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點追上去!不要讓這群鬼子跑了!”
緬甸中部曼德勒郊外,第四裝甲師的一支小分隊正在追擊日軍潰退步兵!
與第一軍在暹羅遭遇重挫不同,第二軍幾乎是一路平推,他們從密支那沿著鐵路線一路向著緬甸南部推進!
沿途的所有城市與鄉鎮都已經被日本人放棄,不過基礎設施也遭到嚴重破壞!
大批緬甸當地人,遭到日軍屠殺!至于為什麼屠殺,因為這些緬甸當地人對于日軍蓄意破壞他們的花園,奮起反抗!
結局自然是毀滅性的!大批當地人在日軍與緬甸救國軍的屠刀下,成為了一個個萬人坑中的枯骨!
直到抵達了曼德勒,第二軍才真正的遭遇到成建制的抵抗,當然面對日軍一個乙種102師團。
第二軍幾乎就是碾壓式的突破日軍的預設防線。
“閣下!支那軍的攻擊力量太強悍了,前線的勇士根本奈何不了那些重型戰車!”
“閣下!我們還是撤吧!飯沼守司令官!不是已經密電告知我們!如果事不可為,可以立刻留下緬甸救國軍,咱們乘坐火車轉進去仰光!”
參謀長和田玉之大佐接到前線的戰報,立刻向師團長黑瀨進言,希望可以趁著華聯國防軍還沒有突破曼德勒的城防現在立刻登上南下的火車離開這里!
東線傳來消息!蝗軍幾乎丟掉了所有緬甸佔領的區域,退到了暹羅!
雖說在清邁重創了支那軍,可是依舊在取得勝利的情況下選擇的南進!
見到黑懶還在猶豫,邊上的86旅團旅團長秋澤和夏少將立刻勸解。
“師團長!必須做出決斷了!氣象部門傳來最新消息!明後兩天將是晴天!如果我們不能抓住這最後一天的機會,怕是…”
說到這里秋澤並沒有繼續下去,他相信自己的話中含義,師團長自然知曉!
兩天放晴,意味著天空中的那群討厭的烏鴉又會在自己的腦袋上呼嘯!
帝國陸軍航空隊現在已經淪落到連自衛都吃力,更不要說攔截與增援前線了!
“轟轟轟!”仿佛是為了印證一些話!
幾聲巨大的爆炸在日軍102師院指揮部周圍炸響。
師團指揮部的幾人臉色急劇變化,因為作為老兵,剛剛的爆炸聲,絕對是超過200毫米口徑以上的炮彈才會造成如此大的響動!
“閣下!必須快刀斬亂麻了!支那人的203毫米加農炮都出動了!曼德勒根本守不住!”
黑瀨知道不能再猶豫了!于是乎立刻起身“命令!緬甸救國軍向城外的支那軍發起主動進攻,我軍留下一個大隊負責牽制支那軍攻城部隊!
師團主力立刻脫離!天黑前必須全部登上南下火車!”
“給司令部發電!102師團將南進仰光!“曼德勒會戰”結束!”
….
日軍命令下達後,兩個緬甸偽軍師罕見的向著華聯的裝甲部隊發起了主動進攻!
雖然結果是一場屠殺!可這確實是給第四裝甲師造成了一定困擾。
當天黑後,突然有一個團的緬甸救國軍趁著夜色主動越過陣地向第四裝甲師投降。
並且告知日軍102師團主力已經登上火車南下,現在僅剩一小批後衛部隊還在等待火車!
“立刻恢復進攻!小鬼子跑了!”
李鐵軍听到下面送來的情報,後悔的直拍大腿,自己還是太過謹慎了!
因為敵人的一次主動進攻,就被弄的有些疑神疑鬼!
“轟轟轟”火炮的轟鳴再一次響起,大批步兵掩護著坦克再一次發起進攻!
對比白天,夜晚的這一次進攻順利的讓人難以置信,要不是得到日軍已經跑路的情報,第二軍甚至以為這是日軍設下的另一個圈套!
畢竟東線第一軍14裝甲旅的事情已經在華聯國防軍中傳開了!這讓原本一個個尾巴都要翹上天的將領們個個如同一盆冷水澆下來,全部清醒過來!
城中負責防守的緬甸救國軍,根本不想抵抗,見到坦克上來立刻丟掉武器,雙手擺頭跪倒在地上!
午夜沉滯的墨色重重壓迫在曼德勒殘破的站台之上。
102師團最後幾支後衛部隊如同疲憊的潮水般涌向幾節鐵皮車廂,士兵們繃緊的神經間纏繞著恐懼與僥幸——列車啟動的汽笛就是通往仰光、通往生存的唯一號角。
就在這時,北面的曼德勒城方向,幾十道強光突然出現,仿佛地獄驟然睜開了幾十只眼楮,在北面城區的無邊黑暗中驀然刺出。
光柱瞬間攪動著煙塵與暗夜,無情地穿透迷茫——每一道光都直指站台上螻蟻般的黃色身影。
剎那間,空氣凝結成冰。
“裝甲……支那裝甲車!”一個尖銳到變調的嘶喊引爆了寂靜。那聲音充滿原始恐懼的尖嘯刺穿了黏滯的空氣。
“喀啦啦——喀啦啦——”沉悶的履帶聲碾過瀝青,碾過廢墟,像沉重的鼓點捶打大地,也摧折人心中最縴細的部分。
那巨大的鋼鐵摩擦與碾壓聲宛如沉重的命運車輪滾動而來,清晰無比地碾壓在每一根繃緊的神經上。
站台瞬間沸騰,如同油鍋里潑入冷水。汽笛戛然中斷。
軍官與士兵霎時再無分野,在恐懼這最徹底的清洗劑中,所有人頃刻間還原成了最本能的、掙扎著的生物。
一個士兵懷里的步槍“ 當”脫手,狠狠砸在另一個人的鋼盔上;士兵們懷中的步槍脫手跌落,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
被推搡者淒厲的咒罵,與急于爬上火車的人瘋狂的嘶吼、踫撞,還有被踐踏者發出的難以分辨的痛苦哀嚎,扭結成了尖銳混亂的聲響,攪亂了凝固的黑暗。
通往生存的路就在咫尺之遙的鐵皮車門內。
“讓開!讓開!”一個滿面是汗和污濁的曹長咆哮著,蠻橫的臂膀左右猛擊,將那些阻攔在前方、動作稍慢的同袍如撇開破麻袋般撞開。
在他身後,另一個士兵被地上散落的行李絆倒,還未掙扎爬起,無數雙慌亂沉重的軍靴就毫無憐憫地從他手背上、胸口踏過,瞬間人影將他淹沒,只剩下悲涼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