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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滿一人多高雜草的荒野中,兩個身形高瘦的男女默默直起身子,目送著軍卡進入林蔭道路。
“葛瑞選中的人被帶走了,我們該怎麼做?”
高瘦的女人詢問道。
她的身高也超過了兩米,脖頸瘦長,皮膚泛著灰白色。
“回車站吧。我們追不上他們。”
男人的目光凝視著消失在樹林間的軍卡,對于打破他們計劃的卡車感到十分惱火。
兩人向軍卡駛來的方向走去,經過一處陰冷的橋洞時,他們注意到洞口旁邊留下的文字被人涂改了。
原先是︰前方有庇護所。
現在是︰去佐喬治亞州吧,那里有無數的好人。
高瘦男女對視一眼,覺得有必要將這個消息帶回火車站。
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在發生著不為人知的事情。
夜晚,亞伯拉罕駕駛軍卡回到亞歷山大的時候,整個人都亞麻呆住了。
原來的大門被標槍導彈炸成碎片,連帶圍牆都被爆炸的沖擊波掀翻部分,幸存的居民們還在收拾戰斗留下的爛攤子,工程隊在也在往社區運送新的建築物資。
亞歷山大社區內滿目瘡痍,機炮留下的大坑和汽車碎片讓西格瑪觸目驚心,他已經知道艾蘭就在這個社區中,此時無比擔心女孩兒的安危。
天命陣地給西格瑪帶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他已經從喪妻喪女的悲痛中走了出來,但西格瑪仍然記掛著艾蘭,這朵和亡女相似的花。
“艾蘭?!艾蘭?!你在哪兒!?”
西格瑪從卡車後廂跳下來,沖著社區內忙碌的人們一陣亂喊,這個虎背熊腰的漢子此時手足無措,害怕听到令他心碎的消息。
正和狄安娜維持社區秩序的瑪姬,听到有人喊叫著艾蘭的名字,立刻快步走來查看。
“西格瑪,你怎麼也來了?”
瑪姬見到熟面孔,俏麗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她可沒忘記當初是這個漢子和同伙燒了自家的房子。
“瑪姬!你在這!艾蘭還好嗎?她怎麼樣?”
西格瑪很想抓住瑪姬的肩膀,讓她立刻回答問題,但受過軍事訓練提升起來的理智,讓他克服了這種沖動。
瑪姬很不情願地告知西格瑪,艾蘭沒有事情,就是受了點小傷。西格瑪頓時安靜了。
“你不在薩凡納繼續做你的烤肉店工作,出來做什麼?就為了找艾蘭?”
瑪姬突然詢問道。
夜色越來越濃,周圍的居民找來了發電機,將工作燈打在了各處需要照亮的地方,漆黑的社區多了不少光亮。
西格瑪毫不避諱他的想法,認真地回應瑪姬道︰“是的,我必須保護她。”
可能有人疑惑,西格瑪為什麼對艾蘭這麼執著,其實他執著的並不是艾蘭,而是自己曾經的過失。他將對女兒的寄托放在了現在的艾蘭身上,希望有一天能彌補自己的失責。
心壞的人不放過他人,善良的人不放過自己。西格瑪就算走出悲痛,心性變得開朗了不少,但他在內心中從未停止過拷打當初失責的自己。
瑪姬不想跟西格瑪再過多交流,直言社區已經沒有空下的房子了,如果他想定居,那就要幫社區的人擴建圍牆。
亞歷山大社區的牆外還有一大圈房屋和街道,如果能將其囊括在圍牆里,社區的土地面積還能再擴張一倍多。
西格瑪點點頭,他對住所需求無所謂。
見狀,亞伯拉罕卻走來搭上西格瑪的肩膀,邀請他來自己的房子里居住。
社區內發生的事情大致如此,另一邊,前往救世堂的搜查隊正在監視尼根動員救世軍。
救世堂內,尼根站在人群中間的高台上,坦言這次他遭遇到的失敗,不過他並沒有被天命軍殺死,對方反而向他描繪了一副文明世界本該有的模樣。
“一直以來,為了生存,我們不得不改變,放棄我們的仁慈,用殘忍的手段對待我們不認識的同類。
但天命陣地建立了新的秩序,並且他們有遠超救世軍的力量維護一切。所以我願意加入他們,這樣也會給大家帶來更好的生活。”
尼根看著一雙雙台下的眼楮,絕大多數為他打拼的戰斗人員,眼神中都帶著迷茫,只有那些負責生產工作的勞動者們雙眼中出現了光亮。
加入天命陣地,就意味著救世軍失去了權利地位,變得和普通人一樣了,而勞動者們則看到了平等的生活。
為了防止尼根這邊出現變故,搜查隊只派出了一名代表和尼根一起進入救世堂,主力隊伍都在救世堂外圍嚴陣以待。
救世堂內的光線十分昏暗,白熾燈的燈泡甚至會忽明忽閃。
代表站在尼根身後,接過尼根的話語權,對台下的救世堂人員們說道︰
“看看你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告訴我,你們多久沒吃過精致的食物了?你們生活的地方帶著一股霉味。”
代表伸出手指向對他忿忿不平的救世軍,挨個指指點點繼續道︰“如果你們不想接受收編,就只是為了這種生活,說實話那真的很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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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外面的人可沒我們救世堂過得好,我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一名身材肥壯的救世軍大聲反駁道。
搜查隊的代表冷笑一聲,他當初在低語者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直到和劉廷寶西格瑪一起加入了天命陣地,這才重回災變前精致的生活。
索爾,後綴名不多描述,反正災前是一名律師,擅長以詭辯,欺騙對手,利益交換來為委托人爭取權益。
索爾不屑地看了一眼救世軍,靈魂拷問道︰“所以你能告訴我,你的晚飯一般吃什麼嗎?”
肥壯救世軍十分驕傲地道︰“我經常在外界和活死人打交道,所以我的晚餐供應一般都是最好的,我有雞蛋,面餅,水果蔬菜,還有一些肉類罐頭。偶爾還有鮮肉可以吃。”
“這就是你們最好的待遇了?”
索爾轉身帶著無所謂的笑意看著尼根,尼根閉口不言,他知道和天命陣地比較將是自取其辱。
“讓我告訴你們,加入天命陣地,你們會得到什麼!”
索爾伸出自己的左手,開始掰彎手指︰“雞蛋,每天都有,鮮奶,各種奶制品,持續不斷的供應!還有各種魚類!蔬菜水果谷物都是最基本的,我就不多說了。”
“你知道我們還有什麼嗎?”
索爾陡然張開懷抱,閉上雙眼說道︰
“新鮮的雞肉,豬肉,想怎麼烹制都可以,我們的食堂可是有著東方頂級廚師的菜單,我永遠愛那道菜,菠蘿咕�K肉。熱騰騰的菠蘿塊帶著水果的香氣,咬一口汁水在嘴中爆開,再來一塊被甜咸醬汁包裹的豬肉,軟嫩又緊實的肉質帶著飽滿的肉汁水,那感覺真是......”
索爾故作姿態的咽了口唾沫,台下的救世堂人員們無法把控自我,也跟著吞咽了口水。
隨後,索爾睜開眼楮十分惋惜地說道︰“可惜的是,豬肉和菠蘿的供應並不多,我們也是一個月只能吃上一兩次罷了。更多的時候我們只能吃到各種蔬菜,新鮮的雞肉,魚肉,水果派,玉米餅,大米飯,蛋糕和面包。非工作日可以暢飲啤酒。”
“從外面收集回來過期的罐頭,早就從倉庫中被淘汰了,我們的人不吃過期的食品。”
索爾說完,看著台下一張張陷入想象中的面孔,他對著麥克風打了個響指,將人們的思緒拉回到現有的現實中。
“我們的工作時間根據各地的生產基地有非統一規定,但是每天最多不會超過8小時,一周最少休息兩天。有的大型種植基地是工作一周,休息一周,勞動者們分批工作。我們有著災前先進的種植養殖模式,需要的勞動者數量在單位時間內不多,並且工作量也不會壓榨人們的身心。”
“加入天命陣地,你們必須工作,也可以選擇參軍,政府會分配給你們房子,我們沒有貨幣和貧富差距,只有工作計分制度,你做的好就可以花費積分得到更好的物資。另外,政府會為你們的生育買單,免費為你們撫養並教育孩子直到12歲。”
索爾攤開雙手,然後對著台下的人們發出靈魂拷問︰“所以,你們告訴我,你們需要什麼理由,才會選擇拒絕加入天命陣地?”
人群頓時嘰喳一片,但很快又陷入平靜,眾人已經被索爾描述的天命陣地吸引了,但雙方暫時沒有可靠的信任。
直到一名年齡看上去較大的黑人婦女站在人群中大聲說道︰“這些都是你說的,我不相信你的嘴,我要看到事實。”
索爾抿抿嘴,他對于這群尚未加入天命陣地的人很有耐心,因為這是上面交給他的任務,但你猜他是否會有這麼好脾氣去向一群外人證明自己?
索爾冷笑一聲,說道
“讓我用論證的方式告訴你吧,如果天命陣地並不富饒,在你們戰敗的時候,我們就該讓外面的裝甲車開進來把你們全部干掉了,防止你們搶奪我們的生存資源。”
“但我們的資源和制度決定了我們的做法,我們需要大量人口去勞動利用已有的資源,而我們文明的制度決定了我們不會隨意殺害外面的幸存者,這就是你們還能活著听我講話的原因。”
“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前去佐喬治亞州自己看一看,也就一天的車程。我們歡迎你們加入天命陣地。如果你不想去或者去不了,那也沒關系,那就呆在這里,實行我們的制度去工作。”
“不過誰要想搞破壞,我告訴你們,外面有災前的職業軍人和特殊部隊的人在等著呢,想做天命陣地的敵人,那你最好能經得起災前cia級別的拷問。”
索爾看向台下一些眼神帶著不忿的救世軍,有些人挎著懷里的步槍,威脅式的抖動了兩下,果然這些在暴徒制度下長久生活的人,又開始想要炸刺了。
索爾毫不猶豫拍了拍手,救世堂一直在觀察的狙擊手立刻通知了部隊開始行動。
“現在扔掉你們手里的槍,趴在地上。你們會得到安全,反抗的人會死哦。”
索爾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開始倒計時︰“10,9......”
嗒嗒嗒嗒嗒嗒嗒————!
重機槍的聲音在救世堂外突然響起,救世堂的玻璃頓時挨個破碎,玻璃的碎片砸向牆下的人們。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快扔掉手里的槍支吧!他們要來咯!”
索爾站在高台上,絲毫不擔心重機槍的流彈射到自己,他仍然看著手表倒計時,同時“安撫”受驚的人們。
噗噗噗噗噗噗!!
樓外響起了催淚榴彈發射器的聲音,一顆顆催淚瓦斯很快飛射進救世堂,彌漫起嗆人的煙霧。
索爾和尼根默默地戴上防毒面具,尼根還在大聲規勸救世軍放下手中的武器,不要帶著槍跑出去連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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