樣,齊刷刷地集中到李小虎的屁股上。
可不是嘛,只見他褲子後面不知啥時候破了個洞,白嫩的屁股蛋子若隱若現,在陽光下白得晃眼。
李小虎被大爺爺這麼一揭穿,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趕忙解釋道︰“哼,要不是知道這大鵝是大爺爺您家養的,我早把它們弄死,帶回家美美地吃上一頓啦!”
大奶奶也從屋里走出來,看到這一幕,笑得眼楮都眯成了縫︰“對對對,我們家小虎最厲害,你瞧這大鵝毛都被你薅禿了,它們以後見著你啊,保準得繞著走咯!”
此時的大白鵝,見到主人回來了,也“鵝鵝鵝”地叫個不停,高昂著脖頸,邁著大步,似乎在向主人訴說著自己剛剛守家護院的“英勇功績”,那模樣,要多神氣有多神氣。
“等入冬了,大太爺把這幾只大鵝殺了,請你們吃香噴噴的鐵鍋炖大鵝,好不好~!”大爺爺彎腰,慈愛地摸了摸兩個小家伙的腦袋,笑著許諾道。
“大爺爺,到時候我來殺~”李小虎一听,立馬自告奮勇地跳了出來,胸脯挺得高高的。
“行,你這怎麼還記上仇了~”大爺爺看著李小虎那較真的模樣,又是一陣大笑。
李小虎下意識地摸了摸還隱隱作痛的屁股,恨恨地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我還是個小人~”那一本正經的小模樣,逗得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大爺爺直接笑噴了,笑罵道︰“你這小兔崽子,這話是听誰說的?”
“太爺說的。”李小虎眼珠子一轉,隨口胡扯道。
其實啊,這些話都是他前世刷短視頻的時候記下的,這會兒順口就拿來應付大爺爺了。
“額~滾滾滾,趕緊回去,看看把我院子弄得亂七八糟的。”大爺爺被李小虎這突如其來的一嗆,佯裝氣急敗壞地揮揮手,趕著他們回家。
李小虎如獲大赦,立馬帶著兩個小屁孩,腳底抹油般溜回了家。
剛到家,就踫上了出門找人的李心。
“小虎,你這是咋地啦?”李心一眼就瞧見李小虎衣衫不整,頭發亂蓬蓬的,褲子還破了個洞,驚訝地問道。
李小虎剛要張嘴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李作仁就像個小喇叭似的,一臉驕傲地把剛剛的英勇事跡竹筒倒豆子般全說了出來,還添油加醋地比劃著,說得繪聲繪色。
李心一听,心里“咯 ”一下,暗叫不好,二話不說,趕緊快步跑回家,換褲子去了。
這要是再被人瞧見,自己這面子可就丟大發了。
等他從屋里換好衣服褲子出來,只見院子里一群人正圍著李作仁。
李作仁站在中間,就像個說書先生一樣,搖頭晃腦,口若懸河地跟眾人介紹他和小虎勇斗大鵝的事跡,一旁的李作彤還不時地在關鍵處附和幾句,小手比劃著,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李小虎剛想偷偷溜走,就被眼尖的林秀秀瞅見了,她笑嘻嘻地大聲嚷道︰“哎呀,我們的斗鵝大英雄出來了!”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李小虎一听,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套否定三連,那滑稽的模樣,又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秀秀姨,那大鵝可厲害啦,你看彤彤手都腫了。”彤彤眨巴著大眼楮,看著眾人笑得前仰後合,有些不解,伸出被大鵝啄傷的小手,委屈巴巴地說道。
“哎呀,大鵝真壞,下次秀秀姨幫你報仇。”林秀秀蹲下身子,心疼地握住彤彤的小手,輕輕吹了吹,安慰道。
“不用,小虎叔幫我們報仇了,大鵝好多毛都被小虎叔弄掉了。”李作仁像個小大人似的,趕忙插嘴說道。
“嗯嗯,小虎叔可厲害啦。”彤彤也在一旁用力地點頭,小臉蛋上滿是崇拜。
這事兒啊,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被小喇叭李作仁傳遍了整個村子。
這不,連大哥大嫂中午吃完飯,都急匆匆地趕來看他。
“小虎,你受傷沒有啊~!”顧欣一進院子,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李小虎跟前,拉著他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滿臉心疼地問道。
“大嫂,我沒事,就是褲子壞了~”李小虎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拿來給大嫂,大嫂回去給你縫好,保證看不出來。”顧欣溫柔地說道,眼神里透著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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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虎一听,立馬飛奔回屋,拿出那條破褲子,雙手遞給大嫂︰“謝謝大嫂。”
一旁的大哥看了看褲子,憋著笑打趣道︰“喲,你這屁股沒事吧~!”
“你再幸災樂禍,我就讓你兒子閨女折騰你~”李小虎佯裝生氣,作勢要去打大哥。
“哈哈,我不笑還不行麼~!”大哥笑著躲開,臉上的笑容怎麼也藏不住。
“行了,沒個正形的樣,人家小虎是為了幫你兒子閨女報仇,你這個做父親的還幸災樂禍~”大嫂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大哥,說道。
“就是,大嫂給我揍他,這個禮拜都不要讓他上床睡。”
李孝恆一陣無語,罵道︰“你個小屁孩听誰說的這個,小心我揍你~”
“你敢揍我,我就揍你兒子。”
..........
另一邊,蔣家村。
蔣大龍帶著蔣二龍及幾個跟班,大搖大擺地向王福生老丈人家走去,他們一伙人要去看王有福兩兄弟的笑話。
“喲,有福、有慶,還在這兒跪著呢?”蔣大龍一走近,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那語氣里滿是嘲諷,臉上還掛著一絲得意的壞笑。
王有福听到聲音,緩緩抬起頭,狠狠瞪了幾人一眼,張嘴就罵︰“還不都是因為你他媽的玩不起~!”
“我玩不起?”蔣大龍像是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伸出手指了指自己,仰頭大笑道︰“你們他麼的耍陰招的時候,怎麼沒說自己玩得起?”說到後面笑聲戛然而止,他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帶著濃濃的質問。
王有慶也憋了一肚子火,跟著罵道︰“我耍你媽的陰招~!”脖子上青筋暴起,臉漲得通紅。
蔣二龍幾人見狀,根本不用蔣大龍招呼,一擁而上,對著王有福二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都這熊樣了,還敢嘴硬呢?”
蔣大龍見打得差不多了,這才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抬起腳,重重地踩在王有福的臉上,居高臨下地說道︰“要不是你們爹,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無事地待在我們村?哼!”
“你們不是說了那事翻篇了?”王有福喘著粗氣,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臉上滿是不甘與疑惑。
“是翻篇了,但是這也不妨礙我揍你啊~”蔣大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爍著報復的快感,腳下又稍稍用力碾了碾。
屋內,王福生的老兩口透過窗戶,將外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老丈母娘瞧著兩個外孫被打,心疼得眼眶泛紅,剛要沖出去制止,卻被老丈人一把拉住。
“你還要慣到什麼時候?這次還沒吃到苦頭麼?”老丈人皺著眉頭,語氣里雖有責備,可更多的是無奈與痛心。
“那他們也不能天天都來打啊,你瞧瞧,孩子都被打成什麼樣了~”老丈母娘急得直跺腳,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聲音帶著哭腔。
“哼,這次就得听福生的,讓這兩個小子吃點苦頭,都有孩子的人了,還整天不著四六的。”老丈人咬著牙,目光堅定的說道。
外面,王有福兩兄弟也是倔脾氣,硬得像兩塊石頭,愣是不服軟。
蔣大龍見此,也不著急,沖著幾人一揮手,招呼道︰“今天先到這兒,明天繼續。”說罷,帶著人揚長而去。
等幾人走後,王有慶氣憤地捶了下地面,沖著王有福喊道︰“大哥,咱們還要跪到什麼時候啊?”
“我怎麼知道,昨天回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門都不讓我們進,看來是真生氣了,今天不原諒我們,我們就跪著。”王有福咬著牙,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絕,盡管身體疲憊不堪,可心中的執拗讓他不願輕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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