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鈴聲將我從睡夢中驚醒。
窗外天色未明，床頭的電子鐘顯示凌晨417。
紀存希在我身邊翻了個身，含糊地咕噥了一句什麼。
我輕手輕腳地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未知號碼"。
直覺告訴我這個電話不簡單。
"喂？"
我壓低聲音，走到陽台上才開口。
"石小姐。"
一個似曾相識的男聲響起，"希望沒打擾您休息。"
我立刻認出了這個聲音——澳門賭場的陳經理。
冷風吹過我的睡裙，帶起一陣戰栗。
"有什麼事嗎？"
我保持著冷靜，但手指已經無意識地攥緊了欄桿。
"關于我們之前的......約定。"
他的聲音帶著微妙的笑意，"您承諾介紹三位朋友來澳門，記得嗎？"
我皺起眉頭︰"期限是三個月，現在才過去兩周。"
"當然，當然。"
他頓了頓，"不過最近听到一些有趣的傳聞，關于紀企業......"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什麼傳聞？"
"看來紀總沒告訴您？"
陳經理故作驚訝，"今早的《商業日報》會有篇精彩報道，關于紀企業的資金鏈問題。據我所知，已經有股東開始拋售股票了。"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紀存希昨天確實有些心不在焉，但我以為只是因為工作疲勞。
"陳經理，"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只是好心提醒。"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如果紀企業倒了，您介紹來的"朋友"恐怕也沒那麼有價值了，不是嗎？"
電話掛斷了，留下我站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渾身發冷。
回到臥室，紀存希還在熟睡。
我悄悄拿起他的平板電腦，輸入密碼——是他的生日加上我的生日。
這個細節讓我的心揪了一下。
搜索《商業日報》的電子版，頭條赫然映入眼簾︰《紀企業資金鏈斷裂在即？多個項目延期，股價暴跌預警》。
文章詳細列舉了紀企業近期的問題︰新加坡項目延期、銀行貸款受阻、最大客戶考慮轉投競爭對手......字里行間暗示著公司管理層能力不足。
我放下平板，大腦飛速運轉。
在原劇情中，這場危機是紀存希和陳欣怡感情升溫的關鍵——她以一個小職員的視角提供了意想不到的解決方案。
但現在......
"嗯......安娜？"
紀存希迷迷糊糊地醒來，"怎麼起這麼早？"
我走到床邊，輕輕撫摸他的臉頰︰"存希，公司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他的表情瞬間清醒︰"你......你怎麼知道的？"
"朋友告訴我的。"
我指了指平板，"為什麼不跟我說？"
他坐起身，抓了抓凌亂的頭發︰"我不想讓你擔心......而且奶奶會處理好的。"
"讓我幫你。"
我握住他的手，"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不是嗎？"
他看著我，眼中的憂慮漸漸被某種柔軟的情緒取代︰"你真是......不可思議。"
天色漸亮，我們並肩坐在床上分析局勢。
紀存希坦白公司情況比報道的還要糟糕——競爭對手林氏企業暗中挖走了幾個核心員工，還散布謠言說紀家繼承人只顧談戀愛不管公司。
"林氏......"
我若有所思，"是林明浩那個家族企業？"
紀存希驚訝地點頭︰"你認識他？"
"听說過。"
我輕描淡寫地帶過。在原劇情中，林明浩是個小配角，但顯然在這個世界里他的戲份增加了。
"最棘手的是銀行貸款。"
紀存希嘆了口氣，"原本談好的續貸突然被拒，沒有流動資金，下個月的工資都......"
"讓我看看財務報表。"
我伸出手。
紀存希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
我快速瀏覽著數字，某些異常立刻跳了出來。
"這里，"我指著其中一欄，"上個月的原材料采購比平時高出30，但產量反而下降了？"
紀存希皺眉︰"采購部說是市場價格波動......"
"不，有人在吃回扣。"
我斬釘截鐵地說，"還有這里，運輸費用暴漲，但物流記錄顯示用車次數反而減少了。"
我繼續翻頁，一個個異常點被揪出來。
紀存希的表情從驚訝變成震驚，最後是憤怒。
"這些蛀蟲......"
他咬牙切齒，"就在我眼皮底下......"
"先別打草驚蛇。"
我按住他的手，"現在最重要的是挽回銀行信心。"
"但行長已經明確拒絕了......"
"因為他不相信你能解決這些問題。"
我拿出手機，"給我一小時。"
我撥通了ucas的電話，不顧他睡意朦朧的抱怨︰"立刻聯系巴黎歌劇院，我要用那場慈善演出的邀請函換一個聯系方式......對，就是瑞士銀行那位藝術收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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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我又打給石亦菲︰"哥，我記得你說過有位客戶是《商業日報》主編的夫人？......對，就是那個做旗袍的......能不能安排今天下午的茶會？"
紀存希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一通通電話改變著局勢。
當太陽完全升起時，我已經織好了一張看不見的網。
"現在，"我放下手機，捧起他的臉，"我們去見奶奶吧。她需要知道這些。"
紀家老宅的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紀奶奶坐在太師椅上，臉色陰沉地听完我們的匯報。
"我就知道林老頭沒安好心。"
她冷笑一聲，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在地板上，"但他想搞垮紀家，還早著呢！"
我驚訝于老太太的強硬態度。
原劇情中對她的描寫不多，此刻親眼所見，才明白紀企業能屹立幾十年不倒的原因。
"安娜的建議很好。"
紀奶奶突然轉向我，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銀行那邊你真有把握？"
"瑞士銀行的克勞斯先生是芭蕾舞愛好者。"
我解釋道，"他答應幫我們引薦台灣分行的行長。至于《商業日報》，石亦菲的客戶可以影響明天的報道方向。"
紀奶奶滿意地點頭，然後對紀存希說︰"看看你女朋友，比你冷靜多了。"
紀存希苦笑著握住我的手︰"所以我離不開她啊。"
"別高興太早。"
紀奶奶嚴肅起來，"公司里的蛀蟲必須清理干淨，但要講究方法。安娜，你有什麼建議？"
我沒想到老太太會直接問我，愣了一下才回答︰"我認為應該......設個局。"
接下來的半小時，我詳細說明了計劃︰故意泄露一份假財報，夸大公司困境，引誘那些中飽私囊的人主動暴露......
"然後一網打盡。"
紀奶奶接上我的話，嘴角露出罕見的笑意，"存希，你這女朋友不簡單啊。"
離開老宅時，紀存希一直沉默著。
直到上車，他才突然開口︰"安娜，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一面？"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完美的輪廓。
我伸手撫摸他的臉頰︰"等你慢慢發現不好嗎？"
他抓住我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我愛你。"
這三個字來得如此突然，讓我一時語塞。
在原劇情中，紀存希直到最後才勉強對石安娜說出這句話，而現在......
"我也愛你。"
我听見自己回答，聲音輕得幾乎听不見。
三天後，紀企業召開臨時記者會。
我站在後台，看著紀存希西裝筆挺地走向講台。
經過我們的精心準備，他已經完全掌握了局面。
"各位媒體朋友，"他的聲音沉穩有力，"關于近期紀企業的不實傳言，我在此正式回應......"
記者們驚訝地發現，向來以玩世不恭形象示人的紀家繼承人，此刻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商業敏銳度。
他逐一駁斥謠言，同時宣布了幾項重大調整︰清理內部腐敗、引入瑞士銀行戰略投資、與新加坡方面達成新協議......
"最後，"紀存希突然看向後台，對我伸出手，"請允許我介紹一位特別嘉賓。"
我深吸一口氣，走上台去。
閃光燈瞬間亮成一片，刺得我幾乎睜不開眼。
"我的女友，國際著名芭蕾舞演員石安娜小姐。"
紀存希摟住我的腰，"同時，也是紀企業新成立的藝術基金會負責人。"
這不在計劃之內！
我保持著完美的微笑，暗中掐了下他的手臂。
他面不改色地繼續道︰"石安娜女士將負責紀企業所有與文化相關的投資項目，首期注資五億新台幣。"
記者會結束後，我剛回到後台，就被紀存希按在牆上熱烈地吻住。
"你瘋了嗎？"
我推開他，又驚又怒，"突然宣布這種事，我根本沒準備！"
"這樣才能上頭條啊。"
他得意地笑著，"看吧，明天所有報紙都會報道"紀企業華麗轉身，藝術與商業完美結合"。"
我正要反駁，手機突然響了。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照片上，我和陳經理在澳門賭場的vip室里交談，時間顯示是兩周前。
附言只有一句話︰
"石小姐的"藝術"真有趣。——"
我瞬間手腳冰涼。......林明浩？
"怎麼了？"紀存希察覺到我的異常。
我迅速鎖上屏幕︰"沒什麼，垃圾短信。"
必須盡快處理這個威脅，但不能讓紀存希知道我去過澳門......
就在這時，系統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關鍵人物林明浩黑化值+20，當前威脅等級︰高。任務完成度75。"
紀存希還在興致勃勃地談論基金會的計劃，而我只能強裝歡笑。
危機遠未結束，相反，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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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歌劇院首席總監的郵件靜靜地躺在收件箱里，標題刺眼地寫著"首席舞者邀請函"。
我盯著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方，遲遲無法敲下回復。
"安娜？"
紀存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伴隨著輕輕的敲門聲，"我能進來嗎？"
我迅速最小化郵件窗口︰"當然。"
他推門而入，手里拿著一疊文件，臉上帶著掩不住的興奮︰"基金會的第一批贊助名單出來了，你看看......"
話沒說完，他敏銳地注意到我的表情，"怎麼了？"
"沒什麼。"
我勉強笑了笑，"只是有點累。"
紀存希放下文件，走到我身後，雙手搭在我肩上輕輕按摩︰"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記者會、基金會籌備，還要準備下個月的演出......"
我閉上眼楮，享受著他指尖的溫度。
這半個月來，我們成功扭轉了紀企業的危機，林明浩的陰謀暫時被遏制，但那封威脅彩信像定時炸彈一樣懸在我心頭。
"存希，"我猶豫了一下，"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有個機會去巴黎歌劇院擔任首席，你會支持我嗎？"
他的手停頓了一秒，然後繼續按摩︰"當然會。那是你的夢想，不是嗎？"
"但意味著我們要分開至少一年。"
我轉過身，直視他的眼楮，"巡演、駐場......會很忙。"
紀存希的表情變得復雜。
他蹲下身，與我平視︰"安娜，我們談過這個。我不會成為你事業的阻礙。"
"我知道。"
我握住他的手，"只是......現在有了基金會，還有......"
"嘿。"
他打斷我，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我們可以想辦法。遠程會議、周末飛巴黎......總有解決辦法的。"
他的理解讓我心頭一熱，但系統突然的警告聲讓這份溫暖瞬間冷卻︰
"警告︰完全放棄芭蕾事業將導致原主靈魂不滿度上升，可能影響任務評分。"
我咬了咬下唇。
這太不公平了——既要維持石安娜的事業高度，又要經營好與紀存希的感情，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其實......"
紀存希突然神秘地笑了，"我有個驚喜要給你。"
"什麼驚喜？"
"現在說出來就不算驚喜了。"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下周你就知道了。"
他離開後，我重新打開那封郵件。
巴黎歌劇院的條件確實誘人︰兩年合約，首席頭餃，全球巡演......這是每個芭蕾舞者的夢想。
但接受意味著長期異地，拒絕則可能觸發原主靈魂的不滿。
我正苦惱著，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又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這次是我哥哥石亦菲在澳門賭場的照片，時間顯示是昨天。附言︰
"石小姐的家人似乎對賭博情有獨鐘？——"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石亦菲明明答應過我不再踫賭博！
撥通哥哥的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安娜？"他的聲音听起來異常疲憊。
"你在澳門？"我直接質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我可以解釋......"
"你答應過我的！"
我壓低聲音，生怕被外面的紀存希听到，"才過了不到一個月，你就......"
"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急切地打斷我，"我沒賭錢，是來見一個客戶......安娜，我被人設計了！"
"什麼意思？"
"那個林明浩......他派人接近我，說有服裝品牌想合作......"
石亦菲的聲音顫抖著，"等我到了澳門，他們把我灌醉，帶到賭場拍了那些照片......"
我握緊手機，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林明浩比我想象的還要卑鄙，他顯然調查了我和石亦菲的關系。
"立刻回台北。"
我命令道，"別再去任何地方見任何人，明白嗎？"
掛斷電話，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林明浩的目標很明顯——通過威脅我身邊的人來打擊紀企業。
但為什麼？僅僅商業競爭不至于做到這種地步......
"系統，調取林明浩的背景資料。"
"資料檢索中......林氏企業與紀企業為行業競爭對手，林明浩個人與紀存希有大學時期的過節。"
"什麼過節？"
"資料不足，需宿主自行探索。"
我皺眉思考著。
看來必須親自會會這位林少爺了。
高端咖啡廳里，林明浩比約定時間晚了十五分鐘才姍姍來遲。
他穿著定制西裝，舉手投足間透著刻意的優雅，但眼神里的傲慢出賣了他。
"石小姐。"
他在我對面坐下，嘴角掛著假笑，"沒想到你會主動約我。"
"林先生喜歡直來直往，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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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過那部收到威脅彩信的手機，"這些照片拍得不錯，就是角度差了點。"
他挑了挑眉，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直接︰"石小姐比傳聞中聰明多了。"
"不如我們省去這些客套？"
我端起咖啡杯，"你想要什麼？"
林明浩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我後背發涼︰"我想要什麼？"
他重復著，眼神變得危險，"我想要紀存希嘗嘗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滋味。"
這句話里的恨意如此強烈，絕不單純是商業競爭能解釋的。
"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
我直接問道。
他靠回椅背，慢條斯理地攪動著咖啡︰"大學時，我們同時競爭一個交換生名額。我成績更好，但最後名額給了紀存希——因為他奶奶給學校捐了棟樓。"
我靜靜等著。
這種小事不至于積怨多年，肯定還有下文。
"我女朋友......不，前女友，"林明浩的眼神變得陰郁，"她後來成了紀存希的粉絲，天天跑去听他那些無聊的創業講座。最後......"
他冷笑一聲，"你猜怎麼著？她成了紀存希的床伴之一，還傻乎乎地以為自己能嫁入紀家。"
原來如此。
不是商業恩怨，而是情場失意加上自尊受挫。
"所以你現在想通過打擊紀企業來報復？"
我搖搖頭，"太幼稚了。"
"不，我要讓他經歷我所經歷的一切。"
林明浩傾身向前，聲音壓低，"先失去事業，再失去愛情......哦對了，石小姐，你知道紀存希為什麼對你這麼特別嗎？"
我保持面無表情，但心跳加速了。
"因為你長得像她。"
他得意地說，"那個前女友。特別是側臉的角度，簡直一模一樣。"
他從錢包里抽出一張照片推過來。
上面的女孩確實有幾分像我——同樣的鵝蛋臉，杏仁眼，只是氣質更溫婉些。
"有趣的故事。"
我平靜地把照片推回去，"可惜對我沒用。紀存希的過去我不在乎，我只關心現在和未來。"
林明浩的笑容僵住了。
他顯然以為這個"重磅炸彈"會讓我崩潰。
"至于你那些照片，"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盡管公開好了。我和哥哥去澳門怎麼了？違反哪條法律了？"
"賭場的債務......"
"早就還清了，有收據為證。"
我冷笑，"倒是你，設計陷害、跟蹤偷拍......這些夠上社會新聞了。想想看，《商業日報》會怎麼報道林氏繼承人的下作手段？"
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我乘勝追擊︰"我建議你到此為止，林先生。否則下次見面就是在法庭上了。"
轉身離開時，我的手心全是汗，但步伐絲毫未亂。
直到走出咖啡廳，坐進出租車，我才允許自己顫抖起來。
"系統，"我在心中問道，"林明浩說的那個前女友，是真的嗎？"
"資料檢索中......紀存希大學時期確實有過短暫戀情，對方樣貌與宿主有30相似度。"
只有30？林明浩明顯夸大了事實。
但不知為何，這個信息還是像根刺一樣扎在我心里。
回到紀家別墅，我發現紀存希正神秘兮兮地在後院指揮工人搭建什麼。
看到我回來，他立刻跑過來擋住我的視線。
"不準看！"
他孩子氣地蒙住我的眼楮，"這是驚喜的一部分！"
我勉強笑了笑，暫時把林明浩的事放在一邊︰"好吧，我假裝沒看見。"
"對了，"他突然想起什麼，"奶奶想請你明晚參加家宴，有些遠房親戚來了，她想正式介紹你們認識。"
我心頭一緊。
在原劇情中，紀奶奶介紹家族成員是個重要信號，意味著她認可了這個未來孫媳婦。
"我很榮幸。"
我輕聲說。
紀存希溫柔地吻了吻我的額頭︰"她知道你要去巴黎的事了嗎？"
"我還沒決定......"
"別擔心，"他誤解了我的猶豫，"奶奶會理解的。她最近常夸你有主見，說紀家就需要這樣的女主人。"
女主人。
這個詞沉甸甸地壓在我心頭。
如果我接受巴黎的邀約，就意味著要推遲甚至放棄這個角色。但如果拒絕......
手機突然震動，是石亦菲發來的消息︰"設計室出事了！有人指控我們抄襲！"
我眼前一黑。又是林明浩的杰作？
匆匆趕到哥哥的設計室，只見門口圍滿了記者。
石亦菲在辦公室里焦頭爛額地接著電話，桌上攤著一份律師函。
"安娜！"
他看到我如見救星，"我發誓那個設計完全是原創！但林氏旗下的服裝品牌聲稱我們抄襲了他們去年的款式......"
我快速瀏覽了律師函和所謂的"證據"。
兩件衣服確實有相似之處，但石亦菲的設計明顯更精致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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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誣陷。"
我冷靜地說，"我們有設計草圖和時間戳證明。"
"但他們已經通知媒體了！"
石亦菲抓狂地指著窗外的記者，"明天就會見報，誰會相信一個小工作室對抗林氏？"
我沉思片刻，突然有了主意︰"哥，你上次說那位《商業日報》主編的夫人......"
一小時後，我聯系上了那位酷愛旗袍的主編夫人。
她答應幫忙，但條件是我要在她下周的慈善晚宴上表演一段獨舞。
"成交。"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
當晚，我熬夜幫石亦菲整理所有能證明原創性的證據︰設計草圖、面料采購記錄、甚至工作室的監控錄像。
同時，我讓ucas聯系了幾家時尚媒體，準備反擊報道。
凌晨三點，我終于合上筆記本電腦，筋疲力盡地倒在沙發上。
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
"檢測到原主靈魂波動異常。警告︰過度忽視芭蕾事業可能導致任務失敗。"
我猛地坐起身︰"什麼意思？"
"原主靈魂對宿主近期減少舞蹈訓練、專注商業事務的行為產生不滿。建議宿主在48小時內進行至少3小時高強度舞蹈訓練，否則任務評分將下降。"
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這太荒謬了！
但系統沒有商量的余地。
第二天一早，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了舞蹈室。
音樂響起，我機械地做著熱身動作。身體沉重得像灌了鉛，每個抬腿、每次旋轉都比平時吃力得多。
但奇怪的是，隨著舞蹈繼續，疲憊感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輕盈感。
鏡中的我跳得越來越好，甚至超越了平時的水平。
三十二圈揮鞭轉——這個我從未完美完成的超高難度動作，今天竟然一氣呵成！
"太棒了！"
舞蹈室門口突然傳來掌聲。
我轉身，看到舞蹈老師激動地走進來，"安娜，你什麼時候掌握的這套動作？這簡直是......涅辛斯基的水準！"
我喘著氣，困惑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這不是我跳的......至少不完全是。
有那麼幾個瞬間，我感覺身體仿佛被另一個人控制著......
"系統，"我在心中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檢測到原主靈魂短暫接管宿主身體。此現象在藝術類任務中偶有發生，當宿主過度偏離原主核心身份時。"
我背脊發涼。
所以真正的石安娜還在這個身體里？她能看見我做的一切？
這個認知讓我接下來的訓練如芒在背。
每做一個動作，我都忍不住想︰她在看著嗎？她滿意我的選擇嗎？
下午的家宴上，我心神不寧。
紀奶奶向全家族介紹我時，我甚至差點說錯話。
直到紀存希在桌下悄悄握住我的手，我才勉強集中精神。
"安娜，"紀奶奶突然點名，"存希說你要去巴黎？"
全桌安靜下來。
我深吸一口氣︰"是的，巴黎歌劇院邀請我擔任首席。但我還在考慮......"
"考慮什麼？"
紀奶奶出人意料地說，"這是莫大的榮譽，當然要去。"
我驚訝地抬頭，看到老太太眼中罕見的贊許︰"紀家的女人從來不是花瓶。我年輕時跟著老爺子打拼事業，一年有半年在海外。真正的感情經得起距離考驗。"
紀存希在桌下捏了捏我的手，對我眨眨眼。
我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但系統的警告立刻讓這份溫暖冷卻︰
"原主靈魂不滿度+10。警告︰長期異地將導致任務完成度下降。"
我僵在原地。
這簡直是個死循環——去巴黎會疏遠紀存希，不去又會惹惱原主。到底該怎麼平衡？
家宴結束後，紀存希神秘地拉著我去後院。
月光下，一座精致的小型舞台矗立在花園中央。
"這是......"我震驚地看著他。
"你的專屬舞台。"
紀存希驕傲地說，"我想過了，如果你去巴黎，我每個月飛兩次去看你。如果你留下來......"
他指著舞台，"這里可以改成專業舞蹈室，你隨時可以練習。甚至......我們可以組建自己的舞蹈團？"
我望著他閃閃發亮的眼楮，喉嚨發緊。
這個男人的愛如此純粹，讓我幾乎忘記了自己只是個"穿越者"。
"存希，我......"
話到嘴邊，我突然有了靈感，"如果......如果我接受巴黎的合約，但重新協商巡演安排呢？比如每年只巡演三個月，其余時間在台北設立分部......"
他的眼楮亮了起來︰"這能做到嗎？"
"巴黎歌劇院一直想拓展亞洲市場。"
我越說越興奮，"如果我們紀企業能成為合作伙伴，甚至贊助一些演出......"
紀存希一把抱起我轉了個圈︰"你真是個天才！"
就在我們相視而笑時，系統提示音響起︰
"新方案符合原主靈魂期望，不滿度清零。任務完成度85。"
我長舒一口氣，緊緊抱住紀存希。
也許，真正的平衡不是取舍，而是創造新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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