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城的月光透過防輻射窗簾，在月子中心的懸浮床上灑下碎銀般的光斑。清歌看著天花板上自動循環的星空投影，忽然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 上次躺在這樣的柔光里，還是在產房等待陣痛，如今懷里多了兩個裹著機械襁褓的小生命，陸初和陸遇正並排睡在智能育嬰箱里，箱頂的機械蝴蝶扇動翅膀，往他們臉上吹著龍舌蘭味的安撫香霧。
“該換藥了。” 陸沉的聲音從機械櫃旁傳來，藍金色的信息素如絲帶般卷著藥瓶飛來，“今天的修復噴霧是玫瑰味，能加速子宮愈合。”
清歌掀開被子一角，看著自己肚皮上淡淡的妊娠紋 —— 那是陸燼的機械熒光筆和陸沉的信息素星軌留下的永久印記。陸燼的機械臂已經調試好按摩模式，金屬指節裹著仿生軟膠，在她腰後輕輕打圈，溫度比體溫高 0.5 度，正是她最習慣的觸感。
“你們機械城的月子習俗，是不是包括讓 apha 用信息素當按摩師？” 她側頭看著陸沉，後者正用指尖將修復噴霧點在她妊娠紋上，信息素接觸皮膚的瞬間化作細小的齒輪，沿著紋路緩緩轉動，“上界的仙子都用仙露敷臉，我這兒倒好，用機械潤滑油。”
陸燼的機械臂突然卡頓，軟膠指節差點戳到她脊椎︰“那是納米修復液，含有星際隕石提取物 ——”
“騙你的。” 清歌輕笑，反手捏住他的機械耳，金屬外殼在她掌心發出細微的嗡鳴，“不過這按摩手法…… 陸燼，你的機械臂是不是偷偷去上了人類 spa 課程？”
“模擬了三萬次人類按摩師的動作數據。” 陸燼的機械眼閃過數據流，另一只機械臂遞來溫熱的能量飲，吸管上系著陸沉用信息素編的蝴蝶結，“包括力度、頻率、穴位定位 ——”
“結果還是被我發現了。” 清歌挑眉，看著陸沉耳尖的紅色，忽然感覺肚子里有什麼輕輕抽動 —— 那是子宮在修復時的正常反應，卻讓兩個 apha 同時繃緊了神經。
陸沉立刻單膝跪地，信息素化作無形的手托住她後腰︰“疼嗎？要不要啟動止痛模式？” 他指尖輕點床頭的控制面板，牆面立刻彈出全息屏，上面顯示著清歌的各項生理數據，“宮縮頻率降低了 0.2 赫茲，泌乳素分泌正常……”
“我沒事。” 清歌按住他的手，看著育嬰箱里突然開始踢腿的陸遇，機械襁褓的防踢裝置發出 “滴滴” 警報，“比起我，你們該擔心那兩個小家伙 —— 陸初剛才把陸遇的手當安撫奶嘴了。”
陸燼的機械臂瞬間伸長，將兩個嬰兒輕輕分開︰“根據育兒指南，新生兒需要盡早建立肢體接觸，但過度吮吸可能導致 ——”
“陸燼。” 清歌打斷他，“你小時候沒和陸沉搶過玩具？”
“我們共享所有機械零件。” 陸燼認真道，機械臂替陸初調整好襁褓的溫度，“直到遇見你，才知道什麼是‘獨佔欲’。”
清歌看著他耳尖的紅色，忽然感覺心底某處柔軟起來。她伸手勾住陸沉的脖子，後者立刻俯身，信息素如溫水般漫過她後頸，沖淡了修復噴霧的淡淡藥味。這是產後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觸，沒有激烈的信息素交鋒，只有溫柔的能量流動，像機械城最舒緩的齒輪潤滑油。
“上次在產房說的話。” 她輕聲說，指尖劃過陸沉鎖骨處的機械紋路，“下次換你們生，不是開玩笑。”
陸沉低笑，吻落在她額頭︰“已經在研發機械子宮了，預計下個星際周期投入使用。”
“需要我當實驗品？” 清歌挑眉，感受到陸燼的機械臂在她腰上輕輕震動 —— 那是他緊張時的習慣，“放心，我會讓系統全程記錄數據，爭取發表在《機械生育學》期刊上。”
陸燼的機械臂突然噴出白霧，散熱系統因過載而啟動︰“實驗樣本需要經過嚴格篩選，包括信息素兼容性、心理承受能力 ——”
“得了吧，你們只是怕疼。” 清歌打斷他，看著育嬰箱里漸漸安靜的雙胞胎，忽然想起上界的月老曾說 “情債還清時，會有星辰墜落為證”。此刻機械城的夜空里，正有無數機械流星劃過，那是陸燼為慶祝新生兒啟動的夜景模式，每顆流星都是微型齒輪組成的。
“其實……” 陸沉忽然開口，信息素在清歌發間凝成細小的玫瑰，“生產時看你那麼疼，我真希望能分走一半的痛苦。” 他頓了頓，指尖撫過她腹部的妊娠紋，“陸燼把自己的痛覺傳感器調到最大，模擬了你的陣痛指數，結果機械核心差點過載。”
清歌轉頭看向陸燼，後者的機械眼迅速切換成待機模式︰“只是測試機械臂的抗壓性能。”
“哦？那你捂著臉在產房外哭的是誰？” 清歌輕笑，看著陸燼的機械耳徹底紅透，“別以為我不知道，系統都拍下來了。”
陸沉忍笑替她蓋上毛毯︰“他邊哭邊給機械臂升級，說‘如果保護不了她，就把自己改造成最強防御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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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看著眼前這兩個在機械城翻手為雲的 apha，此刻卻像做錯事的孩子般低頭不語，忽然感覺胸口漲滿了柔軟的情愫。她伸手同時握住兩人的手，陸燼的機械指節與陸沉的溫熱掌心在她掌心跳動，像一對完美咬合的齒輪。
“下次想表達心疼。” 她輕聲說，“直接說‘我愛你’就好，不用拆機械臂。”
陸沉的信息素瞬間化作漫天星芒，裹住她的指尖︰“我愛你，比機械城所有齒輪的轉數總和還多。”
陸燼的機械臂突然展開，在天花板投影出復雜的公式︰“這是用恆星壽命計算的愛之函數，定義域是 ——”
“停。” 清歌笑著搖頭，“吻我，用人類的方式。”
陸沉率先俯身，輕吻落在她唇角，信息素如蜂蜜般滲進皮膚；陸燼的機械臂則托住她後腦，金屬外殼泛起體溫，機械唇瓣模擬著人類的觸感，輕輕壓上她的。遠處的育嬰箱里，陸初和陸遇同時發出含糊的哼唧聲，像是在為父母的吻伴奏。
月光透過機械窗簾的縫隙，在三人交疊的影子里織出銀色的齒輪。清歌閉上眼楮，感受著雙重信息素的包裹，忽然明白在這個沒有雌競的世界里，雄性的溫柔從來不是示弱，而是用整個機械宇宙的智慧，為她打造一個永不磨損的溫柔鄉。
“明天該給孩子辦滿月禮了。” 她靠在陸燼的機械肩上，看著育嬰箱自動彈出的尿布更換提醒，“記得讓系統準備辣味的滿月蛋糕，還要 ——”
“還要給你準備防狼機械裙的升級版。” 陸燼接口道，機械臂掃過她手腕上的緊急呼叫裝置，“滿月宴上所有 apha 的信息素監測數據已接入我的系統，膽敢靠近十米內的 ——”
“都會被機械煙花炸成灰。” 陸沉替他說完，信息素化作無形的鎖鏈纏繞住清歌的手腕，“而我們會寸步不離，像齒輪守護軸心那樣，守護你和孩子。”
清歌看著他們眼中的堅定，忽然笑出聲。肚子里的子宮還在隱隱作痛，但心尖卻像被浸在溫軟的機械油脂里，泛著甜膩的暖。她知道，這場跨越上界與小世界的情債，終于在兩個小生命的啼哭中，釀成了最甜美的機械蜜酒，而她，將永遠是這杯酒中，最沉醉的那滴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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