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才知,她是千億總裁白月光

第200章 中計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一路高歌 本章︰第200章 中計

    駱穩神色驟然變得陰鷙可怖。

    他沒有質疑黎熹的判斷,而是慍怒地望向邢哥,“你沒說實話?”

    邢哥直呼冤枉,“駱掌事,我所言句句皆真啊!”

    他又委屈又憤怒地控訴黎熹︰“這位小姐,你可別污蔑我啊!你說我撒謊,你有證據嗎?”

    駱穩問黎熹︰“�寶,你怎麼知道他撒謊了?”

    注視著邢哥充滿怒意的雙眼,黎熹篤定地說道︰“你在抓走那兩個女孩兒的時候,沒有在她們的耳朵後面看到胎記。”

    “但你敢說,在你將她們運往長壽島研究所的途中,沒有發現問題嗎?”

    邢哥目光微閃了下。

    但他堅決不承認,還反咬黎熹一口︰“到底你是綁匪,還是我?我親自參與的綁架案,我還能記錯細節?”

    “我說你這個小姑娘,你是不是跟我有什麼深仇舊恨,故意污蔑我,好借駱掌事的手除掉我吧。”

    駱穩眼觀鼻,鼻觀心,絲毫沒有受邢哥的挑撥離間。

    “死鴨子嘴硬。”黎熹抽走駱穩手里的鋼釘,緩步走到邢哥面前。

    她用鋼釘鋒利的頭輕輕刮邢哥的肩膀。

    邢哥努力保持鎮定,不讓真實情緒外漏。

    黎熹平鋪直敘地講道︰“蘭茵用特殊手段為她倆易容,遮蓋住了她們耳朵後面的胎記,所以在抓走她們的時候,你的確沒有發現不妥。”

    “但在帶著兩個女孩兒潛入大陸交貨的時候,你意外發現她二人的耳朵後面都有蝴蝶胎記,你便意識到自己被蘭茵坑了。”

    隨著黎熹的講述,邢哥強壯鎮定的臉頰上出現了絲絲裂痕。

    他驚疑不定地看著黎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清楚那些細節。

    邢哥悄悄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又听見黎熹說︰“你深知沒法回頭了,便決定一條路走到黑。”

    “你帶著她倆去了長壽島研究所,最後他們買走了真正的第五夢。你帶著蘭青返回藏匿窩點,卻發現你們的行蹤被警方發現了。”

    “為了活命,你們便打傷了蘭青,將她半路丟到山崖下逃之夭夭。”

    “我說的,對嗎?”

    黎熹的分析有理有據,也完全符合當年真相。

    邢哥臉色一寸寸變得慘白,他難掩驚懼地看著黎熹,不由問道︰“你到底是誰?”

    黎熹沒有告訴邢哥自己的身份。

    嗤笑一聲,黎熹左手一用力,便將那根鋒利的鋼釘從邢哥的鎖骨窩里穿了進去。

    “啊!!”

    邢哥疼得慘叫,直接昏死過去。

    到底是上了年紀,囂張了大半生的邢哥,如今連一根鋼釘穿骨之痛都承受不住了。

    黎熹嫌棄地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液,頭也不抬地說︰“舅舅,把這個人丟出去吧,再把他的蹤跡透露給其大陸警方。”

    像邢哥這樣的A級通緝犯,被大陸警方抓到,等待他的會是什麼下場...

    絕對不會比現在更舒坦。

    駱穩目光熱烈地盯著黎熹,他突然說︰“熹寶,別當漫畫師了,來南洋跟舅舅學做軍火生意好不好?”

    黎熹剛才的表現,太對駱穩胃口了。

    黎熹天生就是第五家族的人,她有菩薩的慈悲面相,閻羅的冷硬心腸。

    這樣的姑娘,最適合當家族接班人。

    好好培養,假以時日定能成為南洋威名赫赫的女修羅。

    黎熹微笑拒絕,“不要,爸爸從小就告訴我,私自販賣軍火是違法。”

    “我要當良民。”

    駱穩︰“...”

    走出大牢,駱穩問黎熹︰“你怎麼看出邢哥在撒謊的?”

    黎熹也沒有隱瞞,“姜星河的父親姜逐浪,當初之所以會迎娶他媽媽,就是因為他听說姜星河媽媽耳朵後面有個胎記。”

    “他誤以為姜星河的媽媽是我母親。”

    “所以我猜測,蘭茵當初應該用了什麼手段在蘭青耳朵後面刺青了一個蝴蝶,為的,就是想要等邢哥他們發現不妥時,迷惑他們的判斷力。”

    在出事前,第五夢被第五絕保護得很好,外界跟媒體無人見過第五夢。

    而這,恰恰被蘭茵鑽了空子。

    思及此,黎熹對駱穩說︰“舅舅,讓林諾去查一查蘭青當年究竟去的究竟是哪家紋身店。”

    *

    20小時後,林諾便查出了線索,並將當年給蘭青刺青的紋身店老板帶了回來。

    那是個六十多歲的男士。

    他剃了個光頭,身上有很多刺青圖案,就連頭頂都有黑色的藤蔓刺青。

    他已經知道自己被帶來問話的原因了。

    男人很識時務,見到駱穩他便一五一十地交代︰“我叫安迪,是南洋黑市紋身最好的一個。”

    “三十多年前,我店里來了個小姑娘,大概十三四歲吧。她找到我,要我在她耳朵紋一個蝴蝶樣子的胎記。”

    “怕我不知道蝴蝶的具體形態,還帶了一張照片過來。”

    駱穩問︰“她叫什麼,記得嗎?”

    “這我沒問,來者是客嘛,只要給錢就行。”再說,他是黑市紋身師,也沒有不接未成年客人的規矩。

    黎熹便問︰“還記得那個蝴蝶的具體模樣嗎?”

    安迪剛打算搖頭,就見黎熹笑眯眯地說︰“如果記不住,那就只能讓我們的人幫你好好回憶過去了。”

    “听說疼痛最能令人清醒,將你打個半死,可能就全都記起來了。”

    安迪︰“...”

    他立馬改口︰“給我支筆,我努力回想下。”

    林諾第一時間遞來紙筆。

    安迪拿著紙筆,跪在茶幾旁邊畫蝴蝶,林諾則站在安迪身後看他作圖。

    蘭嶼卻悄然走到駱穩身邊,像是尋到了寶貝似的,跟駱穩商量︰“有沒有想過將�小姐留在南洋?”

    “我很看好她,咱倆親手培養她,將來必然能成為令咱倆驕傲的掌權人。”

    “呵。”駱穩神情莫測地冷哼了一聲,“你當我不想?”

    “可她說,她只想當個良民。”

    蘭嶼︰“...”

    好好好,第五家族竟然出了個遵紀守法的良民。

    說出去都要笑死人。

    很快,安迪便將蝴蝶畫了出來。

    林諾拿起那張畫作,遞到駱穩面前。

    駱穩垂眸看了眼,便將畫作交給了黎熹,“看看。”

    黎熹看了眼,說︰“這正是母親耳朵後面的紋身圖案。”

    安迪一臉討好,“該說的都說了,你們能放我走了嗎?”

    “林諾,送安迪先生回去。”這就是個純手藝人,駱穩也不會濫殺無辜。

    安迪悄悄擦了擦汗。

    都走到了門廳口,他突然又回頭,欲言又止地望著屋內幾人。

    “你們調查這件事,是想查清第五夢小姐的失蹤之謎嗎?”

    駱穩眯眸,審視地盯著安迪。

    這事辦得很隱蔽,安迪怎麼會知道?

    黎熹朝對方安撫地笑了笑,她快步走到安迪面前,沉聲說︰“安迪先生,把你知道的內幕全都告訴我,以後,第五家族會保你在黑市生意無憂。”

    安迪卻搖頭說︰“我的確還知道一個線索,但我不能無條件告訴你們。我需要請求你們幫我辦一件事。”

    “請講。”

    安迪也沒有獅子大開口,他說︰“我兒子在拉斯維加斯賭博,輸得傾家蕩產不說,還染上了毒癮,被那邊的人抓了起來。”

    “上周二,我收到了他的一根手指。”

    駱穩走了過來,挑著眉問︰“你想要我們幫你償還他的欠款?”

    哪知安迪卻搖頭說︰“不,我是希望你們能幫我找到他的下落。”

    頓了頓,安迪說︰“我要親手殺了他。”

    聞言,駱穩不由高看安迪一眼,“你真是個心狠的父親。”

    安迪一臉無奈,“我在黑市闖了這麼多年,深知癮君子的余生都將在地獄掙扎。凡是染了毒的人,永遠都戒不掉那東西。”

    “我那兒子本就是個不听話的東西,他走到這一步,已經無路可回頭。”

    “但我們父子一場,送他體面地離開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成交!”駱穩當即答應了這門交易。

    “駱掌事金口玉言,我信得過你。”不等駱穩跟黎熹細問,安迪先生便將他知道的講了出來。

    “其實,那姑娘來的時候,身邊還陪著一個人。”

    “那人看著二十左右,濃妝艷抹看不出清晰的相貌,但那小姑娘喊她姐姐。”

    ...

    安迪離開後,蘭嶼走到駱穩身後,臉色凝肅地說︰“這麼看來,我那位大姐真的是主謀。”

    “掌事,你不需要顧慮我跟我父親,盡管放手去追查真相。”

    “畢竟,我也想替我二姐姐報仇。”

    蘭嶼跟蘭青年輕相差小,他們姐弟從小感情就好,反而跟年長了他們好幾歲的大姐姐蘭茵關系比較冷漠。

    這些年,找到摯友第五夢跟二姐姐一直都是蘭嶼心里的執念。

    眼見真相就要浮出水面,蘭嶼不介意大義滅親。

    *

    這天下午,听說周知微午睡醒了,黎熹便腳步輕快地跑下樓來找外婆。

    蘭茵也在,正在為周知微梳妝。

    黎熹穿一條流光溢彩的吊帶仙女裙。

    她拎著裙擺轉了個圈,問周知微︰“外婆,我漂亮嗎?”

    “當然漂亮。”

    周知微寵溺一笑,打趣黎熹︰“穿這麼漂亮,我們�寶今晚是要跟朋友出去玩嗎?”

    “在南洋交到新朋友了?”

    “舅舅說要帶我去匯聚閣吃晚飯。”

    “匯聚閣?”周知微微擰眉心,說︰“那片區治安混亂,讓你舅舅多帶些保鏢。”

    “好咧。”

    黎熹突然又說︰“外婆,我想去紋身,你說我去紋個蝴蝶紋身怎麼樣?”

    “就跟我媽媽的紋身一樣。”

    周知微一愣,“怎麼想到去紋身?那個很疼的。”

    在南洋這邊,紋身是一種文化,並不是什麼不正經的事。

    駱穩背上就有紋身,紋得周知微跟第五絕的臉。

    黎熹說︰“我想用這種方式追憶媽媽,疼就忍一會兒。”

    “我听說黑市有一個叫安迪的手藝人,他的紋身技術很棒,很多雇佣兵都會特意來南洋光顧他的生意。”

    說完,黎熹突然掏出一張老照片,“外婆你看,這是我從安迪大師那里找到的。”

    “這是很多年前,他為一個客人紋的作品,你看,這個蝴蝶跟我媽媽耳朵後面的紋身是不是很像?”

    周知微一看到那張照片,便渾身一凝,“這...”

    她接過照片仔細看了起來。

    將照片放在梳妝桌上,周知微出神地說︰“這個跟夢寶耳朵後面的紋身,分明就是一樣的啊。”

    “一樣嗎?”黎熹十分驚訝。

    她拿起照片遞給蘭茵看,“蘭茵阿姨,這個紋身跟我媽媽耳朵後面的胎記很像嗎?”

    蘭茵心亂如麻,但面部神色依然鎮定。“是挺像,但應該只是巧合吧。”

    “我覺得也是。”黎熹說︰“我跟安迪大師約好了今晚去紋身,到時候問問他是誰這麼有品位,紋了個跟我媽媽胎記一樣的紋身。”

    陪周知微聊了會兒,黎熹便像只花蝴蝶飄了出去。

    蘭茵替周知微整理好頭發,幫她戴上耳飾,這才說︰“微姨,我今晚想告個假。”

    “跟朋友有約?”

    周知微握著蘭茵手背輕拍,她輕嘆道︰“我老了,沒多少時日活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時候考慮找個對象了。”

    “跟微姨說說,有沒有你看得上的男人,我去替你說媒。”

    蘭茵紅了耳根,“微姨,我沒那個心思。”

    “一個人這麼過著也挺好的,真找了個對象,我還不自在呢。”

    “你啊。”周知微也沒問蘭茵請假的原因,直接就同意了。

    伺候周知微吃過晚飯,蘭茵這才出去。

    她穿一條玉蘭色一字肩修身過膝裙,打扮得優雅得體,氣質斐然。

    雖然不能跟小姑娘比年輕比朝氣,卻更顯得成熟有韻味。

    周知微盯著蘭茵風情萬種的背影,若有所思。

    *

    夜深。

    南洋黑市街一改白日里的寧靜。

    眼神陰冷,身形魁梧的雇佣兵們坐在街邊的酒館聊著天,喝著酒。

    在各種霓虹燈的照耀下,這里充滿了賽博朋克的氣息。

    整條街都變得危險喧囂起來。

    安迪紋身店門口掛著一串用刀片制作的風鈴。

    忽然風鈴作響,坐在電腦桌後面抽煙的安迪抬頭,便看到一名穿黑色衛衣的人走了進來。

    “你好,紋身?”安迪咬著煙迎上前。

    那客人點點頭,走到牆邊觀看起展覽牆上的舊照片。

    確認安迪的確有展覽舊作的愛好,客人啞聲說︰“我想紋一只鸚鵡。”

    “那我給你設計下?”

    “有勞。”

    安迪走到工作台,伏案畫畫。

    他一旦工作起來就專注認真,並沒有注意到一道鬼魅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對方手里還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就在黑衣人的匕首即將捅破安迪喉嚨的瞬間,一顆子彈突然從窗外射來,一槍擊中黑衣客人的右肩膀。

    “啊!”那客人痛呼一聲,聲音卻是女人音。

    安迪迅速回頭,一把摘掉對方的帽子。

    帽子下,女人戴著一張逼真的套頭面具。

    安迪粗魯地扯走那張面具,露出蘭茵驚慌失措的美麗面頰。

    叮叮咚——

    門口的刀片風鈴又響了。

    蘭茵惶然抬頭,便看見駱穩攜黎熹跟蘭嶼走進了紋身店。

    一剎那,蘭茵便意識到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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