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會到底是沒開起來。
    閻埠貴暈的恰到好處,三大媽慌忙叫人,院子里頓時亂成一團。
    閻慶俞和單大叔站在自家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柱子,快把你三大爺背出來!”
    “東旭,你去外面找個板車,先把人送到醫院!”
    易中海站在前院,皺著眉頭快速的指揮著眾人。
    月亮門前。
    聞聲而來的婦女們竊竊私語。
    “三大爺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個人咋還能暈過去呢!”
    “誰知道呢,總不會是家里沒糧,餓得吧!”
    “這個可能性不大,三大爺多會算計!咱院唯一的一輛自行車就是他的,家里真窮假窮,誰說的準?”
    ……
    易中海站在院門口,一臉凝重的看著傻柱將閻埠貴背上板車,帶著三大媽、賈東旭離開。
    這才來到了閻慶俞面前。
    “慶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相信閻埠貴平白無故的暈過去,其中定有事情發生!
    “一大爺,您還是別問了。”
    閻慶俞淡淡地回答,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您也看到了,就他這個體格子,我怕我說出來,直接把他送走。
    這個責任,我可負擔不起!
    算了吧,這事兒我認了。”
    “可是,這事兒總得有個說法吧?”
    易中海眉頭緊鎖,顯然對閻慶俞的解釋並不滿意。
    “說法?他們家的所作所為,您還不清楚嗎?”
    閻慶俞反問道,目光中閃過一絲銳利。
    易中海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
    “老閻他們家確實有些過分。不過畢竟是院里的三大爺,老是這麼牽扯著,影響不好。”
    “影響不好?”
    閻慶俞冷笑一聲,
    “他們家算計別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影響不好?
    況且我都沒想搭理他們家,是他們先來挑事兒的!”
    閻慶俞頓了頓,本想將這事兒說出來,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忍了下來。
    倒不是說閻慶俞心善,實在是怕閻埠貴扛不住這個打擊!
    到時候再訛上他,那真是褲襠子里掏糞,麻煩大了。
    閻慶俞嘆了口氣,面色難看的繼續說道︰
    “一大爺,這次的事兒呢,我就暫且不提了!
    也算是放他一馬!
    可等他回來,您也跟他說一聲,最好別再有下次,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易中海微微點頭。
    “慶俞,我知道你有你的道理,但畢竟大家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真要鬧得太僵,對誰都不好,況且,咱們還在爭優秀四合院的名頭……”
    “只要他不再來招惹我,我也懶得找他麻煩!”
    閻慶俞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還是那句話,是人都有脾氣,別把算計的心思用在我身上,我沒那麼好的性子。”
    易中海沉吟片刻,還是放棄了說服閻慶俞。
    本身就是容易沖動的年紀,老閻確實在他佷兒這事兒上做的不地道。
    再加上街道那邊,還有著王主任撐腰。
    真弄個不好看,他也面上無光。
    索性,干脆的說道︰
    “行吧,我會跟他說。”
    閻慶俞點了點頭,冷著臉直接回了屋子。
    易中海眉心凝成一團,眼眸里閃爍著沉思的光芒。
    他不知道閻埠貴到底如何激怒的閻慶俞,可這件事情處理不好,只會給整個院子帶來更多的麻煩。
    必須盡快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讓院子里恢復往日的和諧!
    ……
    醫院。
    閻埠貴躺在病床上,心如死灰。
    路上的時候其實他就醒了。
    三大媽又是掐人中,又是晃。
    沒辦法,他疼啊!
    本身就是急火攻心,加上生病身子骨弱,這一折騰,更難受了。
    “好了,不是什麼大問題,輸完這瓶就能回家。”
    護士將吊瓶的流速調整好,轉身出了屋子。
    “老閻,你感覺怎麼樣?”
    三大媽坐在床邊,緊張兮兮的問著。
    “哎,半輩子聲譽,一朝盡毀啊。”
    閻埠貴長嘆一聲,心中滿是悔恨。
    “三大爺,你這身子骨不太行啊!”
    傻柱交了費用推門進來,扯著嗓門笑道。
    “東旭呢?”
    三大媽見著就一個人,不禁開口問著。
    “他?”
    傻柱不屑的輕哼一聲。
    “早回去了,人剛送進來,就說得去還板車,我還不知道他?純純的怕自己掏錢!他們賈家都那個德行,您又不是不知道!”
    傻柱一屁股坐在了閻埠貴身旁,看了看吊瓶里的液體,隨口說著︰
    “看著了吧,三大爺!
    讓您平時別摳摳搜搜的,還嫌我多嘴!
    但凡您把釣著的魚自己多吃點,也不用來這醫院受罪。
    瞧瞧,又是2塊錢,您說這錢干啥不行,非得送醫院里頭。”
    傻柱搖了搖手上的收費憑證,隨手放到了旁邊。
    “這錢您不急著給,等您好了再給就成!”
    三大媽囊中羞澀,家中的錢向來都是閻埠貴掌握,有需要了,自己再去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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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只能是拿起憑證看了一眼,仔細的收在了懷里。
    “放心,你三大爺差不下你的。”
    “嘎吱!”
    正在二人聊天之際,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
    “一大爺,您怎麼來了?”
    傻柱起身,將其迎了過來。
    “大夫說了,沒啥事兒,輸完這瓶液體就能回去。”
    易中海點了點頭,看著閻埠貴面如枯槁的模樣,拍了拍傻柱的胳膊。
    “柱子啊,你先回吧。”
    傻柱不疑有他,正好自己還懶得在這待著,當下痛快的說道︰
    “那行,一大爺。你們嘮著,我就先回去了。”
    送走傻柱,易中海這才將病房的門關上,冷著一張臉,坐在了床邊。
    “老易,你來了。”
    閻埠貴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是被易中海一把按住。
    “行了,你就躺著就行。”
    易中海面色清冷。
    “我這次過來,就是想知道你跟閻慶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那小子沒跟你說?”
    閻埠貴一愣,來了點精神。
    “沒有,不過讓我轉告你,這是最後一次!”
    閻埠貴聞言,猛地松了一口氣,心里揪著的那根弦瞬間放開,面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
    “老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里的那些事兒。”
    易中海語氣中多了一絲嚴厲,
    “閻慶俞雖然沒明說,但我能感覺到事情沒那麼簡單。你最好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別再藏著掖著了。”
    閻埠貴沉默了片刻,終于緩緩開口︰
    “唉,老易,這事兒確實是我做的不對。”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易中海眉頭緊鎖。
    閻埠貴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下心態,這才將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老閻啊老閻,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易中海指著閻埠貴,一臉的憤然。
    “這種事兒,虧你想的出來!我就納了悶了,你這腦子里一天在想些什麼!
    人孩子找個對象礙你啥事兒了?有那能耐,讓你家解成自己也找一個!撬人家牆角是什麼意思!
    不怨人家沒給你面子,這事兒要我說,就得開全員大會,好好丟丟你的人!”
    閻埠貴嘆了一口,一臉苦澀。
    這還說啥,說一千道一萬,就是自己的問題。
    易中海氣的臉通紅,他是真沒想到,這個老閻竟然能辦出這種令人不恥的事兒!
    “現在怎麼辦?”
    閻埠貴心里其實有了答案,老易既然沒從閻慶俞那里問出話,就代表著沒想著再追究。
    “還能怎麼辦!”
    “易中海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一暈,給那孩子嚇的夠嗆,這事兒先不追究了。
    不過人家可說了,再有下次,你自己掂量!”
    “不會,不會!”
    閻埠貴徹底被嚇壞了,哪里還會再有下次?
    眼中滿是慶幸之色,連帶著,對閻慶俞的惡意也淡了一些。
    易中海坐在旁邊,沉默了片刻後,再度叮囑道︰
    “老閻,你家里的事情我管不了,但你得明白,有些事兒能做有些事兒不能做。
    閻慶俞年輕氣盛,又有著王主任撐腰,你這樣下去,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
    閻埠貴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悔意︰
    “老易,放心吧,以後不會了。”
    易中海微微點頭,站起身︰
    “你先好好休息,等身體恢復了再說。我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等易中海離開,三大媽怯生生的坐了過來。
    “老閻,我……”
    閻埠貴緩緩地躺平身子,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一般。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沉重而又渾濁。
    扭頭看著身旁憂心忡忡的三大媽,滿臉愁容地說道︰
    “老伴啊,我算是看明白了,我這個佷兒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看來當初斷親,確實是我辦錯了。”
    說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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