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來了,我還是講一講我閨女和他男朋友的事吧。”老人陷入深深的回憶,在牆壁燈籠燭火中開始講述她女兒的事。
原來這個老人姓梁,有一個女兒叫梁方瑩,從小聰明伶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老人和他老伴兒對著女兒愛若珍寶。
梁方瑩也很爭氣,最終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金陵大學,可以說梁家本該是幸福美滿的一家。
可是好景也就在一年前徹底結束了,說到這里,老人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歐陽舞也是淚花點點,賠了不少眼淚“原來您就是梁學姐的父親。”
歐陽舞突然捂住嘴“您就是梁學姐的父親?當年她突然退學,學校里傳得沸沸揚揚。”
老人顫抖著點點頭,擦了一把眼淚接著講述“大二那一年,有一個男孩闖進了梁方瑩的世界。”
原來,大二那一年,梁方瑩參加了迎新生的活動,梁方瑩接的第一個新生就是來自江西的方奕。
方奕對梁方瑩一見鐘情,雖然家里條件不好,但是還是義無反顧展開了對她的追求。
後來他們總是在圖書館“偶遇”,方奕也會貼心的送上自己親手繪制的卡片,還會吹一手優美的笛子。
但這段純真的戀情很快遭到梁母的強烈反對。當得知方奕來自江西農村,父母都是普通農民時,梁母當著他的面把禮物扔出了門外。
“就憑你也配得上我家瑩瑩?”梁母的話像刀子般扎進少年心里。
梁方瑩生日那天,陰雨綿綿。方奕省吃儉用了三個月,加上做家教,終于攢夠錢,買了一枚最最普通的金戒指,沒有任何裝飾。
他們約好在初見時的校門口見面,他要把戒指戴在瑩瑩手上。
可梁母把女兒反鎖在房里。等梁方瑩砸碎窗戶冒雨趕到時,只看到滿地破碎的玫瑰花瓣浸泡在血水中,還有那個裝著那枚金戒指的紅色首飾盒。
歐陽舞听到這里,已經泣不成聲“他們應該在一起的,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事?”
歐陽舞看了秦子軒一眼“如果,我有喜歡的人,我一定不會放棄的,哪怕全世界都反對。”
“從那以後,瑩瑩就像是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再也不肯離開房間一步,她每天會對著空氣說話,也會對著凳子唱歌,每天都好像有人和她生活一樣。”
老人哽咽著接著說道“更可怕的是,我老伴三個月前遭遇車禍,臨終前一直喊著‘是他回來了’。”
“梁學姐,真可憐。”歐陽舞水汪汪的大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秦子軒“我們幫幫她好不好?”
秦子軒看著歐陽舞的眼楮認真地回答道“好!”
歐陽舞雖然是大小姐,但是卻有一顆善良的心,秦子軒被她狠狠地觸動了內心的柔軟。
于是,秦子軒對著老人說道“我叫您梁老師吧,我也是金陵大學的學生,您的女兒也是我的學姐,我一定盡力幫她。”
“謝謝,這是我這一年來听到最讓我開心的話了。”老人感動得熱淚盈眶。
“ 噠”老人打開房門,大白天的也拉著窗簾,沒有開燈,只有燭火在搖曳,視線很模糊。
“如果我們有陽光照進來,或太亮的話,方瑩她就會暴躁,情緒失控。”老人解釋道“我和老伴兒帶她去遍了各大醫院,花光了所有積蓄,但是仍然沒有任何效果。”
秦子軒點點頭,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畢竟他已經見識過比這個可怕百倍的事了。
倒是歐陽舞,抓著秦子軒的衣角,不敢上前。
“要不,你在外面等我吧?我應該很快就出來了。”秦子軒柔聲說道。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似乎覺察到自己的話有歧義,紅著臉解釋道“我是說和你一起進去,你別誤會。”
“嗯,那你跟在我後面,不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驚訝。”秦子軒也沒有取笑她的意思,只是叮囑她。
秦子軒帶著小心翼翼的歐陽舞進了門,梁老師的房子是一個簡單的兩室一廳,進門是客廳,左邊是廚房和衛生間,南面是一大一小兩個房間。
此時在客廳靠牆擺著一個香案,香案左右各放著兩個燭台,而牆壁上掛著一張相片。
相片中是一個陽光男和一個漂亮的女孩,他們肩並肩,笑容熱烈而燦爛。但是詭異的是,照片不是彩色的而是黑白色的。
歐陽舞指著照片上的女孩,驚訝的小聲道“那就是沈學姐,金陵大學有名的才女。”接著又指著旁邊的男孩說道“難道這就是方奕?”
老人無奈的點了點頭“方瑩她就喜歡這張,她非要把它當做結婚照片。”
“結婚照?”歐陽舞驚訝的掩住小嘴“難道今天是?”
“方奕的忌日。”
“啊!”歐陽舞趕緊捂住嘴,才沒讓自己驚叫出聲,但是一雙大眼楮中全是驚恐。
歐陽舞拉了拉秦子軒的袖子,顫抖著說道“我,我害怕。”
秦子軒反手抓住歐陽舞有點發涼的小手,平靜地對她說“別害怕,相信我。”
這時,西面的房間里傳來了一陣歌聲,歌聲中透著七分淒涼中帶著三分喜悅。
“今天我要嫁給你
听我說
手牽手我們一起走
把你一生交給我
昨天不要回頭
明天要到白首”
秦子軒陰陽魚轉動,房間的牆壁慢慢變成透明,屋內的情景完全顯露在眼前。
只見屋內貼著大紅色的喜字,擺著紅色的喜燭,就連床上的被褥都是紅色,但是有一種妖異的美。
一個女孩此時穿著一件紅色的新娘禮服,此時正坐在梳妝台前,微笑著哼著“今天我要嫁給你”這首歌。
而一個木梳卻在空中上上下下,給女孩梳理著滿頭的長發。
秦子軒眼楮微凝,一個虛影慢慢顯露起來,看模樣就是照片上的男孩方奕。
似乎他感受到了秦子軒在注視著他,他的眼楮變得血紅,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方奕,你怎麼了?”女孩停下歌聲,扭頭疑惑說道“今天以後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你不高興嗎?”
方奕瞬間回到了笑盈盈的樣子“當然高興,你知道的,我盼著這一天太久了,今天誰也不能阻止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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