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排風口進去後，李元只走了一小段，就不得不順著通風管道跳了下去。
他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的亮光，知道再從這里跳上去是不可能了。
不過他不擔心，剛才之所以不從鐵門進去，就是害怕被發現，然後里面不允許動物跑進去，把他給甕中捉鱉了。
現在他從通風管道偷偷進去，以小貓的隱蔽性，在對方不知情的狀況下，很難被發現，等出來的時候跟著其他人混出來就好了，到那時他的自由量也比較大一些。
順著通風管道一路向前摸索，差不多十分鐘後，李元走到一處排風罩處。
透過排風罩的縫隙向下方看去，正好是拳賽的觀眾席，一排排的觀眾朝著同一個方向大喊著，怒吼著。
“干死他！”
“左勾拳！右勾拳！對，就這麼打！”
“殺了他！”
“站起來！老子壓了你兩百萬，給老子站起來！”
“撒壁，兩百萬，老子身上拔根頭發都比兩百萬值錢。”
“你踏馬說誰呢？信不信老子干死你！”
“說的就是你，窮鬼！”
正在看拳賽的兩個觀眾，離著好幾排開始叫囂起來，其中一個憤怒地從前排觀眾身上或身邊竄過去，就要跟自己叫囂的家伙動手。
而他們之間的觀眾脾氣似乎也不太好，稍微有一些肢體接觸，就站起來推搡起來，很快發展成了觀眾互毆。
那片觀眾席上頓時亂成了一團。
一直在在階梯觀眾席最高點觀察著四周情況的安保人員，立馬做出反應，通過戴在耳朵上的耳機喊道︰“a區觀眾發生騷亂，立馬派人支援。”
李元觀察了一會兒就順著通風管道繼續朝前走，賽場這里充斥著的全都是混亂和荷爾蒙，打听消息這地方顯然不合適，得去找那些適合談話的地方。
好在，因為拳場建在會所的地下，所以在通風方面需求比較大，通風管道鋪設的那叫一個四通八達，幾乎每一個房間都留著通風口，正好方便了他的行動。
李元在通風管道里四處游蕩起來，每當遇到有人的房間便會在通風口等一會兒，看看是否能听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但竊听顯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消息也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運氣與耐心缺一不可。
因為是在地下，沒有日光只有燈光，所以很難判斷過去了多久，也無法判斷是否已經天亮了，他這段時間把地下拳賽場的房間都轉了一遍，但一條有關販賣人口的消息都沒有听到。
也不知道是剛好錯過了談論的內容，還是丁阿生給的線索原本就是錯的。
不過，他也不是一無所獲，在四處游蕩的時候，找到了一個能鑽到外面的通風口，這下他不用從鐵門混出去了，下次再進來的時候可以更加隨意一些了。
李元正在一間辦公室的上方休息，屋里的一人拿起對講機說道︰“仔細排查拳場，確保所有人離場後，大家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休賽，全體放假一天。”
听到這個，他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又趁機在通風管道里轉了轉，看看是否會有工作人員在離開下班的時候，閑聊某些東西，沒準還會有些收獲呢。
不過世事總不會那麼簡單的讓人稱心如意，直到整個地下拳場清空後，他還是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听到。
淨听那些工作人員炫耀或者抱怨他們贏了多少，又或者輸了多少錢了。
事已至此，李元也沒了繼續留下來的必要，等所有人離開後，他利用發現的那個通風口跑到了會所側面。
此時，他發現天已經蒙蒙亮了，于是連忙趁著最後一點夜色，跑回了面包車上。
正要啟動車子離開，從後視鏡中看到丁阿生揉著右腰朝這邊走了過來。
李元搖下車窗等丁阿生靠近後，喊道︰“丁阿生！”
丁阿生看到李元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在這個地方見到他︰“李元？你怎麼在這里？”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李元朝丁阿生招了招手，繼續道，“接了你的委托，當然要開始著手調查了。”
丁阿生上車後，李元開車離開，在路上的時候問道︰“你怎麼也在這里，也是來調查的？”
他沒有直接點破自己看到的事情，而是故意詢問丁阿生，想看看對方是否對自己隱瞞了一些事情。
丁阿生听到後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不是，其實我是在這邊打拳，借此看有沒有機會可以打听到和我妹妹有關的事情。”
李元聞言笑了起來，說道︰“其實我知道，我就是想試試你會不會跟我說實話而已。”
丁阿生將信將疑道︰“你知道？不可能啊，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親眼看到的了。”李元裝作一副神秘的樣子道，“阿牛。”
听到阿牛的稱呼，丁阿生心中的懷疑頓時去了一大半，阿牛這個名字，他只有在這里打比賽時用，能叫出來，那一定是真的知道了。
丁阿生疑惑道︰“你剛才在下面？可進去必須得有會員邀請，明明之前你連這里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他之前進去的時候，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足足用了兩個月才博取到一個會員的信任，引薦他進到地下拳賽場。
李元沒有解釋，露出一副自信的表情說道︰“相信我，我可是專業的，什麼地方都攔不住我。”
知道了李元的本事，丁阿生神色中閃過一絲驚喜，他沒想到只是心血來潮想給自己多一份希望，卻意外找到了這麼一個能人。
注意到丁阿生的神情，李元話鋒一轉道︰“你在里面有查到什麼消息嗎？”
丁阿生嘆了口氣︰“我剛剛加入不到兩星期，每隔一天打一次拳賽，今天也才是第五次，每次除了打拳之外，我沒去過里面的其他地方，更什麼都沒有打听到。”
李元點點頭，在這方面，他不認為丁阿生會騙自己。
開車送完丁阿生後，他也暫時回到家中，打開電腦再次查看起來關于那個會所的消息。
但是，在正常的網絡上，他也只是能看到會所的法人、經營狀況、社保繳納狀況等信息，像內部的地下拳賽還有可能相關的販賣人口，正常網絡上根本什麼都不可能查到。
他現在非常希望身邊能有一個精通計算機網絡的人，就像是為梅一一他們提供信息的那種人。
那樣的話，以後不管什麼樣的調查，都會比現在輕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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