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都是什麼人談的?你看了就知

第131章 女尊番外

類別︰網游小說 作者︰福澤與身 本章︰第131章 女尊番外

    番外•采薇令

    十四歲的夏禹紀第一次遇見李斐,是在谷雨前的茶山上。那日他提著鎏金鳥籠追畫眉,繡鞋陷進泥里時,听見有人用陶塤吹《采薇》。曲調漫過新抽的茶芽,驚起他鬢邊翡翠步搖。

    "小公子當心蛇。"青衫少年從茶樹後轉出,指尖還沾著炒茶的焦香。夏禹紀後來總記不得李斐的眉眼,卻永遠忘不了她掌心的繭——右手中指第二關節有道月牙疤,是替母親試炒鍋時烙下的。

    李斐彎腰替他拔鞋跟,發梢掃過手背像春蠶噬桑︰"這是武夷山的奇種?"她忽然捏住他腰間玉佩,上面雕著夏家獨有的雲霧紋,"茶王賽要用的那株百年老樅,原來在你們府上。"

    夏禹紀被她袖口的茶漬惹得發笑。金陵城的貴女們都用鮫綃帕子拭汗,偏這茶娘之女拿粗布綁著腕子,倒比那些燻香的紈褲清爽許多。

    蟬鳴最盛時,李斐翻進夏府後院。她背著半人高的竹簍,里頭的野枇杷還沾著露︰"你上回說《茶經》缺了陸羽注本?"濕漉漉的簑衣下掏出油布包,扉頁鈐著"李氏茶莊"的朱印。

    夏禹紀躲在藏書閣的陰影里,看她用紫砂壺煮雨前龍井。水霧漫過雕花窗,李斐腕間的銀鈴忽然輕響︰"听說你娘要送你去男學?"她將滾燙的茶盞塞進他掌心,"別信那些《男戒》渾話,我教你打算盤。"

    秋分那夜雷雨大作,夏禹紀被賬房先生的算盤聲驚醒。赤腳穿過回廊時,听見母親在花廳厲喝︰"...李家那丫頭竟敢偷學夏氏焙茶法!"他貼著茜紗窗偷看,李斐跪在青磚地上,肩頭洇著血痕。

    "是晚輩僭越。"她脊背挺得筆直,"但夏公子天資不該困在內宅。"暴雨砸碎琉璃瓦,夏禹紀看著母親將《商經》摔在她臉上,突然沖進去撿起散落的紙頁。

    墨跡被雨水暈成溪流,他認出那些批注是李斐的字跡——在"通貨之要"旁畫著漕船圖,朱砂小楷寫著︰阿紀若掌茶馬道,當設中轉倉于江陵。

    驚雷劈斷老槐時,夏禹紀被關進祠堂。李斐隔著門縫塞進杏葉包著的米糕,他借著燭火看清她掌心血泡︰"我要去福州學茶稅。"她聲音混著雨,"等攢夠三十抬聘禮..."

    夏禹紀忽然將玉佩塞出去︰"拿這個抵給當鋪。"冰涼的玉貼著她傷口,"我等你回來講漕運司的故事。"

    三年後的春分,李斐帶著海鹽氣息翻進夏府。夏禹紀及笄那日收到的珊瑚釵,此刻正插在她鴉青鬢間︰"兩淮鹽運使的公子要見我。"她解下杏色香囊,里面是蓋著官印的鹽引,"他們說...說我爹私販茶引。"

    夏禹紀嗅到香囊里的硝石味。李斐指尖在案幾畫出暗紋︰"下月茶王賽,你娘要運的那批老樅..."她突然將他撲倒在地,三枚淬毒銀釘釘入屏風。燭火映出來人袍角的螭紋,是夏府大管家的徽記。

    茶山大火燒了三天三夜。夏禹紀被困在望火樓時,看見李斐背著昏迷的鹽運使公子沖出火海。她左臂焦黑一片,卻把浸濕的《商經》殘頁塞進他懷里︰"往東走...有暗道..."

    那頁紙上染著血指印,朱砂勾勒的江陵中轉倉旁,添了句新注︰阿紀,莫信林家女。

    驚蟄的雨打濕李斐留下的婚書時,夏禹紀正被喜娘套上嫁衣。杏色香囊掉出半片焦茶,他忽然看清夾層繡著的暗紋——是樞密院的密令符號。窗外桃樹無風自動,恍惚又是那個谷雨天,青衫少女吹著《采薇》說︰"等攢夠聘禮..."

    碎瓷聲驚醒回憶。林如是歪在喜轎里拋松子糖,發間金步搖勾住他蓋頭︰"夫君,第三條規矩是什麼來著?"

    夏禹紀握緊袖中香囊。當年暗道出口處的桃樹下,他撿到過燒焦的銀魚袋,此刻想來,那繡紋正是鹽運司文書特有的雙雀餃枝圖。

    番外•燼余香李斐視角)

    我第一次見阿紀,是在夏府後院的荼蘼架下。他踮腳去夠纏在藤蔓間的紙鳶,月白雲錦袍掃過青磚,露出半截綴著東珠的錦襪。母親扯著我袖口低語︰"這便是夏家獨子,你爹若能拿下他家茶引..."

    我卻在看他的眼楮。金陵城四月潮濕的日光里,那雙眼像武夷山巔未化的雪,映著紫砂壺上流轉的虹。他腕間金鈴忽響,驚飛了歇在紙鳶上的藍鵲,也驚落了我藏在袖中的陶塤。

    "你會吹《采薇》?"他拎著斷線的紙鳶走來,發間佩蘭香混著蜜漬梅子的甜。我慌忙用炒茶燙出水泡的手捂住塤孔,卻被他捉住手腕︰"疼嗎?"

    那日我替他補好紙鳶,換得半匣松子糖。糖漬粘在父親求不來的《陸羽茶經》抄本上,洇透了"夏禹紀"三個簪花小楷。母親罵我糟蹋好東西,卻不知我在每頁批注里都藏了私心——在"其水山水上"旁畫他追鵲的模樣,在"茶性儉"的"儉"字上勾了朵小小佩蘭。

    及笄那年驚蟄,我在茶山撿到他跌落的玉佩。他跟著私塾先生學《商經》,雪青衫子沾了泥,卻還仰著脖子問我︰"漕運關稅當真是三十取一?"春雷滾過龍井梯田時,我把算盤珠子撥得 啪響︰"若走徽州水道,能省下二百兩。"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他忽然將玉佩塞進我掌心︰"押給你爹當鋪。"冰涼的雲霧紋貼著我結痂的虎口,"等學通茶稅,我讓娘親聘你當賬房。"

    我沒敢說那塊玉當了五十兩,正好補上父親虧空的茶引錢。只在雨水漫過窗欞的深夜,就著炒茶爐的火光,在賬本背面畫滿漕船。船頭總立著個戴幕籬的身影,腰間玉佩穗子和我的陶塤繩結纏作一處。

    大火燒起來那晚,我正往鹽引夾層謄抄樞密院密文。阿紀的哭喊刺破濃煙時,我攥著剛拓印的私鹽賬冊沖進火場。他蜷在檀木櫃後,懷里抱著我們合著的《漕茶策》,紙頁邊緣已卷起焦邊。

    "往東..."我將浸透井水的帳幔裹住他,火舌卻吞沒了後半句。東廂房暗格里鎖著林如是的生辰帖,我早該想到夏夫人選中了那個紈褲。梁柱坍塌的剎那,我把人推進密道,後背貼上滾燙的門閂。

    三個月後我在鹽運司衙門前見到他。喜轎簾隙間閃過金絲團紋嫁衣,我懷中杏色香囊里的硝石突然變得千斤重。林如是馬鞍下被我偷塞的蒺藜,終究沒能阻止這場荒唐婚事。

    "李文書?"同僚捅我手肘,"漕幫的人來了。"我低頭掩住腕間新燙的煙花印——這是投靠樞密院的代價。海風卷著咸腥撲進鼻腔,我突然想起他及笄那年,我往賀禮匣里塞的野枇杷枝。此刻該在喜堂供桌上枯成灰了吧?

    再相見是在刑房。林如是的暗衛將我按在血跡斑駁的春凳上,我透過散亂發絲看見阿紀繡著並蒂蓮的鞋尖。他顫抖的手撫上我脊背潰爛的傷口,那里刻著私鹽販的黥印。

    "為什麼..."他掌心溫熱如當年茶山上拭去的淚。我多想告訴他,三司會審的卷宗里,林如是深夜出入漕幫的記錄已被我替換成空白箋;那艘載著死士的紅漆船,早該在燕子磯被我的火箭燒成灰。

    可我只是將淬毒的銀簪抵住他咽喉︰"夏正君該學著看賬本了。"簪頭暗格里的鹽井圖擦過他衣領,就像那日火場中,我最後吻過的玉佩邊緣。

    最後一次嗅到佩蘭香,是在東海龍礁。林如是的劍鋒穿透我胸膛時,阿紀腕間金鈴與潮汐同頻。我攥著半枚虎符跌進漩渦,看見十五歲的自己正在茶山摘星——那夜他偷溜出來找我,發間佩蘭落在炒茶鍋里,蒸出滿室荒唐的甜。

    海水灌入喉管的剎那,我忽然看清命盤錯位的軌跡。若那年沒在私鹽賬冊看到夏夫人與漕幫的密信,若沒接下樞密院那盒烙著煙花印的朱砂,此刻該是我們坐在江陵中轉倉的茶垛上,數著漕船教孩子們打算盤。

    "阿斐!"

    幻覺里他在喊我。就像茶山雨夜我發燒時,他隔著柴房漏雨的窗遞來姜湯。我努力想睜眼再看看那抹雪青色,卻被潮水推入永夜。最後一絲清明消散時,指尖觸到懷中的硬物——是那半塊始終沒送出去的玉佩,邊緣早被摩挲得溫潤如玉。

    海面浮起血沫的瞬間,龍礁上的桃樹突然開花。林如是抱著昏迷的阿紀立在船頭,她永遠不會知道,昨夜我往第七箱嫁妝夾層塞的不是火藥,而是十五歲那年沒送出的杏葉情箋。

    咸澀水珠滾落腮邊,不知是淚是雨。恍惚又回到初遇那日,少年提著金絲籠轉身,滿架荼蘼都成了陪襯。若真有來世,願做他腕間不響的金鈴,袖口不褪的茶漬,或是《商經》頁腳一滴無關痛癢的墨。

    畢竟這人間,早在我們相遇那刻就寫好了別離。

    喜歡戀愛都是什麼人談的?你看了就知請大家收藏︰()戀愛都是什麼人談的?你看了就知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加入書簽 上一章 目 錄 下一章 加入書架 推薦本書

如果您喜歡,請把《戀愛都是什麼人談的?你看了就知》,方便以後閱讀戀愛都是什麼人談的?你看了就知第131章 女尊番外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戀愛都是什麼人談的?你看了就知第131章 女尊番外並對戀愛都是什麼人談的?你看了就知章節有什麼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