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勝天。
這四個字說出之後，林澈也心有所感。
似乎是有什麼十分重要的東西，想要抓住，又無從下手的感覺。
良久，天空上的雷光也散去了，天色也終于明亮起來了。
紀大儒也該告別了︰“多謝林大儒，這孟雨我帶走了，那你這邊怎麼辦？”
“我重新去抓一個死囚就是。”
“那，走吧。正好我也要將他送回囚籠里，我們順路。”
林澈也沒有推辭，這一次他要親自去挑選囚犯，不能再弄錯了。
很快，兩人帶著孟雨沖天而起，直接飛向半空之中。
林澈留意到紀布腳下的那一卷字畫，這東西還是個強大的飛行法器，和御劍飛行差不多了。只不過是將“劍”換成了“字畫”。
林澈羨慕地開口道︰“你這字畫法器倒是強大，看上面的字，是你的親筆吧。什麼時候也送我一個如此拉風的飛行法器？”
紀布一陣詫異︰“啊？林大儒，你可是大儒啊，你自己就能做到啊。”
“我自己能制造這種飛行字畫？”
“當然——”紀布表情有些不自然，調侃一句︰
“你不會以為我們儒家的大儒，只是會使用浩然正氣，指著別人開罵吧？”
林澈多少有些尷尬，他不是從學院之中一點點讀書，修煉而來的浩然正氣。很多東西自然不清楚。
紀布繼續道︰“要我制造一卷飛行字畫，那還需要數月時間。但你擁有儒聖賞賜的浩然鎮魔筆，那堪稱是神器。你要制造一卷飛行字畫，只怕就是幾天而已。而且，不需要一身浩然正氣，亦能驅動飛行。”
林澈第一反應是，發了！
絕對發財了！
想不到自己懷揣這麼一支能下金蛋的浩然鎮魔筆，竟然一直不知道。
也幸好，這件事只有幾位大儒知道，他們一個個德高望重，能夠守住本心不打他這神器的主意。
要不然，只怕早就被追殺了。
好好好，從今天開始，我的神機營也要有空軍了！
“紀大儒，還請你教我。”
“哈哈哈，簡單簡單。只需要一卷空白字畫，再以浩然正氣，在上面書寫《凌雲御筆訣》《聖賢游霄法》《浩然行天錄》，三者合一，法器就行了！”
紀大儒沒有任何藏私的意思，當即在藏天袋之中摸出了三本書，直接遞給了林澈。
“拿著，都在上面。你照著抄就行！”
林澈心中感動啊，恨不得和紀大儒燒黃紙，斬雞頭，結拜一番。
如此大儒，必須要好好報答一番才行。
林澈看了看天邊，這清晨的早上，天邊正好有一片淡金色雲朵。再看天際，有孤雁飛過。
一首詩，瞬間就浮現了出來。
“紀大儒——上次一別，我本來就想給你贈一首詩。只是當時太過匆忙，今天我們能在這里相遇，我斗膽，給紀大儒贈詩一首。”
紀布精神一振，滿臉驚喜。林澈作的詩，他可是太知道了，每一首都是名動天下。
甚至很多時候，他都無比羨慕，想要讓林澈替他作一首詩，也好讓他名垂千古。可偏偏，林澈除了給姜離寫情詩之外，其他就沒有什麼動靜了。
這搞得，每一次他幫忙傳信的時候，都是又震驚又羨慕。
“林大儒，快快快。你能為老夫作詩，是老夫的榮幸啊。”
林澈前面已經鋪墊過了，那是上次想要送別的時候作的，哪怕不算太應景，紀大儒肯定也會自己腦補出來。
要是傳到天下學子耳中，必定是有無數個版本。
所以他也不管那麼多了，傲然抬頭，看向遠方，朗聲吟誦︰
“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紀布整個人怔住在半空，喃喃地重復著，忽然哈哈狂笑︰
“好好好，天下誰人不識君。想不到老夫的這幾分薄名，在林大儒眼里有如此高的評價。”
“林大儒，你懂我啊！！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死而無憾啊！！哈哈！”
林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朗聲道︰“我也是有感而發。放眼天下，紀大儒的名字的的確確如雷貫耳——對了，這首詩，我打算叫《別摯友紀布》你看如何？”
紀布一听，更是喜上加喜。
這一首詩就足夠讓他名垂千古了，再加上這一首的名字。
這把穩了。
他恨不得問上一句︰這詩能刻我碑上嗎？
“呵呵，既然我們是摯友，那林老弟說什麼就什麼。愚兄沒意見。”
兩人年紀雖然相差甚遠，但讀書人嘛，不在意這些了。
“時間尚早，小弟還想請紀兄喝一杯。”
“正合我意！容我將孟雨帶回牢獄，我們就喝上幾杯。”
林澈需要繼續請教飛行字畫的事，更想多了解浩然鎮魔筆，自然想要多待一會。
至于紀布，剛剛獲得了一首名動天下的詩，人逢喜事精神爽，喝幾杯那是必須的。
在紀布的帶領之下，他們也降落到了那個特殊的平台上。
昨晚林澈就是跟著葉折雲在這里接的人。
紀布似乎更加熟悉這里的一切，帶著人往半山的洞口而去。
洞口面前，幾個鎮守的士兵看見是紀布，也都紛紛向他行禮問好。
“人我帶回來了，你們看管好——”
紀布又想到了什麼，繼續介紹道︰“這位可是我的知己好友，收復燕雲十六州的林澈大儒，也是被敕靈必須親封的燕雲王。你們去稟告鎮獄長，要是他有空，就過來方天殿喝一杯。”
守在門口的幾個士兵似乎從來沒有听說過林澈的名字，倒是听說林澈收復了燕雲十六州，露出了詫異之色。
不過，紀布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也紛紛向林澈行禮。
“卑職，見過燕雲王！”
林澈伸手將他們攙扶起來︰“長城軍，鐵骨錚錚，庇護天下萬民。我們同屬兵家，不必如此多禮。”
這些士兵又是一陣驚訝，想不到這位燕雲王如此好說話。
走入了洞口里。
林澈又發現里面是真的別有洞天。
士兵們押著孟雨往右邊走去，紀布則是帶著他往左邊去，沒一會，就看見更多的士兵了。
他們似乎是在負責後勤工作，每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是帶著傷的，缺胳膊少腿的最多。
剛到了方天殿，林澈就眉頭一皺。
感覺此地，似乎是有鬼魂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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