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城情況突然急轉直下,又有下人來報,發現了無數尸體和感染疫病的百姓。
大皇子和帝子安率先帶著一隊官兵前來查探情況。
蓮兒也跟在兩人身後。
對嶺南的地況,兩人完全不如蓮兒。
再則,蓮兒身為鬼身,也不怕傳染疫病。
“有沒有人呀,救救我奶奶吧,嗚嗚嗚——”三歲的小丫頭坐在門口,嚎啕大哭。
帝子安聞聲過去,卻見屋內已有一具上了年紀的尸體。
“大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奶奶吧,求求你了。”
帝子安觸及小丫頭的眼楮,她只比阿寶大了一點,這令帝子安心生憐惜,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安撫著,“別怕,你奶奶不會有事的。”
小女孩的爺爺死了,如果奶奶再死了,那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怪可憐的。
“老七,你有辦法救人嗎?要不,咱們去找太醫過來。”
帝子安搖搖頭,“將軍府的太醫都派出去了,這次,就靠咱們了,試試吧。”
他看著自己的手,冷清流當初教他救過一只小兔子,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不能行。
帝子安走到床板邊,輕輕握住老人家的手,老人家只吊著半口氣,眼看就要不行了。
“七皇子殿下,您……”一旁的蓮兒看傻了眼。
她能夠感覺到來自帝子安體內的純淨力量,那一刻,饒是她,都不得不避而遠之,這力量,能夠灼傷她。
“蓮兒姑娘,怎的受了傷?”大皇子低頭一瞧,蓮兒手臂早已冒著黑氣。
她身為鬼身,連陽光都不懼,怎麼會不能靠近七弟?
他七弟,不是倒霉蛋嗎?
倒霉蛋什麼時候不倒霉啦……
……
阿寶抱著已經拼湊好的神像氣勢洶洶到了破廟,將貢桌擦的干干淨淨,然後小心翼翼將神像擺上去,“良言,看好了,我替你出氣!”
【奶奶個腿兒的,勞資不在,欺負勞資的人!】
雖說不是徒弟,但卻勝似徒弟。
話說回來,她還真有一個徒弟,只有一個,那徒弟人影呢!
算了算了,不想這個了。
“六鍋鍋。”
“嗯,我在。”
阿寶眨著大眼楮,“大皇兄和七鍋鍋什麼時候來呀?”
“你大皇兄和七皇兄去安撫百姓了,這個時候估摸著正在處理疫情,妹妹找他們是有什麼事嘛?”
阿寶擺擺小手,“木事木事,就是想跟他們玩。”
帝塵羽想不通,小丫頭凶神惡煞的來神廟這邊,不是要找一個叫‘死玩意’的算賬嗎,怎麼想起玩了?
“玩什麼?”他下意識問。
阿寶呲著小奶牙,“打羽毛球奧。”
帝塵羽歪了歪腦袋,“什麼是羽毛球?”
恕他孤陋寡聞,真沒見過羽毛球。
“就是帶毛的球。”
帝塵羽瞬間秒懂||。
“哎呀,我腫麼忘記小胖子和九皇兄啦。”阿寶一拍大腿,讓鳳灼去將榮一蒙和帝容景帶過來玩。
阿寶爬上貢桌,盤腿坐在那里,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媽咪媽咪轟——”
帝塵羽有點听不懂。
“六鍋鍋,我教你念咒術奧,待會你跟著我念,可厲害可厲害啦。來,跟我一起念媽咪媽咪轟,轟——”
帝塵羽跟著念。
一大一小一個勁的‘轟,轟!’。
其實,帝塵羽也不知道在轟啥。
只是隨著他和阿寶念出的這句話,天際陰風陣陣,驚雷滾動,電閃雷鳴。
阿寶眼楮都亮了,“繼續轟,死玩意要來咯。”
同一時刻,京城。
帝紅鸞這幾天一路乞討,回到了京城,遠遠的看見了‘寒王府’的匾額。
她喜極而泣。
然而,她現在早已人不人,鬼不鬼,邋里邋遢,絲毫沒有高貴小郡主的樣子。
她披頭散發,小臉漆黑,雙手滿是泥土,渾身上下也都散發著一股惡臭酸味。
與京城里的小叫花子簡直沒兩樣。
帝紅鸞心里氣嗎?
每靠近寒王府一步,她就恨的牙癢癢。
這一切,都拜帝驕陽所賜。
帝紅鸞是萬萬沒想到,她一個穿越大女主,竟然會被一個一歲半的奶娃差點氣死。
帝驕陽,你最好別再讓我看到你回來京城,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好好教教你,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帝紅鸞一想起帝驕陽,都恨不得將牙齦咬碎了,氣死了,氣死了!
可她的憤怒,全然被體內的紅衣邪祟吸收。
紅衣邪祟囂張叫著︰“快快快,繼續生氣,怒火越大越好,想想你的仇人,想想坑你的人,想想給你使絆子的人,弄死她們!通通都弄死!一起毀滅吧!”
他的話,似是在帝紅鸞心頭澆了一把火。
“對!通通毀滅!”
從三國使者來天聖皇朝的那一刻,帝紅鸞心里就憋著一股氣。
帝驕陽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當初那三條蛟龍居然不怕她,後來,據說,冷清流還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將風國玉璽送給了帝驕陽。
這不就說明,把風國帝位拱手相送給帝驕陽嗎。
為了讓自己出彩,帝紅鸞這才想到趕赴月城,去主動結識火國太子。
沒想到,去的時候好好的,回來的時候……
別他媽提了!
帝紅鸞現在哭都沒勁哭,肚子餓的咕咕叫。
她終究還是以乞丐的摸樣回到了京城,然而,這一路上,本來她們是一群乞丐,可靠近她的乞丐,不是踩了個石頭摔了一跤瘸了腿,就是被瘋狗追的掉到了坑里起不來。
她也沒好到哪去。
一路上,根本沒吃的,偷吃豬食,偷吃狗食,她簡直受了大罪了。
寒王府門口 里啪啦傳出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聲音。
“听說寒王府的紅鸞小郡主幾天前失蹤了,今個放鞭炮,怕是找到了。”
帝紅鸞大喜,爹爹娘親收到她今天回來的消息了。
她連忙撥拉人群,“讓讓,讓我過去。”
“哪來的小乞丐啊,臭死了。”
“這麼急著往寒王府竄,怕是窮瘋了,想要拿喜錢。”
“滾滾滾,哪來的滾哪去。”
帝紅鸞透過凌亂的發看清了剛才罵她的每一張臉,她是個眥睚必報之人,“你們盡管罵,待會,自有你們跪地求饒的時候。”
她可是寒王府的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