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景國大營回來的路上，我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澹台燼的話。
他說的"這一次"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也知道原劇情？或者......他和我一樣，是某種意義上的"重生者"？
系統突然在我腦海中發出警告︰
【檢測到原劇情重大轉折點！宿主即將面臨關鍵選擇︰保護蕭凜或阻止澹台燼。選擇將直接影響任務完成度與結局。】
"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簡單來說︰救蕭凜可能強化澹台燼的魔神本性；阻止澹台燼則可能導致蕭凜死亡。宿主必須權衡取舍。】
我咬緊下唇。
這算什麼選擇？兩個結果都很糟糕！
回到盛京後，我立刻找到葉嘯，轉達了澹台燼的警告——澹台明朗設下圈套，等著葉嘯去救蕭凜，然後一網打盡。
"這消息可靠嗎？"
葉嘯濃眉緊鎖。
"千真萬確。"
我堅定地說，"父親，請務必謹慎行事。"
葉嘯沉思良久，最終決定改變策略，按兵不動，同時派出斥候打探虛實。
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為澹台燼的計劃爭取時間。
三天後，前線傳來噩耗︰蕭凜在囚禁中"傷重不治"，尸體被景國拋在邊境荒野。
消息傳來，盛國朝野震動，皇帝悲痛欲絕，下令厚葬。
但我知道，這只是澹台燼計劃的一部分。
按照約定，我秘密派出周小虎帶人去"收尸"，實際上是將假死狀態中的蕭凜救回。
夜深人靜，我在城郊一處隱蔽的農莊里焦急等待。
終于，馬車聲由遠及近。
周小虎和幾個心腹抬著一個裹著草席的人形匆匆進來。
"大小姐，我們找到六殿下了！"
周小虎壓低聲音，"但情況不對勁......"
我急忙上前查看。
草席掀開，露出蕭凜蒼白如紙的臉。
他雙眼緊閉，胸口沒有起伏，手腕上的脈搏......竟然真的停止了！
"不可能！"
我失聲驚呼，立刻檢查他的瞳孔和頸動脈。
沒有反應，身體也開始僵硬。
這哪里是假死，分明是真死了！
"澹台燼騙了我......"
我渾身發抖，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蕭凜死了？
那個溫潤如玉的山茶花殿下，就這樣......死了？
不，我不相信！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運用系統賦予的醫術技能做全面檢查。
就在絕望之際，我發現蕭凜的舌下有一絲異常——輕輕撥開，露出一粒小小的紫色藥丸。
"都退後！"
我命令道，然後小心取出藥丸。
這一定是解藥！
藥丸放入蕭凜口中不久，他的身體突然劇烈抽搐，然後猛地吸了一口氣，睜開了眼楮。
"蕭凜！"
我喜極而泣，扶住他劇烈咳嗽的身體。
"冰......裳？"
他虛弱地抓住我的手，"這是......哪里？我怎麼了......"
"你安全了，這里是盛京郊外。"
我輕聲安慰，"你先休息，有什麼話慢慢說。"
蕭凜的情況穩定後，我讓周小虎立刻去通知葉嘯，但要求暫時保密，連皇帝都不要告知——我必須先弄清楚澹台燼的真實意圖。
次日清晨，蕭凜已經能坐起來喝粥了。
他告訴我被俘後的經歷︰澹台明朗多次威逼利誘，想讓他寫下降書，但他寧死不屈。
後來澹台燼秘密見他，提出假死計劃......
"他說......這是為了結束戰爭。"
蕭凜眉頭緊鎖，"我不相信他，但當時別無選擇。"
我心中不安越來越強烈。
如果澹台燼真心想結束戰爭，為何要給真毒藥？如果不是周小虎機警，蕭凜已經......
"系統，掃描蕭凜的身體狀態。"
【掃描完成︰目標體內殘留微量魔毒，來源為初代魔神血脈。解毒方法︰宿主自身生命力轉化。】
魔毒？澹台燼果然動了手腳！
但為什麼又要留下解藥？是考驗我嗎？
就在我思索之際，周小虎慌慌張張跑進來︰"大小姐，不好了！景國大軍突然南下，已經攻破三座城池！領軍的是......是澹台燼！"
我和蕭凜同時變色。
澹台燼不是說要推翻澹台明朗嗎？怎麼反而帶兵攻盛？
"最新消息，"
周小虎咽了口唾沫，"澹台燼已弒兄奪位，現在他是景國新君了！"
局勢變化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蕭凜不顧身體虛弱，立刻要回京面聖。
我勸不住，只好陪他同行。
皇宮內，氣氛凝重如鐵。
皇帝見到"死而復生"的蕭凜，先是驚喜，隨即陷入更深的憂慮。
"澹台燼比其兄更危險。"
老皇帝顫聲道，"探子來報，此人能驅使妖獸，刀槍不入，所向披靡。我軍節節敗退，眼看就要......"
"兒臣願再赴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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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凜跪地請命。
"不可！"
皇帝斷然拒絕，"你剛脫險，朕不能再冒險！"
朝議無果而終。
離開皇宮後，蕭凜私下對我說︰"我必須去前線。澹台燼的目標是我，只有我能結束這場戰爭。"
我心頭一緊︰"你打算怎麼做？"
"如果他真如你所說想結束戰爭，我會和他談判。"
蕭凜目光堅定，"如果不然......我會親手殺了他。"
看著他決絕的眼神，我知道勸不住他。
但直覺告訴我，事情沒那麼簡單。
"我和你一起去。"
蕭凜想拒絕，但我搶先道︰"澹台燼和我有約定，我去了或許能緩和局勢。況且......"
我苦笑，"他若真想殺你，根本不會留下解藥。"
最終蕭凜勉強同意，但我們約定︰一旦情況有變，我必須立刻撤離。
三日後，我們秘密抵達前線。
盛國軍隊退守最後一道防線——落霞關。
一旦此關被破，景國大軍將長驅直入，直取盛京。
蕭凜的出現令守軍士氣大振。
他迅速接管指揮權，重整防務。
而我則通過特殊渠道，向澹台燼送去一封信，只有四個字︰"為何失信？"
當夜，回信來了，同樣簡短︰"明日午時，落霞谷見。只你一人。"
我把信給蕭凜看，他堅決反對我去赴約︰"太危險了！這明顯是個陷阱！"
"正因如此，我更要去。"
我握住他的手，"澹台燼此人深不可測，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他對我的確另眼相看。若真有陷阱，我在場或許能阻止。"
蕭凜最終拗不過我，勉強同意，但暗中派了一隊精銳遠遠跟隨保護。
次日午時，我獨自來到落霞谷。
這是兩軍之間的一處狹窄山谷，兩側峭壁高聳，易守難攻。
澹台燼早已等候在那里，一身玄色戰甲，俊美如神只，卻也冰冷如惡魔。
見到我，他唇角微勾︰"葉冰裳，你果然來了。"
"你騙了我。"
我直截了當地說，"那毒藥是真的！若非我發現解藥，蕭凜已經死了！"
澹台燼不以為然地笑了︰"那是考驗。若你連這點小危機都解決不了，如何配與我共謀大業？"
"共謀大業？"
我冷笑，"你所謂的大業就是撕毀約定，攻打盛國？"
"約定？"
澹台燼突然逼近，眼中閃過一絲紅光，"我的約定是與葉冰裳，而不是你這個佔據她身體的異世之魂！"
我如遭雷擊，後退數步。他......他怎麼知道？
"很驚訝？"
澹台燼譏諷地笑了，"從第一次見面，我就察覺到你靈魂的異常。這三年來，我一直在觀察你......楚歡歡。"
他竟然連我的真名都知道！
我渾身發冷，系統在我腦中瘋狂警報︰
【警告！目標已識破宿主身份！危險等級︰致命！建議立即撤離！】
但已經晚了。
澹台燼一揮手，一道黑色屏障將我們籠罩，隔絕了外界。
"不必叫你的系統了。"
他冷冷地說，"這個結界能屏蔽一切外界干擾。"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既然你都知道，為何還要與我合作？"
"因為你的確有能力。"
澹台燼目光灼灼，"我要統一兩國，結束這無休止的戰爭。而你，來自異世的靈魂，擁有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和眼界。"
"那蕭凜呢？"
我質問道，"他也是和平的關鍵！為何要殺他？"
"蕭凜必須死。"
澹台燼眼中紅光更盛，"他是天道選定的"光明之子"，注定與我這"黑暗之主"對抗。只有除掉他，我才能徹底掌控這個世界！"
我心頭一震。
澹台燼果然覺醒了魔神記憶！他知道原劇情！
"不，你錯了。"
我鼓起勇氣反駁，"蕭凜不是你的敵人。如果你真想結束戰爭，他反而是最好的盟友！"
澹台燼仿佛听到什麼笑話般大笑起來︰"盟友？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非黑即白，光明與黑暗永遠對立。這是天道設定的規則，無人能改！"
"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我厲聲道，"否則我穿越來改變葉冰裳的命運還有什麼意義？"
澹台燼一怔，隨即眯起眼楮︰"有意思......看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叛逆。很好，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加入我，幫我建立一個新秩序。否則......"
"否則怎樣？"
我昂首直視他。
"否則你今天走不出這個山谷。"
澹台燼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笑了︰"你不會殺我的。"
"哦？"
"因為你和我一樣，都想改變既定的命運。"
我大膽地向前一步，"澹台燼，或者說......重生歸來的魔神陛下，你其實也在尋找不同的結局，不是嗎？"
澹台燼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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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轉瞬即逝，但被我捕捉到了。
"你比我想象的聰明。"
他最終承認，"不錯，我是重生者。上一世，我成了魔神，毀滅了這個世界。但重生後，我想嘗試......不同的路。"
"那就放了蕭凜，和他談判！"
我急切地說，"你們可以一起建立新秩序！"
澹台燼搖頭︰"太遲了。魔神之力已經開始吞噬我的理智。每次使用力量，我都會變得更殘忍......就像現在。"
他忽然抬手，一道黑光射向遠處的山崖。
隨著巨響，岩石崩裂，露出藏在後面的蕭凜和精銳小隊！
"蕭凜！"
我失聲驚呼。他竟然暗中跟來了！
"果然有埋伏。"
澹台燼冷笑，"正好一網打盡！"
蕭凜見行跡敗露，索性帶人沖了過來︰"澹台燼！放開冰裳！"
"不要過來！"
我大喊，但已經晚了。
澹台燼眼中紅光暴漲，周身黑氣繚繞。
他一揮手，數十名景國士兵從四面八方涌出，將蕭凜一行人團團圍住。
"你以為憑這點人就能殺我？"
蕭凜拔劍在手，毫無懼色。
"當然不。"
澹台燼獰笑，"殺你的......會是她。"
他突然指向我，一道黑光射入我的胸口。
我驚愕地低頭，只見胸口浮現出一個詭異的黑色符文，隨即一股狂暴的力量控制了我的身體！
"冰裳？！"
蕭凜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抽出匕首，向他走去。
"住手......！"
我拼命抵抗體內的黑暗力量，但無濟于事。
我的身體不再受我控制，變成了澹台燼的傀儡！
"多麼諷刺啊。"
澹台燼在我身後輕笑，"蕭凜死在心愛之人手中......這結局，連我都覺得殘忍呢。"
"澹台燼......你混蛋！"
我咬牙切齒，卻無法停止前進的腳步。
蕭凜看著我，眼中沒有恐懼，只有深深的悲傷︰"冰裳，我知道不是你......沒關系......"
他的信任讓我心如刀割。
就在我的匕首即將刺入蕭凜心髒的千鈞一發之際，我做出了決定。
"系統！兌換"靈魂燃燒"！"
【警告！此技能將消耗宿主全部生命力和任務點數，後果不可逆！確認使用？】
"確認！"
一股熾熱的力量從我靈魂深處爆發，瞬間沖破了澹台燼的控制。
我轉身，用盡全身力氣撲向澹台燼，將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
"你......！"
澹台燼震驚地看著我，黑色符文從他設下的控制術中反向蔓延，纏住了他的身體。
"這......這是靈魂契約的反噬......"
他艱難地說，"你什麼時候......？"
"那晚......你給我的玉佩......"
我嘴角溢出血絲，"我改寫了上面的契約符文......"
鮮血從我胸口汩汩流出，但我笑了。
這一招是同歸于盡，但值得。
"冰裳！"
蕭凜沖過來抱住我倒下的身體，眼中滿是淚水，"為什麼......！"
"對不起......騙了你......"
我艱難地抬手撫上他的臉，"我不是......葉冰裳......我是來自異世的......楚歡歡......"
蕭凜茫然地看著我，顯然無法理解。
"這是個......書中世界......"
我斷斷續續地解釋，"原本的劇情......你們是敵人......葉冰裳是悲慘女配......我想......改變這一切......"
澹台燼單膝跪地，黑氣在他周身翻滾，似乎在與什麼力量對抗。
他死死盯著我︰"蠢女人......你毀了......一切計劃......"
"不......我救了......"
我咳嗽著，鮮血染紅了蕭凜的衣袍，"澹台燼......你內心深處......還是想做個好人......否則......不會留下解藥......"
蕭凜緊緊抱住我︰"別說了！我帶你回去醫治！"
"來不及了......"
我感覺到生命在迅速流逝，"听我說......你們可以......一起結束戰爭......建立新秩序......不要......重蹈原劇情的......覆轍......"
澹台燼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黑氣炸裂開來。
當煙霧散去，他的眼楮恢復了清明，不再是駭人的血紅。
"楚......歡歡......"
他第一次叫我的真名，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震動，"你......為什麼......"
"因為......我相信......人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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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著，視線開始模糊，"哪怕是......魔神轉世......也有被救贖的......可能......"
蕭凜的淚水滴在我臉上︰"堅持住！求你了......"
"蕭凜......澹台燼......"
我用最後的力氣握住他們的手，"你們的......共同點......比分歧......多......合作......才能......創造......新......"
話未說完，黑暗吞噬了我的意識。
在徹底陷入虛無前，我听到兩聲撕心裂肺的呼喊，以及系統最後的提示︰
【宿主選擇自我犧牲，觸發隱藏結局條件......任務完成度85......開始最終結算......】
黑暗。
無盡的黑暗。
我漂浮在虛無中，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只有意識還在微弱地閃爍。
【宿主生命體征瀕臨終止，啟動緊急保護機制。】
系統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消耗剩余點數維持基本生命功能......成功。宿主目前處于瀕死狀態，無法甦醒，但可感知外界。】
我努力集中精神︰"蕭凜......澹台燼......他們怎麼樣了？"
【正在連接外界感知......成功。】
突然間，我感覺自己如靈魂出竅般懸浮在一個陌生的空間里。
下方是一間簡樸的臥室，床上躺著一個面色慘白的少女——那是我，或者說，葉冰裳的身體。
蕭凜坐在床邊，緊握著"我"的手，眼中布滿血絲。
他俊朗的面容憔悴不堪，仿佛一夜老了十歲。
澹台燼站在窗邊，背對著房間，身影籠罩在陰影中，但我能感覺到他周身紊亂的能量波動。
"......三天了。"
蕭凜聲音嘶啞，"大夫說她撐不過今晚。"
澹台燼的肩膀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她不會死。"
"你憑什麼這麼確定？"
蕭凜猛地抬頭，眼中迸發出憤怒的火花，"若不是你——"
"若不是我，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澹台燼冷冷地打斷他，轉過身來。
我驚訝地發現，他眼中的血紅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她用自己的命換了你的命，蕭凜。記住這一點。"
蕭凜像被刺中要害般瑟縮了一下，低頭看著昏迷的"我"，淚水再次滑落︰"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她是個愚蠢的理想主義者。"
澹台燼的聲音依然冰冷，但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她相信......人性本善。甚至相信......我這樣的人也能被救贖。"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蕭凜抬起頭，與澹台燼對視。
兩個本該勢不兩立的男人，此刻卻因為同一個女子而陷入詭異的平靜。
"她說的"原劇情"......是什麼意思？"
蕭凜低聲問，"她說這是個"書中世界"，我們都是"角色"......"
澹台燼走到床前，罕見地流露出一絲疲憊︰"她說的是真的。這個世界......確實像一場早已寫好的戲劇。上一世，我成了毀滅一切的魔神，而你......"
他譏諷地扯了扯嘴角，"你是為拯救蒼生而死的"光明之子"。"
蕭凜震驚地看著他︰"上一世？你......記得？"
"重生者的詛咒。"
澹台燼面無表情，"我帶著全部記憶回來了。本想改變一切，卻發現命運像蛛網般難以掙脫......直到她出現。"
他伸手輕觸"我"的臉頰，動作之輕柔與他冷酷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這個異世之魂，楚歡歡......她打破了規則。"
我懸浮在空中，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澹台燼果然是重生者！而且他完全記得原劇情！
蕭凜消化著這個驚人的信息，良久才開口︰"所以......冰裳......不，楚歡歡她......是為了改變我們的命運才......"
"她附身在葉冰裳身上，是為了避免這個角色原定的悲慘結局。"
澹台燼收回手，"但她的影響遠不止于此。她改變了你，改變了我，甚至改變了這個世界的走向。"
蕭凜陷入沉思，突然問道︰"你原本打算殺了我，為什麼改變主意？"
澹台燼沉默片刻︰"因為她的犧牲......讓我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光芒，"蕭凜，我們休戰吧。"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開夜空。
蕭凜瞪大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宿敵。
"休戰？"
"不是投降，不是臣服，而是......合作。"
澹台燼艱難地說出這個詞，仿佛喉嚨里卡著刀片，"我們一起結束這場無謂的戰爭，建立一個新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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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凜的眼中漸漸亮起希望的火花︰"就像......她希望的那樣？"
澹台燼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蕭凜深吸一口氣，突然站起身，向澹台燼伸出手︰"為了她......也為了兩國的百姓......我同意。"
澹台燼看著那只伸來的手，猶豫了一瞬，終于伸手握住。
就在兩人手掌相觸的瞬間，一道柔和的白光從他們交握處迸發，照亮了整個房間！
【檢測到命運線重大改變！宿主干預成功！】
系統在我腦海中歡呼，【葉冰裳命運已徹底改變，主線任務完成度100！】
我還沒來得及高興，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我拉向床上的身體。
眼前一黑，隨即是劇烈的疼痛——我回來了！
"咳......咳咳！"
我猛地睜開眼楮，大口喘息。
"冰裳！"
蕭凜驚喜地撲到床前。
"楚歡歡。"
澹台燼也快步上前，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關切。
我虛弱地笑了笑︰"你們......握手言和了......真好......"
"別說話，保存體力。"
蕭凜急切地說，"我這就叫大夫——"
"不用了。"
我輕輕搖頭，"我的時間......不多了。"
澹台燼臉色一變︰"胡說！我已經用魔力穩定了你的傷勢，你不會——"
"不是傷勢的問題。"
我打斷他，"我的靈魂......不屬于這個世界。系統......就是帶我穿越的力量......它告訴我......任務完成後......我無法久留......"
蕭凜緊緊握住我的手︰"不......一定有辦法......求你別走......"
看著他悲痛欲絕的樣子，我的心像被撕成兩半。
但我必須堅強，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听我說......你們兩個......一個代表光明......一個代表黑暗......但都不完整......"
我艱難地說，"只有結合......才能創造平衡......的新世界......"
澹台燼單膝跪在床前，握住我另一只手︰"告訴我該怎麼做。"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坦誠地尋求指引。
我微笑著看向兩個男人︰"建立......議會制......君主立憲......權力制衡......保障平民權利......"
我將現代政治制度的基本原則簡要闡述，他們听得無比專注，不時提出問題。
看著這兩個曾經勢不兩立的敵人現在為了共同目標而討論，我的心中充滿欣慰。
"......最重要的是......教育......"
我繼續道，"開啟民智......才能避免......暴政......"
"我們會的。"
蕭凜含淚承諾，"我會推動教育改革，讓每個孩子都有書讀。"
"我會廢除奴隸制。"
澹台燼出乎意料地說，"還有......那些黑暗祭祀。"
我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主動放棄魔神的力量來源。
他避開我的目光，但握著我手的力度微微加重。
"還有......葉夕霧......"
我突然想起這個關鍵人物，"她體內有黎甦甦的靈魂碎片......要小心......"
澹台燼點頭︰"我已經察覺到了。放心，我會處理。"
談話消耗了我所剩無幾的體力。
我感到意識又開始模糊，呼吸變得困難。
"我......要走了......"
我微弱地說。
"不！"
蕭凜泣不成聲，"再堅持一下......求你了......"
澹台燼沉默不語，但眼中的痛苦不比蕭凜少。
"別難過......"
我努力擠出最後一個微笑，"葉冰裳......會替我活下去......她會......幸福......"
"楚歡歡。"
澹台燼突然鄭重地叫我的名字，"無論你在哪個世界......我都會記得你。"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心底某個鎖著的盒子。
是的，我是楚歡歡，不是葉冰裳。
我來到這個世界，改變了女配的命運，也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謝謝你們......讓我經歷......這一切......"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記住......合作......才能......"
話未說完，黑暗再次降臨。
但這一次，我感到平靜而非恐懼。
我的任務完成了，葉冰裳的命運已經被改寫，這個世界將走向不同的未來。
【主線任務完成！準備脫離世界......3......2......1......】
一道溫暖的白光包圍了我，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
我最後看了一眼痛哭的蕭凜和沉默不語的澹台燼，然後任由白光將我帶離這個世界。
再見了，我曾經愛過的人們。
願你們創造的歷史，比原劇情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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