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在看我？”
夜魘心中頓時一驚，滿是詫異的環顧起四周，左右迅速掃視了一圈後，他才終于確定，那白夜目光所聚焦的，正是自己！
“我可是聖境巔峰的半神啊……”
“這家伙，怎麼可能會發現我的偽裝？”
驚愕間，夜魘下意識躲避著李夜白的目光，腳步匆匆，退出了擁擠喧鬧的人群。
“或許……剛才那道目光，只是個巧合？”
遠離了鬧市後，剛才那股震駭，依舊在夜魘的心中久久無法平息。作為血翎衛的最高統帥，他的實力，在這深淵大都之中，那可是數一數二，鮮有人能及。
而剛才那位白夜，竟然僅僅一眼，就精準的鎖定了自己！
這怎能不讓他感到驚愕萬分？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今天，必須要搞清楚他的虛實。”
思忖片刻後，夜魘眉頭一皺，眨眼間，竟又化形成了另一副模樣……這次，他偽裝成了一位人身牛首的妖族青年，身形魁梧，氣勢不凡。
不止是面貌與剛才截然不同，就連自身的靈力氣息，夜魘也收斂到了極致。
“這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認出我……”夜魘自信的笑了笑，隨後身形一動，又快速返回了那條街道。
此時的時間，已是傍晚時分，如血般的夕陽，緩緩灑落在這片妖族國度之上。
武館門前。
原本圍觀看熱鬧的妖族們，已經走了一大半，畢竟，妖族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過，不可能一直耗在這里。
“走了走了，沒啥好看的！”
“這靈石靈藥，光看著，又拿不著，還不如回家睡大覺呢！”
“是啊，連中三層的頂級武師們都死得死、傷得傷，我們這些小蝦米，那就更沒戲咯，還是趁早散了吧……”
除了散去的，場地四周，還有一些堅持留在原地的妖族，他們竊竊私語著。
“不過話說回來，這家伙殺了貴族世家們的私人武師，估計那些世家的大妖們，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要不了多久，他們肯定會來這里砸場子，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就在人們期待著，事情會鬧得越來越大之時，門前的李夜白忽然轉身，邁步走進了武館內。
他走到桌前，將那一桌子的聖境靈石靈藥一一收了起來，嘴角又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看來這深淵大都之中，也沒什麼有實力的武師，真是無趣。”
“收攤了……”
少年語氣中，帶著幾分慵懶隨意，說罷，他動作利落的將那三塊牌子收了起來。
而就在李夜白收拾牌子的過程中，他的目光，再次瞥向了人群的某一處。
接著，少年臉上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那笑容中，透著幾分玩味，隨即，他緩緩伸出了兩根手指，嘴唇微微翕動。
“兩次了……”
少年的聲音雖輕，但卻在這嘈雜的環境中，清晰的傳入了夜魘耳中。
目光盡頭……一位牛頭人身的妖族青年，如同被石化了一般，身軀猛然一滯，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不是巧合！”
“這絕不是巧合！”說話的牛頭青年，正是二次偽裝的夜魘，他瞪大著眼楮，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
此時的夜魘，臉上已經冒起了冷汗，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滑落，“這家伙，竟然一直都能發現我的偽裝……”
與那少年對視的瞬間，這位血翎衛的血翎督主，忽然有種被徹底看穿的感覺，那種如墜冰窟的壓迫感，讓他渾身顫抖……他只在妖後身上，感受到過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夜魘怔在原地，如同被定住了一般，許久都未曾動彈一下。
“ 擦……”
隨著天色漸漸昏暗下來，眾人眼前的大門，被李夜白緩緩關上了。
“諸位，想要挑戰的話，明天早上再來吧，在下要休息了……”
少年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原地，只留下了一眾面面相覷的看客。
沒過多久，僅剩的一群看客也漸漸離開了這里。
場上，只剩下了一道身影，那位牛頭人身的妖族青年——夜魘。
他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咚咚……”
半晌過後，武館的大門被人輕輕敲響。
門內，卻是一片死寂，無人回應。
夜魘眉頭緊皺，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再次抬起手，用力敲響了門。
然而，門內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我是來挑戰的！”無奈之下，夜魘只好扯著嗓子，開口喊道。
“館主在嗎！？”
他再次提高音量，盯著緊閉的大門。
過了許久，門內仍然毫無動靜。
按捺不住的夜魘，不禁握緊了拳頭。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凝聚起全身的力量，對著那扇門，猛的一拳轟出！
“砰！”
一聲悶響後。
在夜魘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自己的身軀，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般，徑直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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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處，一陣劇痛傳來，仿佛有千萬根針在同時扎刺，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咳咳……”
夜魘猛吐出了一口鮮血。
“剛才……是什麼情況？”
他瞪著眼楮，一臉的茫然。
“我明明沒有看見他的人，只感覺一道無形的氣息涌來，我便飛出去了……”
夜魘喃喃自語道。
“可是，這怎麼可能？”
此時的夜魘，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妖生了，“我好歹也是一位聖境巔峰的半神，妖後手下血翎衛中的最強者，純血羅剎變異的永夜羅剎……怎麼可能只是一道氣息，就能把我打飛吐血了？”
此時此刻，夜魘心中涌起了一股強烈的無力感，仿佛在剛才那股力量面前，自己渺小得如同螻蟻一般。
“那家伙，到底是什麼人！”
就在他驚愕之時。
眼前的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
“我說了，今晚休息。”
李夜白那淡然的聲音傳了出來。
“不理會你，你便要鑿我的門嗎？”
少年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
“前輩，是在下冒犯了……”夜魘強忍著胸口的劇痛，身形踉蹌的走到門前。
“在下，是血翎衛的人……”
他沉聲說道。
“血翎衛？和我有什麼關系？”
門內，那聲音語氣毫無波動，仿佛對血翎衛這個名頭並不在意。
“血翎衛直屬羅剎妖後，負責保衛深淵大都，前輩在這里惹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還殺了不少我深淵大都的武師，我等血翎衛，自然要來調查……”
此時的夜魘，根本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只敢說自己是血翎衛的人……
若是讓他人知道，堂堂的血翎督主，竟被一位白狼少年虐得這麼慘，那他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深淵大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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