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新聞屏還在滾動播報各國聯合聲明，葉不凡卻已摘下冰冷的龍頭面具。他癱在米白色的布藝沙發上，任由三個裹著星星圖案襁褓的小家伙在他身上爬來滾去。葉知夏攥著他的領帶往嘴里塞，口水把黑色真絲暈出大片水痕；葉棲鵲正用藕節似的小短腿蹬他下巴，肉乎乎的腳掌還沾著沒擦淨的隻果泥。
“小祖宗們——”葉不凡單手接住差點滾到地毯上的知夏，鼻尖突然被溫熱的口水糊了一臉。轉頭就看見葉屹松正扶著他的鎖骨努力支起身子，濕漉漉的大眼楮盯著他，粉嘟嘟的嘴唇一張一合︰“爸……爸？”
空氣瞬間凝固。葉不凡感覺心髒像是被塞進了跳跳糖， 里啪啦炸開一片酥麻。棲鵲的腳丫還在亂蹬，知夏咬著他的袖口發出含糊的咿呀聲，可他的目光死死鎖住小兒子。“小松，再叫一次？”他聲音發顫，小心翼翼托住孩子的後背。
葉屹松歪著腦袋，睫毛撲閃撲閃像振翅的蝴蝶。突然咧開沒牙的小嘴，奶聲奶氣地重復︰“爸爸！”這次還伸手揪住葉不凡的一縷銀發，在他臉頰上拍了兩下。
“啊啊啊我的寶貝！”葉不凡猛地把三個孩子全摟進懷里，胡子拉碴的下巴在肉團們臉上蹭來蹭去，換來此起彼伏的奶音抗議。他眼眶發燙，想起在暗網廝殺時、在實驗室破譯數據時，支撐自己的除了使命，就是手機里孩子們的奶照。此刻懷里的溫度真實得令人眩暈，那些在刀尖舔血的日子，突然都有了最柔軟的注腳。
“得讓媽媽看看！”葉不凡手忙腳亂抓起懸浮攝像機，棲鵲趁機揪住他的耳垂，知夏的口水滴在他肩頭，而小松正咯咯笑著往他嘴里塞自己的小拳頭。鏡頭里，男人狼狽又幸福的模樣，和新聞里冷酷的“龍堂”形象判若兩人，卻比任何時刻都鮮活明亮。
廚房飄來的奶香還未散盡，葉不凡的喊聲已經穿透整個客廳。正在調試輔食機的江雨柔手一抖，玉米糊濺到圍裙上也顧不上擦，濕漉漉的手在圍裙上胡亂蹭了兩下就小跑著沖進客廳。
“真的？小松會叫爸爸了？”她的眼楮亮得驚人，發梢還沾著幾縷水汽。葉不凡懷里的三個小團子此刻亂成一團，葉知夏揪著爸爸的衣領晃悠，葉棲鵲正試圖把腳丫塞進葉不凡嘴里，而葉屹松被舉得高高的，肉乎乎的小手在空中亂抓。
“小松，再叫一聲，叫媽媽！”江雨柔半跪在地，雙手張開作勢要抱，聲音里滿是期待的顫音。葉屹松轉著黑葡萄似的眼楮，忽然咧嘴露出沒牙的笑，小身子一挺，脆生生地喊︰“爸爸！”
“噗——”葉不凡沒忍住笑出聲，江雨柔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他一眼，伸手戳了戳小松圓滾滾的臉頰︰“小沒良心的，媽媽天天給你換尿布呢！”小家伙像是听懂了，突然將臉埋進葉不凡頸窩，發出含糊的“咯咯”笑聲，小手還緊緊揪住爸爸胸前的衣服。
“別急，咱們家松松這是要搞‘饑餓營銷’。”葉不凡騰出一只手摟住妻子的肩膀，指尖還沾著不知哪個小搗蛋抹的隻果泥。江雨柔順勢靠進他懷里，看著三個孩子鬧作一團，忽然眼眶發熱——那個在暗網掀起腥風血雨的“龍堂”首領，此刻頭發亂得像雞窩，襯衫領口全是口水印，卻笑得比任何時候都溫柔。
“快拍下來，這可是歷史性時刻！”江雨柔突然想起什麼，慌忙去夠一旁的攝像機。葉不凡卻先一步用下巴蹭了蹭她發頂︰“已經錄了全程，等他們長大了，就放給他們看，當年怎麼把爸媽折騰得人仰馬翻。”
話音未落，葉棲鵲的小腳精準踹中葉不凡的下巴，葉知夏趁機咬住了媽媽垂落的發絲。客廳里響起此起彼伏的笑鬧聲，混著嬰兒奶香味，在午後的陽光里發酵成最甜的蜜糖。窗外，無人機群正拖著“城市重建已完成87”的標語飛過，而屋內，屬于葉不凡的另一場溫柔戰役，才剛剛拉開帷幕。
葉不凡本以為能享受片刻的溫馨，可三個小家伙仿佛商量好似的，開始了新一輪“折騰”。葉知夏突然扯開嗓門大哭起來，口水混著鼻涕糊在葉不凡的胸口，哭聲震得他耳膜發疼。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葉棲鵲也跟著嚎啕，小腿亂蹬，一腳踢中葉不凡的下巴，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
最“過分”的當屬剛學會叫爸爸的葉屹松，見哥哥姐姐哭鬧，非但沒安靜，反而興奮地揮舞著小手，嘴里不斷重復著“爸爸、爸爸”，還把沾滿口水的腳丫往葉不凡臉上送。葉不凡手忙腳亂地一手抱一個，試圖安撫，可懷里的小家伙們扭動得更厲害了，葉知夏趁機揪住他的頭發，疼得他直咧嘴。
“雨柔，救命！”葉不凡向一旁笑得直不起腰的江雨柔投去求救的目光。江雨柔好不容易止住笑，伸手去抱葉棲鵲，卻被小家伙一把抓住發帶，疼得她輕呼一聲。葉不凡抱著剩下的兩個，想站起身哄一哄，結果葉屹松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奶嗝，溫熱的奶液順著葉不凡的衣領流進後背，涼颼颼的。
好不容易將三個小家伙都安置在爬行墊上，葉不凡剛癱坐在沙發上喘口氣，就看見葉知夏以驚人的速度爬到角落，抓起他的龍頭面具往嘴里塞；葉棲鵲則盯上了茶幾上的遙控器，小手啪嗒一聲將其拍到地上；葉屹松最“調皮”，撅著小屁股努力往前爬，目標竟是葉不凡隨意丟在地上的戰術手套，肉乎乎的小手攥著鋒利的金屬扣，差點劃傷自己。
“祖宗們！”葉不凡一個箭步沖過去，先搶下龍頭面具，又把遙控器高高舉起，最後小心翼翼地從葉屹松手里拿走手套。三個小家伙見“戰利品”被奪走，頓時又齊聲哭起來，那音量，震得葉不凡感覺天花板都在顫抖。一旁的江雨柔拿出手機，將這混亂又溫馨的一幕拍了下來，鏡頭里，葉不凡被三個小家伙折騰得灰頭土臉，卻依舊耐心地哄著、逗著，眼里滿是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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