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仙氣飄飄，美若天仙，在下這幾句詩，也只是有感而發，脫口而出罷了，實在不敢收二小姐如此大禮。”
“若是二小姐喜歡，在下贈予您便是。”
張小凡沖她做了一個書生禮。
如此謙謙君子的姿態，看得牛二小姐更是眼前一亮。
“多謝先生！”
牛二小姐也連忙沖他行了個淑女禮。
然後對著一旁的下人吩咐道︰“還不快去準備筆墨紙硯來？”
“是，小姐！”
下人瞪了張小凡一眼，對張小凡的行為感到極為不滿。
似乎是在說︰【你一個低等的奴役礦工，也想攀附我家小姐？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
但他不滿歸不滿，可從牛二小姐嘴里說出來的話，他還是不敢不听的。
“等等，準備完東西，還是先送到礦區賬房吧！”
牛二小姐看了眼簡陋的涼棚，又看了一眼凹凸不平的木桌，微微搖了搖頭。
“這可不是個能寫好字的地方。”
“請先生隨我移步！”
她對張小凡非常的客氣。
還主動將身子讓到一邊，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二小姐，在下還有個請求！”
張小凡指著楚正雄笑道︰“在書法方面，我和我哥差遠了，他的書法比我強幾百倍，等下的筆墨，可否由我哥哥來代勞？”
他這話一出口。
原本還有些羨慕、嫉妒、酸的楚正雄，立馬就挺起了胸脯，飄飄然道︰
“人無完人，我弟弟的詩作得一絕，但字嘛，寫得確實不怎麼樣！通常都是他作詩，我代勞筆墨的！”
“當然可以，原來叔叔也是一位讀書人！”
牛二小姐欣然答應。
同時內心忍不住感慨一句︰【父親的礦區果然福利待遇不錯，連讀書人都想進來干活呢........】
…………
礦區賬房里安靜得很。
牛二和牛工頭兩人，站在兩算賬丫鬟身邊端茶遞水扇扇子，十分的殷勤。
當他們看見牛二小姐，帶著張小凡和楚正雄進來時。
明顯一愣。
緊接著就怒視起了兩人。
礦工攀附牛二小姐，和牛二小姐搭話，這是牛家高層明令禁止的。
【這兩人已有取死之道！】
“二小姐，您把這兩人帶進來干什麼？他們邋里邋遢的，身上還有汗臭味，可別.......”
牛二一邊伸出手臂，攔住張小凡和楚正雄，一邊試圖勸阻牛二小姐的行為。
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牛二小姐出言打斷。
“住嘴，同樣是人，你為何如此貶低他人？”
“況且，這兩位先生是我請過來的，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牛二小姐怒視著他。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在她眼里。
讀書人就是最值得敬重的。
尤其是張小凡這種出口成章的大才子。
一個粗鄙武夫，竟然還看不起大才子。
屬實是讓牛二小姐生了大氣。
“是是是，都是小的不對，還望二小姐不要和小的一般見識！”
牛二嚇得腿肚子都哆嗦了起來。
那害怕的樣子，就仿佛在他身後站著個儈子手一般。
平時一口一個叔叔的牛二小姐，竟然生氣了。
這在整個牛家都是稀罕事。
要是被上頭的領導知道。
他必死無疑！
“你們兩個出去！”
牛二小姐繼續俏臉不悅地說道。
“遵命！”
兩人慌忙離開。
“什麼人呀！氣死我了！”
牛二小姐嘟囔一句，隨後對著張小凡和楚正雄二人，重新露出了甜甜的笑臉︰
“還望二位先生不必見怪，他們說話就是這樣直來直去，其實心眼還是不錯的。”
“寧做小窗觀浮雲，不與他人論是非！”
張小凡啞然失笑般搖搖頭︰“無妨，無妨！”
這小妞單純的可怕。
也就是牛家勢大，要不然出去社會上，分分鐘鐘教她做人。
“寧做小窗觀浮雲，不與他人論是非？”
“呀......先生大才！”
牛二小姐嘀咕了一句張小凡剛才的話。
一雙眸子是越來越亮。
她對張小凡是越來越感興趣了，也越來越佩服了。
她再次細細地打量著張小凡。
只見對方雖然衣服邋遢，但一雙眼楮卻十分地干淨清澈。
端正的五官，溫文爾雅的笑容，修長且壯實的身板。
若是好好收拾收拾，長得一定不差。
【一會帶他回客棧好好洗洗，再給他買一身干淨衣服！】
想著想著。
牛二小姐竟然微微紅了臉。
…………
一旁的楚正雄見兩人四目相對，暗暗“傳情”。
心里一樂的同時，又有些酸酸的。
有才華的男人，確實有一種別樣的氣質。
再加上張小凡長得也不差，討小姑娘喜歡，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別說是一個小姑娘了，就算是他自己也喜歡的很。
但楚正雄心里不得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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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可是九五至尊，天下之主，這會卻被一個小太監給比下去了，被一個小姑娘給無視了.......
【為什麼朕不是小凡子啊？】
楚正雄心里頭哀嚎著，越想越不滿的他，直接發出了一聲干咳︰
“咳咳！”
張小凡和牛二小姐同時轉頭，朝他看去。
“這天氣有點熱，嗓子有點干！”
楚正雄有些心虛地解釋了一句。
“呃......我們開始吧！”
牛二小姐這才回過神來。
或許是因為剛才太過失態的原因，她竟然露出了些許羞澀。
她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張小凡，卻發現張小凡也在看自己。
不由得臉色更紅了。
“你小子，正事要緊！”
楚正雄在張小凡耳邊低語一句，隨後大步走到鋪了紙張的桌前，開始提筆。
【我剛才干的不是正事嗎？不和這丫頭打好關系，我們怎麼出去呢？】
張小凡心里暗暗吐槽著。
這皇帝吃味就吃味唄，還要故意說這麼一句。
誰還不了解你呀？
…………
不得不說。
楚正雄在書法方面的造詣很不錯。
一首詩寫得龍飛鳳舞、氣勢磅礡。
“叔叔的書法，果然很好！比我那哥哥寫的強多了。”
牛二小姐給了他很“高”的評價。
低著頭欣賞了一會詩句後，牛二小姐突然拿起一旁的毛筆，朝張小凡遞了過來︰
“先生，您留個署名！”
“這......好吧！”
張小凡微微猶豫一番後，在筆墨的左下角，寫下了《青田居士》四字。
“噗嗤！”
看見他一筆一劃，寫出來的圓滾滾的字體，牛二小姐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的這書法，還真不怎麼樣呀！”
“以後我會在書法方面下工夫的！”
張小凡尷尬一笑。
自己也偷偷練過不少時間的毛筆字。
但沒辦法。
毛筆字太難練了。
沒個幾年的功夫，根本就練不出來。
“其實也沒必要啦！”
牛二小姐安慰說︰“有時候標新立異，也是一種獨特的風格，你青田居士的大名和字體，遲早會被很多才子們津津樂道。”
說完，她把筆墨小心翼翼地卷好，遞交給了一旁的丫鬟，認真叮囑道︰
“去馬車上找一個竹筒裝進去，千萬別弄褶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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