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才知,她是千億總裁白月光

第194章 世界破破爛爛,總有人縫縫補補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一路高歌 本章︰第194章 世界破破爛爛,總有人縫縫補補

    姜星河像看私有物一般,緊盯著緊張無措的謝箋。

    明明自己才是被分手的那個,可被姜星河目光鎖定,謝箋竟然有些無措。

    “回國後,我一直在找你,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的去向。”

    姜星河的語氣听上去很平靜,但謝箋就覺得他在難過。

    謝箋斟酌說︰“高中畢業後,不想跟以前的同學有牽扯,我回港都生活了一段時間。”

    父母離婚後,謝箋被法院判給了母親,隨母親一起回港都生活。

    但沒多久,母親就跟一個帶著孩子的單身爸爸結婚了。

    再婚後,他們一家依然過得緊緊巴巴。

    謝箋8歲那年,遠在東洲的父親也去世了。

    謝箋至今還記得那天的情形。

    那是一個傍晚,姐姐謝箏給媽媽打來電話,哭著說想要借一筆錢。

    媽媽問她借錢做什麼。

    姐姐說︰“爸爸死了。”

    “他下班的路上看到了一個跳河自殺的孕婦,跳進河里去救人,卻被孕婦踩著頭溺死在了河中。”

    “媽,你能不能借我兩萬塊,我想把爸爸送去殯儀館火化了。”

    至于墓碑,那是買不起的。

    謝箏打算先給爸爸火葬,將他骨灰收在骨灰罐,等工作掙到錢了,再給爸爸買塊墓碑入土為安。

    那年她剛18歲,還沒有掙錢的本事。

    听到這個消息,媽媽只是短暫地失神了一下,便冷漠地說︰“我沒錢借給你。”

    “我跟你爸爸早就離婚了,你去找你大伯借錢吧。”

    說完媽媽就狠心掛斷了電話。

    轉頭看到雙眼通紅,要哭不哭的謝箋,媽媽忍不住朝她發了一頓無明火︰“我有你這個拖油瓶還不夠?我哪里有錢借給你姐姐?”

    “你看看你姐姐,長得多漂亮,我當年如果能爭到她的撫養權,何至于過得這麼辛苦...”

    “沒有你,憑我的相貌,我能嫁給更好的男人...”

    在母親的謾罵嫌棄,和繼父的冷漠旁觀中,謝箋就這麼磕磕絆絆長大到14歲。

    14歲那年,繼父的孩子大學畢業歸家,對謝箋生了邪念。

    他差點侵犯了謝箋。

    謝箋打傷了繼兄,第一次逃出了那個家庭。

    她無路可走時,只能厚著臉皮給姐姐打了求助電話。那時候,姐姐已經是家喻戶曉的電影演員。

    謝箏知道妹妹的遭遇後,二話不說就前往港都將她接回東洲市,幫她轉學到私人學校。

    在那所學校的第一個學期,謝箋的生活還算平靜。

    可就在那個期末,高年級一個學長向她表白了。

    謝箋拒絕了對方。

    那人想要強吻謝箋,謝箋揚手甩了對方一巴掌。

    那一巴掌很響亮,被很多同學撞見。

    那之後,謝箋就被不斷針對...

    “原來你回了港都。”姜星河知道謝箋小時候在港都長大的事,也知道她對港都深惡痛絕。

    他沒想到謝箋竟然躲回了港都,那個她最討厭的地方。

    “可你並沒有告訴我謝箏是你姐姐的事。”如果知道她跟謝箏是姐妹,只要謝箏還活躍在大熒屏上,他就能通過謝箏聯絡到謝箋。

    謝箋苦笑,她說︰“我們的父母早就離了婚,我被判給了我的媽媽。從小我媽就嫌棄我是累贅。姐姐願意將我接到東洲來生活,我對她感激不盡。”

    “她是大明星,我的存在如果被人發現,難免會成為媒體對付她的工具。”

    “所以我對所有人隱瞞了我們的關系,也包括你。”

    站在謝箋的立場上去看待這件事,隱瞞她跟謝箏的真實關系,的確是明智的選擇。

    姜星河能理解謝箋的顧慮,可心里還是很失落,有種從來沒被謝箋信任的難過。

    掩飾性地喝了口清甜的熱湯,姜星河裝作自然地提到︰“回國後,我用高中時候的號碼給你打了很多次電話,但你一概不接。”

    “謝箋,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謝箋實話實說,“分手後,我便將你的號碼刪掉了。怕接到詐騙電話,所有陌生電話,我一概不接。”

    姜星河心都要碎了。

    “所以,分手了,我的電話號碼都不配留在你手機了嗎?”他怨氣好重。

    謝箋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分手了還留著前男友電話號碼,不合適。”

    姜星河真給氣笑了。

    “...可我換了其他人的電話,你又接了。”

    “什麼時候?”謝箋表示茫然。

    “四年前,我冒充健身教練給你打電話,你接了。”姜星河記得清清楚楚。

    當電話撥通,听到謝箏的聲音時,他又膽怯地直接掛斷了電話。

    可當他第二天再撥過去的時候,謝箋就把他拉黑了。

    對這個事,謝箋也有印象,她恍然大悟道︰“原來那個騙子推銷廣告是你打的。”

    “那段時間我正好想增肌,接到那個推銷電話後,我特意去那家健身館咨詢過辦卡活動。結果他們說健身館根本沒有優惠活動。”

    “氣得我就把你的號碼拉黑了。”

    姜星河︰“...”

    胃都給氣疼了。

    他撈起礦泉水灌了一口,一口就是一瓶。

    謝箋想勸他慢點喝,別噎著。

    但還是忍住了。

    她怕自己多關心姜星河一句,就會被姜星河誤會她還對他舊情難忘。

    因為大部分男人都迷之自信。

    一瓶冰水灌進肚子,姜星河這才冷靜了些,又說︰“去年,黎熹考駕照的時候,我見到你了。”

    聞言謝箋有些意外,“那你...”

    “想問我那時候為什麼沒有去找你?”

    謝箋尷尬地點了點頭。

    姜星河自嘲一笑,“...我不敢去找你。”

    “你那麼討厭我,連我電話都不想接,我以為你恨我。”

    “我的確恨過你。”謝箋倒也沒有否認她恨過姜星河這件事。

    望著男人成熟的有些陌生的俊容,謝箋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想要控訴他的怒火。

    “明明你畢業那天,還跟我約定好暑假一起去爬黃山。可我等了整個暑假,都沒有等到你來找我。”

    “不僅如此,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人也玩起了消失。”

    “直到我鼓足勇氣跑去姜家,踫到姜晴空,才知道你出國了。”

    “姜星河,你說出國就出國,連個電話都不願給我打,我不該恨你嗎?”

    換做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會恨的吧。

    正因此,當謝箋從黎熹那里得知姜星河就住在瀾庭公寓時,她才一直沒有去找姜星河。

    對一個戲耍自己感情的渣男,她還上趕著去找他做什麼?

    當舔狗嗎?

    他還好意思問她為什麼刪掉他的電話號碼,她沒扇他耳光都是仁慈。

    面對謝箋的怒火,姜星河顯得很悲傷,“如果我說整件事都是誤會,你願意听我解釋嗎?”

    既然決定重新追求謝箋,姜星河就沒打算當啞巴。

    有誤會,他就要說。

    理智告訴謝箋,渣男的話都是騙人的謊言。

    可她的屁股卻像是被膠水粘在了餐椅上,“能有什麼誤會?”

    “雖然遲來的解釋並不能改變什麼,但我還是想跟你解釋當年的真相。”

    姜星河呼了口氣,腔調平淡地講道︰“高中畢業那天,我剛回到姜家,姜逐浪就拉著我去了國際機場。”

    “他說高中畢業了,想跟我來一場父子間的出國旅行。”

    “你知道的,我在姜家從來沒有被認可過。那時候,我對于父愛是渴望的。”

    “他說要帶我出國旅行,我拒絕不了這個誘惑。”

    听到這情況,謝箋下意識說︰“姜逐浪會那麼好心?”

    姜星河冷嗤了一聲,自嘲道︰“當然是不安好心。”

    謝箋心思微動,試探地問道︰“他騙了你?”

    姜星河︰“抵達國外酒店沒多久,我就昏睡過去。再醒來,姜逐浪不見了,而我的護照跟手機也都被收走。”

    “除了幾件破衣服,我一無所有。”

    謝箋呼吸一滯。

    她震驚地看著姜星河,有些艱難地說︰“他把你遺棄在了國外?”

    “嗯。”姜星河聲音很淡。

    看著他輕描淡語的模樣,謝箋心里卻一陣泛苦,她遲疑問道︰“一無所有,又語言不通,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姜星河念高中的時候,被霸凌得厲害,他的英語稀爛。

    謝箋想不到他在國外是如何謀生的。

    關于是怎麼活下來的,姜星河卻不願詳說。

    他可以在黎熹面前當個嬉皮笑臉的紈褲,可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姜星河卻不願提起那些狼狽時光。

    他言簡意賅地說︰“我先是當了一年時間的流浪漢,後來遇到了一個好心的教授,他收留了我一段時間。”

    “後來他發現我天賦不錯,就親自寫了舉薦信,送我去念大學。”

    這是最體面的說法了。

    而真相遠比姜星河描述的更沉重。

    當流浪漢的那一年,姜星河居無定所,只能靠翻垃圾桶生活。

    那一年,姜星河跟蒼蠅搶過披薩,跟野狗搶過漢堡,跟流浪漢搶過別人沒喝完的可樂...

    那段至暗的經歷,姜星河一生難忘。

    直到一個清晨,他踫到了因為車子壞了,臨時起意決定步行去研究所的愛德威先生。

    那天他實在是太餓了,看到愛德威手里的三明治,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鼓足勇氣打劫了愛德威。

    他從愛德威嘴里搶走了還剩下三分之二的三明治,然後在愛德威無聲的注視下,狼吞虎咽地吃掉了三明治。

    “對不起。”

    姜星河噎得喉管疼,他一邊捶胸腔,一邊用中文跟英文道歉,“sorry,對不起,我太餓了。”

    青年的臉頰面黃肌瘦的臉頰,一看就是經常挨餓營養不良。

    愛德威從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塊巧克力。他什麼都沒說,將巧克力遞給姜星河後便提著公文包離開了。

    第二天,愛德威又從那條街路過。

    姜星河蜷縮在垃圾桶旁邊,手里抱著一個蒼蠅亂飛的披薩盒子,沒有去打劫愛德威。

    看出來姜星河沒有打劫他的打算,愛德威倒是好奇地問︰“你今天怎麼沒來搶我的食物了?”

    當了一年流浪漢,姜星河英語進步了許多。

    他說︰“抱歉,昨天是我太餓了。”

    望著瘦骨嶙峋的青年,愛德威說︰“可你現在看上去也很餓。”

    姜星河左右看了看,確認周圍沒有別的流浪漢,這才小心翼翼朝愛德威打開他的披薩盒。

    他揮手披薩趕走上面的三只蒼蠅,克制地舔了舔唇,告訴愛德威︰“昨晚我撿到了兩塊披薩。”

    “剩下這塊,還能撐一天。”

    頓了頓,姜星河又說︰“如果今晚找不到食物,明天你又倒霉的恰好經過的話。”

    “那我可能還是會打劫你。”

    愛德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丟下一個三明治就走了。

    第三天,愛德威再次路過那條街。

    這一次,他手里拎著一份多的早餐。

    什麼都沒說,他將早餐放在姜星河的面前便離去。

    第四天路過,愛德威依然帶著新的早餐。

    當他看到姜星河曬著晨光,捧著一本從垃圾桶里撿來的《呼嘯山莊》看得津津有味時,他突然問姜星河︰“你會做飯嗎?”

    那天開始,姜星河終于有了一個家。

    就像流浪狗被好心人救助後,會對救助人忠誠一生,姜星河也對愛德威感激不已。

    ...

    “謝箋,我不是故意失約于你的。”

    得知姜星河出國留學的真相後,謝箋哪里還忍心責怪姜星河?

    原來都是誤會...

    “姜星河,感謝你將真相告訴我。我一直以為是我太差勁,所以你連跟我分手都不願講。”

    那場無疾而終的初戀,成了謝箋心里的一個疙瘩。

    得知真相,謝箋的心結終于是解開了。

    “既然這件事是誤會,之前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將真相告訴我?”

    對此,謝箋感到疑惑。

    姜星河笑得有些苦澀,“我以為你恨我,不想見到我。”

    “另外,恩師臨終前曾將一份重要的研究成果交托給了我,因為那東西,我這些年被暗殺了好幾回。”

    “我怕靠近你會讓那些人注意到你,就更不敢貿然去找你了。”

    原來如此。

    謝箋又問︰“那你現在為什麼又來找我了。”

    姜星河眼神悲傷地看著謝箋,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處說起才好。

    須臾,姜星河才說︰“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記得我的電話號碼,記得O是緊急求救的意思。”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

    “你並沒有忘記過我。”

    謝箋目光閃爍。

    她拿起湯勺給自己盛了碗湯,捧著清甜可口的椰子雞湯喝了口,贊道︰“這家椰子雞味道的確不錯。”

    姜星河也不著急逼她表態,他說︰“那下次再來。”

    謝箋︰“...嗯。”

    見謝箋允了自己‘下次’,姜星河心情頓時愉悅起來。

    吃完飯,姜星河騎著機車送謝箋回了家。

    謝箋的家就在瀾庭公寓對面,也是高檔小區。

    將機車停在她家小區門口,姜星河指著對面的瀾庭公寓邀請謝箋︰“我就住對面,下次請你去我家吃飯。”

    謝箋︰“有機會再說。”

    “機會隨時有,只要你肯賞臉。”

    謝箋不說話了,她將頭盔還給姜星河,轉身就要走。

    “小箋!”

    “加個微信唄。”

    謝箋這次沒有拒絕姜星河。

    她回到家,一邊敷面膜一邊刷朋友圈,突然發現朋友圈多了二十多個新消息。

    謝箋打開消息欄,發現全是姜星河在給她的朋友圈點贊。

    謝箋裝作視而不見,但黎熹卻發現了這個細節。

    黎熹在微信上私聊她︰【我看到姜星河在你朋友圈點贊,你倆加微信好友了?】

    黎熹︰【分手多年的初戀情侶重新成為了微信好友,你倆這是準備...】

    黎熹︰【嘿嘿。】

    謝箋紅了臉,丟下手機,撕了面膜去洗澡。

    浴室里,謝箋脫了衣服,低頭掃到自己平平的胸脯,她忽然就有些自卑了。

    好煩。

    一想到未來某一天,她跟姜星河親熱時,姜星河撩開她衣服,發現摸她不如摸他自己的時候,該多滑稽。

    轉念想到黎熹的波濤洶涌,謝箋真是羨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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