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室的震動越來越劇烈。
林軟看著球體中現實世界的自己，又看看身邊的陸子軒和夏禹紀的投影，感覺心髒被撕裂成兩半。
"如果選擇回到現實，"她輕聲問，"你們會怎樣？"
夏禹紀的投影閃爍了一下︰"我們會消失。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陸子軒突然笑了︰"听起來可真夠傷感的。"
林軟驚訝地看著他︰"你......不害怕嗎？"
"害怕？"陸子軒聳聳肩，"我可是數據構成的，有什麼好怕的。倒是你......"
他看向球體中昏迷的林軟︰"那個世界的你，一定有很多人在等著吧？"
林軟感覺眼眶發熱。她想起現實世界的父母、朋友，還有未完成的夢想......
"但是，"她看向夏禹紀，"如果我選擇留下呢？"
夏禹紀的表情變得嚴肅︰"那麼現實世界的你將永遠沉睡。而這里......"
他揮手調出一組數據︰"新世界可能會因為能量不足而崩潰。我們所有人都會消失。"
顧言的聲音突然從通訊器中傳來︰"林軟，我們檢測到強烈的能量波動。必須盡快做出決定！"
韓墨的聲音也插了進來︰"而且......我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數據。關于你的昏迷......"
林軟的心跳加快了︰"什麼意思？"
夏禹紀的表情突然變得復雜︰"林軟，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他調出一段監控錄像。畫面中，現實世界的林軟正在過馬路，一輛失控的卡車疾馳而來......
"等等，"林軟皺眉，"我記得那天......我是為了救一個小女孩......"
畫面繼續播放。一個小女孩站在馬路中央，林軟沖過去推開她，自己被卡車撞飛......
"但是，"林軟突然發現不對勁，"那個小女孩......"
畫面定格在小女孩的臉上。那是一張和林軟小時候一模一樣的臉。
"這是......"林軟感覺一陣暈眩。
"那是你的潛意識投影，"夏禹紀輕聲說，"你在救的，其實是過去的自己。"
陸子軒吹了聲口哨︰"這可真是......"
"所以我的昏迷，"林軟顫抖著說，"是因為我無法原諒自己？"
夏禹紀點頭︰"你一直被困在那個瞬間。我創造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幫你走出來。"
林軟感覺淚水模糊了視線︰"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
"不，"夏禹紀搖頭，"我也是剛剛才明白。看來，連我也被你的潛意識影響了。"
控制室的震動突然加劇。球體中的畫面開始扭曲，現實世界的景象越來越清晰。
"時間不多了，"夏禹紀說，"你必須做出選擇。"
林軟看著周圍的一切︰這個她生活了這麼久的世界，這些她深愛的人們......
"如果，"她突然問，"有第三個選擇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麼第三個選擇？"陸子軒問。
林軟走向控制台︰"既然這個世界是我的潛意識創造的，那麼......"
她的手放在控制面板上︰"也許我可以重新定義它。"
夏禹紀的投影突然變得不穩定︰"林軟，這太危險了！"
"不，"林軟露出堅定的表情，"這是唯一的方法。"
她閉上眼楮，開始回憶︰
現實世界中的點點滴滴，父母的笑容，朋友的擁抱，未完成的夢想......
新世界中的每一個瞬間，夏禹紀的溫柔，陸子軒的幽默，顧言的嚴謹，韓墨的成長......
兩個世界的畫面在她腦海中交織，融合。
控制室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林軟感覺自己的意識在無限延伸，仿佛要融入整個世界。
"林軟！"夏禹紀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她睜開眼楮，發現自己站在兩個世界的交界處。一邊是現實世界的醫院，一邊是新世界的校園。
"我明白了，"她輕聲說，"我不需要選擇。"
她伸出雙手，輕輕觸踫兩個世界的邊界︰
"我可以......融合它們。"
耀眼的光芒漸漸消散。
林軟睜開眼楮，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街道上。
高樓大廈與古典建築和諧共存，懸浮列車在玻璃幕牆間穿梭，街道上既有穿著時尚的上班族，也有身著校服的學生。
"這是......"她喃喃自語。
"我們的新世界。"
林軟轉身，看到夏禹紀站在她身後。不再是全息投影，而是真實的人類模樣。
"你......"林軟伸手觸踫他的臉，感受到真實的溫度。
夏禹紀握住她的手︰"歡迎來到融合後的世界。"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所以，我們現在算是半虛擬半現實的存在了？"
林軟轉身，看到陸子軒倚在一輛酷炫的跑車旁，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眼神中多了幾分真實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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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地說，"顧言從街角的咖啡館走出來，手里還拿著筆記本電腦，"我們是意識與數據的完美結合體。"
韓墨從懸浮列車上跳下來︰"這感覺......真奇妙。"
林軟看著他們，感覺眼眶發熱︰"你們都......"
"都記得，"陸子軒打斷她，"記得一切。"
夏禹紀輕聲解釋︰"在融合過程中，我們保留了所有記憶。這是你的選擇，也是你的禮物。"
林軟突然想起什麼︰"那現實世界的我......"
"在這里，"夏禹紀指向不遠處的一家醫院，"你剛剛醒來。你的父母正在趕來的路上。"
林軟感覺心跳加速︰"我能去看看嗎？"
"當然，"夏禹紀說，"但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們來到醫院。透過病房的玻璃，林軟看到另一個自己正緩緩睜開眼楮。
病床旁的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的聲響，護士驚喜地按下呼叫鈴︰"醫生！病人醒了！"
林軟感覺一陣奇異的共鳴。她看到病床上的自己轉過頭，與窗外的自己四目相對。
在那一刻，兩個意識完美融合。
"歡迎回來。"夏禹紀輕聲說。
突然，醫院的走廊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匆匆趕來，但這次不是敵人。
"林小姐，"為首的醫生激動地說，"這真是個奇跡！你昏迷了整整一年......"
林軟看著他們，突然意識到什麼︰"等等，你們是......"
夏禹紀解釋︰"他們是現實世界的醫生，但在新世界里，他們也是守護者。"
顧言推了推眼鏡︰"看來融合帶來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韓墨突然說︰"我感覺到......這個世界還在進化。"
陸子軒挑眉︰"所以我們現在算是新世界的創始人了？"
林軟看著窗外的城市，陽光灑在高樓大廈間，懸浮列車穿梭而過，街道上的人們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
"不，"她輕聲說，"我們只是開始。"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林小姐，"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關于你昏迷的真相，我想和你談談。"
林軟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向夏禹紀，發現他的表情也變得嚴肅。
"你是誰？"她問。
"一個知道真相的人，"對方說，"如果你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那場車禍，今晚八點，來中央塔頂。"
電話掛斷了。林軟感覺一陣寒意。
"怎麼了？"陸子軒問。
林軟把電話內容告訴他們。顧言立刻開始追蹤號碼，但皺起眉頭︰"查不到來源。"
韓墨的臉色變得蒼白︰"我感覺到......某種熟悉的氣息。"
夏禹紀握住林軟的手︰"不管發生什麼，我們一起面對。"
林軟看著窗外的中央塔，那座融合了兩個世界特色的建築高聳入雲。
"也許，"她輕聲說，"我們的冒險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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