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哞!”
隨著一聲悠揚的牛叫。
村口的一群兒童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
一個個興奮的鑽了出來。
兒童們歡快的奔向放牛娃。
他們的臉上更是洋溢著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只見兒童們齊聲呼喊著︰
“乃兒不花!”
“乃兒不花!”
“你今天有看到隔壁村的小花了嗎?”
听到兒童們的嘲笑聲。
放牛娃瞬間如一只受驚的兔子。
變得有些慌亂和尷尬。
他,就是孩子們口中嘲笑的對象——乃兒不花。
此刻。
只見他惱怒得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公雞。
連聲罵道︰
“去!去!去!”
“一群小屁孩,快給我滾開!”
這群村口的兒童見到放牛娃生氣的樣子。
不僅沒有退縮,反而如同調皮的猴子。
更加起勁地撿起地上的碎石子。
然後朝著放牛娃扔過去。
他們一邊扔,一邊繼續嘲諷道︰
“乃兒不花!”
“乃兒不花!”
“除了喜歡小花……還喜歡采路邊的野花……”
放牛娃聞言,被徹底激怒了。
只見他急忙撿起地上的碎石子,做出一副要扔出去的樣子,試圖嚇唬這些調皮的兒童。
然而。
就在這時。
“咳!咳!咳!”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傳來。
如同一陣悶雷,震得眾人皆是一愣。
此刻的乃兒不花。
連忙循聲望去。
只見一名頭發花白、背部彎曲得如同一張弓的老頭子緩緩走了過來。
這名老頭子身穿一襲粗布麻衣。
手持三尺長的老煙桿。
他的步伐如同風中的殘燭,搖搖欲墜。
待他走到乃兒不花面前時。
伸出那只有一層干皮的手。
然後使勁將乃兒不花手中的石子掰掉,並隨手扔到一邊。
緊接著。
他用煙桿輕輕敲打了一下乃兒不花的頭。
隨後溫和地說道︰
“你已經十六歲了!”
“怎麼還和一群穿開襠褲的小娃娃們計較呢!”
乃兒不花聞言。
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
與此同時。
那老頭子使勁的抽了一口老煙桿。
然後低聲說道︰“晚上來我家喝碗粥,明天幫我把地犁一犁!”
乃兒不花听後,咧嘴笑了起來,那笑容如同春天綻放的花朵。
接著。
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正在此時。
老頭子的目光晃了一眼老黃牛,瞬間發現了牛背上的星宇。
只見他臉上露出如雲霧般的疑惑神情,嘴里小聲嘀咕著︰“你這小子從哪里弄回個死人?”
乃兒不花急忙解釋道︰
“糟老頭子!”
“這可是從天而降的神仙哥哥!”
“還有一口氣呢!”
老頭子姓糟。
但有姓無名。
由于他在村子里年紀最大,大家都習慣叫他糟老頭子。
因此乃兒不花也跟著這麼稱呼。
與此同時。
那個看起來有些邋遢的糟老頭子,猶如一位經驗豐富的鑒寶師。
只見他伸手輕輕摸了摸星宇身上的衣物。
然後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
“這少年身上的衣服雖然破爛,但這面料卻不是窮人穿得起的!”
接著。
他轉頭看向乃兒不花,繼續說道︰“你這個孩子總是喜歡亂撿人回來,怎麼就沒見你撿個老婆呢……”
乃兒不花听了這話,下巴一抬腦袋微微上揚。
然後牽著老黃牛轉身走向自己的住處。
一邊走著,一邊嘴里還嘟囔著︰
“去!”
“我才單身十六年而已!”
“你單身都六十年了也沒撿到一個老婆……”
糟老頭子的耳朵特別尖。
乃兒不花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入了他耳中。
讓他氣得直跺腳。
最後不禁嘀咕道︰“唉,單身六十年,見鬼都覺得是神仙姐姐!”
過了一會兒。
乃兒不花牽著黃牛回到了自家門口。
那是一間半黃泥茅草搭建而成的房屋。
之所以說是一間半。
是因為其中半間已經坍塌。
猶如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在風雨中搖搖欲墜。
此刻。
只見他朝著屋內大聲呼喊︰“爹,娘,孩兒放牛回來了……”
然而。
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了許久,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仿佛那屋內是一片寂靜的深淵。
于是。
乃兒不花輕輕地抬起腳踢了一下老黃牛的屁股。
這一踢猶如一種默契的暗號。
只听見一聲悠長的“哞!”
瞬間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猶如乃兒不花父母的回應。
此刻的乃兒不花聞聲後。
嘴角微微上揚,宛如一彎月牙,露出一個如春風般溫和的笑容。
隨後。
乃兒不花滿心歡喜地推開齊腰高的柴門。
手中緊緊握著韁繩,如同牽著一位忠誠的老友,引領著老黃牛走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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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流逝。
村落里漸漸升起了寥寥煙火。
又過了一會。
當乃兒不花從糟老頭子那里回來時。
他的手中端著半碗清湯如水般的稀飯,那稀飯清得仿佛可以看見碗底。
此時。
星宇靜靜躺在柴堆上。
他的身體狀況依然十分虛弱,宛如風中殘燭。
星宇體內的傷勢是由于空間亂流之力造成的。
即使他擁有如鋼鐵般強橫的肉身,也難以自行愈合。
此刻。
他的神識已經逐漸恢復。
但身體的傷痛仍如潮水般折磨著他。
乃兒不花小心地將稀飯放在一旁。
然後往土灶里添加了一些柴火。
隨著柴火的燃燒。
那四處透風的屋子終于稍微暖和了一些。
仿佛是一個溫暖的懷抱,擁抱著這個寒冷的世界。
此刻。
柴火的光芒忽明忽暗的照亮著茅草屋。
乃兒不花靜靜地注視著星宇。
他看到星宇那張白皙的臉龐毫無血色,如同一張蒼白的紙,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擔憂。
“神仙哥哥!”
“你若是無法甦醒過來!”
“那我可就只能用嘴來喂你了!”
一听到這話。
星宇心中猛地一震,猶如被一道驚雷劈中。
他使出渾身解數,試圖從這混沌的黑暗中掙脫出來。
但身體卻好似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攫住。
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得一干二淨,只能勉強撐開那沉重的眼皮。
然而。
此時的他連開口說話都變得異常艱難。
只好用那明淨清澈般的眼眸。
傳遞著內心的抗拒︰
“不要!”
“不要!”
乃兒不花見此情形,將碗口稍稍傾斜。
如捧著一顆珍貴無比的明珠般,輕柔地遞到星宇嘴邊。
然後輕聲說道︰
“喝半碗粥吧!”
“先把命吊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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