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醫療艙的冷光映在清歌臉上時，陸沉的指尖還在微微發抖 —— 不是因為緊張，而是昨晚被某人用機械零件砸了後腰的後遺癥。陸燼則更夸張，機械臂每隔三十秒就會 “ 嗒” 自檢一次，嚇得旁邊候診的機械松鼠抱著堅果竄到了天花板上。
“請三位進入檢測艙。” 機械骨架醫生 “灰羽” 推了推鏡片，指節敲了敲操作台，“這次是雙 apha 標記的特殊妊娠，可能會有 ——”
“爆炸風險？” 清歌挑眉接過話頭，晃了晃手腕上還沒消退的機械臂壓痕，“他們昨晚已經提前演練過了。” 系統在她口袋里發出悶笑，小黑團子探出半張臉，偷偷給灰羽比了個 “同情” 的手勢。
陸沉耳尖通紅，正要開口，醫療艙的金屬門忽然 “嘩” 地合攏。清歌被輕輕托上檢測台，看著頭頂的掃描儀射出淡藍色光束，忽然感覺有只手緊緊攥住自己指尖 —— 是陸燼的機械臂，正用掌心的恆溫功能給她暖手，卻因為用力過度，指縫間擠出了幾滴潤滑油。
“放松。” 清歌反手握住他機械指節，用只有兩人能听見的聲音輕笑，“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像機械零件一樣碎掉？” 陸燼的機械眼紅光閃了閃，另一只手卻悄悄按上她小腹，金屬表面倒映出檢測艙內跳動的數據流。
幾分鐘後，灰羽的機械音突然拔高︰“哦我的齒輪啊……” 陸沉猛地抬頭，撞翻了身後的試劑架；陸燼則 “砰” 地坐塌了醫生的轉椅，機械零件嘩啦啦掉了一地。清歌撐著下巴看他們手忙腳亂，屏幕上 “雙絨雙羊雙胞胎” 的字樣還在閃爍，像兩顆即將爆炸的小太陽。
“怎麼，不想要？” 她指尖戳了戳陸沉僵硬的肩膀，後者立刻轉身單膝跪地，雪松味信息素裹著慌亂涌來，鋼筆在報告單上戳出個洞︰“想要！只是……”
“只是沒想到來得比機械城的雨季還快。” 陸燼截斷哥哥的話，金屬膝蓋抵在檢測台邊緣，低頭吻了吻她小腹，機械臂小心地圈住她腰，“需要我現在就改造嬰兒房嗎？齒輪牆換成防摔材質，搖籃床內置能量監測系統……”
“先起來。” 清歌無奈地扯了扯兩人衣領，忽然發現陸沉的領結歪得像機械蝸牛的殼，“灰羽醫生還在呢，你們想讓全機械城都知道雙生 apha 跪在婦產科里哭鼻子？”
“我沒哭。” 陸沉耳尖紅得快滴血，卻固執地將她手背貼在自己胸口，“只是在感受…… 這里以後會有兩個小生命和你共享心跳。” 陸燼則把她的手按在自己機械心髒上，齒輪轉動聲比平時快了三倍︰“他們會像你一樣聰明，或者像我一樣 ——”
“像我。” 清歌打斷他，在兩人同時抬頭時輕笑出聲，“畢竟他們的母親是能馴服雙 apha 的 oega。” 她說著晃了晃檢測報告，上面陸沉和陸燼的基因序列像兩條纏繞的機械鏈，在她的基因圖譜周圍乖乖待命。
系統終于從口袋里蹦出來，小黑團子叉腰吐槽︰“早跟你們說宿主是‘人形基因磁鐵’，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它話音未落，陸燼忽然抬頭看向灰羽︰“醫生，懷孕期間她的信息素需求會增加多少？” 灰羽推了推鏡片，還沒開口，清歌已經用腳尖勾起陸沉的下巴︰“與其問這個，不如先想想怎麼賠醫生的轉椅 —— 還有，誰去給我買機械城東邊的焦糖能量棒？”
陸沉和陸燼對視一眼，在同一秒站起身。雪松與硝煙味信息素在檢測艙內形成涇渭分明的結界，卻在清歌咳嗽一聲時同時軟化成溫柔的霧。陸沉彎腰幫她整理裙擺，陸燼則撿起地上的報告單折成紙船，放進她掌心︰“等孩子出生，就用這個當他們的第一艘玩具船。”
“前提是你們別在嬰兒房里裝機械炮台。” 清歌捏著紙船輕笑，任由陸沉將她抱出檢測艙。路過候診區時，幾個機械居民正偷偷張望，她忽然想起什麼，從陸燼口袋里摸出顆能量糖拋過去︰“看夠了就散了，明天想看 apha 帶娃真人秀的話，記得來我家喝機械獸奶。”
系統看著兩人亦步亦趨護著清歌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 明明是來驗孕的，怎麼變成大型 appha 主動承包機械城所有能量棒庫存。
機械城的陽光透過診療室窗戶，在清歌小腹投下一片暖光。陸沉伸手擋住刺眼的光線，陸燼則用機械翼為她遮住穿堂風，兩人的影子在地面交疊成堅固的屏障。而屏障中央的清歌，正晃著手里的檢測報告，像握著一張通往新世界的門票，嘴角揚起勢在必得的笑 —— 畢竟，還有什麼比同時馴服兩個 apha，再看著他們為孩子的胎教方式爭得頭破血流更有趣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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