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捏著半塊 “鶴棲” 玉佩，指尖摩挲著溫潤的玉紋，老太監陳順的話還在耳邊打轉 —— 這是前女帝與生母的定情信物，而現任女帝澹棲鶴作為前女帝的養女，腕間曾戴著同款玉佩。原主記憶里那個會講故事的月白衣姐姐，此刻在她腦海中漸漸與 “冷淡疏離” 的女帝形象重疊，卻又透著說不出的違和感。
“團子，” 她忽然喚道，“上界時澹棲鶴是我的仙侍，那她與我…… 可有過什麼約定？”
團團在識海里滾了一圈，透明爪子撓了撓頭︰“就、就是她總給你遞桂花釀，說等攢夠十萬壇就帶你去看雲海日出…… 結果你把她推下誅仙台那天，她懷里還抱著剛釀好的桂花酒呢。”
清歌挑眉，指腹碾過玉佩缺口︰“所以現在的澹棲鶴，對我既有舊主的執念，又有被背叛的恨意？” 她忽然輕笑，“難怪好感度是 20，看來當年我下手挺狠。”
陳順在一旁听得心驚肉跳，忙不迭跪下︰“小皇子慎言！陛下如今最恨旁人提當年之事……”
“噓。” 清歌抬手虛扶，指尖掠過老人佝僂的脊背，“我心里有數。” 她轉而望向破窗外的宮牆，朱漆剝落的牆頭停著幾只寒鴉，“說說另一位男主，乜沉巍。質子府的消息，你知道多少？”
陳順擦了擦額角的汗︰“那蒼狼族的小郎君…… 三年前送來時才十二歲，穿的衣服比小皇子現在還破，凍得嘴唇發紫。宮里人欺他是質子，總在他請安時刁難，上個月初二，他竟在御花園打斷了兩個侍衛的手腕，陛下竟也沒罰他。”
“沒罰？” 清歌眸色微深，“澹棲鶴護著他？”
“倒像是……” 陳順猶豫了一下，“陛下總說‘質子若死在鳳棲，蒼狼便有了開戰的由頭’，可老奴瞧著，陛下看他的眼神，倒像看塊難啃的骨頭。”
系統突然在識海彈出面板︰【乜沉巍背景加載中 —— 蒼狼族庶子，生母是蒼狼王寵妃身邊的侍女，十歲時被嫡兄設計送來鳳棲為質。上界身份︰凶獸化形的魔尊，曾為清歌上神座下神獸，因擅自屠戮魔修被剜去情魄，墮入無間煉獄三千年。】
清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掌心，上界記憶又閃過片段︰乜沉巍化作黑豹時，皮毛漆黑如墨，唯有眉心一點紅痣妖冶異常，總在她午睡時用尾巴輕輕掃她手心，低啞的嗓音帶著撒嬌︰“阿歌，摸我。”
“宿主！” 團團突然尖叫，“憶夢碎片過量了！快停下！”
她甩了甩頭，將那些畫面壓回心底，目光落在自己青衫的破洞上︰“所以，澹棲鶴需要穩固皇位，乜沉巍需要活著回到蒼狼，而我……” 她勾唇一笑，“是他們打破僵局的關鍵。”
陳順捧著件打滿補丁的外袍過來︰“小皇子，這是老奴用舊窗簾改的……” 話未說完，清歌已接過外袍，卻在觸到布料時挑眉 —— 粗糙的麻布上，竟用絲線繡著幾簇鶴羽紋，針腳歪歪扭扭，顯然是新手所為。
“這是……”
“是、是老奴照著娘娘當年的樣子繡的……” 陳順慌忙跪下，“知道小皇子不該再用鶴紋，可老奴實在……”
“起來吧。” 清歌將外袍披在肩上，鶴羽紋在破洞處若隱若現，倒像是故意的殘缺美，“挺好的，至少能讓那位女帝陛下，多看我兩眼。”
系統突然叮咚作響︰【觸發隱藏情報︰原主生母與前女帝曾有 “鶴棲雙玉” 的約定，半塊玉佩可開啟冷宮密道進度 12）】
“密道？” 清歌目光掃過牆角的青磚，原主記憶里從未出現過的畫面突然浮現 —— 生母臨終前，曾在她耳邊低語 “鶴棲何處，玉碎成歌”，那時她太小，只當是母親的胡話。
團團突然飄過來︰“宿主！密道可能通向宮外，或者前女帝的密室！不過現在先別管這個，你馬上要見到兩位男主了，得想想怎麼開口 ——”
“不用想。” 清歌轉身走向冷宮正門，木屐踩過積水的青石板，濺起細碎的水花，“在女尊世界，男子示弱是利器。” 她指尖捏住袖口，故意讓繡著鶴羽的破洞露出大半，“更何況，我現在是個連皇子身份都沒有的‘賤籍’，除了這張臉，還有什麼能讓人記住？”
陳順跟在後面，看著清歌挺直的脊背，突然想起十年前鶴妃被打入冷宮那日，也是這樣不急不躁的步伐，仿佛踩碎的不是青磚，而是滿朝文武的流言。
太極殿越來越近，朱紅大門上的鎏金鳳凰在陽光下灼灼生輝，清歌抬頭望著門楣上 “鳳棲” 二字，指尖輕輕撫過胸前玉佩 —— 當年前女帝為博生母一笑，改國號為 “鳳棲”，如今坐在龍椅上的，卻是她的養女。
“小皇子，到了……” 陳順的聲音帶著顫抖。
清歌站在殿外，听著殿內傳來的朝臣議論聲，忽然瞥見轉角處閃過道月白色身影，腕間玉佩的紋路與自己手中半塊一模一樣 —— 是澹棲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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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驟然收緊，識海里團團的聲音帶著緊張︰“澹棲鶴好感度 20！宿主小心，她現在看你就像看殺母仇人的余孽 ——”
“噓。” 清歌勾住陳順的手腕，突然踉蹌著往前栽，袖中半塊玉佩 “當啷” 落地，在青石板上滾出老遠，“公公，我、我頭暈……”
陳順慌忙扶住她，卻見清歌蒼白的臉色上染著胭脂的緋紅，眼尾碎發被汗水黏在臉上，說不出的我見猶憐。而殿內，澹棲鶴剛跨出殿門，便看見這一幕 —— 那個本該蜷縮在冷宮里的 “罪妃孽種”，此刻正半跪在地上，指尖顫抖著去夠滾到她腳邊的玉佩。
四目相對的瞬間，清歌清楚看見澹棲鶴眼底閃過的錯愕與復雜，而她腕間的完整玉佩，正與自己手中半塊發出微弱的共鳴。
“陛、陛下……” 陳順嚇得渾身發抖，“小皇子身體不適，特來請安……”
澹棲鶴卻盯著清歌手中的玉佩，聲音冷得像冰︰“鶴棲玉？你母親……”
話未說完，殿內突然傳來通報︰“蒼狼族質子乜沉巍，求見陛下！”
清歌抬頭，便看見個身著破舊青衫的少年正穿過回廊，黑發用草繩隨意束著，蒼白的臉上有道淺紅的鞭痕，卻硬是挺直脊背，每一步都帶著蒼狼族的桀驁 —— 是乜沉巍。
他進門時，目光掃過清歌，瞳孔驟然收縮 —— 這張臉，與上界那位總懶洋洋倚在雲端的上神，竟有七分相似。
系統在識海瘋狂尖叫︰【雙男主首次同框！觸發任務 “初次亮相” 進度 23！宿主快用魅骨香 ——】
清歌卻勾唇一笑，指尖輕輕按在胸前，故意讓破洞處的肌膚露出一線，在陽光下發著珍珠般的光澤︰“原來，這就是女帝陛下與質子殿下……” 她聲音輕得像羽毛，“清歌，見過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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