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的眼睫微微顫動，固執地保持著"昏迷"的狀態。那些破碎的記憶在腦海中翻涌，讓他本能地想要逃避現實。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墨雲前輩嗎？"丹朱踮著腳尖，好奇地打量著病床上的人，"比想象中要年輕呢。"
蒼玄歪著頭，手指點著下巴︰"听說他一個人就能對抗帝王級崩壞獸，是真的嗎？"
惠輕輕整理著墨雲額前的碎發，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他啊...可不止是強大那麼簡單。"
兩個小姑娘立刻湊近了些，眼楮亮晶晶的。
"你們知道嗎？"惠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和凱文前輩經常在訓練場玩"抽象藝術"對戰。"
"抽象藝術對戰？"蒼玄和丹朱異口同聲地問道。
"就是一邊打架一邊用崩壞能在空中畫畫。"惠忍不住笑出聲，"上次他們在空中化了一個巨大的馬桶，結果被路過的梅博士抓個正著。"
墨雲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他記得那天梅無奈的表情，還有凱文被罰寫檢討時委屈的樣子。
"還有啊，"惠壓低聲音，"他最喜歡逗梅比烏斯博士了。有一次偷偷把實驗室的蛇形標本換成了會跳舞的玩具蛇，博士領著針管追著他跑了整個研究所。"
蒼玄瞪大眼楮︰"就是那條會唱"蛇精病之歌"的玩具蛇？原來罪魁禍首是前輩！"
"不，那是愛莉希雅讓我干的，他才是罪魁禍首！"
墨雲在心里默默吐槽。
惠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繼續說道︰"不過要說最經典的，還得是他們捉弄痕前輩那次。"
"誒？怎麼捉弄的？"丹朱好奇地湊近，眼楮閃閃發亮。
"那天痕前輩在訓練場做戰術指導，"惠忍笑道，"墨雲和凱文偷偷在他背後貼了一排貼紙。"
蒼玄歪著頭︰"只是貼紙而已嗎？"
"可不是普通的貼紙哦，"惠眨眨眼，"上面印著"我是大笨蛋"，還畫了個超大的兔子頭像。最絕的是，他們用了特殊材料，貼紙會隨著體溫變色。"
墨雲在心里默默補充︰當痕前輩訓話訓得熱血沸騰時，背後的貼紙就會變成熒光粉，還一閃一閃的...
"結果痕前輩頂著這排貼紙，"惠繼續道，"在基地里走了一整天都沒發現。直到愛莉希雅前輩指著他的後背笑到直不起腰..."
"後來呢後來呢？"
"後來痕前輩追著他們兩個跑了整個基地，"惠笑道，"最後還是梅博士出面，罰他們三個一起打掃訓練場。"
裝睡的墨雲想起那天，三個人灰頭土臉地擦地板時，痕還在碎碎念"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的場景。
"那個..."丹朱突然舉起手，眼楮閃著好奇的光芒，"愛莉希雅前輩和墨雲前輩，到底誰更厲害啊？"
惠剛要開口，蒼玄就興奮地插話︰"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愛莉希雅前輩更厲害啦！"她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我可是听說，愛莉希雅前輩有辦法讓墨雲前輩乖乖穿女裝呢！"
"誒？！"丹朱驚訝地捂住嘴，"真的假的？"
惠無奈地搖搖頭，嘴角卻帶著寵溺的笑意︰"這個嘛...確實發生過幾次。"
"幾次？"蒼玄夸張地比劃著，"基地里都傳遍了好嗎！听說上一年的愛莉希雅前輩生日會上，墨雲前輩被迫穿了一身粉色的蓬蓬裙..."
墨雲的手指在被單下悄悄攥緊。那次明明是被愛莉希雅用"這是新型作戰服測試"給騙了！
還有，明明凱文也穿了，你們怎麼總是迫害我？！
"還有更早的時候，"蒼玄繼續爆料，"新年晚會那次，愛莉希雅前輩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套魔法少女的s服..."
"我記得那套！"丹朱激動地拍手，"裙子上還有會發光的星星！"
"最絕的是上上周，"蒼玄繪聲繪色地描述，"愛莉希雅前輩說有什麼"重要外勤任務"，結果給墨雲前輩套了身女僕裝就帶去咖啡廳了！"
惠輕咳一聲︰"其實那次...是我和愛莉希雅一起策劃的。"
裝睡的墨雲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好啊，原來惠也參與了！難怪那天她笑得那麼可疑！
"不過..."惠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他明明可以輕易拒絕，卻每次都配合著愛莉希雅的惡作劇。"她的手指輕輕拂過墨雲的眉骨，"這樣的溫柔，才是他真正強大的地方。"
......
夜幕降臨，當最後一縷天光也消失在窗簾縫隙時，墨雲終于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針。冰涼的夜風從窗縫鑽進來，帶著初秋特有的蕭瑟。他輕巧地翻出窗外，沿著消防梯一路攀上頂樓天台。
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將整個天台鍍上一層銀霜。
墨雲靠在生銹的欄桿上，遠處的城市燈火明明滅滅。
月光下，墨雲的指尖深深掐入欄桿的鐵銹中。那些未能拯救的面孔在腦海中不斷閃回——艾琳最後詫異的表情，孩子們痛苦扭曲的身體，平民區在崩壞獸爪下坍塌的房屋，那只不知飛往何處的蝴蝶..
"這樣的溫柔，才是他真正強大的地方。"
惠的話語像一把鈍刀，反復攪動著他的心髒。溫柔有什麼用？連最重要的人都保護不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上面仿佛還殘留著未能洗淨的血跡。
夜風突然變得刺骨，墨雲不自覺地蜷縮起身體。他想起每次任務歸來時，惠站在基地門口等待的身影；想起總是拿著泡面和手機來找自己的白發身影.....
"如果失去她們的話..."
這個念頭讓他的呼吸幾乎停滯。手指無意識地在欄桿上劃出深深的刻痕，金屬扭曲的聲響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遠處傳來隱約的笑聲，是蒼玄和丹朱在走廊打鬧的聲音。
這樣平凡的日常，卻讓他胸口發緊——那些死去的人們，再也听不到這樣的笑聲了。
今日份笑話︰
定分槍是無法給出遐蝶的精確分數的，
因為它“測不準遐”測不準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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