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市的一處五星級酒店，一處室內游泳池邊上。
穿著清涼衣服的小九就慵懶的靠在躺椅上，而這個巨大的室內游泳池，除了她，就沒有任何人。
小桌子上還有一些解渴的水果，只能說享受，非常的享受。
“所以，白珩就給他們救走了？”
耳麥中傳來方洋的聲音，但沒有任何責怪小九的意思。
“是啊，那個飛霄可是離人類天花板就差半步，只要過了心關，就是民間組織的第三位人類天花板了。”說這些的時候小九還用非常夸張的語氣，一副我好怕怕的模樣。
方洋對于白珩被救走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大的反應“救走了就救走了，反正在她身上的實驗早就已經完成。”
“不過小九，你恐怕沒有什麼時間休息了，現在大夏守夜人和民間組織開始對我們清繳，大部分不重要的據點都已經被拔出，但在這個期間，黃道十二宮也殺了不少人。”
“那些轉生者……也是我們需要清理的對象。”
門之會對于星神的研究早就從滄南市第一次降臨星神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這兩年時間中，早就知道了星神在這個世界發揮的實力大小是要和命途大小掛鉤。
對此，門之會專門制定了一個計劃，那就是，無差別的清理到轉生者，或者大夏超凡者。
克甦魯以及門之會一直都知道，星神才是他們最大的敵人，那些在迷霧中的神國，可以利用，也可以合作，但到了最後，總歸是要消滅的。
克甦魯……已經毀滅了四個宇宙，這個宇宙克甦魯要是真的擊敗了星神，結局也沒有什麼區別。
而他們作為克甦魯神明代理人，說真的，方洋對于那些克甦魯神明的承諾，一點信任都沒有的。
不論是方洋，還是小九，甚至是那個門之鑰的代理人，內心都想辦法和克甦魯做切割，同時利用他們，強大自己。
和克甦魯講信譽，只要是個聰明人都不會信。
但現在，沒有和克甦魯翻臉的理由，也沒有與克甦魯作對的實力，方洋自然會選擇和克甦魯合作，小九也是如此。
至于現在這樣，幫著克甦魯削弱星神的實力，只是在立場上一致罷了。
“方洋，你覺得我們真的要給克甦魯打工麼？”
小九在這個時候問了方洋這個問題。
“你想說什麼？克甦魯可不會在意我們會不會背叛他們，反正對他們來說，我們這些代理人只是一個非常好用的工具罷了。”
電話另外一頭的方洋一邊寫著自己的實驗日志，一邊回應“再說了，你覺得我們背叛了克甦魯加入大夏，他們就會接受我們？”
“我可沒有這麼說，守夜人和民間組織只會把我們挫骨揚灰呢。”小九輕笑一聲，對于自己是否真的被挫骨揚灰，或者說對于自己的結局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听出了小九那不在意的語氣，方洋也難得的笑出聲“所以，你說這些是什麼情況，偶爾的發神經？”
“只是在感慨。”小九默默的拿起邊上的一個桃子吃了起來“你還別說，桃子挺好吃的。”
“你怎麼也和那星神代理人一個模樣了，吃桃子？吃屁吧。”方洋罕見的吐槽一句，把手上的筆放了下來，靠在椅子上“行了，給你打電話就是通知你一下，最近遇見那些民間組織的人就殺。”
“如果不殺也沒關系，反正都是那些克甦魯神明頭疼。”
“行行行，知道了。”
掛斷電話，舒服的躺在這里，享受著這最後的寧靜。
忽然，小九邊上放水果的地方，伸出一只手，把其中的一顆桃子拿了起來。
那清脆的咀嚼聲，讓小九一時無言“現在你們這些命途行者都這麼神出鬼沒麼，之前是酒館，現在你是這個星神代理人？”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放心，這里的監控，甚至是人，都不知道我會到這里來。”
“包括你剛剛通話的方洋。”
林泉吃著桃子，雖然面無表情，但小九依舊能夠看得出她胸有成竹的樣子。
她可不知道，林泉為了這一次見面，各種神墟的手段都用了出來。
虛無掩蓋自己的身形，隱藏自己的因果，甚至從奇物車廂中拿出來一個能夠暫時替代本人行動，一比一復刻的真人娃娃讓鏡流帶著。
在超凡層次，以及現實世界，所有都能夠證明她現在，是在鏡流那一邊，而不是在小九的身邊。
“可真是辛苦你了，小泉同學。”
小九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說實話，確實有點驚訝，這林泉對自己的執著實在是有點太深了。
“你不怕我就跟洋蔥一樣，一層層剝下來，到了最後只是一場空？”
她臉上帶著笑容，還撩起邊上自己的頭發，一只手支著下巴，笑吟吟的看著還在啃桃子的林泉。
“我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直覺，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林泉的答案依舊和金陵市第一次見面一樣，不過在這里，她沉默了。
那在口中咀嚼的桃肉也咽了下去，一時之間什麼話都沒有說。
小九知道林泉為何沉默。
“小泉同學，我再問你一次，你覺得我真的是你口中的好人？”
再一次把這個問題拋回去，只是這一次，林泉的回答變了。
“小九……姐，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已經發生，知更鳥對你背叛她感受到了悲傷，那已經死在金陵市的人民也不會原諒你，以及那些死者家人。”
君子論跡不論心，小九做出的那些事情已經證明了她是一個收割人命的劊子手，就算真的有什麼苦衷和原因，那都洗不白的。
林泉甚至都知道，小九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手上沾染了多少鮮血，她或許……什麼都不在乎。
她只在乎自己的行動會給她，給這個世界帶來多大的……精彩。
這或許才是小九被阿哈看重的原因，而且阿哈這個星神也從來就不會被常理所束縛，對于阿哈來說，只要不是克甦魯神明，就一個代理人，讓她踏上【歡愉】又怎麼了？
人固有一死，不管做了什麼，即使是人見人狠，還是站在陽光中成為英雄，都躲避不了這注定的結局。
即使最後留下的精彩，是尸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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