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賈故緣滿月了，得到龍野一只雞和一塊肉的喂養，秦淮茹的月子，做的很成功。
此時，連續的干旱，讓城里城外的人，都滿臉愁容，因為小麥又絕收了。
沒有雨水，就連紅薯都沒辦法插下，即便插下，沒有水分的滋潤，也活不了。
“哎，這鬼天氣，就不能下點雨嗎？”
城里人跟城外人一樣關心天氣，因為大家都知道，城外的糧食沒產量，城里人就別想吃飽。
而95號四合院，跟其他四合院對比，過的更差，因為他們實在太拮據，賈東旭的那一次集資，對他們的傷害太大了。
棒子面粥越來越稀，都快變的清亮透明了。
每頓飯，稠一點的粥都撈給孩子和上班的男人，剩下的稀的不能再稀的，女人自己喝下。
一天天過去，院子里的婦女們走不動了，一個個消瘦的不行。
她們頭發枯黃，精神萎靡，跟逃荒的難民，沒啥區別。
“龍野，這院里人過的真慘，你身為一大爺，她們過成這樣，你的臉上也不好看不是？”
婁曉娥看到大家淒淒慘慘的，自己卻每天大魚大肉，感覺自己就像舊社會的地主豪紳，而且是沒有一點仁善之心的地主豪紳。
“曉娥，我以前說過，我保證他們不會餓死，但是你們沒有保證過啊！”
龍野笑了笑，他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善良的女人，婁曉娥跟于麗幾次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他心里很開心。
“太好了，于麗，拿米煮粥！”
“傻蛾子，你想讓大家知道我們天天大米白面嗎？”
“哦…”
婁曉娥跟于麗進入廚房，打開了很久沒有動過的棒子面袋子。
棒子面粥熬出的香氣，讓本來就很饑餓的四合院婦女們，更加饑餓了，一個個都忍不住捂住了肚子。
這讓本來想出城挖野菜的她們，再也沒有力氣動了。
不過這樣也算是做了好事兒，畢竟她們能走出城，未必就能走的回來，再說城外也沒有野菜給她們挖了。
一則是天氣干旱，野菜也生長不易，二則是就是有野菜，也被人早挖光了。
女人們忍著肚子疼痛，又忍不住地吸著香氣，好像這樣就能把肚子填飽一樣。
棒子面粥熬好了，熬的很是粘稠，婁曉娥打開月亮門，去院子喊人了。
“一大媽…”
李家媳婦兒臉色蒼白地跟婁曉娥打了個招呼。
“李家媳婦兒，你拿著碗去跨院盛粥去，你們一大爺給大家熬了粥！”
“一大媽，你說這粥是一大爺給咱們熬的？”
李家媳婦兒心里高興的不得了，連忙回屋拿碗去了，她實在忍不了了。
婁曉娥從後院通知到前院，女人們一個個都來了力氣，拿起碗，就往跨院跑。
“謝謝一大爺，一大爺你真好！”
一眾婦女的感謝聲，讓龍野嘆了口氣，他知道是婁曉娥打了他的旗號，只是這本來是二女的主意啊。
女人們端著粥離開了跨院，雖然這里很美好，但是她們卻不自在。
她們端著碗，嘴巴在碗邊繞了一圈，喝了幾口粥，恢復了點力氣，便把碗放下了，她們要留著這碗粥，等孩子和男人回來吃。
秦淮茹端著粥，給小當碗里分了一些，剩下的都吃進了自己肚子，她要哺乳，她吃不好，孩子也會吃不好。
當然，袁芳和顧弄雅也去盛粥了，她們的日子雖然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說，她們也想品嘗一下龍野的手藝。
只是她們注定品嘗不到龍野的手藝，因為這粥根本就不是龍野煮的。
再說一個粥，能有啥手藝呢？
六月下旬，家家都斷頓了，四合院的每戶人家，都要靠婁曉娥她們早上熬的一鍋粥度日。
“龍野，你果然是個信人，說不讓大家餓死，就不讓大家餓死，這每天的一鍋粥，可是救了大家的命！”
聾老太太坐在房子的陰涼處，躲避烈日的烘烤。
站在平台上吹風的龍野听到老太太如此說，他感覺有點慚愧，畢竟這件事兒，是婁曉娥她們開的頭。
“我也就這麼大本事了，希望日子能快點好轉起來，不然我也頂不住！”
龍野信口胡謅，他是絕對不會暴露自己家底的。
現在這種情況，物資才重要，錢再多，買不到東西，你一樣挨餓。
“是啊…”
聾老太太才不相信龍野頂不住，她覺得龍野一個人再供養兩個院子，都綽綽有余。
由于最近龍野家施粥，院里的女人，都聚集在了後院，以往中院的熱鬧繁華，再也不見了。
女人們听說龍野也頂不住了，心里著急起來，她們難道要餓死不成。
當然，這其中顧弄雅和袁芳是不相信的，她們知道這是龍野說出的謙虛話。
“一大爺，你是廠里的科長，能不能跟廠里說說，讓大家恢復考級的資格，不然這苦日子，真的很難熬？”
謝蘭芝以前的生活真的是吃穿不愁，可現在易忠海每月十八塊多的工資，還要還廠里工作名額的五塊錢，只剩下十三塊多，這些錢在黑市，根本就買不到什麼東西。
婦女們听到謝蘭芝這樣說，一個個都以期待的眼神看向龍野。
“這，我只是一個采購科的副科長，沒能力干涉廠里的規定…”
龍野說了一大堆，大家從他的話里听出了‘沒門’兩個字。
“哎…”
院里響起一片失望的嘆氣聲。
晚上賈張氏下班後，看著空空的面袋子，頹然地嘆了口氣。
“淮茹啊，你要奶孩子，一天只吃一頓粥，可不行，咱們得想想辦法才行！”
“媽，有啥辦法啊，總不能去去偷去搶吧？”
“去偷去搶也得有偷和搶的能力，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去鄉下看看，多少帶點糧食回來？”
“媽，我听人說了，鄉下比咱們還難，咱去鄉下討糧食，不是討人家的命嗎？”
秦淮茹真的不敢回娘家，她來到城里這麼多年，從來都是從娘家拿，而沒有反哺過娘家任何東西，她沒臉回去。
“淮茹啊，咱們都是鄉下人，知道鄉下人多少會藏點糧食，你就回鄉下看看唄，我實在沒力氣干活了！”
“媽，要不我去廠里干活，你歇歇？”
“還是我干活吧，你奶孩子，不方便！”
賈張氏當然不樂意秦淮茹現在去廠里干活，廠里雖然累了點，但有東西吃，讓她在家忍饑挨餓，那不是要她的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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