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幽月徹底成了葉家的“編外保姆”。清晨五點,葉不凡揉著惺忪睡眼下樓,總能看見幽月筆直地站在嬰兒房門口,黑色作戰服袖口卷起,正笨拙地給兩個小家伙換尿布。他的動作帶著常年訓練的利落,卻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孩子,嚴肅的眉眼間滿是認真。
“今天該帶他們去打疫苗了。”葉不凡邊說邊往保溫袋里裝奶瓶。幽月二話不說,已經將嬰兒車從儲藏室推了出來,還仔細檢查了好幾遍安全帶。一路上,葉棲鵲和葉屹松坐在車里咿咿呀呀,幽月就默默走在旁邊,但凡有路人多看兩眼,他眼神里的戒備便如實質,活像個警惕的保鏢。
到了醫院,兩個小家伙察覺到氣氛不對,開始不安地扭動。輪到打疫苗時,葉屹松“哇”地一聲大哭起來,葉棲鵲見狀也跟著扯開嗓子。
幽月立刻慌了神,這才發現自己常年握槍的手竟不知該如何安撫。他手足無措地看向葉不凡,最後學著他的樣子輕輕哼唱,低沉的嗓音混著跑調的兒歌,倒讓兩個小家伙漸漸止住了哭聲。
午後哄睡成了幽月的新挑戰。葉棲鵲抱著小熊玩偶不肯閉眼,葉屹松則在嬰兒床里翻來覆去。幽月站在床邊,嘗試用龍堂審訊時的威嚴語氣“命令”他們睡覺,結果換來兩個小家伙好奇又懵懂的眼神。
葉不凡忍俊不禁,手把手教他如何輕拍孩子後背、哼搖籃曲。當幽月終于看著兩個小家伙進入夢鄉,他站在床邊久久不願離開,月光灑在孩子們恬靜的小臉上,讓他冷峻的面容也變得柔和。
晚上,葉不凡忙著處理龍堂的緊急事務,幽月便主動承擔起守夜的任務。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嬰兒房,借著落地窗外的月光,看著兩個小家伙熟睡的模樣。
葉棲鵲無意識地砸吧砸吧嘴,葉屹松則踢開了小被子,幽月立刻輕手輕腳地幫他蓋好,動作比調試精密武器還要小心。這一刻,守護這兩個小生命,似乎比任何任務都重要。
晨光透過紗簾漫進客廳,江雨柔抱著剛換好尿布的葉棲鵲下樓,正巧撞見幽月單膝跪地,像擺弄精密武器般專注地組裝兒童玩具。女人黑色作戰靴旁散落著塑料零件,向來冷硬的眉峰擰成結,時不時低頭對照說明書,喉間溢出困惑的輕哼。
"需要幫忙嗎?"江雨柔的聲音讓幽月猛地抬頭,手里的螺絲刀差點滑落。他慌忙起身,後腰撞翻小凳子發出"咚"的聲響,驚得懷里的葉棲鵲"呀"了一聲,隨後歪著腦袋盯著他發紅的耳尖咯咯直笑。
幽月耳後迅速漫上薄紅,指腹蹭了蹭鼻尖掩飾局促︰"這東西...設計不合理。"他將散落的零件攏成一堆,金屬表帶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與彩色塑料玩具形成奇妙反差。
江雨柔笑著把女兒放在爬行墊上,葉棲鵲立刻手腳並用地朝幽月爬去,肉乎乎的小手抓住他的褲腿不放。幽月瞬間僵住,低頭與那雙亮晶晶的眼楮對視,最終認命地再次蹲下,任由小家伙拽著他的手指往嘴里塞。
"你比我更像個新手媽媽。"江雨柔從廚房端來溫水,看著幽月笨拙地用紙巾擦拭葉棲鵲嘴角的口水,"那天打疫苗,屹松哭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要掏出配槍。"
幽月動作頓住,想起當時自己緊繃如弦的神經,喉間溢出一聲輕咳︰"只是...不想听見他們哭。"她的聲音很輕,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陽光落在他側臉,將冷硬的輪廓鍍上暖金色,與爬行墊上咿呀學語的嬰兒構成奇異又和諧的畫面。
葉屹松突然扶著圍欄站起來,揮舞著小肉手朝幽月喊"抱抱"。江雨柔看著向來殺伐果斷的大護法,此刻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任由他揪自己的頭發,嘴角不自覺揚起笑意。這個曾讓無數敵人聞風喪膽的女人,如今卻甘願困在滿地玩具與奶香味里,成了最特殊的"育兒幫手"。
“我去趟母嬰店,給孩子們囤些用品。”幽月將戰術手表換成了皮質腕表,把標志性的黑色風衣換成米色針織開衫,卻仍掩不住周身凌厲的氣場。她彎腰抱起葉棲鵲,動作雖生疏卻格外輕柔,“一起去?”
江雨柔正整理嬰兒濕巾,聞言挑眉笑道︰“你確定?帶兩個小祖宗出門,比執行任務還累。”
“能有多難?”幽月自信地將葉棲鵲安置在嬰兒背帶里,小家伙立刻伸手去抓她垂落的發絲。一旁的葉屹松見狀,也扶著圍欄哼唧起來,小腿蹬得飛快。幽月動作一頓,又手忙腳亂地將他抱進另一個背帶,胸前一邊掛著一個軟糯的小團子,倒像是背著兩枚“活體奶香味炸彈”。
母嬰店里,幽月站在貨架前,眉頭緊鎖地盯著手中的購物清單。“紙尿褲要選s碼還是碼?”她低聲自語,冷冽的眼神掃過貨架上五顏六色的包裝,像是在評估作戰地圖。店員熱情地推薦新款安撫奶嘴,她卻突然掏出手機,調出與其他護法的聊天記錄︰“菲力說這種會咬壞,阿波羅推薦的是......”
葉棲鵲突然指著貨架上的粉色兔子玩偶咿咿呀呀,葉屹松也跟著興奮地拍起手。幽月原本緊繃的神情瞬間軟化,順手取下兩只玩偶塞進購物車。等到結賬時,推車里除了必需品,還堆滿了各種毛絨玩具、嬰兒繪本,甚至還有一套迷你版的黑色作戰服造型連體衣——據說是她覺得“很適合屹松”。
回家路上,兩個孩子早已在背帶里沉沉睡去,口水沾濕了幽月的衣襟。她低頭看著兩張紅撲撲的小臉,唇角不自覺上揚。路過玩具店櫥窗時,她駐足許久,目光落在一款會發光的星空投影儀上。最終,她輕輕嘆了口氣,將地址發給了龍堂的後勤部門︰“再送些兒童安全鎖過來,還有......多買點防摔地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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