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衿又羞又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看著林龍那雙充滿了期盼與真誠的眼楮，感受著他手心傳來的溫度，她的心，徹底融化了。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蚋︰“嗯。”
轟！
廣場之上，爆發出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熱烈的歡呼與口哨聲！
“好！”
“在一起！在一起！”
所有人都為這對在戰火中萌生情愫的年輕人，獻上了最真摯的祝福。
這不僅僅是一場告白，更象征著人族的新生代，將在和平與希望的年代里，開啟他們嶄新的篇章。
慶典持續了整整一夜。
當黎明的第一縷晨光灑向大地時，狂歡才漸漸落下帷幕。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最美好的方向發展。
林龍和魏子衿，被內定進入了人族最高學府，準備開始他們甜蜜的校園生活。
林遠也暫時放下了所有事務，享受著來之不易的，與家人團聚的溫馨時光。
他雖是天帝，但人族如何發展的事，不需要他親自安排。
然而，無人察覺的是。
那片蔚藍的天空，在陽光無法照耀到的極高之處，顏色似乎比往日，要昏暗了那麼一點點。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
勝利帶來的狂歡浪潮漸漸平息，整個社會都重新回到了正軌，一切都欣欣向榮，充滿了希望。
然而，一些細微的變化，開始在不經意間，悄然發生。
“誒，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的天，好像有點怪怪的？”
網絡上，一個名為天文愛好者的論壇里，一個帖子悄然出現。
“是啊是啊，我也感覺到了！總覺得天色有點陰沉，不像是以前那麼透亮了。”
“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呢，昨天下午，我好像看到天上有一道黑線，跟頭發絲似的，一閃就沒了。”
“樓上的，你是不是眼花了？我天天看天，怎麼沒看到？”
起初，這種討論只局限在小圈子里，並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天空的異常。
那不再是偶爾出現的幻覺。
那道黑色的細線，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持久。
它就像是無瑕白玉上的一道裂紋，突兀地，懸掛在每一個人的頭頂，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不祥氣息。
終于，當主流媒體開始報道這件事時，整個社會，才真正地恐慌起來。
“最新消息，據全球頂尖科學院聯合觀測，我們星球上方的天幕，出現了一條長度超過三千公里的不明裂痕，且該裂痕仍在以緩慢的速度持續擴大！”
新聞畫面中，那道猙獰的黑色裂痕，被高清衛星拍攝得一清二楚。
透過裂痕，人們看到的不是深邃的宇宙星空，而是一片令人心神戰栗的，深邃的，暗紅色的虛無！
仿佛，那是通往某個未知地獄的入口！
恐慌，如同病毒般，再次席卷全球。
剛剛安穩了沒多久的人們，再次陷入了巨大的不安之中。
……
人族聖殿，最高指揮中心。
巨大的全息投影之上，正清晰地顯示著那道不斷擴大的天空裂痕。
神峰長老、姜昊等一眾人族高層，齊聚于此，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分析結果出來了嗎？”
神峰長老的聲音，沙啞而沉重。
“出來了，裂痕周圍的空間參數，與我們現有的所有模型都無法匹配，那里面似乎是另一個維度。”
姜昊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那場帝戰的最後一幕。
“虛無涯……”
神峰長老緩緩吐出了這個名字，眼神中充滿了忌憚。
“他臨死前的話，恐怕……是真的。”
當時，林遠為了穩定軍心，並未將虛無涯關于聖子的最後遺言公之于眾。
但作為人族最高層的他們，卻在事後，從林遠口中得知了那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對話。
“他不是在虛張聲勢，那聖子恐怕真的要來了。”姜昊的聲音，艱澀無比。
指揮中心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心頭，都壓上了一塊沉甸甸的巨石。
他們剛剛戰勝了一位偽帝，迎來了萬古未有的勝利。
可現在，一個比偽帝更加恐怖，來自更高維度的敵人，即將降臨。
這才出狼穴，又入虎口。
人族的命運，為何總是如此多舛？
“通知下去。”
良久，神峰長老才打破了沉默，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而銳利。
“啟動最高戰備狀態！另外……”
他頓了頓，目光望向了窗外，那棟位于雲峰城最核心的別墅。
“這件事，必須立刻告知天帝陛下！”
雲峰城，林家別墅的後院。
午後的陽光溫暖而不熾熱，透過繁茂的枝葉，在青翠的草坪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空氣中彌漫著青草與泥土的芬芳，夾雜著淡淡的花香，一切都顯得寧靜而美好，與外界那份逐漸發酵的恐慌，格格不入。
林龍與魏子衿正在練劍。
他們的劍法，已經脫離了最初的生澀，一招一式之間，都帶著幾分凌厲的韻味。
劍氣縱橫，卻又被精準地控制在方圓三尺之內，沒有損傷到周圍的一草一木。
林龍的劍，沉穩厚重，大開大合，帶著一股堂皇正大的氣勢，每一次揮出，都引得空間微微震動。
而魏子衿的劍，則輕靈飄逸，如同月下的精靈在翩翩起舞，劍鋒總是在最不可思議的角度出現，刁鑽而致命。
兩人的劍法，一剛一柔，一正一奇，在切磋中看起來竟然隱隱有互補之勢，配合得越發默契。
不遠處的藤椅上，林遠與甦婉並肩而坐，一臉笑意。
以林遠現在的身份，其實完全可以直接將聖殿當成自己家。
但他和甦婉最希望的是穩定，他們搬來這里後，除了萬族之外，生活其實就相當穩定了。
林遠身上穿著最普通的居家服，斂去了所有的神威與帝氣，看起來就像一個正在享受午後閑暇的普通男人。
他目光柔和地看著院中那對璧人，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第263章 萬古歸墟之地
甦婉則靠在他的肩上，手里捧著一杯溫熱的紅茶，臉上洋溢著幸福與安寧。
這種平凡而溫馨的時光，是她過去無數個日夜里，最渴求的奢侈。
“子衿這丫頭，天賦真好。”
甦婉輕聲說道，眼中滿是喜愛。
“龍兒的劍法雖然霸道，但好幾次都被她找到了破綻。”
林遠點了點頭，評價道︰“龍兒的基礎打得牢，走的也是正道，穩扎穩打，未來成就不會低。”
“子衿的心思更靈巧，對劍道的理解，有她自己的悟性，不拘一格，這是好事。”
他頓了頓，伸手將甦婉耳邊的一縷碎發挽到耳後，繼續道。
“不過，他們兩個，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劍法，是心。”
“心？”甦婉有些不解。
“你看。”林遠示意她看過去。
只見場中，林龍一記重劈被魏子衿巧妙地側身躲過，劍鋒順勢削向林龍的腰間。
這本是極好的反擊機會，但魏子衿的劍在即將觸踫到林龍衣角的剎那，卻下意識地收了三分力。
而林龍的反擊，也同樣如此，明明可以趁著對方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搶攻，動作卻總是慢了半拍，生怕傷到對方。
“他們心思都放在對方身上了，這劍里，少了殺氣，多了情意。”
林遠笑著搖了搖頭︰“這可不行，談情說愛可以，但劍，不能鈍了。”
甦婉被他逗得掩嘴輕笑，白了他一眼︰“就你要求高，他們才剛在一起，正是膩歪的時候，你還指望他們招招致命啊？”
“那倒也是。”林遠莞爾。
就在這時，他眼神微動，望向了院門的方向。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那里。
來人正是姜昊。
他依舊是一身樸素的長袍，面容沉穩，但眉宇間那份深深的憂慮，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他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似乎不想打擾這份難得的溫馨。
“進來吧，姜昊。”
林遠溫和的聲音響起。
姜昊這才邁步走進院子，對著林遠和甦婉，恭敬地行了一禮。
“天帝陛下，夫人。”
“不必多禮，坐吧，以前你可是我前輩。”
甦婉連忙起身，為他倒了一杯茶。
想起曾經第一次于林遠見面的場景，姜昊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
當時的林遠，哪有這般恐怖的實力，當時還是安排林遠去救人族不朽級強者呢。
這才多久，林遠已經是天帝了。
林龍和魏子衿也停下了練劍，恭敬地喊了一聲︰“姜昊前輩。”
姜昊對著他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但目光，卻始終落在林遠的身上。
“外面的事，都知道了？”
林遠抿了口茶，淡淡地問道。
“是。”
姜昊的聲音有些沉重︰“裂痕的擴大速度，比我們預想的要快。”
“聖殿的老前輩們推演了上萬次，都無法得出有效的結論，唯一的共識是，這股力量，不屬于我們的世界，很可能來自上界。”
他頓了頓，看著林遠那平靜無波的臉，終于問出了自己此行的最終目的。
“天帝陛下，聖殿與所有高層，都在等待您的指示。”
“我們……該怎麼做？”
他的潛台詞很明顯。
我們都知道您肯定早就察覺了異常，我們也相信您。
但現在，整個人族都陷入了恐慌，我們需要一個主心骨，需要一個方向，需要您告訴我們，您有計劃。
林遠放下茶杯，目光從自己兒子和魏子衿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妻子那帶著擔憂的眼眸上。
他笑了笑，那笑容，帶著一股足以安撫一切動蕩的強大力量。
“慌什麼。”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背負著雙手，仰頭望向那片看似蔚藍，卻在他眼中布滿了不祥裂紋的天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
他轉過身，看著姜昊，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是洞悉一切的淡然。
“告訴神峰長老他們，安心。”
“一切，我會處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如同定海神針，瞬間擊碎了姜昊心中所有的不安與惶恐。
他不需要知道計劃的具體內容，他只需要知道，林遠有計劃。
這就夠了！
“是！我明白了！”
姜昊重重地點頭，心中的巨石轟然落地，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他沒有再多問一句，對著林遠再次深深一拜，隨後便悄然離去。
他要將這個消息，帶回聖殿，安撫所有人的心。
姜昊走後，甦婉才走到林遠身邊，有些擔憂地拉住他的手。
“真的……有辦法嗎？”
林遠反手握住她微涼的手，將她輕輕攬入懷中，柔聲道︰“什麼時候騙過你？”
“放心吧，解決起來，費不了多少功夫。”
“我或許無法阻止這些裂縫繼續擴大，但身為天帝，要在這整個宇宙中保護一片小小的人族大地不受侵蝕，可不是什麼難事。”
“你和孩子們，安心過你們的日子，剩下的，都交給我。”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甦婉將頭靠在他的胸膛，听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所有的擔憂，都漸漸消散。
是啊，從相識至今，這個男人，何曾讓她失望過？
無論面對何等絕境，他總能為她，為這個家，撐起一片天。
……
當夜，月色如水。
林遠安頓好已經睡下的妻兒，獨自一人，悄然離開了別墅。
他一步踏出，身影便已出現在了地球之外，那冰冷死寂的宇宙真空之中。
成為此界天帝之後，整個下界宇宙的每一個角落，對他而言，都再無秘密可言。
他的意志，可以瞬間降臨到任何一處星空。
“萬古歸墟之地……”
林遠輕聲呢喃著這個從虛無涯口中得知的名字。
宇宙的盡頭，紀元的原點。
那道天空的裂痕，那股不屬于此界的力量，源頭，必定在那里！
他的心念一動，整個人便化作了一道無法被觀測的流光，不是在空間中穿梭，而是在時間與因果的長河中，逆流而上！
周圍的星辰在飛速倒退，一幕幕宇宙演化的景象在他身邊閃現。
第264章 撕裂的天空
星雲匯聚，恆星誕生，文明崛起，又歸于寂滅。
這些在凡人眼中無比宏大的史詩，在他腳下，不過是轉瞬即逝的風景。
不知過去了多久。
當所有的時間與空間的概念都徹底消失，當一切都歸于最原始的混沌與虛無時。
林遠，停下了腳步。
他到了。
眼前，是一片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絕對的無。
這里沒有物質，沒有能量，沒有法則，甚至連存在這個概念，都顯得無比稀薄。
這里是宇宙的墳場，是所有敗亡紀元的最終歸宿。
而在這片絕對的虛無之中，一片廣袤無垠的，由無數殘破碎片拼接而成的大陸，靜靜地懸浮著。
這，就是萬古歸墟之地！
林遠踏上那片大陸，腳下是冰冷而死寂的黑褐色土地。
放眼望去，整片大陸，都插滿了殘破的兵器。
有斷裂的巨斧，斧刃上還殘留著開闢世界的宏大氣息。
有銹跡斑斑的長矛，矛尖似乎還凝聚著屠神戮魔的無盡煞氣。
更有無數已經看不出本來樣貌的法寶殘骸，如同一座座小山，堆積在大陸的各個角落。
而在這片兵器的墳場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具具巨大無比的青銅古棺！
這些古棺，密密麻麻，數量之多，根本無法統計，如同森林一般，遍布了整個歸墟之地。
每一具古棺之上，都雕刻著繁復而古老的圖騰，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不朽不滅的帝威！
“上古以來，所有不甘隕落的神王與神皇……”
林遠想起了虛無涯的話，眼神變得無比凝重。
他能感覺到，這些古棺之中，都沉睡著一道道強大到極致的意志。
他們雖然陷入了寂滅，但他們的本源，卻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完美地保存了下來，隨時都有可能復甦。
虛無涯那個老家伙，所言非虛。
他真的在這里，建立了一座沉睡神國！
林遠的目光，掃過這片無邊無際的棺槨之林，他的神念，如同潮水般蔓延開來，試圖尋找那最核心的秘密。
很快，他便發現，在這片歸墟之地的最中心，有一片被濃郁到化不開的混沌霧靄所籠罩的區域。
所有的青銅古棺，都以一種玄奧的陣勢，拱衛著那片區域。
而那股讓整個宇宙都為之異動的詭異波動，源頭，就在那片混沌霧靄之後！
林遠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那片霧靄之前。
他伸出手，試圖撥開那片混沌。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踫到霧靄的瞬間。
“嗡！”
一道暗紅色的，充滿了不詳與寂滅氣息的六芒星法陣，驟然在霧靄的表面浮現！
一股根本不屬于這個宇宙的，充滿了侵略性與高維壓制的恐怖力量，轟然爆發！
林遠瞳孔驟縮，整個人被這股力量震得倒退了數步！
他那由萬道法則凝聚而成的天帝之軀，竟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這是……上界的力量！”
林遠的心，猛地一沉。
他終于可以確定，虛無涯沒有說謊。
真的有來自更高層次的存在，在注視著這方世界！
那道天空的裂痕，正是因為這個法陣在不斷抽取此界本源，試圖開闢出一條穩定的通道，所造成的現象！
這，就是所謂天門背後的真相嗎？
“哼，藏頭露尾的鼠輩！”
林遠眼中寒意閃爍，天帝之威轟然爆發！
他身後，那條貫穿萬古的萬道劍河轟然顯現，化作一柄開天闢地的無上神劍，被他握在手中！
“我不管你是什麼聖子，還是什麼上界大能。”
“這里是下界，而我是此界唯一帝。”
“破！”
林遠怒喝，手中的萬道之劍，匯聚了整個下界宇宙的力量，對著那面暗紅色的法陣，狠狠一劍斬下！
這一劍，足以斬斷因果，逆亂時空，抹除一切！
然而，當那璀璨的劍鋒，斬在暗紅色法陣之上的剎那。
“鐺！！！”
一聲沉悶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
萬道之劍，竟被硬生生地彈了回來！
而那面法陣，只是劇烈地閃爍了幾下，其上的光芒變得黯淡了一些，但並未破碎！
不僅如此，隨著林遠的攻擊，整個萬古歸墟之地，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以那面法陣為中心，一道道猙獰的空間裂縫，如同蛛網般，瘋狂地朝著四面八方蔓延！
這片宇宙的墳場，正在以一種不可逆轉的方式，走向徹底的崩塌！
一旦這里徹底破碎，那面法陣就會徹底暴露在主宇宙之中，到時候，通道的形成，將會再也無法阻止！
林遠臉色一變，立刻收回了萬道之劍。
他明白了。
這個法陣，與整個萬古歸墟之地，與那無數沉睡的青銅古棺，都連接在了一起。
想要強行破陣，就等于要與所有沉睡的上古強者為敵，甚至會將整個歸墟之地都打得崩碎。
這是一個死局！
一個對方早就設計好的，無法用蠻力破解的陽謀！
林遠死死地盯著那面再次隱入混沌霧靄的法陣，眼中殺意沸騰。
但這並非是他的力量就能阻止的，這是整個下界都在發生異變。
天門要開了，通往上界的路的確將要真正開啟。
但開啟此門所付出的代價，絕對會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至于這天門背後是否有人在操縱一切，還未可知。
可天門的開啟，已經是從虛無涯死後開始，就無法逆轉的現實了。
……
回歸地球之後，林遠並未聲張。
他知道，恐慌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那真正的異變顯現的時刻。
時間，就在這種詭異的平靜與壓抑中，緩緩流逝。
一個月。
兩個月。
半年。
天空中的那道裂痕，已經從最初的頭發絲，變成了一道橫貫天際的，如同深淵巨口般的恐怖傷疤！
暗紅色的不祥之氣，從裂痕中不斷地滲透出來，籠罩著整個星球。
全球的平均氣溫，下降了五度。
陽光變得稀薄而無力，天空總是灰蒙蒙的，帶著一種末日降臨般的壓抑。
地球上的生靈，也開始出現了各種詭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