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
林澈跟著葉折雲徐徐飛行。
看飛行的方向，竟然是氣運長城。
這讓林澈一陣皺眉︰“葉前輩，開創九品功法，還需要祭品嗎？這祭品又是什麼？”
葉折雲目視前方，一邊飛行一邊解釋起來︰
“我們的九品功法，並不是從零開始。歸塵老人已經是和幾代神宮傳人創造過，我們最後得出一個答案。缺少了你這個死門，我們所創造的九品功法根本成不了。就好像是一艘遠航的大船，底部缺少了大大的一塊，還沒有開始遠航，就要自己沉沒下去了。”
“神宮八門的人手有限，缺了誰都不行。所以，我們需要各種祭品，用他們來推演九品功法。要是成了，祭品或許還能活著。要是失敗了，祭品必死。”
“不過你無需愧疚。我們所尋找的祭品，全部都是十惡不赦的死囚。他們為人族做最後的貢獻，人族會記住他們的付出的。”
林澈並非迂腐之人。
听到了神宮八門拿死囚來做小白鼠，只是面色微微變了變，沒有多說什麼。
外面的域外天魔隨時都要打進來了，人族都快要被妖佛奴役了，現在他可不會生出聖母心為那些死囚說話。
他更加關心的是九品功法︰“九品功法，並非平地起，那我就安心很多。對了，九品功法要是真的能創造出來，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人族就能自保了？外面的妖佛有多強？”
葉折雲在飛行之中回頭看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會問，九品功法一旦創造成功，會不會引起動蕩和廝殺呢。”
的確，一旦出現九品強者，那肯定是獨步天下，傲視群雄的存在。
那麼整個天下也必定重新洗牌。
人族能不能自保還真的說不準，但人族的格局必定會有巨大的變化。
林澈沒有多猶豫，沉聲道︰“我只是不想一部分人白白犧牲而已。”
葉折雲沒有給出林澈想要的答案，只是朗聲道︰
“希望，我人族不滅吧！”
呼呼——
兩道身影飛行的速度極快，沒一會就一起落在一個高台上。
這個高台有些修建得有些奇怪，像是將一個山丘給削平，成為停機坪的模樣。就差在地面上畫一個標記了。
他們才一落地，旁邊的兩個火盆就 的被點燃了。
火焰熊熊而起，火光照耀，在這雪夜之中尤為明顯。
林澈看到葉折雲停在原地等著，他自然也沒有動，只是鼻子動了動，嗅到了一股封塵多年的死尸氣味。
他之前也是見識過血海尸山的，尸體的血腥味他十分熟悉。
但夜風中吹來的尸體味道更加明顯，那種感覺就是眼前那一整座高山都是無數尸體堆積而成的，而這股尸臭味道像是有上千年了。
林澈的靈識直接探了出去，一下子就看到了一面如同城牆一樣的山峰峭壁。白雪落在陡峭山壁上，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震撼感覺。
山峰之上，修建了城頭一樣的崗哨，只不過沒看見有鎮守的士兵。
而山峰的對面是什麼，他的靈識卻探不出去。
林澈喃喃開口︰“這就是氣運長城嗎？”
“正確來說，這是氣運長城的後方。”葉折雲語氣之中難得地透露出了幾分佩服意味︰
“黎鎮疆有雄才大略，能人所不能。他在氣運長城前面修建了殺伐修羅場。在氣運長城之中更是有鎮獄雄關。氣運長城的後方，則是防御天壘！”
“有了這三者，進可攻退可守！一年前，差點丟失了氣運長城，在黎鎮疆的指揮下，長城軍在防御天壘之中駐守半月，又重新奪回了氣運長城……”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林澈卻能感受到排山倒海般的戰場氣息。
氣運長城失守，又奪回來。
此刻黑夜之中的尸體氣味，是不是那些犧牲的長城軍？
而且這麼說，這一層千米高的山峰還不是真正的氣運長城了。
“來了！”
葉折雲低聲提醒一句。
前面峭壁之中，出現了微弱的火光，有人從山壁的洞口之中走了出來。
對面的速度也很快，幾個呼吸就到了面前。
“天命人——”
來人是一支七人隊伍，他們渾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戰甲也破破爛爛的，全是黑色的鮮血污垢。
七個人，每一個人幾乎都是殘廢的，不是斷手就是斷腳，有兩個是瞎了一只眼，臉上是火燒留下的傷疤，表情猙獰。
帶頭的中年男子頭發更像是一整年都沒有洗過，唯獨一雙眼楮無比的銳利。
他向葉折雲拱手之後，還瞥了林澈一眼。
僅僅是一眼，林澈頓時就可以肯定，眼前這人絕對是上過戰場，身經百戰的人物。
從他一呼一吸的氣息來看，應該是一身難以治愈的老傷，才從戰場上退下來的。
葉折雲對著他們點點頭，隨後介紹了一句︰
“這是死門傳人，林澈！”
這七人都下意識地打量了林澈一眼，隨後又露出了懷疑神色。似乎不相信神宮八門之中有這麼年輕的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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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是葉折雲親自介紹的，不會有假。
他們也對著林澈拱拱手，但並沒有任何稱呼。林澈見此，自然也只是拱拱手，互相沒有說話。
葉折雲道︰“再送一個人來吧。”
“好，勞煩等片刻。”這一支隊伍馬上又回去了。
林澈有些奇怪︰“他們應該是長城軍吧？直接問他們給祭品就行？”
“嗯！這是黎鎮疆和我們神宮八門達成的協議，我們在必要時候出手助他們鎮守氣運長城，他們需要給我們準備祭品。”
林澈很想問，神宮八門的職責不是鎮守氣運長城，守護人族嗎？
之前還說︰以人道鎮天道，以百家破極樂！
怎麼是幫助他們鎮守氣運長城？還需要達成交易？
只不過，想到這里面只怕沒有那麼簡單，他就沒有多問。
沒多久，剛剛那七人隊伍去而復返，此刻他們已經是押著一位囚犯回來了。
那囚犯是個男子，被捆綁著手腳，腦袋上也罩著一個黑布。
一路上還想掙扎，被踹了兩腳之後就老實了。
“天命人，你要的人！”
“嗯！最近我們需要的祭品會很多，你們準備好。”
隊伍里帶頭的男子張了張嘴，似乎有難處，但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點點頭。
葉折雲對著林澈點頭示意，一手抓起那個祭品囚犯︰
“走，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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