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榮沒問出什麼,也不再跟林祖輝閑聊,出去聯系李文斌了。
    他得把現在的情況,跟李文斌做個匯報。
    sandy沒多久也來了警署。
    跟林祖輝待在會客室大眼瞪小眼。
    實在沒什麼好探討的,連什麼事都不知道,能探討出什麼?
    林祖輝干脆開始閉目養神,不再考慮眼前事。
    李文斌加簡奧偉,他們倆肯定能打听出點消息出來。
    等弄清楚什麼事再說吧。
    此時李文斌也到了警署,他沒去看林祖輝,而是直接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楊錦榮已經跟他匯報過了,林祖輝什麼都不知道。
    此時去見林祖輝也沒有意義。
    到了辦公室,他讓人送了一份林祖輝最近的情報。
    用了幾分鐘隨便翻了下,兩份臥底匯報的材料,一份是楊錦榮的定期匯報。
    近期的情報全是,正常的商業活動。
    唯一的犯罪情報,還是幾個月前疑似教唆謀殺。
    當時有多名古惑仔失蹤,這些人都涉及他名下公司的一起財務失竊案。
    他沒興趣管幾個古惑仔的死活,直接忽略了。
    李文斌合上檔案,拿起電話撥給蔡元祺。
    這事很麻煩,他倒不怕政治部的人,只是一直拖著不是辦法。
    總不能一直扣著林祖輝,這事必須解決。
    “文斌,什麼事?”
    話筒中傳來蔡元祺的聲音,還有床鋪咯吱咯吱的響聲。
    顯然蔡元祺此時已經睡下了,剛被電話吵醒。
    “蔡sir,林祖輝那邊遇到點麻煩。”
    蔡元祺從床上爬起來,听見李文斌說是林祖輝的事,也沒著急。
    “先等等,我老婆睡著了,等我到書房再說。”
    對于林祖輝這顆,當初放在油尖旺的棋子,他是挺滿意的。
    死死嵌在油尖旺不說,還擺平了連浩龍。
    不光給他添了不少政績,每個月白龍王那邊給的好處也一點沒少。
    輕輕關上臥室的門,免得吵到睡著的妻子。
    一邊向書房走去,一邊才開口詢問。
    “現在可以了,你具體說下什麼事。”
    李文斌將已知的情報都說了一遍,事實上現在他也知道的也很有限。
    蔡元祺沒有怪李文斌辦事不力,無論如何,先試著保住林祖輝是對的。
    從他們的角度出發,林祖輝肯定不能隨便出事。
    他要是出事,尖沙咀會出大亂子。
    他們要的是穩定,林祖輝突然被政治部的人抓了,要是一去不回。
    油尖旺要亂很久。
    “文斌,你做的很好。”
    “政治部根本不在乎什麼大局,這個彼得警司估計沒有任何手續。”
    說到這,蔡元祺停頓了一下。
    “你知道的,雖然都隸屬警務處,但政治部的辦案權實際上是凌駕在我們之上的。”
    “暫時不要跟他們撕破臉,這麼做沒意義。”
    “你聯系這個彼得警司,能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麼最好。”
    “沒法弄清楚,就讓他去跟林祖輝聊聊。”
    “我們先保證,林祖輝暫時不落到他手里就行。”
    “yes,sir!”
    李文斌掛了電話,他不在乎蔡元祺要明哲保身。
    只要他照流程辦事,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打給蔡元祺也只是正常向上級匯報而已。
    轉頭就接通了總部內務組的值班電話,要來了彼得警司的號碼。
    他直接撥了過去。
    “o? ho is this?”
    “我是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高級警司李文斌,請問是彼得警司嗎?”
    彼得?利爾此時在自己的辦公室,他正半躺在沙發上抽著雪茄。
    對于李文斌的來電,他既沒有害怕,也沒有意外。
    他面前的茶幾上,除了煙灰缸,還有個文件袋和幾份翻亂的文件。
    一張李文斌的證件照極為顯眼,這是李文斌的背景調查和品格評估,警署的機密檔案就像雜物一樣被隨意丟在茶幾上。
    雖然表面身份只是個警司,但他可是情報部門的。除了三司十三局的主官,所有人的檔案他都能隨便看。
    這位李文斌的背景再硬,也管不到他。
    能不能保住林祖輝都是兩說,港警辦案需要證據,情報部門可不需要。
    “李sir,我是彼得?利爾,你有什麼事嗎?”
    李文斌也沒興趣跟政治部的人套交情,他直接說了來意。
    “彼得警司,剛才我的下屬跟我匯報,有個嫌疑人我們雙方撞上了?”
    “能告訴我,是什麼案子需要帶走這位嫌疑人嗎?”
    彼得根本不賣他的面子,他現在要做的事,也不能隨便說。
    “政治部的案件都是機密,恐怕沒法跟你說。”
    “我希望你能移交這位嫌疑人,他對我手里的案件很重要。”
    李文斌也沒指望能問出來,對方不走常規流程,自然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
    “這恐怕不行,現在嫌疑人的律師已經到了。沒有正規手續的移交,是觸犯條例的。”
    “不過我可以給你個便利,你來我這里問詢就是了。”
    “流程合規,大家都方便。”
    彼得輕笑一聲,看來這個林祖輝確實有點本事,救兵搬到港警總部了?
    可惜沒什麼用,港警最多能保他一時,難道還能保他一輩子?
    “呵呵,那要謝謝李sir了,我現在過去。”
    李文斌掛了電話,沒再打給誰,一臉陰沉的去見林祖輝。
    他剛走到會客室,一直守在門口的楊錦榮叫了一聲李sir,就拉開了會客室的房門。
    李文斌沒管楊錦榮,大步流星的走進會客室。
    看了一眼剛睜開眼楮的林祖輝,還有坐在他邊上的律師sandy。
    “我也不知道政治部為什麼找上你,我聯系了那位彼得警司,待會他會來跟你談。”
    “給你個提醒,政治部雖然隸屬港警,但他們辦案不需要證據。”
    “我給不了你多少幫助。”
    林祖輝沒管李文斌的冷言冷語,他早就習慣了 —— 這人向來有什麼說什麼。
    顯然李文斌能暫時保住他,但解決不了問題。
    “沒關系,讓他來就是了。”
    “還有什麼能說的沒?我要是被他弄死,對你也有很多壞處吧?”
    李文斌此時已經轉身,正準備離開。听到這話,停住了向外走的腳步。
    “你不是跟簡奧偉挺熟的嗎?”
    “他的老師是前律政司司長,現在還是大英的議會議員。他如果願意幫忙,可能有用。”
    李文斌撂下這句話,就不再管林祖輝了。
    能做的,他都已經做了。
    剩下的,就要靠林祖輝自己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