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御花園飄著晚櫻,澹棲鶴握著青瓷魚食罐,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罐口的鶴紋 —— 自從清歌開始頻繁出現在太極殿,她連每日的喂魚時辰都變得心不在焉。池邊假山後傳來腳步聲,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脊背卻還是悄悄繃緊了些。
    “陛下今日喂的是鎏金鯉?” 清歌晃著裙擺蹲下來,袖口的並蒂蓮紋樣恰好掠過池面,驚起幾尾紅鯉擺尾。她湊近魚食罐吸氣︰“桂花味的,和上界太液池的餌料一個味道呢。” 說著忽然伸手,指尖蘸了點魚食粉末,在澹棲鶴眼前晃了晃︰“陛下可知,這錦鯉若成雙結對,便會啄食對方鱗片?”
    女帝喉結微動,眼睜睜看著那截沾著金粉的指尖塞進了對方嘴里。清歌舌尖輕輕舔過指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就像這樣∼” 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手腕,澹棲鶴猛地想起上界雪夜,清歌替她舔舐掌心劍傷的場景,那時對方的舌尖也是這樣涼絲絲的,卻讓她整個手臂都燒了起來。
    魚食罐 “當啷” 掉進水里,驚得錦鯉甩尾濺起水花。清歌看著她驟然收緊的瞳孔,故意用沾著魚食的指尖劃過她手背︰“陛下的手,比鎏金鯉的鱗片還涼呢。” 話音未落,就被對方突然扣住手腕按在池邊石欄上,水珠順著澹棲鶴的袖口滴在她手背上,混著未擦淨的金粉,像撒了把碎星。
    “卿……” 澹棲鶴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兩個調,指尖劃過清歌掌心的薄繭,那里還留著方才捏魚食時沾上的桂花香。池底的鎏金鯉正巧游過,金色鱗片映著陽光,將清歌眼下的紅痣襯得格外鮮亮 —— 那是上界她替自己擋下情蠱時,被蠱蟲啃噬過的痕跡。她忽然想起昨夜夢中,清歌也是這樣笑著喂她吃桂花釀,酒液順著唇角流到鎖骨,而她鬼使神差地低頭舔去。
    系統在識海瘋狂震動︰“宿主!你、你又用味覺攻擊!女帝的好感度在跳崖式上漲啊!” 清歌憋笑憋得肩膀發顫,感受著對方指尖在自己掌心畫圈 —— 那是上界仙侍間的私密暗號,意為 “別害怕,我在”。此刻澹棲鶴耳尖通紅,卻還要擺出女帝的威嚴,喉間溢出的嘆息卻出賣了她︰“卿總愛做些…… 不合禮制的事。”
    “禮制?” 清歌忽然歪頭,鼻尖幾乎踫到對方顫抖的睫毛,“上界時陛下教我練劍,不也總說‘實戰時不必拘泥招式’麼?” 她指尖順著對方手腕滑到肘彎,那里有塊淡青色的胎記,是上界共修時被她的神力灼傷後留下的。澹棲鶴渾身猛地一顫,忽然發現清歌今日穿的月白水袖,竟與她當年做仙侍時的服飾一模一樣,袖口的褶皺在水中投下波紋,像極了上界雲海翻涌的模樣。
    池里的鎏金鯉突然集體擺尾,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兩人的衣襟。清歌看著澹棲鶴發間沾著的櫻花瓣,忽然伸手替她摘下︰“陛下可知,方才我舔的不是魚食?” 對方瞳孔驟縮,她卻笑得像只偷腥的貓︰“是陛下指尖的味道呀 —— 比桂花蜜還甜呢。”
    澹棲鶴猛地轉身,盯著池面波動的倒影,卻看見清歌在身後比了個鬼臉。她指尖撫過唇畔,那里似乎還殘留著對方舌尖的溫度,而池底的鎏金鯉正兩兩相貼,啄食彼此的鱗片 —— 正如清歌所說,是成雙結對的模樣。風過櫻落,一片花瓣飄進她領口,她卻懶得去摘,只听見清歌在身後輕笑︰“陛下,魚都吃飽了,要不要喂喂我呀?”
    系統在識海發出拖拉機般的嘀嘀聲︰“警告!警告!女帝心跳頻率超標!這哪是喂魚,分明是喂狗糧啊!” 清歌看著澹棲鶴僵硬的背影,悄悄勾住她小拇指 —— 上界時,她們總在太液池邊這樣偷偷牽手,怕被其他仙侍看見。此刻池面倒影里,兩人的指尖相扣,像極了池底那對啄食鱗片的錦鯉,明明帶著刺痛,卻又舍不得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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