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瑜的死去除了單家的人之外,沒有人會覺得可憐惋惜。
反而是那些深受安國公主恩情的人,都覺得這樣的處置才是解氣的。
比如說,那些被她安置在莊子上種植狼桃的傷兵,還有她名下各個鋪子里的人,還有那些托兒所里的小朋友以及他們的父母親人。
甚至,就連一向重利的商人們,也都在為宋卿辭祈福祈禱。
希望她能早日甦醒。
他們看的明白,在這位安國公主的眼里,商人並不是低賤的,反而是她所歡迎並且推崇的。
對于這樣的人,他們當然要祈禱她早日平安了呀!
與此同時,一座民宅里面的一位老者去世的消息,像是一場風寒一樣,席卷了整個大辰的官場。
死者在朝中雖然未有官職。可是他卻是實打實的帝師。
陛下在與太後奪權的那些年里,這位帝師可是一直堅定不移的站在陛下的身邊。
不止出謀獻計,還把自己的全副身家都押上了。
本想著陛下終于斗倒了太後,拿回了實權。這位帝師也總算能夠一展抱負了。
誰成想居然在這個時候病逝了。
听說得的還是急癥。宮里的太醫都來不及入府醫治,人就已經不行了。
得知帝師離世的消息,很多曾與他有過往來的官員們,一個個的都被嚇的魂不附體。
心里有事兒的人,這個時候怎麼能不慌呢。
不過,如今的京城,是多事之秋。
大多數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才在這樣的局勢下保持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將軍府里。
樓氏愁眉苦臉的,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歲。
如今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了那種不諳世事的懵懂天真了。
別的夫人臉上帶著的愁苦,她也總算是嘗到了。
“曦兒,你已經兩日沒有休息了。你看看自己的臉色,都暗沉了。你趕緊去休息吧,你嫂子這里我守著就行。”樓氏勸慰著自己的女兒。
她心里也是又愁苦又焦急。
可是,如今這府里她必須撐著。
單曦搖頭拒絕,“不用了母親。嫂子這里我看著就好。我答應了大哥的,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內,我會照顧好嫂子的。母親還是去看看祖母吧。昨日二嬸來鬧的那一出,祖母真的傷心了。”
因為單瑜的事情,二嬸齊氏帶著人來將軍府里大鬧了一場。
要不是祖母手里還有嫂子配好的藥,說不準祖母真的就要出事了。
齊氏從來都不講理的。她又死了女兒。丈夫的前程也斷了。
他們一家子還要被趕出京城。
多番打擊之下,齊氏的腦子越發的不清楚了。
昨日竟然帶著人就在將軍府門前鬧了起來。
張口閉口的就是將軍府的人冷心冷清,不講情面和親情。
還直言單黎就是一個冷面修羅,殘暴凶狠,就連自己的妹妹都要殺掉。
反正,怎麼胡鬧怎麼說,怎麼樣下將軍府的臉面怎麼說。
至于單瑜為什麼會得到如此的一個下場,那真的是一個字都不提。
言辭之間,他們完完全全就是被迫害的一方,而將軍府則是完全無視親情的一方。
門口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吵鬧的聲音還是驚動了靜安堂里的老太君。
雖說最後齊氏什麼實質性的好處都沒有得到,可是經她這麼一鬧,將軍府還有單黎都被高高架起了。
也許很長的時間,他們都不能正常的生活了。
而老太君也是被氣的直接病倒了。
原本將軍府里有了宋卿辭的事情,氣氛本就低迷。現下可好,更加低迷了。
老太君病倒,身邊自然是不能缺了伺候照顧的人。相比于日常,需要更多的人,更加細心的照顧。
而宋卿辭那邊也需要有人時刻照應著。他也很重要。
將軍府里還有一堆的瑣事和庶務要處理。
就連一向在府中更像是隱形人的那些庶子庶女們,如今都不得不站出來分擔家中的瑣事了。
單黎如今也不在府里,他接到了柳白的書信,信中說,他尋到了一位常年隱居的醫者,他也許有辦法針對安國公主目前的病情。
人已經派人護送過來了。
單黎害怕途中有變故,所以決定自己親自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