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探測器傳回的數據在屏幕上閃爍著綠色的安全標識，墨雲和凱文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
"看來暫時沒有危險，"墨雲調整著潛水器的推進器，"我們進去。"
潛水器緩緩駛入通道，探照燈的光束在六邊形的金屬牆壁上投下冷冽的反光。那些蝕刻的紋路隨著他們的靠近微微亮起，仿佛在無聲地歡迎——或是審視著這些不速之客。
"這些紋路……"凱文低聲說道，"像是某種引導系統。"
話音剛落，通道深處忽然亮起一串黯淡的光標，如同星辰般逐一點亮，延伸向黑暗的盡頭。它們並非現代科技常見的冷光，而是帶著某種古老的、近乎生物般的脈動，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吸。
"我們被邀請了？"墨雲挑眉。
"或者被標記了。"凱文的聲音依舊冷靜，但手指已經懸停在武器系統的控制界面上。
潛水器順著光標的指引前進，通道逐漸開闊，最終將他們引入一個巨大的球形空間。牆壁上的紋路在此處匯聚，形成復雜的幾何圖案，仿佛某種未知的方程式。
就在他們剛剛進入空間的瞬間，一陣低沉的機械嗡鳴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緊接著是水流被攪動的悶響。
"什麼情況？"凱文迅速調出環境掃描數據。
"排水系統啟動了，"墨雲盯著讀數，"這個空間正在排出海水。"
"等等——排水？"凱文皺眉，"這玩意兒沉在海底多少年了，還能正常運作？"
"顯然，前文明的某些東西比我們想象的更耐用。"
墨雲的聲音里罕見地帶上了一絲凝重。
畢竟從前文明至今，已經過了數萬年啊！
海水在機械的轟鳴聲中緩緩下降，潛水器的浮力系統自動調整，讓他們穩穩地懸浮在逐漸變淺的水層中。
幾分鐘後，水位降至底部，露出濕漉漉的金屬地面。
球形空間的全貌終于展現在他們眼前——牆壁上的紋路此刻完全亮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如同星圖般的網絡，而正前方，一扇僅供行人通過的窄門無聲滑開，門後是一條幽深的走廊。
通訊器里傳來梅冷靜的評估︰"環境數據已確認，風險等級b。深淵漫步者，允許繼續探索，但保持實時數據回傳。"
"明白。"墨雲敲了敲耳麥，轉頭看向正在調試掃描儀的凱文，"準備行動吧。"
兩人迅速檢查裝備——氧氣瓶、便攜掃描儀、能量手槍，以及維爾薇堅持讓他們帶上的“多功能能量裝置”——一個巴掌大的金屬圓盤，表面刻滿微型符文，據說是能兼容大多數前文明設備的萬能接口。
"希望維爾薇的玩具真能派上用場。"凱文將能量裝置別在腰間，語氣平淡。
"她要是听到你這麼說，肯定又要念叨你。"墨雲笑了笑，伸手按下潛水器的艙門開關。
氣壓平衡後，兩人踏入排水後的球形空間。
金屬地面冰涼而潮濕，腳步聲在空曠的室內回蕩。走廊的入口幽深狹窄，牆壁上的發光紋路隨著他們的靠近微微閃爍，仿佛在呼吸。
"這些紋路……不像是單純的裝飾。"墨雲伸手觸踫牆壁，指尖傳來細微的震動，"有能量流動。"
凱文點頭，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保持警惕，有任何異常立刻撤退。"
踏入走廊的瞬間，牆壁的發光紋路突然增強，在兩人身前投射出指引性的光斑。空氣里飄浮著某種電離後的金屬氣味，像是剛啟動的古老引擎散發出的氣息。
"主動引導系統？"墨雲放慢腳步，戰術目鏡快速掃描著四周，"這地方比我們預估的還要......"
"耐活。"凱文接上他的話，手指始終沒有離開腰間的武器。
走廊盡頭是一扇雕刻著分形圖案的金屬門，門框邊緣瓖嵌著仍在艱難運作、一閃一閃的晶體管道。
當兩人靠近時，門扇如同感知到他們的存在般無聲滑開，露出內部廣闊的控制中心。
兩人踏入控制中心的瞬間，牆壁上的晶體管道突然全部亮起，幽藍的光芒如水波般在整個空間流動。房間中央，一個半球形的控制台緩緩升起，表面覆蓋著密密麻麻的微型符文。
"這設計..."墨雲輕聲道，"簡直像在等我們一樣。"
凱文迅速環視四周，確認沒有威脅後，向通訊器報告︰"發現疑似主控室，請求技術支援。"
維爾薇的聲音立刻傳來︰"快讓我看看！把你們的攝像頭對準那個控制台！"
墨雲調整頭盔攝像頭的焦距，將控制台的細節傳輸回逐日號。
片刻的靜默後，通訊器里突然爆發出一陣興奮的尖叫。
"天啊！這是量子生物計算機！"維爾薇的聲音激動得發顫，"看到那些符文了嗎？那是前文明的神經量子編碼！梅！我們找到寶庫了！"
梅的聲音相對冷靜︰"深淵漫步者，嘗試用維爾薇的能量裝置連接控制台。"
墨雲取下腰間的金屬圓盤，按照指示將其貼在控制台表面。圓盤上的符文立刻開始流動重組，與控制台的符文逐漸同步。
"正在建立數據鏈接..."維爾薇的機械臂在控制中心飛速操作，"需要一點時間破譯協議..."
突然，控制台中央投射出一束全息光線，在空中交織成一個旋轉的雙螺旋結構。一個機械化的女聲在房間內回蕩︰
【基因序列驗證中...檢測到管理員權限...部分訪問許可授予...】
凱文和墨雲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
"什麼情況？"墨雲低聲問，"它認識我們？"
維爾薇急促地解釋︰"不，是能量裝置模擬了前文明的認證信號！現在它把我們當成了維護人員！快，趁連接還在，我要開始下載數據了！"
控制台上方的全息投影迅速變換，顯示出龐大的數據流。
"維爾薇，優先下載比較重要的文件。"梅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
隨著數據傳輸開始，房間突然輕微震動。
凱文立即警覺地環顧四周︰"有東西被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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