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天,很多年前南頌就沒了,現在整個天下幾乎都是棠朝的領土,可百姓的生活並沒有好上多少。
俗世朝廷終究是凡人的天下,局限性太大了。
廣袤的領土,讓皇城的命令很難下到天下各郡縣,所以天高皇帝遠,陽奉陰違的事層出不窮。
更重要的是整個小玄天都暗流涌動,起因是好幾十年過去了,女帝依然風華正茂的端坐王城。
這就不對勁了,以往俗世皇帝哪怕是各種靈藥往肚子里填,也不會超過百歲之齡。
那王朝龍氣可不是那麼好接的,有得就有失,歷代沒有一個帝王在位能扛過九九之數。
而現在的女帝已經快接近那個極數了,但她風華正茂的樣子,你要說她再坐個百八十年,甚至上千年那個位置都有人信。
不過這暗流涌動跟林玖沒關系,他重新回來後就四處游歷,其實就是往家里搬運大自然。
明月當空,清風柔和,水波粼粼的大江之上,一艘燈火通明的樓船,在夜色下隨波逐流。
“是誰送你來到我身邊,是那圓圓的明月,明月,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
歌聲甜美動听,伴隨悠揚歡快的樂聲,帶著異域風情的節奏,隨夜風飄揚。
“道友好雅興,多年不見…依然如此逍遙自在!”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林玖緩緩從樓船中走出,朝凌波踏浪的河神娘娘微微頜首︰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道友…好久不見!”
紅妝看著衣袂飄飄,氣息淡然的林玖,心中不由一震。
“區區幾十年不見,道友修為越發深不可測,真是令人驚嘆…”
相比于以前的神秘,眼前的林玖竟然讓她有種似真似幻,看得見摸不著的感覺。
“不過些許領悟,算不得什麼!”
林玖只是笑了笑,沒有炫耀和暗自得意,擺擺手後問道︰
“道友不是應該于滄瀾河巡游,怎麼來這清江之上了?”
“看道友說的,妾身雖是滄瀾河神,難道就不能上清江游玩麼?”
紅妝面紗下掩蓋著浮現的一抹淡笑,見林玖不置可否的表情,便翻了個白眼道︰
“好吧!其實妾身是受清江龍宮之邀,參加百年一次的玄天法會!”
“哦?玄天法會?”
林玖一听就沒什麼興趣,以他的修為,這小世界有誰可以與之論道。
紅妝見他興趣泛泛,那還不知道林玖可能是個土鱉,便笑著解釋道︰
“道友不要想岔了,法會並不是講經辯道,說俗氣點就是個百年一開的交易市場”
“哦?原來如此!”
林玖這才有了點興趣,打算過去湊湊熱鬧。
“那玄天法會不知于何處開展,道友可否告知?”
“道友既然想去,那由妾身引路就是!”
她話音剛落,林玖也不客氣的點了點頭道︰
“那就有勞道友前面帶路了!”
說著拱了拱手,就回到了樓船之中接著奏樂接著舞。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悄悄問哥哥,妹妹美不美…”
這可就讓河神娘娘有些風中凌亂的感覺,錯愕他難道不應該邀請自己上船嗎?
只是河神娘娘好像忘了,曾經林玖邀她登船被拒絕,所以他自然不會再提;
畢竟他林某人又不是沒女人,更不是非誰不可。
好一會兒過去,河神娘娘見林玖真沒有邀請自己上去的打算,只能嘀咕這麼曖昧露骨的歌,唱起來真不臉紅嗎?
隨後有些氣鼓鼓的召出“紅鸞”號,在前面引路。
清江是小玄天最大的一條江河,橫跨整個內陸。
那清江龍宮就在中游的映月灣,那里水面寬達兩千里,傳說是天上的隕星墜落造成,現在那水域中心還有一座天星島。
一連幾天過去,林玖帶著眾女在蛟龍號上奏樂賞景,悠哉悠哉的樣子,讓在前面引路的紅妝氣惱不已。
“道友…你若有事,可以先走一步,貧道隨其他人過去也行”
現在他們已經快到映月灣,不僅時不時天上有人飛遁,江面上也有大量船只同行。
可紅妝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合著現在用不上我,就隨便打發了?
“無妨無妨…妾身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還是同道友一起去…”
就在兩人說話間,忽然感覺遠處有一股王朝龍氣逼近。
林玖神識掃過卻是錯愕,因為在他們後面來了一支艦隊,並且還是世俗女帝的龍船。
“咚咚咚…”
十幾條艦船開路,上面架設的大鼓,由一個個彪形大…婦?
你沒看錯,就是彪形大婦,那些打鼓的都是女人,一個個都是金剛芭比,讓林玖有些目瞪口呆。
畢竟任誰看到一群身高兩米以上,肌肉線條絲毫不輸男人,胸肌更是夸張得像吊著兩個西瓜的芭比,都要驚掉下巴。
而且她們的蜜桃…不,應該叫蟠桃才對,因為實在有些大。
這樣一群芭比你都沒法形容,要說辣眼楮吧?人家相貌長得還算是眉清目秀;
可你要說她們漂亮,看到那身肌肉又讓人頭皮發麻,總之有種神經錯亂的既視感。
在她們後面是幾十上百艘艦船,圍著一艘長度超過三百米的龍船,上面雕龍畫鳳,金碧輝煌至極。
這大家伙的甲板和水面高度就有幾十米,可見有大量士兵持槍執劍,氣勢森然有度。
而林玖之所以說這是龍船,那是因為在上方有一條五爪神龍相隨。
這種猶如活過來的氣運真龍,只有棠朝女帝親臨才有這般氣象。
“道友,咱們還是讓讓,那女帝非同一般…”
紅妝倒不是怕了這俗世女帝,而是覺得沒必要去招惹。
可林玖平常雖然脾氣好,但那是沒有冒犯到他,不然就會讓你知道什麼叫雷霆之怒。
“不用,天底下讓貧道退避三舍的存在,還沒有…”
紅妝聞言無語,只能隨他一起在江心隨波逐流,看著那支艦隊接近。
“咚…咚咚…”
當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那鼓聲也越發沉悶和急促,這明顯是在催趕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