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茹玉抱膝發呆了好一會，然後點擊手機音樂，搜索《抬頭看煙花燦爛》，邊洗漱收拾邊單曲循環听了十多遍。
出門和牧十小姐午餐前，明茹玉把備注名“南市青雪璃”改成了“青雪璃先生”。
接著，她又把手機鈴聲從《相忘于江湖》換成了《抬頭看煙花燦爛》，並把“任公子”取消了置頂。
做完這一切，明茹玉給最高位置的“青雪璃先生”發了條信息︰“青先生，你吃午飯了沒？我剛醒，想你了。”
……
青雪璃還沒吃午餐，他正在面試擬招募的新員工。
面試地點是在奶茶店里。
周一，每周第一個工作日一般都是最忙的，因此上午奶茶店里堂食客不算多。
面試從上午十點二十就開始了，每人二十分鐘，分時錯開。
招四人，面八人，這八人都是經由秀秀姑娘從投簡歷或朋友推薦的二十多人里篩選出來的。
這是韋雨菲和楚晚寧商量後共同推薦秀秀姑娘主導的，畢竟秀秀姑娘需要更多的參與感和尊重感，去體驗作為合伙人的權力。
哪怕，只是小權力。
何況，選人，長遠而言，可不只是小權力。
雖然韋雨菲和楚晚寧今天上午也刻意安排了一起上班，但是為了避免讓面試者太過壓力，實際坐在角落隔斷的小沙發區的面試官只有青雪璃和秀秀姑娘兩個人。
明茹玉發信息過來的時候，正是1140，青雪璃和秀秀姑娘剛面試完第四個人。
由于面試的緣故，青雪璃並沒有去看手機。
“怎麼樣？”也面了一半的人了，秀秀姑娘側頭，輕聲問男神合伙人道。
她的小嘴巴幾乎就貼到青雪璃的臉頰上了，香氣盈然。
青雪璃目不斜視，淡淡評價道︰“那個愛吃熗鍋魚的周培勇、愛吃牛骨海帶湯的林宏還行吧。
周培勇端正果直，應該是個實在、踏實、有擔當的人。
至于林宏——”
“我覺得林宏像個巧言令色的花心大蘿卜。”秀秀姑娘撇嘴，插話道。
昨晚睡了兩張床的青雪璃感覺有點被冒犯到，然而依然淡淡道︰“個人私生活不在我們面試考察範圍之內。
這林宏能言會道，長得也帥，除了看小說打賞少點，挺合適在店里干活的。”
秀秀姑娘沉默，有不同意見，但不想反駁男神，便好奇問道︰“你為什麼每次都要問人家喜歡吃什麼？”
青雪璃飲一口奶茶，解釋道︰“愛吃什麼，很大程度能夠體現一個人的性格或者缺陷。
哲學家阿蘭•威爾遜•瓦茲曾說過，動物是用胃吃飯的，而人往往是用腦子吃飯的。
所以人類的飲食不僅僅是為了滿足生理需求，更是受到文化、心理和社會因素的多重影響。
從某種程度上說，飲食的選擇往往也反映了人內心世界和自我認知，也說明了人類飲食選擇的復雜性。
你與食物的關系，某種程度上，就是你與自己的關系。
喜歡吃清淡食物的人往往注重交際，善于接近別人，不願意單槍匹馬地行事。吃更多的蔬菜和豆類，較少的肉類，會使其行為變得溫和。
喜歡吃甜食的人一般熱情開朗，平易近人，喜歡甜味的人味感貧乏，會影響創造力和敏銳的感知能力，因此容易缺乏耐力。
喜歡吃辣椒的人，很善于思考，遇事有主見，吃軟不吃硬，多少有點愛挑剔別人的毛病。比如愛吃熗鍋魚的周培勇。
喜歡吃煮、炖食的人，會比較性格溫和，和誰都談得來，常富于幻想，但不願表現自己，不太好接近。
喜歡吃咸味的人大概性子比較急，情緒容易忽冷忽熱，鹽可升高血壓的作用，所以容易激動，鹽還會促進體內鈣流失；鈣可以降低神經系統過于興奮，從而使人急躁；口味重的人還容易發胖，因菜咸，會不自覺的多吃飯。
喜歡吃大米的人呢，則有點自得其樂，常自我陶醉，對人、對事很通融，溫和，善良，容易缺乏主見。”
秀秀姑娘一臉崇拜、眼楮亮晶晶的仰視著男神合伙人，問道︰“那林宏愛吃牛骨海帶湯，說明什麼？”
“說明他骨頭軟，需要補鈣。”青雪璃一本正經，道。
秀秀姑娘覺得男神在內涵愛吃牛骨海帶湯的林宏。
然而對她而言，除了老爸、爺爺、哥哥和男神外，其他男人都是浮雲。
因此，秀秀姑娘也不糾纏，又靠近了男神一點，幾乎咬著男神的耳朵，吐氣如蘭，柔聲道︰“我們面下一個吧。”
青雪璃實在有點遭不住，微挪開了一點身子，點頭道︰“嗯。”
秀秀姑娘于是走了出去，叫了第五個面試者進來。
“我叫秀秀姑娘，這是我合伙人、男神青雪璃，請您自我介紹一下吧。”
秀秀姑娘按照標準流程，對著一身休閑西裝的懶散帥哥，說道。
“師，青老板好，秀秀姑娘您好。
我叫顧九阿。
從小命犯天煞孤星，父母雙亡，流浪人間，淒苦悲涼，白水剩渣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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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被人收養，又遇到惡兄和凶姑，混合雙打，受盡欺凌。
勉強完整長成，卻找不到合適的工作，看到你們在招奶茶店服務員，便投了簡歷。”
顧九阿聲情並茂，擠著淚水，自我介紹道。
青雪璃面無表情，只是覺得自己的手指忍不住發癢。
看著對面的帥臉，青雪璃莫名其妙的有種想動手揍人的沖動。
“你的簡歷上學歷顯示無，你沒上過小學、中學，九年義務教育嗎？”
秀秀姑娘心里委實有點同情，然而還是認真問道。
“收養我的家庭條件不好，沒有讓我上學。”
顧九阿擦了擦眼淚，嘆氣道。
秀秀姑娘大為吃驚，聲音鏗鏘，道︰“這是違法的！”
顧九阿聳了聳肩，攤手，無奈道︰“我總不能告他們吧。”
他頓了頓，委屈巴巴，道︰“雖然他們把所有的愛和關注都給了我哥哥和我小姑姑，但是我依然感激和愛他們。”
善良的秀秀姑娘眼眶有些泛紅，道︰“沒有關系，我們不注重學歷。
你有什麼特長嗎？”
青雪璃壓了壓心里蓬勃的想扁人的沖動，也正色看著對面身材修長的顧九阿。
顧九阿一臉認真，道︰“我能喝酒，會打架，車技賊好，有事敢上。”
“你還會開車？”秀秀姑娘忍不住問道，“你開什麼車？”
不應該是淒淒慘慘戚戚故事嗎？
還能開車？
“邁巴赫s900復古跑車。
6.0的v12發動機排量提升至6.3，配合雙渦輪增壓發動機，馬力高達887ps，扭矩達1500n。<h。
簡直就是一件暴走的藝術品！”
顧九阿說起車，聲調就不自覺拔高，神情興奮，侃侃而談，道。
秀秀姑娘不知道邁巴赫s900是價值人民幣1500萬的頂級豪車，但她知道邁巴赫是豪車。
因此，秀秀姑娘撤回了心里90點的同情。
鄰家女孩一臉匪夷所思，問道︰“你開邁巴赫，卻來應聘奶茶店服務員？”
顧九阿懶散隨意的笑了笑，道︰“是呀，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營銷賣點啊。
以後我可以開邁巴赫s900去送奶茶外賣的。
而且——”
顧九阿頓了頓，補充道︰“而且不用店里補貼油費。”
秀秀姑娘一時愣住，覺得很是莫名其妙。
這人有病吧？！
來體驗生活嗎？！
青雪璃一直盯著顧九阿，這時候終于開口，問道︰“你為什麼來應聘服務員？”
顧九阿收起懶洋洋的神態，凝視著青雪璃，肅容正色道︰“我仰慕您。”
秀秀姑娘眼楮都瞪大了。
啥？
我的情敵除了女的，還有男的？！！
青雪璃卻大概明白了，盯著氣質非凡的顧九阿，道︰“你是不是認識納蘭？”
秀秀姑娘不由轉頭，疑惑看向青雪璃。
納蘭是誰？
這是有共同的熟人？
顧九阿微沉吟了下，點了點頭。
“好了，你的面試結束了。”青雪璃擺了擺手，面無表情，道。
顧九阿站起，又帶著點小心翼翼，問道︰“那我的面試結果——”
青雪璃喝了一口奶茶，淡淡道︰“等通知。”
“好 ！”顧九阿笑嘻嘻著，走出了沙發區。
秀秀姑娘側頭，眼神疑惑，問男神道︰“阿璃哥，他——”
青雪璃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噤聲，安排道︰“叫下一個吧。”
……
“我叫聶小雨。大學本科畢業三年，做過許多雜活。特長就是手腳干淨利落，而且穩定。”
第六個面試者聶小雨簡潔介紹道。
她的聲音干淨而平靜，就跟她的表情一樣。
聶小雨是一個二十四五、其貌不揚的小女生。
不高不矮的個子，略顯瘦小的身材，男生一樣的短發。
小鼻子，小嘴，小臉，眼楮倒是挺大的，但眼神有點木木的，不像個很聰明的人。
聶小雨穿著白色休閑長褲和黑色t恤衫。
她沒戴手表，沒有項鏈，沒有耳墜，沒有頭飾。
整個人顯得簡單、樸素而干爽。
聶小雨的五官說不上難看，但也絕對說不上好看。
秀秀姑娘倒是對她的“其貌不揚”很滿意，問道︰“你的特長是手腳干淨利落，而且穩定，如何證明？”
聶小雨平靜道︰“給我一壺茶水和三個空杯子。”
秀秀姑娘立刻拿了來。
聶小雨把三個空杯放到青雪璃、秀秀姑娘和自己面前，然後拎起茶壺，倒茶。
先青雪璃，再秀秀姑娘，最後是她自己面前的茶杯。
她倒每一杯茶都只花費了 1.5 秒鐘！
然而，每一杯茶都是滿滿的，不多不少，恰到好處。
茶水精準地停留在杯子的邊緣，再多一滴便會溢出，而若少一滴，則無法將杯子填滿，呈現出一種近乎極致的平衡與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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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姑娘不由得睜大了眼楮，眼中滿是驚奇和佩服。
她忍不住仔細去看聶小雨，又看她的雙手。
聶小雨的手指很修長，指節白皙又根根分明，線條也很流暢。
她的指甲全都被細心地剪短了，修理得干干淨淨，沒有一絲一毫的毛刺，顯得整齊而白淨。
這是一雙很干淨也很穩定的手。
而更敏銳的青雪璃則注意到了，聶小雨的右手指尖和後手掌處帶著繭子。
青雪璃眼皮跳了跳，凝視著對面的平靜女子。
青雪璃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意味深長，道︰“從來茶倒七分滿，留下三分是人情。
你銳氣太盛，傷人傷己，不可持久。
還請斟酌。”
聶小雨並不惱，而是凝眉思考了下，才肅容拱手，道︰“謝指教。”
秀秀姑娘一臉懵逼，完全搞不明白狀況。
“謝謝你能來，等通知吧。”
青雪璃對著平平無奇的聶小雨說了一聲，然後側頭，對秀秀姑娘道︰“叫下一個吧。”
……
第七個面試者是一個很酷很颯的女孩。
皮褲，皮靴，金色大項鏈，棒球帽，大墨鏡……
女孩生就一張標準的瓜子臉，線條柔和而流暢，宛如精心雕琢而成。
她的嘴巴大小恰到好處，既不會顯得過大而失了柔美，又不會過小以至于給人以拘謹之感。
嘴唇微微上揚時，便會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女孩的皮膚白皙，鼻梁挺直高聳，讓面部增添了幾分立體感。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額頭上零星點綴著幾顆青春痘，雖然並不明顯，但卻也稍稍影響了整體的美感。
女孩身形高挑修長，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自然而然的灑脫與隨意，絲毫沒有尋常女子的矯揉造作之態。
她看上去略微有些偏瘦，原本合身的衣裳此刻穿在身上竟也顯得有些寬松。
而且她的面色略顯病態的蒼白，透著憔悴。
坐下來後，女孩摘下了墨鏡。
她的眼楮不大也不小，但是眼眸特別亮，就跟水晶一般。
她就用那雙水晶一般的明眸凝視著青雪璃，一眨不眨，全神貫注。
她眼眸中的情緒很奇怪，似是愴然，似是歡喜，似是好奇，又似是有趣——
她的眼中滿是青雪璃，就跟秀秀姑娘不存在一樣。
而青雪璃也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既有困惑又有莫名的喜悅。
秀秀姑娘已經在心里給這個漂亮的面試者判了死刑，不過她還是例行公事，聲音冷淡道︰“請自我介紹。”
“我叫施曼卿，施主的施，婉轉曼妙、卿卿我我的曼卿。”
施曼卿瞥了鄰家女孩一眼，嘴角勾起，輕笑道，“復大應屆畢業生。應聘服務員。”
秀秀姑娘瞄了一眼對方幾乎一馬平川的胸脯，心里松了口氣，繼續問道︰“你一個名校畢業生，干嘛來應聘服務員？”
施曼卿注意到對方的視線，輕咬著牙，懟道︰“人家水木大學女碩士能到藍翔學廚師，我一復大學渣應聘網紅奶茶店服務員算啥？”
秀秀姑娘神情一滯，只能繼續問道︰“你有什麼優勢或特長嗎？”
“我唱歌ok的，自彈自唱，是搖滾樂隊主唱。”
施曼卿神采飛揚，自信神氣，道，“平時可以給店里客人增加點免費的駐店表演，或者團建時奉獻才藝演出什麼的。”
她眉目流轉間，視線卻是粘在青雪璃身上的。
“我們是奶茶店，不是酒吧。”秀秀姑娘臉色和聲音越發冷淡，道。
她現在有些後悔，早知就不該被“復大畢業”勾起好奇，把這個施曼卿選入面試了。
這個女人，明顯就是居心不良，來者不善！
“咦——，我認為我們店賣的其實並不是奶茶，我們賣的真正意義上是情懷、人情和趣味。”
施曼卿把目光轉到秀秀姑娘臉上，輕笑著，淡定自信，道，“我覺得我的特長對于店里營銷和內涵加持還是有效用的。”
秀秀姑娘一時啞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青雪璃一直邊翻看簡歷，邊觀察著施曼卿。
此時他見秀秀姑娘有些尷尬，便開聲問道︰“你家在甦省，畢業了既不回甦省，又不留在魔都，跑南市這個偏僻小城干嘛？”
施曼卿水晶般的眼楮又粘在男人身上，笑著道︰“想听真話，還是假話？”
秀秀姑娘氣哼哼嘟囔道︰“廢話。”
施曼卿不以為意，見青雪璃不回話，便自顧自說道︰“假話是我和家里鬧翻了，正在背包旅行。
真話是我前段時間生了病，抑郁癥，時不時抽自己兩把，偶爾還想割腕跳樓的那種。
我來南市找一個朋友，散散心，解解抑郁。”
她的神情很自然，笑容也很燦爛。
然而秀秀姑娘卻知道，她說的應該是真話。
秀秀姑娘撤回了兩分討厭。
青雪璃凝視著施曼卿，眼皮卻不由得跳了跳。
他喝了一口奶茶，表情認真，問道︰“你找到他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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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曼卿望著他，眼神里全是溫暖的笑意，道︰“找到了。”
青雪璃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問道︰“那你現在還想割腕跳樓麼？”
“不想了。傻子才想！”
施曼卿的眼楮里似有水霧漫起，本來就搖滾嗓的沙啞聲音更加低沉，如哽咽般，凝視著男人久違而清瘦了許多的面容，道，“我現在更想抽他td幾個巴掌！”
青雪璃沉默，不說話。
施曼卿看著他，也不說話。
秀秀姑娘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又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喜歡兩人之間這種奇怪的氛圍，便看了看手表，開口提醒男神面試官，道︰“該叫最後一個面試者了。”
青雪璃點頭。
施曼卿又深深看了男人一眼，才抹了下眼楮，起身離座。
……
秀秀姑娘出來請最後一個面試者進來的時候，發現那個喝著奶茶等待著的女人正在打量著老板娘楚晚寧。
秀秀姑娘一看到這個女人，就又有點後悔。
都說照騙，照騙——
一般都是照片比本人漂亮許多，特別是海馬體照片出來以後。
而這個女人明顯比簡歷照片上要漂亮許多，有氣質許多。<左右，亭亭玉立，給人一種溫婉而又不失活力的感覺。
她的皮膚特別白，細白得如同初雪覆蓋下的嫩葉，鮮嫩欲滴。
女人的臉龐純淨甜美，鼻梁挺直而秀氣，與下方的粉嫩雙唇相得益彰。
她有一雙清澈明亮的眼楮，仿佛兩汪深邃的泉水，閃爍著純真與好奇的光芒。
而在這麼一副純情甜美的臉頰下，是曲線分明成熟、凹凸有致的身材。
秀秀姑娘特別瞄了一眼對方的胸脯，然後看了看自己，就有點無奈的挫敗感。
這是一個又純又欲的女人，還帶著一種時尚、雋永的氣質。
這樣一個女人，對于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是很有吸引力的。
而男神合伙人，也是個很正常的男人。
“您好，請過來面試。”
進入隱形戰斗狀態的秀秀姑娘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手勢、聲音、表情都無可挑剔，禮儀到位，邀請道。
女人收回了觀察楚晚寧的目光，深呼吸了一下，起身。
她拿起店里免費提供給面試者的奶茶，向可愛親切的鄰家女孩點了點頭，隨她往角落里隔斷的沙發區走去。
秀秀姑娘敏銳發現，女人似乎很緊張。
女人臉上的表情也很奇怪。
似是惱怒，又似是迷惘。
似是歡欣，又似是哀怨。
似是激動，又似是冷酷。
而等到她們走近，可以看到青雪璃時，秀秀姑娘發現女人腳步頓住了，瞳孔劇烈收縮，然後女人的呼吸似乎都停住了有兩三秒的工夫——
女人笑了笑，笑容五味雜陳。
她還是款款坐在了青雪璃和秀秀姑娘的對面。
也不等秀秀姑娘介紹，女人就凝視著瘦了一圈的男人，眼神中有心疼和酸澀，道︰“我叫澹台琉璃，字雅潔。
心如寶月映琉璃，雅潔獨立天地間。
就是這個琉璃，也是青雪璃的那個琉璃。”
秀秀姑娘听出了不對勁，眉毛忍不住一挑，眼角余光偷瞄了一眼男神。
青雪璃緊蹙著眉頭，目光直愣愣的，似是在看澹台琉璃，又似是發呆。
秀秀姑娘從未見過男神如此神態，心頭訝異之極。
澹台琉璃咬著嘴唇，表情不悲不喜而從容，聲音無悲無喜而堅決，道︰“我不是來應聘服務員的，我是來做老板娘的。”
秀秀姑娘愕然，然後勃然變色，“騰”的站了起來！
而青雪璃看著這張在夢中出現過親昵過的清晰臉龐，听著她陌生而又似熟悉的聲音，腦中“轟”的一下像炸開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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