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的聲音落下，一只眼楮突然變成了白色，另一只眼楮則變成了黑色。
這種變化只是出現了剎那，卻讓林凌心跳不由加快了幾分。
剛才渡難使用十六種本源進行融合的時候，他心中得到一些感悟。
法則可以相融，本源可以相融，那麼源道能不能相融？
就在剛才的短短瞬間，他做了一番嘗試。
用青風界主發明融則法對生命源道和死亡源道進行了一點點融合嘗試。
可就在那剎那之間，林凌心底居然生出一種極其恐怖的感覺。
他的生機居然被泯滅掉了一絲。
這一刻林凌明白，一旦真正將這兩種源道融合，必然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林凌立刻終止了嘗試，這種嘗試就算想要繼續，他也不會再在自己身上上。
如果渡難表現出彩，倒是可以再他身上試試這兩種相斥的源道能踫撞出什麼火花。
停泊港的碎木屑還在半空中飄旋，林凌的聲音卻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變得古怪起來。
在他們的眼里，這場實力懸殊的對決早已經蓋棺定論，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這小子究竟是哪里來的膽子？”忘川城主的眼中閃過一抹訝然。
“哈哈哈——”
渡難神尊的笑聲如雷霆炸響，震得停泊港廢墟上的碎石簌簌跳動。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林凌，眼中滿是貓戲老鼠般的戲謔。
“你可真是讓我意外啊，居然敢找到這里來。”
“你也很讓我意外，原本我以為你蠻強的，現在突然發現，你和你渡難神庭的那些護法一樣，不過如此。”林凌神色淡漠地說道。
“就憑你也配這樣對我說話？”渡難的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剛才那魂族小子好歹還讓我活動了下筋骨，你算個什麼東西？”
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陣低笑。
“這年輕人怕是嚇傻了，連逃都不會逃了。”
“渡難神尊可是連掌握時間源道的魂族天驕都能鎮壓的存在，這小子怕不是被嚇破了膽。”
“我賭他撐不過三息！”
听到這些話，忘川城主微微皺眉，目光在林凌身上停留了片刻。
不知為何，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平靜海面下潛藏的暗流。
林凌抬起頭，銀色法袍在風中輕揚。
他的眼神平靜得可怕，嘴角卻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十六種法則本源很強麼？或許吧。”林凌輕聲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不過被你用出，簡直就是花里胡哨。”
渡難臉色驟變，眼中殺意暴漲︰“休逞口舌之力，找死！”
他抬手便是一掌拍出，十六種法則本源交織成一張遮天蔽日的法則之網，每一根絲線都蘊含著毀滅性的力量。
這是他的成名絕技“天羅地網”，曾用這一招同時絞殺過兩位太初秘境的土著極限混沌神！
“完了，這小子死定了。”有人搖頭嘆息。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
林凌只是簡單地抬起右手，一拳轟出。
沒有華麗的法則波動，沒有復雜的源道變化，就是最純粹的一拳。
五種源道三大本源加身，再加上林凌恐怖的屬性以及近乎完美的血脈肉身。
這才造就了這看似簡單的一拳。
“砰！”
一聲悶響，那張看似無堅不摧的法則之網竟如薄紙般被撕裂。
拳勁余勢不減，重重轟在渡難胸口，將他擊退數百丈！
“噗——”
渡難噴出一口鮮血，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整個停泊港一片死寂。
“這……這怎麼可能？”一位極限混沌神揉了揉眼楮，“我是不是眼花了？”
“一拳？就一拳破了渡難的‘天羅地網’？”另一位觀戰者聲音發顫。
忘川城主眼中精光暴漲︰“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我們可能看走眼了……”
渡難擦去嘴角血跡，臉色陰沉如水︰“小瞧你了，原來有兩下子。”
他雙手快速結印，周身十六種法則本源瘋狂旋轉，“但你以為這就完了？你以為這就能奈何得了我？”
“萬法歸墟！”
十六種法則本源在他掌心凝聚成一個漆黑的光球。
黑色光球所過之處空間崩塌，時間紊亂，仿佛要將一切歸于虛無。
渡難想要以數量優勢力壓林凌。
十六種本源堪比三種源道再加一種本源。
在他的全力爆發下，這一招的威力達到了某種極致。
圍觀者紛紛後退，面露駭然。
“完了，渡難動真格的了！”
“那小子再強也不可能接下這一招！”
“快退！被波及到就死定了！”
面對這毀天滅地的一擊，林凌卻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我說了。”他手中僅僅出現了一柄法神戰刀，“花里胡哨。”
一刀斬出，五種源道之力融入刀芒，劈向黑球。
這是一次源道級的踫撞。
可以從一開始雙方就不對等。
刀芒與黑球相撞，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聲輕微的“啵”響。
那看似無敵的黑球竟如泡沫般破碎，消散于無形。
“不可能！”渡難失聲驚呼，“我的‘萬法歸墟’怎麼可能被這樣破解？”
圍觀的人群徹底炸開了鍋。
“他到底是誰？”
“這是什麼手段？我從未見過！”
“難道是某位隱世不出的老怪物？”
忘川城主死死盯著林凌手中的白光，突然倒吸一口冷氣︰“那是……純粹的源道之力？不摻雜任何法則本源的……他至少掌握了四種源道！”
渡難臉色變幻不定，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恐懼。
“不可能，你怎麼會掌握如此多的源道，你一定是使用了某種禁術。
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一切取巧都是徒勞。
今天就讓你嘗嘗我的融源之術！”
渡難再次暴喝出聲，他的眼神已經變得有些歇斯底里。
“巧了，我也有一些感悟，也讓你嘗嘗融合之術，不過我融的不是本源……而是……”
林凌獰笑出聲，突然化為一陣清風消失在原地。
當他再次出現時，左手出現了一個白色光球，右手則出現了一個黑色光球。
一白一黑同時按進了渡難的身體。
“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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