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公公很快來到我的寢宮。
    他恭敬地行禮,眼中卻帶著幾分探究︰"順嬪娘娘,皇上正在御書房議事,命奴才先來听听娘娘有何要事。"
    我早已準備好說辭︰"勞煩公公轉告皇上,臣妾昨夜又得一夢,關乎西南戰事。若皇上得空,臣妾願當面詳述。"
    李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西南土司叛亂確實是朝中最近的頭等大事,皇上為此連日召集軍機大臣商議。
    "娘娘稍候,奴才這就去稟報。"
    李玉匆匆離去。
    我坐回窗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個裝有特殊香料的小布袋。
    魏瓔珞的計劃能否成功尚不可知,我必須做兩手準備——若能先以"預言"引起乾隆對阿穆爾的興趣,或許能增加他活命的機會。
    不到半個時辰,李玉就回來了︰"娘娘,皇上宣您即刻去御書房。"
    我的心跳加速,但表面仍保持著鎮定。
    梳妝更衣後,我跟著李玉穿過重重宮門,來到御書房前。
    "順嬪娘娘到——"
    李玉高聲通報。
    "進來。"
    乾隆的聲音從里面傳出。
    踏入御書房,我發現除了乾隆外,還有幾位軍機大臣在場,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傅恆。
    看到他的瞬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已經找到阿穆爾了?阿穆爾現在何處?
    "臣妾參見皇上。"
    我跪地行禮。
    "起來吧。"
    乾隆的聲音比昨日溫和許多,"听說你有關于西南戰事的預言?"
    "回皇上,臣妾昨夜夢中得見西南地形與戰況,醒來後記憶猶新。"
    我謹慎地回答,"臣妾斗膽,或許對朝廷平叛有所助益。"
    幾位軍機大臣交換了一下眼神。
    其中一位白須老者——我認出是首輔大臣劉統勛——皺眉道︰"皇上,軍國大事,豈可听信婦人之言?"
    乾隆擺擺手︰"無妨,听听何妨。順嬪,你且說說看。"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將現代學到的歷史知識與沉璧的記憶相結合︰"臣妾夢見西南群山之中有一峽谷,形如葫蘆,入口狹窄,內里寬闊。叛軍主力藏于此處,若大軍正面強攻,必遭埋伏。"
    這是歷史上清軍在西南遭遇的一次著名敗仗。
    若能避免,或許能改變戰局。
    "葫蘆谷?"
    一位武將模樣的軍機大臣驚訝道,"確實有此地!前日哨探剛報,叛軍主力似在此處集結。"
    乾隆眼中閃過一絲興趣︰"繼續說。"
    "峽谷西側有一條隱秘小路,可繞至叛軍後方。"
    我回憶著歷史記載,"但需熟悉地形的向導引領,否則極易迷路。"
    "娘娘此言差矣。"
    劉統勛反駁道,"西南地形復雜,瘴氣彌漫,根本無路可繞。"
    我正欲辯解,傅恆突然開口︰"皇上,微臣近日審訊一名回部叛將,他曾在西南土司處為佣兵,確實提到過這樣一條小路。"
    我的心猛地一跳。
    回部叛將?是阿穆爾嗎?
    乾隆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順嬪,你可知為何會做此夢?"
    這是個危險的問題。
    我決定半真半假地回答︰"臣妾夢見一位回部勇士,他......他似乎熟悉西南地形。醒來後,這些景象就印在臣妾腦中。"
    御書房內一片寂靜。
    軍機大臣們面面相覷,顯然對我的話將信將疑。
    只有傅恆的表情略顯復雜,似乎猜到了什麼。
    "都退下吧。"
    乾隆突然命令,"朕要與順嬪單獨談談。"
    眾人行禮退下。
    傅恆臨走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似有警告,又似有憐憫。
    待殿門關閉,乾隆從御案後走出,來到我面前︰"你說的回部勇士,是阿穆爾?"
    我心跳如雷,但強自鎮定︰"臣妾不知其名,只知是位回部戰士。"
    乾隆冷笑一聲︰"真巧,傅恆剛押解回京的叛軍頭目中,就有一個叫阿穆爾的回部人。"
    我假裝驚訝︰"是......是嗎?"
    "順嬪,朕再給你一次機會。"
    乾隆捏住我的下巴,力道恰到好處地介于親昵與威脅之間,"說實話,你的"預言"到底從何而來?"
    他的眼楮如鷹隼般銳利,仿佛能看穿一切謊言。
    我知道,此刻任何虛假都可能葬送阿穆爾的性命。
    "臣妾......臣妾確實夢見了阿穆爾。"
    我艱難地承認,"他在夢中向臣妾展示了西南地形。臣妾不知這是天意還是巧合,但所見景象實在太過真實......"
    乾隆松開手,轉身走向窗前︰"傅恆說,這個阿穆爾確實在西南作戰過,對地形了如指掌。"
    我屏住呼吸,不敢插話。
    "若他所言屬實,倒是個可用之才。"
    乾隆若有所思,"只是......他與你關系特殊,朕不得不防。"
    "皇上明鑒。"
    我跪下叩首,"臣妾與阿穆爾只是舊識,絕無私情。若他能助朝廷平叛,臣妾願以性命擔保他對皇上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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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半真半假。
    我確實願以性命擔保,但不是為了朝廷,而是為了沉璧。
    乾隆轉身,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我︰"起來吧。朕會親自審問阿穆爾,若他確有用處......"
    他沒有說完,但言下之意已明——阿穆爾或許能活命。
    "謝皇上恩典。"
    我重重磕頭,心中卻不敢放松。
    乾隆喜怒無常,隨時可能改變主意。
    "今晚朕會去延禧宮。"
    乾隆突然轉變話題,"令妃說新得了一種安神香,邀朕共賞。"
    我心頭一跳。
    延禧宮?魏瓔珞要實施她的計劃了!
    "皇上日夜操勞,確實該好好休息。"
    我順著他的話說。
    乾隆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你倒大度。朕還以為,嬪妃們都會嫉妒令妃得寵。"
    "令妃娘娘賢良淑德,深得皇上寵愛是應該的。"
    我低頭回答,"臣妾只願皇上龍體安康。"
    這話說得我自己都想吐,但在後宮中生存,這樣的虛偽是必備技能。
    乾隆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你退下吧。明日......或許會讓你見見阿穆爾。"
    "臣妾告退。"
    離開御書房,我的後背已經濕透。
    這次冒險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乾隆不僅對阿穆爾的軍事才能產生了興趣,還答應讓我見他一面。
    但明天的會面才是真正的考驗,我必須確保沉璧的靈魂不會在關鍵時刻失控。
    回到寢宮,我立刻喚來青柳︰"去打听一下,傅恆大人帶回的囚犯關在何處?"
    青柳面露難色︰"娘娘,這等機密之事......"
    "想辦法。"
    我塞給她一支金簪,"找李玉公公或者御前的小太監打听,但要小心,別讓人起疑。"
    青柳點點頭,匆匆離去。
    我獨自坐在窗前,思考明天的對策。
    若能見到阿穆爾,我必須說服他暫時歸順朝廷,否則必死無疑。
    但以他的性格,會接受這樣的條件嗎?
    傍晚時分,青柳帶回消息︰
    阿穆爾被關在刑部大牢,但明日將被提審至養心殿偏殿,由乾隆親自審問。
    "還有一事......"
    青柳壓低聲音,"听說那回部勇士受了重傷,是傅恆大人一路親自照料才保住性命。"
    我心頭一緊。阿穆爾受傷了?嚴重嗎?
    但轉念一想,傅恆親自照料......這是魏瓔珞的安排嗎?
    夜深人靜時,我再次點燃太後賞賜的燻香。
    這次,我希望能與沉璧的靈魂更深入地溝通,為明天的會面做好準備。
    香氣氤氳中,我閉上眼楮,輕聲呼喚︰"阿依莎......"
    沒有回應,但眼前逐漸浮現出一幅畫面︰年幼的沉璧和阿穆爾在草原上追逐嬉戲,兩人在一棵老榆樹下刻下記號,約定長大後在此相見......
    畫面切換。
    十幾歲的沉璧和阿穆爾在月下私會,他送給她一枚狼牙項鏈,她則剪下一縷青絲作為回禮......
    最後一個畫面︰離別前夕,兩人在帳篷里十指相扣,阿穆爾說了一個只有他們知道的秘密......
    燻香燃盡,我猛然驚醒,額頭上布滿冷汗。
    這些記憶如此鮮活,仿佛親身經歷。
    更奇怪的是,我竟然能听懂他們在記憶中說的每一句回語——這是沉璧的身體記憶在起作用。
    "沉璧,"我輕撫胸口,"明天,我們需要一起面對阿穆爾。為了救他,你必須幫我......"
    沒有回應,但心中的郁結似乎減輕了些。
    我祈禱這是沉璧同意的表示。
    次日清晨,我早早起床梳妝。
    特意選了一件素雅的淡紫色旗袍,既不張揚,又不失體面。
    發髻挽得簡單大方,只戴一支白玉簪子——我想以最接近沉璧本來的樣子見阿穆爾。
    "娘娘,李玉公公來了。"
    青柳匆匆進來通報。
    我整理了一下衣襟︰"請他進來。"
    李玉恭敬地行禮︰"順嬪娘娘,皇上命奴才來接您去養心殿。"
    "有勞公公了。"
    跟著李玉穿過重重宮門,我的心跳越來越快。
    養心殿是皇帝日常起居之所,讓我在那里見阿穆爾,乾隆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養心殿偏殿比正殿小些,但裝飾更為精致。
    乾隆端坐在主位上,傅恆站在一旁,地上跪著一個被鐵鏈鎖住的人——阿穆爾!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的心髒幾乎停止跳動。
    那張臉與記憶中一模一樣,只是多了幾分滄桑和傷痕。
    他穿著破舊的囚衣,身上纏著繃帶,但脊背依然挺直,保持著戰士的驕傲。
    "順嬪來了。"
    乾隆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看看,這是否就是你夢中所見之人?"
    我強自鎮定地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免禮。"
    乾隆擺擺手,"朕問過阿穆爾了,他確實熟悉西南地形,但不願為朝廷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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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聲音冷了下來,"你說,朕該如何處置這樣一個頑固不化的叛賊?"
    這是個致命的問題。
    我深吸一口氣︰"皇上,能否容臣妾用回語與他交談?或許臣妾能勸他回心轉意。"
    乾隆眯起眼楮,似乎在權衡利弊。
    最終,他點了點頭︰"準。傅恆,你懂回語,在一旁听著。"
    傅恆拱手應是,站到了能听清我們對話的位置。
    我緩步走到阿穆爾面前,雙腿微微發抖。
    近距離看,他的傷勢比想象的更嚴重——左眼青紫,嘴角破裂,露出的手腕上滿是鞭痕。
    但最令人心痛的是他的眼神,那里面盛滿了絕望和決絕。
    跪下來與他平視,我用回語輕聲說道︰"阿穆爾,是我,阿依莎。"
    阿穆爾渾身一震,猛地抬頭。
    他的眼楮瞪大,難以置信地注視著我︰"阿依莎?真的是你?你怎麼會......"
    "听我說,"我迅速打斷他,"你必須答應為朝廷效力,否則會死。"
    阿穆爾的眼神瞬間變冷︰"讓我效忠殺父仇人?不如一死!"
    "活著才有希望!"
    我急切地說,"記得我們小時候在老榆樹下刻的記號嗎?你說那是我們的秘密基地......"
    阿穆爾愣住了︰"你......你怎麼知道......"
    "還有這個。"
    我悄悄做了個手勢——將小指和無名指彎曲,其他手指伸直。
    這是昨晚記憶中他們約定的暗號。
    阿穆爾的表情從震驚變成困惑,最後化為深深的痛苦︰"阿依莎......他們對你做了什麼?你變了......"
    "我沒變。"
    我輕聲說,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情緒涌上心頭,"我永遠是你的阿依莎。但為了活下去,我們必須暫時低頭。"
    奇怪的是,這些話並非完全出自我的意志。
    仿佛有另一種力量在控制我的唇舌,說出沉璧想說的話。
    阿穆爾眼中泛起淚光︰"他們折磨你了?"
    "沒有。"
    我搖頭,"皇上待我很好。阿穆爾,求你......為了我,活下去。"
    最後一句話帶著哽咽,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這不是我的眼淚,是沉璧的。
    阿穆爾沉默良久,終于沉重地點了點頭︰"為了你,我願意暫時臣服。但我的心永遠屬于阿爾泰部落。"
    我松了口氣,轉向乾隆︰"皇上,阿穆爾願意為朝廷效力。"
    乾隆挑眉︰"哦?你說了什麼,竟能讓他轉變態度?"
    "臣妾只是告訴他,皇上是明君,必會善待降將。"
    我謹慎地回答。
    乾隆不置可否,轉向傅恆︰"傅恆,他們說了什麼?"
    傅恆上前一步︰"回皇上,順嬪娘娘確實如她所言,勸說阿穆爾歸順朝廷。"
    我暗自松了口氣。
    傅恆沒有說出那些私密的對話內容,看來魏瓔珞確實與他通過氣了。
    "既如此......"
    乾隆沉吟道,"阿穆爾暫交傅恆看管,待傷勢好轉後,再議西南之事。"
    "謝皇上恩典。"
    我叩首道謝。
    阿穆爾也被迫磕了個頭,但眼中的不甘依然明顯。
    我知道,他只是在隱忍,為了沉璧。
    "順嬪留下,其他人退下。"
    乾隆突然命令。
    傅恆帶著阿穆爾退出殿外。
    當阿穆爾從我身邊經過時,他的手指輕輕擦過我的手背,那一瞬間,一股電流般的刺痛傳遍全身——沉璧的反應強烈得幾乎讓我叫出聲來。
    殿門關閉,只剩下我和乾隆兩人。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我︰"現在,告訴朕實話——你和阿穆爾,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心跳如鼓,但強自鎮定︰"臣妾說過,只是舊識。"
    "舊識會為你放棄原則?"
    乾隆冷笑,"朕不是傻子,順嬪。你們之間的情誼,絕非尋常。"
    我知道再否認只會激怒他,于是選擇部分坦白︰"臣妾與阿穆爾......確實曾有婚約。但自臣妾入宮,便再無可能。今日重逢,臣妾已明確告訴他,今生今世,臣妾只是皇上的人。"
    乾隆的表情莫測高深。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記住你說的話。朕可以讓他活,但你必須付出代價。"
    "臣妾......不明白。"
    "今晚侍寢。"
    乾隆的聲音不容拒絕,"這一次,若再讓朕看到你為他流淚......"
    他沒有說完,但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臣妾遵旨。"
    我低頭應道,心中卻亂成一團。
    今晚的侍寢無法逃避,我必須控制住沉璧的靈魂,不能重蹈覆轍。
    乾隆似乎滿意了,揮手讓我退下。
    離開養心殿時,我的雙腿抖得幾乎站不穩。
    傅恆在殿外等候,見我出來,上前一步︰"娘娘,皇上命微臣送您回宮。"
    我點點頭,跟著傅恆默默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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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幾道宮門後,傅恆突然壓低聲音︰"阿穆爾讓我轉告您,他永遠不會忘記老榆樹下的誓言。"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刺進我心里。
    沉璧的情緒再次翻涌而上,我不得不停下腳步,扶住宮牆穩住身體。
    "娘娘?"
    傅恆擔憂地問。
    "沒事......"
    我勉強笑了笑,"傅恆大人,阿穆爾的傷勢......"
    "已無大礙。"
    傅恆簡短地回答,"娘娘不必擔憂。"
    我們繼續前行。
    快到我的寢宮時,傅恆突然問道︰"娘娘可曾听說過"借尸還魂"之說?"
    我渾身一僵︰"大人何出此言?"
    傅恆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沒什麼,只是近日讀了些志怪小說,覺得有趣罷了。"
    我知道他是在試探我。
    傅恆何等聰明,恐怕已經察覺到我並非原來的沉璧。
    但他為何不揭穿我?是魏瓔珞的授意,還是另有原因?
    "大人好雅興。"
    我勉強回應,"本宮對這些怪力亂神之說,向來敬而遠之。"
    傅恆不置可否,只是恭敬地行禮告退。
    我站在宮門前,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警鈴大作。
    傅恆的懷疑是個潛在的危險,必須想辦法應對。
    回到寢宮,我立刻喚來青柳︰"去請張太醫來,就說我頭痛欲裂。"
    青柳匆匆離去。
    我獨自坐在梳妝台前,盯著鏡中的臉——那究竟是沉璧的臉,還是我的?
    我們之間的界限越來越模糊,剛才與阿穆爾對話時,我甚至分不清哪些話是我說的,哪些是沉璧借我之口說的。
    張太醫很快到來。
    診脈後,他皺眉道︰"娘娘氣血兩虛,心神不寧,需好好調養。"
    "張太醫,"我壓低聲音,"有沒有一種藥,能讓人......暫時控制情緒?"
    張太醫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娘娘是說安神的藥?"
    "比安神更......強力些的。"
    我艱難地解釋,"能讓人暫時麻木,不悲不喜。"
    張太醫沉吟片刻︰"有倒是有,但此藥傷身,不宜多用。"
    "只需一次。"
    我堅定地說。
    張太醫最終從藥箱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此為"靜心丹",服下後兩個時辰內情緒平穩,但過後會異常疲憊。娘娘慎用。"
    "多謝太醫。"
    送走張太醫,我將小瓷瓶藏入袖中。
    今晚侍寢時,若沉璧的靈魂再次反抗,這顆藥或許能幫我渡過難關。
    傍晚,一群嬤嬤和宮女再次涌入我的寢宮,為侍寢做準備。
    我像個木偶一樣任人擺布,心中默默祈禱今晚能平安度過。
    沐浴更衣後,我悄悄服下靜心丹。
    藥物很快起效,一種奇異的平靜籠罩了我,仿佛所有的情緒都被一層薄紗隔開,變得遙遠而模糊。
    鳳鸞春恩車準時到來。
    這一次,當我被裹進錦被時,心中竟無半點波瀾。
    沉璧的靈魂似乎也被藥物壓制,沒有出現之前的劇烈反抗。
    龍床上,乾隆比前兩次更加耐心。
    他慢慢解開我的衣帶,觀察著我的反應。
    靜心丹讓我保持了一種超然的平靜。
    事後,乾隆撐起身子,審視著我的臉︰"這次沒有哭。"
    "臣妾說過,會放下過去。"
    我平靜地回應。
    乾隆似乎既滿意又有些失望。
    他躺回我身邊,突然問道︰"你真的能預見未來?"
    "有時可以,但不完全受控。"
    我謹慎地回答。
    "那你看朕的未來如何?"
    這是個危險的問題。我知道歷史上乾隆還有很長的壽命,但不能說得太直白︰"臣妾夢見皇上白發蒼蒼,依然精神矍鑠,兒孫滿堂。"
    乾隆笑了︰"好一個兒孫滿堂。"
    他的手撫上我的腹部,"或許,你也能為朕添個一兒半女?"
    我沒有回答。
    靜心丹的藥效開始減退,疲憊如潮水般涌來。
    乾隆似乎也累了,很快沉沉睡去。
    我躺在龍床上,望著帳頂的龍紋,心中一片空白。
    身體上的疼痛被藥物模糊了,但靈魂深處的某個地方,沉璧在默默哭泣。
    天亮前,太監們將我悄悄送回寢宮。
    青柳紅著眼楮迎接我,幫我清洗身體,換上干淨的寢衣。
    "娘娘......"
    她欲言又止。
    "我沒事。"
    我疲憊地說,"讓我睡一會兒。"
    躺在床上,我很快陷入昏睡。
    夢中,我站在一片茫茫草原上,遠處有兩個模糊的身影——一個是沉璧,一個是阿穆爾。
    他們手拉著手,朝我微笑,然後轉身離去,消失在草原盡頭......
    "阿依莎......"
    我呼喚著這個名字,卻不知是在叫別人,還是在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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