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金融
現在是暑假，還有歐洲非洲各地旅游的巫師，倒是顯得熱熱鬧鬧的。
不過艾莉森把傳送門設在了離那幾個巫師界傳送門稍微遠些的，新擴張的地方，免得有巫師因為好奇而亂竄誤入……
艾莉森和鄧布利多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新成為法師的近十個人滿眼驚訝和好奇地出現，懵懵懂懂摸索著游戲附帶的技能。
有些因為巫師血親的帶領，而同樣從麻瓜覺醒魔力，成為超凡者的人，甚至認出了大英出了名的女王陛下，還驚喜地揮手致意。
不過他們沒有上前打擾，只是猜測著這是否是代表巫師界和麻瓜界要有合作了。
老實說，魔法雖好，巫師世界某些地方還是比較偏向中世紀，有點落後的。
過去幾十年都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一下子突然接觸巫師界，褪去了新鮮感之後，偶爾還是有點讓人不適應的。偏偏巫師界重視隱藏和保密，新人不能在麻瓜界使用魔法……
如果麻瓜界也知道巫師存在，兩方都能接受超凡者，那可就太好了！
艾莉森沒打擾一群老頭子老太太第一次到這里的好奇，放空視線等了片刻。
“……”
直到他們從剛剛擁有魔力，並且從以溫和態度回應那些揮手致意的習慣中回神，終于開始表現的一本正經，仿佛剛才自己根本沒有像小孩子一樣激動過。
艾莉森和鄧布利多也是演戲的高手，大家都像無事發生似的。
紅發小巫師在前面帶路，走上面標著英國巫師界的傳送門。
“英國巫師界的傳送門通到的是對角巷，同樣位于倫敦，所以嚴格意義上我們並沒有走遠。”
“而在一個國家巫師界各地之間的傳送，都是通過壁爐的。在過去，巫師界就做了空間穿梭的通道，我們稱之為&39；飛路網&39；，能短距離的定點穿梭。像你們世界的電腦終端與網絡一樣，都需要有權限。公共壁爐自然是誰都可以通過的，但如果要通到別人家的私人壁爐，那就得雙方家里提前設置好權限。”
他們盡量目不斜視，但還是忍不住東張西望，目光中對魔法相關的一切都流露出好奇之色。
場景變化的太快，一下子又從陰森的營地，進入到一個熙熙攘攘的熱鬧街道。
在對角巷傳送門這邊，準備的“海關”，也就是法律執行司和國際交流合作司的工作人員看到為首的鄧布利多和艾莉森，倒是沒有太過多問，就按照艾莉森說得不知真假的簡單身份信息，走流程辦了身份證明。
畢竟最上頭的福吉部長，還有他們直屬的博恩斯女士，馬爾福先生都提前打過了招呼，說不要多管格林德沃小姐帶進來的麻瓜界朋友們。
幾個老人雖然身穿巫師袍，乍一看和外面的巫師們沒什麼兩樣，但氣質和神情明顯就是第一次接觸巫師界的麻瓜。
大英政府的幾人接過身份證明打量了一下，見到這里還搞了“海關”，簡直正規到讓人有點意外了。
不過很快，大家的注意力被新奇的吆喝聲吸引走了。
“歡迎！歡迎來對角巷！”
最近人員流動量大，而且不少是新覺醒的成年麻瓜，出手闊綽，願意為從未見過的實用魔法物品一擲千金。
對角巷商業街的店主們實在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
藥店那邊在叫賣鰓囊草︰“水下探險的好幫手！吃下之後，臉上就會長出魚鰓，手指和腳趾會變成蹼狀！能水下游泳和呼吸一個多小時！來一場海洋之旅吧！五加隆就能探索寶藏……”
路過藥店的巫師們通常都搖搖頭。
一顆鰓囊草要五加隆，簡直是想搶錢想瘋了，偏偏最近還總有傻瓜願意買賬，搞得價錢一升再升的。
探索寶藏也太虛幻了，什麼都找不到才是大概率事件。
一個普通成年巫師的月收入也就一百加隆出頭，但這往往是要養活背後一大家子的——巫師界還是有那麼一點傳統的，女巫結婚後大多成了家庭主婦。
又有地方傳來了低沉的咕咕鳥叫，和拍打翅膀的聲音。是貓頭鷹商店，還有旁邊的貓頭鷹郵局，里面養著各種能根據名字找到收件人所在地的神奇貓頭鷹。
飛天掃帚也在搞促銷，似乎是最近學了一點麻瓜的優惠手段，也可能是疑似被砍過價——櫥窗上的標簽明確標注了最近全場打九折，但不再接受砍價。
不過最賺的其實還是麗痕書店，魔藥店，魔杖店之類的地方。要麼是學魔法的必需品，要麼是拿到麻瓜界也可以使用的東西……
不止是最近的新生小孩，還有很多大人也是一樣的新奇和興奮，看著魔法世界的一切，露出如同孩子般的神情。
因為新人太多，傳送門的海關處其實還有售賣《英國巫師界旅游攻略》，5西可一份，算是旅游業促進的附加收入。
里面開頭就是關于對角巷商店的介紹，而且是以一種盡量能讓麻瓜都看懂的形式進行介紹的——魔法部特意找了麻種巫師幫忙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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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出錢給所有人都買了一份。
畢竟新人都沒有錢，而且艾莉森懷疑他們沒帶多少英鎊，去古靈閣可能都兌不了錢。
鄧布利多則是耐心地幫忙介紹那些店鋪的特色和歷史，像是過去對待那些初入巫師界，要上學的麻種小巫師全家一樣。
他還會時不時提醒大家不要走丟——艾莉森嚴重懷疑過去有好奇的家長走丟過，害得她爸爸用過蹤跡顯現找人。
屬于是重操舊業，專業對口了。
被提及巫師界貨幣的時候，是神色莫名的艾莉森來介紹的。
她說得顯然是重點。
“……大部分地區的巫師界都是通過古靈閣進行貨幣兌換的，英國這邊的古靈閣是總部。分為金銀銅三種貨幣，1枚金加隆兌換17枚銀西可，1枚銀西可等于29枚銅納特。和英鎊的匯率基本都是1加隆兌換5英鎊，有微弱的上下浮動，但並不大。”
女王點點頭，注意到了艾莉森在提及貨幣時的神情變化。
貨幣可是一個國家經濟體系的重要部分啊，怎麼是這個態度……？
因為是艾莉森重點介紹，而且神色稱不上愉快，女王敏銳地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
她遙遙望了眼古靈閣青銅大門門口，站著的一個穿著身猩紅瓖金制服的矮個子異族，問艾莉森︰“……你們巫師界的貨幣發行權掌握在誰的手里？”
艾莉森沉默片刻，看著那邊門口鞠躬歡迎客人的妖精︰“妖精——一種相當貪婪的異族，會做高利貸款，金融詐騙。不過它們天生對于金錢有相當的敏感性。”
經濟體系掌握在貪婪的異族手里？！
首相聞言也看了過來，神色微妙，思索了一下︰“那你們巫師界，對于妖精這種異族，都是什麼態度？”
周圍其他本來還在笑呵呵听鄧布利多導游介紹的精明大臣們也或明顯或隱晦地將視線投過來，顯然都很關心這個問題。
妖精們掌握著貨幣發行權，這在一定程度上就掌握了巫師界的經濟命脈。巫師和普通人世界融合的話，他們大英政府肯定是不會允許這些異族插手本國經濟的。
敢伸手，爪子都給它剁掉。
正常做生意做資本家和動搖國本是兩碼事。
不過看格林德沃小姐的態度，大家心里隱隱有猜測，只是需要進一步確認罷了。
任何一個政府都不甘心把經濟大權拱手相讓吧……
對于未來的合作方，以及選定的即將融入的對象，艾莉森並不打算隱瞞。
畢竟大英方面也已經展現出了十足誠意和信任——如果巫師們有壞心思，這些跟過來的上層人物全部折在巫師界，大英政府都要亂上好一陣子的。
“魔法部倒是想掌握妖精控制的銀行，但沒有辦法。幾千人的小社會誕生不了什麼經濟學家，強行在古靈閣插人控制經濟，只能讓普通民眾怨聲載道。”
“包括妖精在內，大部分異族在巫師界都是受到歧視的，除非是一些和人相距不多，能很好融入和交流的，美麗強大的生物才不受歧視。法律只允許巫師持有魔杖，並且異族無法去神賜之地增強力量。”
大英政府那邊的幾人心中都已經有了數了。
巫師界對異族的態度並不友好，但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去管理妖精控制的經濟。
首相並不打算就此放棄追問。
他想知道更多關于古靈閣和妖精的信息，以做好未來的布局——他們大英政府和古靈閣必然會有利益沖突，或者說，這應該就是這位格林德沃小姐希望靠引入普通人國家勢力順便解決的問題之一。
“妖精們會听從魔法部的命令嗎？”
艾莉森和盤托出。
“妖精內部有兩派，一派是偏向反抗巫師統治的，一派是古靈閣這些經常和巫師打交道的。古靈閣這一脈會听一些，不過也就面子上過得去罷了——這兩派到底是同族，再有理念差異，巫師也始終是那個&39；外人&39；。”
她沒有解釋太多那些書本上通常寫的什麼文化差異。
比如妖精們覺得鍛造出來的物品屬于鍛造者，買家只有使用權，死亡之後應該還給鍛造者什麼的……
因為說一千道一萬，正常的人類在這一點上都不可能妥協。
妖精這些弱勢的異族，想在人類社會討生活，那就應該乖乖低頭融入，順從人類的價值觀念。
而不是一次次叛亂。
那些東西都只是借口，沒有那些也會有其他的。最根本的永遠都是雙方地位的不平等。
紅發小巫師眼中劃過涼意。
既然不服氣，她也不是什麼喜歡打斷別人脊梁骨強迫別人的人……
全去死吧。
咽氣死了就沒那麼多煩惱了。
說不定死的妖精多了，他們在地下可以搞出屬于妖精的統治呢？
得到足夠的信息，首相和管經濟方面的大臣開始盤算起來，如果要插手古靈閣，掌控新貨幣的發行權，應該如何布局……
艾莉森看著他們若有所思的表情，輕聲細語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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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們希望你們在融合後能幫忙解決的一部分問題。妖精曾經叛亂過兩次，現在巫師有了增強力量的渠道，它們更不安分了。”
“武力方面巫師界可以自行處理，但經濟方面——包括未來的新貨幣，對外的匯率這些，我們希望引入普通人世界成熟的經濟體系，讓幾千人的小社會能夠平穩過渡，並且自由行走在未來的陽光下。”
女王含笑的藍眼楮瞥了她一眼。
這話說得可真動听。
等同于是明確說明要把巫師界的經濟交給他們，以他們為主。
雖然大英本身就是這麼想的，但合作方主動提和他們自己暗中爭取還是不一樣的。
大英政府要兼顧幾千萬人口的利益，就算為了自己的穩定，也得把經濟控制住。而巫師界幾千人也算乘一次東風，順便解決了自己原本的問題。
在艾莉森眼中，未來覺醒魔力的人都是巫師，是自己人，總比異族控制經濟要好。
在這一點上，她和大英政府是一個態度︰他們可以包容異族在巫師的世界討生活，為他們工作，但決不允許這些存在試圖推翻巫師統治，掌握巫師社會的命脈。
首相思索片刻，也露出會意的微笑，代表大英政府開口承諾。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很樂意接受這個任務。畢竟，大英政府有著豐富的經驗和成熟的經濟體系，也願意承擔這份相應的責任，相信一定能幫助未來的整個國家更好地發展。”
艾莉森同樣輕笑，頷首致意。
雙方在三言兩語的默契中，敲定了一起把妖精送上餐桌，以供雙方瓜分的未來。
“您太客氣了，未來大家都是共同生活在一起的，都是一家人。你們掌握科技，我們掌握魔法，都只是在各自領域先行一步而已。融合也是順應時代，為了雙方更好的未來努力呢。”
雙方互相示好完畢，接收到信號的大家都心照不宣笑起來，像是旅游逛街听到有趣的事情，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這件事情基本上已經成了，剩下的就是具體的操作了。
具體操作倒是也不急。
大英政府這邊得惡補魔法知識，制造出不能被魔法復制造假的新一代貨幣。
艾莉森說明了妖精現在更不安分，估計巫師界這邊也就等著真的鬧起來，要直接動手收拾聚攏的妖精而已。
縱然還沒具體接觸到相關的魔法方面，但大英一方對此很有信心。
畢竟天天在普通人世界和國內資本家同流合污，在國際上又是和其他國家明爭暗斗，歐洲攪屎棍早就積攢了豐富的經驗和成熟的技術。
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就一定能制造出把各方面bug都堵死的優秀貨幣！
甚至有些人見艾莉森交代的正事說完，就開始和更加和藹可親些的鄧布利多討論起一些變形術，復制咒之類可能影響鈔票的細節問題。
而知道哪些更有吸引力的艾莉森直接先帶人去魔藥店，還一人發了一袋子加隆——到時候妖精叛亂，這玩意就要單純作為貴金屬黃金用了，給合作方一些她倒也大方。
“魔藥是普通人也可以用的。像巴費醒腦劑可以臨時增強服用者腦力，白鮮香精能快速使傷口愈合，補血藥是字面意思，防火藥劑也是，福靈劑能增強直覺，讓人諸事順利，就像增幅了幸運一樣，不過挺貴的……”
魔藥店的生意很好，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進出。
可能是因為最近出現了太多新覺醒魔力的巫師，倫敦的對角巷現在又稱得上是一個國際旅游景點，店里的魔藥架子上都貼了好幾種語言寫的魔藥介紹——看得出店主是真的想賺錢，而且賺得熱火朝天，有些架子都空了大半。
留下大部分的主要是一些能恢復身體傷勢的魔藥。
因為只要在游戲世界里，就會受規則影響，死亡後直接復活，所以聖芒戈魔法醫院在研究後，衍生了一個相當地獄的治療方法——醫生直接把病人推進怪物堆里，看著病人徹底涼涼之後復活。
這樣出來的病人保證活蹦亂跳，身上的傷全都能好，包括缺胳膊斷腿和內髒損失。
……其實連醫生都可以不需要的。
沒見過巫師界世面的人自然是探頭探腦，一個個驚奇地打量著，腦中迅速浮現了一大堆的相關想法。
而有不少受困于禿頭的官員們悄咪咪看向了生發藥劑，裝作不經意地多拿了幾瓶。
這東西對飽受地中海禿頂困擾的英國人來說簡直是特攻，無論是自用還是買賣，都是極好的！
女王陛下的頭發還算好，看到那些禿子一窩蜂被生發藥劑吸引，微微撇開了視線，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很多是現代醫學還沒有辦法很好解決的。比如治療失眠的無夢酣睡劑，短時間提高記憶力和腦力的各種藥水，生長骨頭的生骨靈……
背後是巨大的經濟效益，巨大的市場需求。
艾莉森順著她的視線，同樣看向那些空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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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界的魔藥需要魔力加入，所以都是單人熬制，幾千人自給自足……最近由于新覺醒的巫師太多，而且他們第一次見到這些基本上都會多買不少，導致魔藥的收購價，魔藥材料的價格都漲了一些。”
听到這話的大臣們都點點頭表示理解。
供不應求，這種情況下，漲價是必然的。
就像艾莉森幾天前和首相說過的，大英在這方面得自食其力，把種植養殖和流水線熬藥從頭到尾都搞出來。
不然，幾千人的小社會根本供給不了幾千萬人的大英市場。
首相對此有自己的考量。
回去之後，他了解些魔法體系的基礎知識，就安排人手進行研究，爭取早日實現魔藥的工業化生產。
巫師界地方小，吃不下這塊美味的蛋糕，那他們大英政府就笑納了。
醫藥市場一向龐大，並且具有剛性需求的特點。大型制藥企業逐漸形成了寡頭壟斷的市場格局，掌控新藥研發技術和藥品流通渠道……
巫師界的東西入場，這些魔藥恐怕能硬生生從那些利益里撕下一塊肉。
要保護國內的利益，和一些國內大型制藥企業進行接觸，看看能不能達成合作。到時候盡量靠著操作，把變革的負面影響傾向他國……
巫師界很多魔藥配方是公開的，上面有魔法契約，每完成一份會自動給專利所有的家族一份錢。他們的行動對巫師界固有的利益體系影響不大，反而是好事。
巫師界只收專利費的話，任何藥企都可以制作並出售，對原本相同領域的藥物都有部分影響，就看誰能搶佔先機打出牌子。
不過也不至于傷筋動骨，讓人魚死網破。
畢竟哪家藥企都不是靠保健品維生的。
首相閉了閉眼，最近一直要考慮的，大概都是如何平衡各方利益，找到合適的切入點……
巫師界這邊體量小，展現的誠意十足，但不意味著大英就能完全拿捏他們。
畢竟整個融合都是格林德沃小姐半強迫性質，威逼利誘搞出來的。
巫師界的最強戰力始終是個威懾。
不過也像格林德沃小姐說得那樣，正因為雙方會互相忌憚，並且合作產生的收益遠大于鬧翻，兩邊才能這樣雙方默契地好好談判。
……不能過于激進，最好是循序漸進地推動融合的進程。
相比首相的保守和溫吞穩重，艾莉森反而是想快點甩完事情，做甩手掌櫃的一方。
她笑著主動提出邀請和幫助。
“這些東西都得慢慢研究，結合科技。不過資源問題倒是不用太操心了。你們如果有能勘測海底情況的技術的話，我倒是可以跑一趟，在地下油田或者礦脈那邊設一個直達大英的傳送門，這些應該比那些的小東西價值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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