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城的晨光里，清歌站在智能衣櫃前嘆氣。鏡中的她穿著陸燼新設計的防輻射連衣裙，裙擺處暗藏的機械花瓣本該隨著步伐輕輕開合，此刻卻因為她微微發福的腰線顯得有些局促。更要命的是，領口處的信息素緩釋裝置正在閃爍紅光 —— 那是系統提示她 “孕激素導致信息素紊亂” 的警告。
“早知道該讓陸沉重新校準信息素調節器。” 她對著空氣抱怨，指尖戳了戳裝置上的齒輪按鈕。話音未落，鼻腔突然一陣發癢，“阿嚏！”
紫色的信息素如煙霧般從她周身炸開，帶著龍舌蘭特有的辛辣氣息。正在客廳調試機械搖椅的陸燼突然踉蹌半步，機械臂 “ 嗒” 一聲砸在地上；正在廚房煮營養粥的陸沉手中的瓷勺應聲斷裂，藍金色的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在牆面烙出星軌形狀的灼痕。
“清歌？” 兩人幾乎同時沖進臥室，卻見眼前的場景堪稱機械城年度奇觀 —— 智能衣櫃的機械門正在 “ 嗒 嗒” 地開合，像是被颶風吹動的百葉窗；梳妝台上的機械首飾盒集體彈開，戒指項鏈在空中跳起滑稽的圓舞曲；最夸張的是窗台上的機械鸚鵡，此刻正撲稜著翅膀往清歌懷里鑽，嘴里還念叨著︰“漂亮姐姐，貼貼！”
陸沉最先反應過來，從口袋里掏出迷你噴霧器 —— 那是他連夜改良的信息素中和劑，噴頭設計成了小雛菊形狀。細密的水霧籠罩住清歌，紫色煙霧漸漸退散成淡紫色光暈，像給她披了層夢幻濾鏡。
“這已經是本周第三次了。” 陸燼皺眉檢查她領口的裝置，機械指節敲了敲紅光閃爍的芯片，“上次給機械獸植入情緒穩定劑時，它們也這麼失控過。”
清歌白了他一眼，彎腰撿起地上的機械發卡︰“所以你打算給我也裝個‘情緒鎖定程序’？” 她晃了晃發卡，上面的機械蝴蝶突然展開翅膀，噴了她一臉金粉 —— 顯然也被信息素影響了。
陸沉強忍住笑，用手帕替她擦拭臉頰︰“或許該試試上界的安神香？我托系統從月老祠求了點桂花香灰。”
“得了吧，上次你用星塵給我做香薰，害得我夢見整個機械城都在跳華爾茲。” 清歌站起身，裙擺的機械花瓣終于適應了她的動作，“今天要去超市采購嬰兒用品，總不能讓我戴著防毒面具出門吧？”
陸燼的機械眼突然閃過紅光，轉身走向工作台︰“三十分鐘後出門。” 他的機械臂高速運轉，金屬踫撞聲此起彼伏，“記得穿我昨天改良的防狼機械裙，裙擺的電擊裝置已經升級到三檔。”
清歌挑眉︰“你該不會在裙子里裝了情緒傳感器吧？”
“準確來說，是 appha 靠近，就會自動啟動防御機制。”
半小時後，三人站在機械超市門口。清歌看著自己身上銀光閃閃的機械裙，裙擺處的齒輪裝飾隨著呼吸輕輕轉動，感覺自己像個移動的機械展覽品。陸沉體貼地替她戴上防輻射墨鏡，鏡片上倒映著超市里來來往往的機械人偶。
“記住，跟緊我們。” 陸燼的機械臂化作兩條金屬絲帶，纏繞在她手腕上，“如果感覺信息素波動，就捏這個。” 他指了指她掌心的機械蝴蝶吊墜 —— 那是緊急呼叫裝置。
前十五分鐘一切順利。清歌推著購物車，在嬰兒用品區挑選機械安撫奶嘴，陸燼和陸沉分別在兩側掃描商品的成分表。直到她彎腰拿貨架底層的紙尿褲時，忽然感覺鼻腔一癢。
“阿嚏 ——！”
紫色信息素如煙花般炸開，附近貨架上的機械玩具集體發出電子音尖叫。正在挑選奶粉的 apha 男士們集體腿軟，有人扶著貨架緩緩下滑，有人直接坐在地上，眼里泛著迷離的光。最夸張的是超市廣播突然切換成情歌模式，機械女聲深情地唱著︰“你是我齒輪組里，最致命的共振頻率 ——”
陸沉立刻舉起噴霧器，卻被陸燼的機械臂攔住。只見陸燼不慌不忙地按下腕表上的按鈕，清歌的裙擺突然 “ 里啪啦” 炸開電弧，銀色的電流在齒輪間游走，像一串流動的銀河。幾個試圖靠近的 apha 剛伸出手，就被電得縮回胳膊，臉上寫滿震驚。
“這是……特斯拉裙擺？” 某個機械工程師模樣的 apha 推了推眼鏡。
“是防狼模式。” 清歌面不改色地把紙尿褲丟進購物車，“建議你們以後看到穿機械裙的孕婦，自動保持十米距離。”
陸沉強忍著笑，用信息素替她理順被電流炸毛的發絲︰“需要我給你買個‘孕婦勿近’的機械掛牌嗎？”
“不如直接在裙子上刻‘危險等級︰sss’。” 清歌晃了晃購物車，機械輪軸發出歡快的 嗒聲，“反正整個機械城都知道典獄長的信息素能當武器用了。”
回家的路上，夕陽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清歌摸著微微發緊的肚皮，忽然感覺裙擺的電流輕輕掃過小腿 —— 原來陸燼不知何時把電擊裝置調成了按摩模式。
“下次打噴嚏前，記得提前告訴我。” 陸燼的機械臂替她擋住迎面而來的晚風，“我想試試用信息素給你織個臨時防護罩，就像給機械核心加層絕緣膜。”
清歌抬頭看他，金屬輪廓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柔和︰“所以這就是你說的‘浪漫胎教’？”
陸沉攬住她的肩，信息素化作無形的毛毯裹住她︰“不，浪漫是 ——” 他指了指遠處的機械摩天輪，此刻正亮起粉色燈光，輪盤上的機械小人都舉著 “恭喜典獄長” 的燈牌，“整個城市都在為你調試溫柔模式。”
清歌忍不住笑出聲，肚子里的小生命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輕松，輕輕踢了她一腳。遠處的機械鐘敲響六點，齒輪轉動的聲音與她的心跳重疊，像是這個以機械為骨的世界，正在用最笨拙的方式，為她譜寫一首關于溫柔與守護的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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