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寒意滲入骨髓,我緊了緊裹在涂山  身上的外袍。
    他的呼吸已經平穩,但臉色仍然蒼白。
    洞外,第一縷晨光剛剛爬上山巔,為雲海鍍上金邊。
    "該出發了。"
    我在腦海中輕聲說。
    防風意映的意識立刻回應︰"月溟說的青丘之巔應該就是那座山峰。"
    我望向遠處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陡峭的岩壁上覆蓋著終年不化的積雪,在朝陽下閃爍著粉金色的光芒。
    即使以我現在強化過的視力,也看不清山頂有什麼。
    "那麼遠......  的身體撐得住嗎?"
    "必須撐住。"
    防風意映的聲音堅定,"魔神隨時可能追來,我們別無選擇。"
    輕輕搖醒涂山  ,他立刻警覺地睜開眼,本能地去摸劍。
    看到是我,才放松下來。
    "感覺怎麼樣?"
    我幫他坐起來,檢查胸前的傷口。
    昨晚的治療起了作用,傷口已經結痂,但內傷恐怕沒那麼快痊愈。
    "能走。"
    他簡短地回答,試圖站起來,卻踉蹌了一下。
    我趕緊扶住他,他苦笑一聲,"可能需要一點幫助。"
    我讓他的一只手臂搭在我肩上,撐著他走出山洞。
    晨光下的山林美得不真實,薄霧在樹梢間流淌,遠處傳來清脆的鳥鳴。
    誰能想到,這樣的美景中潛藏著滅世的危機?
    "歡歡。"
    涂山  突然說,"你和意映......現在完全融合了?"
    我點點頭︰"嗯,但我們仍然可以分開交流。就像......同一個靈魂的兩個聲音。"
    "那感覺如何?"
    我思考了一下︰"奇妙。我能記得自己熬夜看《長相思》的夜晚,也能記得意映第一次拉開追月弓的喜悅。兩種記憶都很真實,都是"我"的一部分。"
    涂山  沉默片刻︰"你還想回去嗎?回你原來的世界?"
    這個問題讓我腳步一頓。
    "我不知道。"
    我誠實地說,"即使能回去,我也不再是原來的楚歡歡了。而且......"
    我看向他的側臉,"這里有我無法割舍的人。"
    涂山  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暖,但他很快又變得嚴肅︰"我們必須加快速度。我能感覺到......魔神的壓迫感越來越強了。"
    確實,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感,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的皮膚時不時刺痛一下,那是神裔血脈對魔神力量的天然警覺。
    我們沿著山脊向上攀登,路越來越陡,有時甚至需要手腳並用。
    涂山  咬牙堅持,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但拒絕停下休息。
    正午時分,我們終于接近山頂。
    這里的植被變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裸露的岩石和偶爾的積雪。
    空氣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刺痛。
    "看那里!"
    防風意映突然在我腦海中喊道。
    順著她的指引,我看到一塊巨大的石碑矗立在山頂中央,上面刻滿了與祭壇相似的符文。
    石碑前有一個圓形平台,中央凹陷處形似一個......手掌印?
    "這是......"
    涂山  掙脫我的攙扶,踉蹌著走向石碑,"傳說中的認證石。"
    "認證什麼?"
    我警惕地環顧四周,生怕有埋伏。
    "神族留下的最後一道防線。"
    涂山  伸手輕撫石碑上的紋路,"只有純血的神裔與守護者才能激活它。"
    他轉向我︰"試試把你的血滴在平台上。"
    我從腰間取出匕首,在指尖劃了一道,讓血滴入那個手掌形狀的凹陷。
    血液剛一接觸石面,立刻被吸收,石碑上的符文亮起微弱的藍光,但很快就熄滅了。
    "不夠。"
    涂山  皺眉,"看來需要更多力量。"
    "或者......"
    我思索著,"需要特定的方式。月溟說過,關鍵在于靈魂的共鳴。"
    我閉上眼楮,調動體內那股融合後的全新力量。
    金色與藍色的能量在經脈中流轉,最後匯聚在掌心。
    再次滴血,這次血液中混合著靈力,呈現出奇異的翡翠色。
    石碑劇烈震動,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最後組成一幅完整的圖案——一個手持弓箭的女子與一個持劍的男子背靠背站立,他們腳下踩著一個八爪魚形狀的怪物。
    "成功了!"
    我剛要歡呼,石碑卻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直指涂山  的胸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