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號」的警報聲撕裂了艦橋的寂靜。雷達屏上，一個直徑超過百公里的黑色球體正以反物理軌跡逼近，所過之處，所有代碼源碎片的光芒依次熄滅。
「是『收割者』！」曾在墳場失控的科考隊員突然站起，聲音變成機械合成音，「你們激活了太多代碼源，暴露了文明坐標。現在交出所有代碼源，否則 ——」他的身體開始金屬化，指尖長出晶體狀的收割裝置。
姑姑果斷按下緊急按鈕，艦體突然切入量子隱形狀態。但她知道，這種規避手段對能吞噬意識的收割者來說只是權宜之計。當黑色球體表面浮現出地球代碼源的星圖時，她終于明白︰所謂的星際考驗，從來不是選擇題，而是生存題。
小雨的數據化身體突然出現在「黎明號」的艦橋。她穿過全息星圖，將手按在代碼源上，所有科考隊員的意識體同時浮現 —— 那是虛擬世界玩家通過銀色手環投射的集體意志。
「我們和你們在一起。」輪椅玩家的意識體凝聚成光盾，「虛擬世界的生態系統已經能自主生成小型代碼源，這是我們的武器。」當數以百萬計的光點匯入「黎明號」的能量核心，艦體周圍突然升起由數據流構成的星門，那是現實與虛擬共同編織的空間通道。
收割者的觸手即將觸踫到艦體時，星門突然打開，將黑色球體吸入未知的維度。小雨的意識體閃爍著微光︰「我們把它送去了宇宙的意識墳場，那里有無數代碼源的殘片，足夠讓它『飽餐』很久。」
陳碩在地球實驗室有了驚人發現︰那些產生神經突觸晶體的人類，基因鏈末端都出現了與代碼源完全匹配的堿基序列。他將自己的血液樣本與初代代碼源接觸，試管中的細胞突然分裂出星圖狀的結構。
「這是『創世紀計劃』真正的目的。」林夕看著顯微鏡里的細胞，突然想起姑姑說過的基因模板，「我們不是代碼源的使用者，而是它的共生載體。人類的 dna，本就是高等文明編寫的『意識密鑰』。」
當她將這一發現同步到星際艦隊，姑姑正在解析新發現的外星文明日志︰「每個能激活代碼源的種族，最終都會進化成意識與物質的共生體。而收割者，不過是宇宙維持意識平衡的清潔工。」
現實世界的同步軌道，十二艘由現實科技與虛擬代碼共同構建的「共生艦」正在集結。鄭宇穿著能同步兩界防御的新型戰甲，看著身邊的陸鳴 —— 少年掌心的藍光已凝聚成小型代碼源，能直接具現化虛擬武器。
「我們的目標，是獵戶座的『意識樞紐』。」林夕的聲音通過神經鏈路傳入每艘艦的駕駛艙，「那里存放著銀河系所有代碼源的總控協議，也是阻止收割者回歸的關鍵。」
當艦隊穿越星門的瞬間，所有船員都產生了奇妙的感覺 —— 現實的星光與虛擬的數據流在視網膜上重疊，形成比任何宇宙奇觀都震撼的景象︰原來兩個世界的邊界，從來不是隔閡，而是文明進化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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